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寂寞飞行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接触，袁无忌见叶展鹏有长者风度，对其的印象本来很好。现听他会主动留下帮忙，明显对自己心存善意，印象更是好上三分。
道谢后袁无忌不再啰嗦，神识连通招魂骷髅，发动秘法释放里面的灵魂。
顿时天穹峰上阴风阵阵，一个个强大的灵魂逸出骷髅，直接钻入前方由寒冰玉堆成的山。
等寒冰玉又差不多挤满灵魂，袁无忌停止释放灵魂，然后果断退出识海，由着叶展鹏去和那些人解释。
接着他运起紫气密布周身，转成类似自动收摄的模式，用神识寻找周围的纯阳灵气，开始专注吸收炼化灵气……
“呼……”
专注修行效率高，不久袁无忌轻呼一声，缓缓地收功站起。而发现他结束修炼，在岩石上警戒的玉蜘蛛，顺势传来一条信息。说厉鬼只剩大小两三个，让他趁机主动出击，彻底解决掉麻烦。
闻言他举目望去，见周围果然空荡一片，阴寒彻骨的感觉消失，被厉鬼窥视的感觉也消失。在不知不觉中，他竟把这块的厉鬼基本摄光，是时候离开了。
感应到还有几个厉鬼，从远处匆匆向自己飞来，似乎才被这里的情况惊动。袁无忌等不及它们接近，控制紫气望空一刷，周围终于无一鬼踪。
“走！”对玉蜘蛛招呼一声，袁无忌一手剑一手弓，悄悄地往小行星背面潜去。
在离开小行星前，他想偷偷看一眼黑洞，为接下来的行动提供参考。不然等他飞行出小行星时，孤悬虚空却被天魔追杀包围，形势比现在脚踩实地更麻烦。
利用高低错落的岩石，袁无忌如影子般一路潜行。这次他吸取教训更轻手轻脚，途中又没有厉鬼打岔，行动真像影子无声无息。
可等接近前次到过的地点，他偷偷地露头一望，身体却奇怪地一僵。
只见那吞吐天魔的黑洞，与密密麻麻的天魔，此时全诡异地消失无踪。前方原本有黑洞的地方，在昏暗的虚空背景下，与周围的环境并无二致，什么天魔、黑洞像从没出现过。
“叶道友，你可知黑洞和天魔的来历？还有怎么离开归墟地，在这会遇到什么危险，你了解情况么？”光看是看不出所以，他又去问叶展鹏。
眼前的情形太过诡异，可惜他在玉简中没找到答案，只得主动去问叶展鹏。
“我入魔后意识不清，许多事已记不得，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一无所知。而且我对归墟和天魔，也了解得不多，不知其中的因果。”归墟等于修士的禁地，显然叶展鹏所知有限，如实答道。
“算了！”见叶展鹏也不知道原因，袁无忌随后身体一退，又无声无息地离开，准备回到最早的落脚点。
回到落脚点后，袁无忌先举目四处观望，想把周围游荡的小行星记下。等会儿进入虚空，他需这些小行星来定位，不然恐怕会迷路。
在空荡荡的虚空，不分上下前后左右，如果没有参照物三维定位，他到时转弯回头都不知道。
“你先回去吧？”利用天空众多的小行星，袁无忌在脑里画出一幅星图，感觉准备得差不多，命令警戒的玉蜘蛛道。
“嗖……”
玉蜘蛛听话地一闪，瞬间钻入他的识海。
“这个东西我喜欢！”一回到识海，玉蜘蛛就发出一声欢呼，然后变得无声无息。
“是什么东西？”袁无忌闻言忙把神识回收，却四处找不到玉蜘蛛，也得不到它的回应。
“它在那里。”见袁无忌一付茫然的样子，通臂神猿指着一处天空说道。
“可那什么也没……”话才说到一半，袁无忌猛地噤声。
沿通臂神猿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处明明空荡荡的没有东西，他用神识也扫描不出什么。但被神猿提醒后凝神感应，他却能通过心灵共鸣，察觉到玉蜘蛛的确藏在那里。
随后也许是被玉蜘蛛扰动，一大团无形的神秘物，终于被他清楚地感应到。
可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识海在什么时候，竟多出一团无形的东西？
“和厉鬼一起出现的。”通臂神猿的神识更敏感，估计早发现异常，适时向袁无忌解释道。
“什么！”袁无忌闻言一惊。
难道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刚才混在厉鬼群中，趁机侵入我的识海？
不对！那东西似乎没有生命，更像一团不可见不可测的能量。
和厉鬼一起出现，无形无质，神识不能探查。难道是天魔留在厉鬼身上的印记，被太阳真火炼化出来，然后自动汇成一团？
联系到神秘物体出现的时机，还有玉蜘蛛说喜欢，袁无忌心里灵光一闪。
“你们帮我仔细看着，如果有意外快点叫我。”因用心灵联系不上玉蜘蛛，袁无忌尝试无果只得放弃，吩咐两位神兽看紧一点。
玉蜘蛛的来历古怪，和他的关系更古怪，此时似乎陷入沉睡。感应那团神秘体在慢慢缩小，估计正被玉蜘蛛吸收，看暂时没有危险，他随即退出识海。
在危险的归墟，外面没有人警戒，他可不能长久地分心。
环视小行星一圈，发现周围没有异常后，袁无忌脚下突然用力一蹬。
“咚……”
小行星上扬起一圈尘土，一个黑色身影利箭般冲天射出。
归墟地形成的原因神秘，并没有一个中枢引力点，其中的游荡的小行星，运行轨迹看似很随意。而且因为没有引力中心，不但导致此处空气稀薄，人突然被挪移到这里，连向外向内都没法判断。
袁无忌也没本事判断方向，只好揣测东皇的用意，更想远离诡异危险的黑洞。所以他干脆从此处直接腾空，往未知的虚空飞去……
没有引力，没有空气，没有声音，在昏暗的归墟中独自飞行。袁无忌怕引来未知的危险，不但尽力收敛守护神通，甚至不敢激发祖灵，全靠神识控制灵气飞行。
结果他像幽灵一样，悄然划过天空，无声无息地远离小行星。接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变成黑点，消失在虚空中。
在没有引力和空气的地方飞行，袁无忌因身体沉重的缺点，终于变得不再是缺点。此时他把神识像触手那样探出，胡乱地捕捉周围的灵气，然后把其当为借力的基点，或推或拉使自己飞速前进。
这种接近真空，又没有引力牵制的环境，他第一次感觉到自由自在，享受不断加速的背推感。
现在只要他的神识反应，能跟得上极快的飞行速度，适时捕捉虚空中的灵气。然后他再把此灵气当成借力跳板，为前进提供源源不断地动力，几乎可把速度提到人类的极限。
飞行中袁无忌往脚下看去，那落脚的小行星已变成一个黑点，四周同样零散分布着这样的黑点，完全没有上下左右之分。
自由飞行，本是人类的梦想之一，但他似乎无福享受。
一成不变的快乐，一成不变的环境；没有目标，没有尽头，没有希望……
持续飞行的时间一长，极度枯燥让袁无忌的快乐，渐渐变成烧心的痛苦，难以忍受的折磨。
寂静！孤独！无边无际……
一人在归墟里飞行，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一样。等速度达到极限变匀速时，如不是他的神识敏感，能察觉周围灵气在极速后退，简直误认为自己没动。
大约飞行了一个时辰，或两个时辰，也许三个时辰……
离开小行星后，再没显眼的参照物进行对比，袁无忌差点连时间观念也失去。
“朱雀！换你来控制飞行，然后换通臂神猿，我要休息一下。注意只能用神识控制飞行，不准发出光芒，也不准泄出神兽的气息。”发现自己的六感开始错乱，袁无忌忙吩咐两大神兽接手。
在没亲身体验这种寂寞前，他不知其中的恐怖，不了解独自在虚空里飞行，会是一种怎么可怕的情景。此刻他如果没有内世界，没有两大神兽陪伴，一个人只怕坚持不了几天，就会彻底发疯吧？
“呼……”
等朱雀接手飞行，把神识匆匆收回天穹峰，袁无忌茫然地问通臂神猿道：“我刚才飞了几个时辰？”
“大约有五个时辰。”通臂神猿回答道。
嗯！看来我远比想象中更坚韧，能一口气坚持五个时辰，差不多半天时间。但我飞行了半天，却感觉离小行星并不远，这种感觉与现实的误差，太让人难受了！
抬头看一眼玉蜘蛛，发现它还在努力吸收神秘物，袁无忌放下飞行的心思，把注意力转到叶展鹏等人的身上。
“你们谁知道归墟地出口，或要怎么样才能离开归墟？”才漫无目地飞行几个时辰，袁无忌已感觉疲惫不堪，再这样下去恐怕受不了。
“……”额外压抑的沉默，众人不语。
可惜归墟地太过神秘，这批强者和叶展鹏一样，看来没人知道答案。
“你把这里的妖兽都驯服了，有没有见过一只白玉穿山甲？”没人知道归墟的情况，并不出袁无忌的意外，他转而问通臂神猿道。
当年他的父亲来天穹密境，就是找这只穿山甲和神药，所以他对白玉穿山甲有印象。此时他精神疲惫，继续修炼和看玉简都不合适，正好找点闲事放松一下。
“它很胆小，藏在山峰地底的深处，不破坏山峰我抓不到。”通臂神猿无奈地说道。
那只穿山甲真的很胆小，估计被外界突然的变化惊到，竟一头钻入地底深处，他只得束手无策。
“嗯！我来看看……”闻言袁无忌神识一凝，瞬间扫过整个天穹峰。
果然在极深的地底，他发现一只雪白的穿山甲，正卷缩成一团闭目睡觉呢！
“给我出来。”运紫气凝成大手，袁无忌望空一抓，把穿山甲从地底瞬间摄到眼前。
“呼……呼……”突然被人抓住，惊慌中它呼噜一声，却把身体卷曲得更紧。
看来它不是什么好战的妖兽，直觉袁无忌比自己强大，甚至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你来与它沟通，说我没有敌意，只是想看看它。”袁无忌吩咐通臂神猿道。
兽语他可不会，而心灵感应他心通，现在还需要对方配合，或亲近到一定程度才可行。在对方不配合的情况下，他的神识没能力强行突破，却不伤害一只四阶巅峰的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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