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下战书
不提野田林志还好,一听这位死去的少佐,野田良子的脸上顿时就变了。
她冲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军服领,怒吼道:“中村,什么时候轮到你废物嘲笑特高课了?若没有我家外子一直给你们传递性息,助你们前线作战,对朝的行动岂能如此顺利?”
眼见自己戳中了对方的痛处,野田良子继续蛇打七寸地说着:“中村君,若我没有记错,海军那些人不是一直看不起你们陆军部么?也是,近几年没有特高课和海军,你们陆军部已是毫无建树的吧?”
见对方,还有坐跪在地的几个军人脸色越来越难看,野田良子继续背合着双手在继续训话着:“让你们陆军部做掉一个小小的付家赫都没戏唱,将来满洲国的事,还是交给海军办吧!”
“那群只会晒太阳喝咖啡的废物怎配和陆军部相提并论!”一直憋着火的中村终于忍不住了,马上矛盾转移对着一直面红耳赤的北原健次怒喝道,“你们黑龙会是怎么是做事的?”
要知道,近几年黑龙会在华夏的经费,一直都是由陆军部支持的,北原健次是惹不起金主派来的“钦差大臣”的。
“中村君,上海势力繁杂你也是有所耳闻的……我们,我们下手并不容易!照着,照着吩咐,人已是去了!”
说着,才是战战兢兢把偷袭的计划说给野田良子听,哪知话还没有说完,这女人却是震怒道:“混蛋,蠢货!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预先上报给我!那付家赫极为狡猾,你只派了三个人,岂不是让他们送死么?”
“良子,你是不是太谨慎了?计划我是心知肚明的,人也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中村嗤之以鼻:“我就不相信三个帝国的武士,还消灭不了一个十八岁的支na小孩!”
仿佛是故意打脸似得,就在中村话音刚落没多久,纸门就被慌忙地拉开了。
一个身穿武道服的年轻人站在不远,不停地对着北原健次挤眉弄眼,野田良子见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却是冷笑道:“有话就过来直说,遮遮掩掩的,难不成能蒙混过去么?”
见这女人脸上越发水波不兴,北原健次恼羞成怒地说道:“黑龙会在诸位面前没有秘密可言,过来说!”
年轻人听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一个鞠躬到底:“馆主,照着您的命令,井泉他们三个潜入工厂刺杀付家赫……可是,可是工厂却传出枪声来——属下冒死靠近,里面已是带着人冲出来四处搜查……属下,属下这才是跑回来报讯!”
这一番话说出来,打脸的哪里是北原健次一个人?中村还有他的几个陆军部同僚几乎是在同时黑了脸,中村本人更是牛吼起来:“那么,那个付家赫到底死没死!?”
“我,我……属下不能确定……”年轻人吓得一下子跪拜在地。
男人们的脸色越来越坏。
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黑豹子付家的三公子,一个仅仅十八岁的少年,干掉了他们两个少佐,干掉了数个帝国的军人……现在,连黑龙会的脸都被打得啪啪响!
“呵呵……呵呵呵……”
就在众人的脸彻底变成了铁青的颜色,一直没说话的野田良子突然大声笑了起来:“早就说过你们这群废物,岂能斗过付付家人?现在,都知道厉害了吧!”
“良子,如果你只会说风凉话,不妨闭嘴。”浑身发抖的中村红了双眼。
觉察已经成功吊起了这些人的杀机,野田良子唇角的挑唆越发明显:“现在,不如听听我的计划吧?北原君,该是劳烦你……对付家赫下战书吧!”
…………
“什么?”正埋头在工作台的付辰在听到对方报告之后,不由惊讶地抬起了头。
“他妈的小日本有病吧?”一直站在旁边的江景泽最先骂出了声,“我们是来开服装厂的,又不是开武馆的,下他大爷的战书!”
萧福远尴尬笑了笑。
其实今天黑龙会是把战书下给了九爷;他老人家的话跟两位少爷也差不多,黑龙会算得上是武馆,这年代同行们切磋下战书倒是正常,可从来没见过跨行搞这个的。
付辰也是好笑。小时候看过李连杰的电影,里头就是黑龙会给精武门下战书,先是挑了霍元甲,然后却给李连杰主演的陈真打得满地找牙……
“神经病,小爷没时间陪他们玩。”付辰看都没看那张信封,随手扔进了脚边的纸篓,“景泽,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点现在第一批原料已经入库,军装的图样家里也寄了过来,打版之后,应该可以进行生产了。”
江景泽扫了一眼那张“战书”,也没太在意的样子。
倒是一边的萧福远苦笑了两声,又是说道:“三爷不应战,对方倒也没什么说的……您又不是江湖上的人!这日理万机的,确实没时间陪着小日本逗乐子,福远这就去回了九爷!”
说着转身刚打算要走,端着茶盏的美云跟着肖天合就登登上了楼来。
“三爷,家里来电报了!”
肖天合笑得十分开心,隔三差五黑龙江有电报来了,三爷就会很高兴,然后带着大家去城里的馆子喝酒……这次也应该不例外,面前的年轻人腾一下站起来,满面笑容地走了过来。
一把接过付辰撕开外封就快速读了一遍——然而,付辰的脸色却与肖天合想得背道而驰,他的脸,顿时变得犹如立刻要来一场暴风雨那般阴沉。
“这些该死的小日本!”付辰的声音几乎要把墙穿个大洞一般,“我就知道这些王八羔子已忍不住了!”
连带江景泽也给他剧烈的反应吓到了,立马伸手将他手上的电报接过,紧接着他也变了脸色:“大哥受伤了?不过是几个日本间谍罢了,怎么就能伤到大哥的?”
付辰的双拳死死握住了,指甲几乎嵌到了肉里,他都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