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穹天之血,九天梵箭
“穹天之血!九天梵箭!”
血一般的烈焰之中,传出圣主的怒吼声,“叶寻夏,稷下学宫敢叛?!”
“穹天之血”是箭,“九天梵箭”是箭法,这二者都是属于稷下学宫射部执令叶寻夏。
哪怕是郭纯阳出自稷下学宫,圣主也未曾想过稷下学宫的执令会背叛朝廷。
作为朝廷最大的人才输出基地,如今朝廷中的衮衮诸公,至少有六成出自稷下学宫。这等重要机构,朝廷自然不会没有制擘之策的。
历代稷下学宫的大祭酒都为最为忠诚之人所担当,现任大祭酒皇甫仁和更据说是皇室支脉,身负刀龙之血。
稷下学宫会背叛这件事,圣主想都不敢想。
可偏偏,现任射执令叶寻夏便以“穹天之血”射他圣主,那据说能焚毁苍穹的火焰和圣主的功体相冲,令得他本就重伤的身躯伤上加伤。
也就是叶寻夏并非炼虚,这要是换做同等级的炼虚强者来,圣主今次恐怕还真要交代进去。
“圣主说笑了,”郭纯阳喘着粗气,一袭白衫染成了血色,但风采依然不改,“这里可没有什么稷下学宫的射执令叶寻夏,只有我丐帮的帮主夫人,郭某的内人叶寻夏。”
十里之外,风姿绰约的叶寻夏收起弓箭,露出一丝唯美的笑容,传音十里,道:“妾身在三日前便已从稷下学宫离职,昨日和外子简单举办了婚礼,由于正值紧急时刻,没能请圣主前来参加,还请恕罪。”
叶寻夏便是那在稷下学宫等了郭纯阳二十年的女子,当日郭纯阳继位丐帮帮主之位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回了一趟稷下学宫,和其见了一面。
这一见,多年的感情就涌上二人心头,叶寻夏和其共处数日之后,便选择了离职,从稷下六部射部执令位上离职,和郭纯阳返回丐帮。
不过直到三日之前,叶寻夏才寄出书信,选择以书信的形式向稷下学宫告别。算算时间,信件到达稷下学宫的时候,差不多就在郭纯阳和圣主一战开始之时。
叶寻夏话音落下,却不见圣主回应,唯有那一团如穹苍之血一般的火焰还在空中燃烧。
她施展轻功,不多时便来到了二人交战之处,踏着汹涌的湖水,扶住从空中落下的郭纯阳。
“他死了吗?”
见得“穹天之血”形成的火焰中许久没有声息,连一丝气机也不存在,叶寻夏不由问道。
“没那么容易,”郭纯阳缓缓摇头,“圣主活了数百年,精通无数秘法,连功体都被他练到圆满无缺,可不会那么轻易地死去。若是墨家矩子真身出手,他也许逃不了,现在······他该是以金蝉脱壳的方式逃了。”
“墨家矩子,便是他告知你当年的真相的吗?”叶寻夏不由问道。
“就是他,”郭纯阳点头,“当年他秘密联系我,我初始还有点不信,但四十几万近五十万难民惨死之事实在不能轻视,所以我终究还是去查了。可没想到,这一查,就查出这般触目惊心的真相。”
直到现在,郭纯阳提到此事之时,手都在颤抖,那是气的。
几十万的伤亡虽大,但在大国之战时也不算稀奇,十一年前大夏和云蒙一战,双方将士的伤亡数量差不多都快有八十多万,远远超过难民死伤数量。
但那是战争,而非是屠杀,并且两国交战,死伤再大也属正常,毕竟是双方皆是为家为国,为此赔上再多性命也不后悔。
让郭纯阳无法接受的是,那些难民不是死在敌人手中,而是死在自家国家的皇帝手中,为夏皇的一己私欲而死。
“纯阳,我会支持你的。这一次,我不会放手。”叶寻夏紧紧抓住郭纯阳的手掌。
等了二十年才等到今日,叶寻夏今后一生都不打算放手了。
“我也不会放手的。”郭纯阳回以笑容。
“可惜这一次墨家矩子不肯真身到场,只以元神投影带着止戈之剑发出一击,否则还真有可能留下圣主。”
“墨家矩子的身份也许不简单,他可能会是朝堂中的某人。”叶寻夏提醒道。
能成为稷下学宫的射执令,并且还让郭纯阳为之着迷,叶寻夏本人也是冰雪聪明,秀外慧中,自然能察觉到墨家矩子一些暴露的秘密。
他能够在十一年前就知晓血祭之事,可能他本身就是那场血祭最初始的知情者之一,圣主先前提到的名字之中,可能就有矩子在其中。
并且,今日墨家矩子真身不便到场,可能是因为他在明面上的身份为大众所注视,并且还日常接触到一些实力高绝之人,这样才会让他无法以真身到场,甚至连使用替身或是元神投影代替真身都做不到。
替身和元神投影,想要瞒过高手乃至炼虚强者,那难度简直堪比登天。
尤其是炼虚强者,他们在各方各面上都算是非人了,如神似魔,也同样包括感知能力以及对事物的察觉力。
这也是秦旸一直让影一避着郭纯阳走的原因。
“现在大夏之中,炼虚强者除了丐帮之外,朝廷的夏皇不太清楚,佛门的大智慧刚刚回返中原,剩下的,就只有天武会的千神锋了。墨家矩子,可能在朝廷,也可能在天武会。”郭纯阳猜测道。
“之后我会让丐帮中人留心墨家的动静,从古至今的诸子百家中,兵家成了各国的军方,道家成了现在的道门,能真正流传下来的,也就只有墨家和儒家。算起来,我们也算是出身儒家,所以对墨家这个组织,绝对不能有丝毫小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墨家不如当年威风了,也足以匹敌世上任何一个门派。不过好在墨家分裂了,他们的强大也被分割了,现在还算是在郭纯阳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目前真正被郭纯阳视为敌人的,也就只有夏皇代表的朝廷。他心心念念之事,便是要让夏皇为那被血祭的三十万百姓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