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全是假的
“轰——”
好似太阳坠落于地,光和热蒸腾一切事物,那宏大的威能,哪怕是在数百里都隐隐有余震传来。
“这······”
三百里外,已经进入山区的弦主察觉到那股浩大的阳刚气息,不由惊道:“是秦旸!”
曾经和秦旸深入交流,互相知道长短深浅,甚至还饱受灌溉的弦主墨玄歌第一时间认出了这熟悉的气息,进而发出疑问:“他怎会出现在那处?”
按照约定好的安排,秦旸应当在此处与自己二人接头,接着迅速离开大夏。
这一次事件背后透露出种种异常,还有不知多少黑手在幕后操作,一时之间难以查清,所以弦主的想法是先退入大玄,静观其变,等到伤势好转后再谋报复。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秦旸出现在和此地相距甚远的地方,并且不知和何人进行大战,那惊人的声势甚至让观者心惊胆战,哪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弦主都能感觉到这场大战之激烈。
一旁的司命却是不露丝毫意外之色,她只是望着远方,有种早有预料的从容,“开始了吗?秦旸与圣君的大战。”
“圣君······”
弦主眼中陡然闪过一丝锐色,素手暗拨琴弦,浓浓死气化作利刃斩向司命。
“嘭!”
死气利刃被一层如有着龟甲一般的纹路的透明墙体震散,司命挽着玉箫立在墙体之后,微微侧目,道:“竟然下手这般迅速,这般无情,看来我们这些年来的姐妹情,都是假的啊。”
“难道你告诉我这会是真的吗?”弦主冷笑道,“这么多年了,我还从不知道司师姐你还有这般实力,这等实力,便是我全盛时期都不一定能胜过你吧。”
哪怕现在身负重伤,弦主依然是已经达到返虚之境的武者,她这一击还是突然偷袭,以司命明面上显露的炼神中期实力根本不可能挡下来。
但她就是挡下了这突然一击,并且还轻轻松松,万分从容。
若说之前弦主还仅仅是怀疑,现在就是百分百确定了。司命她隐藏了实力,并且,还在暗中谋害了自己和秦旸。
弦宗长老这个身份,甚至在夏墨七剑中也只有玄翦、惊鲵、掩日三人知晓,在此之外,就只有秦旸和司命知道此事了。
不过但凡是秘密,就有被揭露的可能,在此之前,弦主并未怀疑过自己人泄密,反倒是怀疑有外人查到了此事。
就比如那位墨家矩子,他是知道所有九算的真实身份的,自然也就知道真正的老二是弦宗长老。以此为起点,查出弦宗长老已经被弦主暗中取代并不是不可能。
但现在,弦主却是知道了,这一切并非是外人厉害,查出了真相,而是自己人背叛了她。
“方才那一层防护,不是你施展的术法吧,这更像你们天族人的一种异能,”弦主继续道,“墨家之中有记载过这种能力,这是心灵方面的异能,是心灵之力的实质化,我记得现存天族人中只有一人有此能力。”
“但我记得,你应该是在元气方面有着特殊亲和力才对。”
司命的能力,是对于天地元气的极大亲和,她能够随意操纵天地元气,并且能将元气源源不断地汇集,若是有足够的时间,甚至能够爆发出堪比返虚的一击。
但现在,弦主却是发觉司命在能力方面说了假话。不,应该说她在各个方面都说了谎。
她,另有身份。
“你认为,天都之中有多少天族人?”司命问道。
她自问自答,接着道:“答案是很少。天族实际上应该叫做‘叛天族’,这是天资和体质都强到遭受天妒的一族,这么一族人,怎么可能会有太多人呢?整个天都,除了那些杂血,真正的叛天族人加上我也就只有三人而已。”
果然!
弦主瞳孔微微收缩,心中却有种释然之意。
到此时,她终于认识到这个女人说了多少谎。天赋能力是假的,身份是假的,甚至连天都之内的情报也都是假的。
天都远离尘世,所辖之民也都极为排外,更有司命这位墨家九算在其中,墨家之人根本无法渗透进天都,知道天都之事。
天都的情报,皆数由司命转述于墨家,秦旸和弦主对天都的印象全部来自于司命。
当情报渠道单一之时,一旦出错,那就连验证的机会都没有。
司命可以任意编造谎言来充当情报,其他人没有验证情报的渠道,也只能相信她。
更何况弦主和秦旸本身就很相信司命,这也就导致他们根本没去想办法找一条新的情报渠道,而是全部通过司命获取天都的信息。
“三个人,天都圣君司天是一个,少君司夜是一个,”弦主苦笑着道,“还有一个·······就是天都主母。”
根本就没有司命这个人存在过。从始至终,就没有司命,只有假名为“司命”的天都主母——司危。
这个一直以来的好姐妹就是她自己口中的妒妇,恨不得全天下靠近司天的女人都死光的天都主母司危。
有关“司命”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司危的伪装。
“没错,我就是司危,天都主母。”白发美人轻轻笑道。
“多年前,我在江湖上游历的时候遇见了你的父亲,因为天族人的身份被他邀请加入了墨家,成为了九算之一。墨家九算中有不少老谋深算之辈,但也有一些,是想要实现和平盛世的热血之人。我依靠着在心灵方面的能力和他们结交,进而成为了他们的挚友。”
“这些人中,有已经死去的老五林天阁,有老九素挽真,还有林天阁的弟弟林道游。”
“我与素挽真同为女性,比较亲近,比起其他人来讲,我们是真正的闺中密友。因为我俩的关系,我们还曾经易容伪装,在大夏江湖上行走过一段时间。也是因此,司天认识了素挽真,然后出了延续二十多年的一堆狗屁倒灶事。”
司危说到最后,面色阴冷,显然是对后来发生的事情记恨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