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李稚然隔岸观火斗
话说时人习武,多少都要分个高低上下,故而虽然没有明显的境界之分,但在这天下武人心中,却是自有一杆秤的。
普通人习武,自然是打熬气力,以自身血气去运使兵刃,这种方式经过多年的练习,倒是能把一套兵刃的杀法耍的有模有样的,但却最不耐久战,使上两回便就气力不支,再也难以为继了。
更上等的武人,则摆脱了以力运使兵刃的束缚,开始学会以气运劲,从而达到杀伤敌人的效果。
其实说起来玄幻,但也没有那么难懂,战阵对敌,无外乎就是杀伤敌人,保存自身罢了。而以气运劲,说简单点便是用最小的力气杀伤敌人,同时恢复自身的气力,如此下来,自然是非常持久。
到达了这一境界的武人,其实便能够称之为武将了,至少凭借着自身的勇力,对上十几人是不成问题,而在军阵之中,也不会轻易地被人击倒。
至于再往上面的境界,便不是常人所能够触及的了。
一般人习武,大抵最大的成就就是以气运劲,只是熟练与不熟练罢了,与人争斗之时,大家若是都达到了以气运劲的武将境界,天赋异禀的人自然更占据优势,譬如贾援这等天生神力的,完全就是变态一般的存在。
所以说这个世界还是要有个好爹给你身好天赋....
似此时的贾援、马超二人,自然不是一般的以气运劲,而是达到了更高的境界,也就是庞德、全柔二人所说的举重若轻。
到了这一境界的武将,已经有了一种神而明之,玄之又玄的感觉。
此时去看场中的二人,一柄铁刀及一柄长剑都不是重兵器,但二人兵器相交,却有着开山裂石一般的感觉,好似要把这兵刃都给击碎一般,但诡异的是即便如此声势,二人的兵刃又同时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让人看的如痴如醉。
贾援与马超二人战到激烈时,直把这比武场打的似飞沙走石,卷起的烟尘将二人包裹在一处,倒显得有些莫名的苍凉。
而就在二人战到紧要关头之际,贾援忽然一改先前的套路,竟开始大开大合起来,只一式力劈华山狠狠的斩向了马超面门!
马超专心应敌,刚刚适应了贾援的套路,却没料到贾援忽然变招,却是有些躲闪不及,但马超也不是好相与的,竟违背常理的用刀使了一式苏秦背剑,一下将贾援招式封住了!
可贾援何等力气,这一下可是正正的打实了,马超自然也是不好受,手中的大刀猛地颤抖开来,竟有些吃不住劲儿,震得整个人都向后退了数步。
马超刚刚显现了颓势,贾援自然是得势不饶人,手中长剑猛然开始爆裂起来,竟全然不取那剑法中的刺击,只是一味的用这着劈砍的招式!
在外人开来,这贾援便是着实有些欺负人了,一记力劈华山接一记横扫千军,再是一记力劈华山接一记横扫千军,直把马超打的是节节后退!
然而场中观战的众人却是没一个嘲笑马超的,因为贾援堪堪被马超躲掉的一剑劈到了一旁的兵器架子上,上等好铁打造的横杆竟然被一击而断,足以见得贾援这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到底是有多么难以抵挡!
久守必失,即便是以马超的武力,连接了贾援十二剑,竟然也觉得双臂有些酸软,实在是用不上力气,铛的一声巨响,长刀竟然从中间断裂开来!
看到贾援依旧当面劈下的长剑,马超心中大叫不妙,暗道此番死矣!
贾援对身体的操控已经练到了巅峰,在剑即将劈到马超头颅的一刹那,便撤回了剑锋,转而展向了一旁的大地,深深的刮出了一道剑痕!
他是知道在这里干掉马超对自己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毕竟是在李傕、郭汜二人的地盘上,到时候二人添油加醋的一说,马腾只怕就要彻底倒向此二人了,有了充足的兵员战马之地,李郭二人手握朝廷,未必不能成事,贾援自然是不能落人口实。
而已经在一旁看的心急火燎的庞德,也过不得许多,冲上前来,便将马超从地上扶起,怒目圆睁,直直的看着贾援,但凡是贾援有所异动,这庞德便要上来拼命一般。
而全旭这边自然也是不能落后,他本就是个好战分子,见庞德上了前,呼喝一声,便也要带着人马往前涌,一时间场面倒是十分混乱。
李傕倒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见到双方就要起了争斗,竟然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并没有丝毫想要劝架的意思。
倒是郭汜这人稳重些,觉得让双方起了争执终归是丢了自己的脸面,当下一拍身侧案几,挺身而起,喝道:“尔等这是要做什么,还有没有些朝廷命官的体面了!”
贾援听了郭汜所言,倒是暗自腹诽:“这老李和老郭不也是个流寇出身,倒是一朝把控了朝廷,反而有了命官的体面了!”
当然明面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华夏自古以来就是面子社会,贾援可以不尊重李傕、郭汜,但是绝对不能够不尊重车骑将军和后将军!
因为贾援自身的荣辱,也全都是维系在这一套官僚体系之下,不尊重这套体系,那也就相当于背叛了自身的阶层,是要被人所唾弃排斥的!
“后将军容禀,这些军汉在兖州野惯了,不识朝廷礼数,还望后将军勿要怪罪!”
言罢贾援便一把将跃跃欲试的全旭给拽了回来,而那边马超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看场中的形势,知道不是自己任性的时候了,当即也是开口说道:“令明,且先带人退下来,这场比斗是我马孟起输了,咱们西凉好汉可不是输不起的人!”
庞德听了马超所言,也是冷静了下来,他也是一时情急,害怕马超当真会有什么意外,这才挺身而出,此时见马超都认了输,他的性格一向稳当,自然也不会强出头。
如此双方自然也没什么矛盾,俱都罢手分左右侍立起来,李傕看没什么热闹可看,自是起身而立,宣布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