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疑点
“医生!有医生吗!这里需要帮助!”护士高声喊着,同时怕自己声音太小医生听不见,迅速跑进了秦恩战伤外科的办公室来叫人。
“医生!外面有辆车撞到围墙上了,车上好像有很多伤员,你们可快去看看吧。”护士带着哭腔,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不管怎么样出现了这种情况,秦恩都是要过去的。
和安德烈对视一眼,秦恩吩咐加里背上急救包,到时候可能要用,即便这里的急救包里并没有多少药物,但护具还是很全的。
一组背一个急救包,里面提前装了好几个诸如颈托、夹板之类的护具,以及畅通呼吸道用的喉镜、导管、气囊,麻药只有一点,这东西整个医院都没多少。
秦恩跟着护士疾步往外走着,同时把要做的准备工作交代给其他护士,这是一张华夏脸出现在秦恩的视野内,这让秦恩产生了一丝好奇,而且看样子是创伤1室的人。
“到时候问问安德烈那个人是谁,不是说这里只有自己一个华夏人嘛?”秦恩脑袋里冒出了无数个问号,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因为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推开医院大门,一股热浪袭面而来,对此秦恩多少已经习惯了,起码这里是干热,不是湿热不会让身上产生黏腻感,让人很不舒服,在这里出一身汗,反而会感到很舒坦,也有可能是秦恩出的汗还不够多。
一辆冒着黑烟的面包车撞在了医院围墙上,车玻璃碎了一地,但秦恩总觉得这辆车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首先,车头并没有瘪下去多少,甚至连气囊都没弹出来,说明开过来的车速并没有很快,路上没有刹车的痕迹,车里的人连刹车都没踩就直挺挺的撞上来了。
但矛盾点就在这了,首先车前挡风玻璃不是那么容易碎的,其次安全气囊还是比较敏感的,能在车祸中出现前挡像现在这种碎成渣了就更不多见了,更何况是在安全气囊没有弹出来的前提下。
除非是受到什么其他因素影响。
比如说枪击。
绕到车的侧面,车门上的密密麻麻弹孔看的秦恩简直头皮发麻。碗口大的弹孔的遍布在车门上。
秦恩还没有那种看弹孔就能分辨出是什么枪的本事,这肯定不是步枪能打出来的弹孔,至少得是机枪,而且是重机枪,光看弹孔就知道里面的人恐怕的凶多吉少了。
在场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这是怎么开过来的啊,司机的意志力到底有多强啊。
能让重机枪打成这样的可不多见,难道这一车是什么特殊的人嘛,还是说他们是神教士被美军发现了,还是说只是因为不想让美军查车而恶意闯卡,这些恐怕只有等司机醒过来才知道了。
对了,司机!
司机能开过来,说明他一定还有一口气,现在赶紧救出来没准还能活。
这些想法在秦恩脑海中一闪而逝,实际上也不过是过了两秒而已,几乎是看到车的一瞬间,秦恩便指挥着身后的人赶往面包车旁边。
注意到这里情况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围在车的周围看着秦恩他们救人,时不时的还指指点点的闲聊着,殊不知冒着黑烟的车什么时候会突然的爆炸。
“打电话给消防局了没?”秦恩看到黑烟后转头问身旁的本地人加里和卡多。
“这里好像没有消防局吧,反正我没听说过,好像喀布尔那边有一个。”卡多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
神tm的连个消防局都没有的城市,还是阿富汗第二大的城市,连个消防局都没有,这些政府官员到底都是干什么吃的。
也可能是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消防局可能就算有也被打没了吧,秦恩只能如此猜测。
“那就去找个灭火器,或者找点水来给发动机降降温,我担心一会突然爆炸炸了。”一想到自己可能在救人的时候会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干掉,秦恩就感觉自己的心脏有点受不了。
但再难也得硬着头皮上啊,其他人都上了,自己要是跑了,这像什么话啊。
坐在司机位的是一个中年男性,玻璃渣子扎了一脸,看起来相当吓人,但实际上更吓人,光肉眼可见的秦恩就能看到三处枪伤。
目前三处枪伤分别在右上腹部,右胸口以及左侧肩膀,摸了摸中弹的对侧,看看子弹有没有穿出来,随后又把手指伸进伤口里看看伤道是怎么走的。
患者现在已经陷入到昏迷之中,秦恩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遇到的袭击,但能从遇袭的地方一路强忍着疼痛,最后一头撞在了医院围墙外面,不得不说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
而能让他撑这么长时间的动力,大概就是坐在后面的家人。透过车窗简单检查一下里面的情况。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小手,胳膊只有秦恩手指头粗,看样子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
车里没有哭声,在加上这个座椅上的小手,秦恩猜测婴儿已经凶多吉少了,而且尸体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残缺的,因为婴儿的身体实在是太稚嫩了。
“先生,先生,这里是米尔维斯医院,我们马上就会把你救出来,请你再坚持一下!”秦恩一边感觉着他的颈动脉搏动一边朝着司机大声喊着,试图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
“担架!担架怎么还没来!”
另一组,创伤1组,安德烈看到秦恩开始处理驾驶位的患者,于是也带领着自己的团队准备对最坐在车后的患者进行救治,他们把人分成两人一组一共两组,一组从侧门进入,一组从后备箱进入。
首先行动的是负责打开侧门的一组,但就在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她们就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从侧面能看的出来她们的咬合肌在拼命的做功,拿着急救包的手也在不断的颤抖着,眼睛一瞬间变得呆滞。
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