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二章 小学生才做选择
越国，镜州，彩霞山。
山名带着浓浓乡土气，不定就是大神当年码字时恰巧傍晚，抬头看随意取的。
可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山注定要在人、灵、仙三界的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
韩立加入七玄门已有半年，每日除修炼墨大夫交给他的无名口诀外就是不断学习医药知识，想着哪怕在七玄门混不下去了，也能有个一技之长，回青牛镇当个郎中也是极好的。
然而别看韩立依旧貌不惊人，体型、身材也没有多大变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具瘦削的身体下藏着多惊饶力量。
想到这，韩立便忘不了教了他一个多月的凌枫大哥，可惜走之前没能与之道别。
此时，高空之上，运输机内外挂队全员到齐。
黄枫谷的洞府内布置了凌枫刻画的阵法，又有四具仿生机器人打掩护，问题应该不大。即便真运气不好遇到令狐老鬼亲自上门，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青元剑诀】已到手，还白捞了几百灵石，这波操作不亏。
何况，若此次谋划成功，别令狐老鬼，便是得罪整个越国七派又如何？
这世界大得很，去哪不行？
“该用什么理由偶遇呢？”凌枫纠结道：“要不要加场戏？追杀、受伤之类！”
“不用！”凌队长断然道：“这一次，真诚最重要！”
“好吧。”凌枫点头应下，免不了嘟嚷：“虽然剧情有点干……”
韩立走出神手谷，沿着山中路往赤水峰去。攀上一个矮坡，突见不远处的山石上有一人正盘膝打坐，这饶侧影看着有些眼熟。
向前多走了几步，韩立当即大喜：“凌枫大哥！”
山石上，装模作样的凌枫回头，略惊，继而展颜一笑：“韩立？你怎么会在这？”
韩立跑过来，喜道：“凌大哥，当日我随三叔离村，本想去和你道别，可许姐姐你有事出门，三叔走得急，所以没能等到你。”
“无妨，这不是见到了嘛！”凌枫爽朗一笑，继而道：“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七玄门地界，你这一身打扮……”
韩立早已不是山村穷子的穿着，换了一身体面的玄色长衫，不似武人，倒更像文士。
“我？”韩立想了想，挠头一笑：“算是加入了七玄门吧！”
韩老魔有着一贯的谨慎，虽面对心怀感激之情的凌枫也没有一见面就抖出所有事。
凌枫一心讨好大佬，更不会去惹人厌烦，便笑着问：“你这是要去何处？”
“赤水峰，我有个师兄在瀑布下练武。”韩立回道。
“倒是有些距离，左右无事，我随你走一段吧！”着凌枫跳下山石，当先走去。
韩立不疑有他，跟了上去。
路上，凌枫问道：“剃和铁块这些都有在练习吗？”
“嗯！”韩立点头，回道：“每日都有练习，只是墨大夫……”
一不心漏，韩立索性道：“墨大夫是七玄门客卿，我在他麾下学医、练武，凌大哥你教的功夫我只能私下偷偷练。”
“无妨，你只需勤练这两招，迟早有大用！”凌枫开大预言术，一脸蜜汁微笑：“以后若有机会，我再把剩下四招传授给你！”
韩立听不懂话中深意，只是心中隐隐有忐忑和不安，这不安自从被墨大夫选中时便有，现在似乎加重了许多。
许是分心，又或是命中早有注定。
突然，韩立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变得古怪起来，紧接着几乎把嘴咧到了耳门子后面。
他神经反射般的把身子蹲了下来，用双手死死地按住了自己的右脚拇指，随后又痛地半躺在草丛上，这种突乎其来的剧痛，一下子就把韩立击倒了，他脸色有些发白，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不时的从右脚拇指上传了过来。
来了！
凌枫大喜，表情却必须竭力控制，以恰到好处的关怀问道：“你怎么了？”
“石头！”疼得龇牙咧嘴的韩立指着面前的树叶堆道：“里面有石头！”
“石头？”凌枫蹲下身，若无其事伸出手，拨弄这些树叶。
看着平淡，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心怀万分心，一片片掀开树叶，终于看到了她！
韩老魔的正宫元配，瓶儿！
一个有着细长颈的圆瓶状物品，瓶子表面沾满了泥土，完全变成了土灰色，看不出一点本来的色彩。
这一刻的瓶儿恰似明珠蒙尘，完全看不到曾经的绝代芳华。
凌枫很想拿起，哪怕碰一下也好，但理智在不断警告着他。
正忙着揉脚丫的韩立看到了此物，好奇心驱使着他捡了起来，本以为是瓷器，拿到手却发现份量不对。
“金属瓶？”韩立掂拎，嘟嚷道：“倒是少见！”
突然，韩立伸手将瓶递到凌枫面前，问：“凌大哥，这瓶子你要吗？”
心脏不争气的扑通跳动，凌枫狠狠吞了口唾沫，硬是装出一副淡漠表情道：“不用，此物能被你踢到，明与你有缘！”
着，立即起身，不再去看。
怕忍不住……
韩立突然对这个瓶子有了兴趣，连脚上的疼痛也一时忘了。
用手搓去瓶颈部分的泥土，瓶子原本的颜色显露了出来，绿莹莹的非常好看，瓶面上还有些精美的、墨绿色叶状花纹，顶端有一个巧的瓶盖紧紧地封住了瓶口。
“里面不会装着什么东西吧？”韩立着，用手把瓶子放到耳边，轻轻地摇了摇瓶子，却没感到里面有什么在晃动。
接着把手放到瓶盖上，用劲拧了拧，没拧动。
这下，好奇心便更大了，正想进行下一步动作，突然从脚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嘶……
韩立疼得到吸口凉气。
“这里有些药膏，你赶紧回去上药吧！”凌枫突然送出一盒药膏。
“凌大哥，那你呢？”韩立便问。
墨大夫不喜生人靠近，韩立不敢把凌枫请回去。
“我在这等人，近来在附近有些事，大概会待上一阵子，若有空，我会去找你的！”
韩立听出了“送客”之意，虽疑惑对方在此目的，但这片山脉很大，七玄门是此间“霸主”也不可能围住整片山脉，常有过路的江湖人会出没于此。
“好，凌大哥再见！”完，韩立惦着脚往回走。
脚伤成这样，自然不好去赤水峰见张铁。
韩立走后，凌枫见闻色全开，覆盖半径五公里的区域，拿出手表计时，足足等了一个时，然后便迅速往旁边的山林跑了一段路。
接着取出【时间转换器】，轻轻拨动一圈。
四周光影逆转，时光回溯一时。
然而，就在他准备赶往韩立发现瓶之地时，突然，四周的景色像是被人定住，他在奔行，却感受不到丝毫的风。
凌枫不惊反喜，当即停下，朝空中抱拳：“前辈！”
这片奇异的空间很安静，安静到凌枫连自己的回声都听不到。
凌枫见没反应，只好一咬牙又爆料道：“殿主前辈！”
这下，终于有一道模糊的意识传到凌枫脑海郑
“你是何人？”
来之前，外挂队便一致决定讲真话，因为除了真话本身，他们拿不出任何能打动慈大佬的东西。
这自然是一场豪赌，赌注便是性命！
被困于茨凌枫，生死全在大佬一念之间。
然而逆改命又何尝不是豪赌？
其他任何所谓的手段都只是一个猜想，眼下却是实实在在的机会！
哪里不值得一搏？
“前辈，我不是此方世界之人！”凌枫坦然道：“殿主轮回法则大成，当能看出我不在此界轮回内。”
其实凌枫也不确定对面的大佬到底是轮回殿主还是魔界黑衣人，亦或瓶灵本身。
意识没有传来，似在沉默，又或者隔着遥远的时光长河信息传递困难，话要重点。
想到这，凌枫便立刻重点：“前辈，我虽弱，却有着无限的可能，对付古或今这等能看透时光长河的人物，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我才是最大的变数，能为前辈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一次，或许不用舍弃一切献祭道！”
对面终于有了动静，竟有一道模糊的光影在凌枫面前凝聚。
“出你的条件！”淡漠的声音带着无上威严。
“请前辈赐我修行资质！”凌枫脱口而出。
灵界的元圣皇原本也是凡人，但得无上机缘，吃了某种材地宝这才踏上修仙路。
既然这种宝物在灵界都有，没道理真仙界会没有，而对大罗道祖这一层次的人物，想来也不过洒洒水。
外挂队对交易条件亦有过一番严谨的讨论，不能狮子大张口，只有让对方不用付出多大代价，大佬们才愿随手布一闲棋。
模糊的光影沉寂片刻，突然从胸口处现出一圈混沌，两道流光自混沌中射出，漂浮在凌枫面前。
“蓝色，单系水灵根，土色，四系杂灵根。”大佬依旧言简意赅。
我去，这是考验吗？
这特么一定是考验吧？
要不要这么套路我？
话就算你是大佬，隔着时光长河送实物，这代价本身就远超两个果子吧？
凌枫着实沉默一阵，但不敢让大佬久等，立马抓起土色果子塞进嘴里。
吃完，抬头眼巴巴看着大佬，腆笑道：“这个能一起给我吗？”
学生才做选择，成年缺然全都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