第725章 侍奉哪位神明?
坐在屋子屏下,祝明朗轻声细语的与黎星画交谈着所有命理细节,已经不需要再去奔走寻找命理线索了,需要的只是将一些可能存在着的不稳定因素排除。
不知为何,仅仅只是描述着这一切,祝明朗感觉到自己有轻微的紧张感。
这一次行动就是真正的命运,不会再有重来的机会,更不能走错任何一步,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好了,我们出发吧。”祝明朗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所有命理线索牢记在心。
“嗯,公子,哪怕仍旧发生了一些无法预测的事情,有人离去,公子也请保持冷静,我们已经尽全力了。”黎星画叮嘱道。
祝明朗笑了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得强求,皇都的民,祝门的将士,云之龙国这些我自然是尽全力,至于……”
祝明朗没有说出后半句话来。
毕竟有些人在祝明朗心里已经无可取代,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绝不任由命运摆弄!!
……
牢房,灯火昏暗。
尚庄将血毒瓶递给了祝明朗,随后整个人向后靠去,有些六神无主的蹲坐在牢房的角落。
“但愿它起不到作用。”尚庄喃喃自语着。
祝明朗原本要转身离开,他却停了片刻,也没有回头,而是对尚庄道:“其实你心底早有了答案,只是不敢去验证,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在雀狼神城的人,你一直不揭穿他的丑陋面目,就会让更多的人付出和你族人一样的代价,他不是那位邪仙,最后还保存了一丝丝的人性。”
尚庄头抬了起来,看着有些愤然的祝明朗,竟无言以对。
终于,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愚蠢,也意识到自己的彷徨与犹豫其实就是在助纣为虐……
“求求你们,替我结果他吧,我们雀狼星神的子民该意识到自己供奉的神明就是一披着神衣的魔鬼!”尚庄将头埋在膝下,痛苦的说道。
“我会的。”祝明朗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又对尚庄道,“对了,你的兽袍衣借我用用。”
“???”尚庄一头雾水。
……
出城前,祝明朗改变了之前的一些命轨。
他多带上了一人,那就是阴灵师少女枝柔。
前往了北绝岭,带上了圣阙的皇王宏耿,有他在的话,祝明朗就可以联手祝天官对付雀狼神尚柏,胜算会更大一些。
进入到了暗漩,抵达了阴间的十字路口,阴灵师少女蜷缩在黎星画的身边,她似乎能够看到的东西比其他人更多……
进入到时间之流,与之前几乎一致,女娲龙在调教着那只夜娘娘的纤纤素手,祝明朗也在尝试着吸纳一些特殊的阴界灵质,将它们化作一股比较浓郁的阴灵气注入到天煞龙的身体中。
灵域中天煞龙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祝明朗。
养龙的今天怎么对本龙王这么好,加餐了?
以前都是灵气平均分给每一条龙的。
……
依旧是前往了皇妃阁。
这一次他们来的时间更早了一些,祝明朗都已经知道皇妃阁那些守备的部署了,很轻松就潜入到了皇妃寝宫中。
祝明朗心中还是有一些疑惑的。
究竟是谁割开了祝皇妃的手腕,让她承受着鲜血慢慢流淌而死的痛苦,是祝天官派人做的吗?
祝皇妃和之前一样,坐在空荡荡的宫内,仍旧是独自一人,她面容平静中透着几分已知生死的淡漠。
她背叛了祝门,却仍旧得不到皇王赵辕的信任。
她走投无路了。
她像是一个静静等死的人。
然而祝明朗依旧没有看到谁在自己和赵辕之前来到这里。
突然,祝玉枝呻吟了一声,她强忍着什么,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手腕……
她的手腕,慢慢的割裂开,明明周围什么都没有,明明没有见到任何的凶器,她的手腕处就像自己撕开一样,出现了一个可怕的伤口!
祝明朗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是某种诡异的力量!
但祝明朗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场景。
当初自己在拷问尚寒旭的时候,尚寒旭便突然五孔流血,身体内的血液更是从他的肌肤中渗透出来,流淌到外面,死法诡异可怕,分明是一种诅咒!!
侍神诅咒!!!
祝玉枝不是死于她自己,也不是死于他人之手,她死于侍神诅咒!!
难怪能够治愈伤势的仙兔龙龙涎反而恶化了伤口,诅咒无法治愈!!
这侍神诅咒尽管没有尚寒旭那一次残忍,但同样是一种夺命诅咒,不可逆转,神仙难救!
祝皇妃仍旧强忍着不出声。
她从旁边扯来了一件袍裳,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但血液顺着她的手腕流淌到了椅子上,流淌到了地上……
她喃喃自语着,表现出了一种忏悔与痛苦,但她没有乞求,只是在悔恨。
看得出来她仍旧忠诚与自己侍奉的神明,只是她知道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大姑姑。”
祝明朗走到了祝玉枝的面前,依旧无法理解的望着她。
“是你呀……”祝皇妃脸上带着几分愧疚,尤其是看到来人是祝明朗时。
“你这是侍神诅咒,你侍奉得是哪位神?”祝明朗有些不敢相信。祝皇妃竟是一位神明侍奉者!
祝玉枝露出了一个凄冷的笑,却没有回答祝明朗的问题。
“代我向天官说声对不起。”祝玉枝转开了话题,淡漠的道,“最后这点时间我想和赵辕做道别,可以吗?”
说着,祝玉枝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旁边的香炉,告诉祝明朗神古灯玉的位置。
“我父亲没有怪你,他知道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祝明朗安慰道。
听到这句话,祝玉枝脸上难得有了一些变化,她笑了起来,笑得终于有了温度,那侍神诅咒的痛苦也仿佛减少了许多,也不再对死亡有过多的恐惧。
祝皇妃本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祝明朗,看了许久,最后又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干涉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