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书呆子被抓

由岛大里竖耳听着谷夫凡子的脚步声渐去渐远，便掏出手帕，抹抹泪水，来到了李华的办公室，反手轻轻的关上房门，揽着李华，一起坐到沙发上。

李华看到她对自己亲热，心里就害怕。

因为那不是享受，而是由岛大里又会有新任务给他。

果然，由岛大里依偎在李华的怀里，柔声说，“师兄，你对师妹真好！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接下来，你要帮我灭掉斧头帮和安青帮。不然，他们将来迟早会被岩黑所抓的，迟早会供出你我来的。另外，你还要择机灭了岩黑。他肯定会彻查此案的。”

为了能够继续在特高课潜伏下去，李华很无奈地说，“好的，师妹。你的命令，就像皇上的圣旨，我肯定执行好。”

由岛大里又娇俏地说，“那行，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开始，执行好我给你的三大任务。”

李华点了点头。

由岛大里从他怀中起身而去，回到了她的办公室。

李华也随即离开办公室，驱车而去，回到了法租界梨栈道的梨园别墅。秦花也刚好回来。

她看到李华，如沐春风地说，“李辉今晚先去芙蓉旅馆侦察情况，如果川岛方子在，那么，他会到这附近的圣吉书店。你准备一下吧，我现在去书店等电话。”

李华点了点头，赶紧收拾武器弹药，把他的火箭筒和几枚炮弹装进他的那个长方形的精致皮箱里，又拿了几颗手雷，抓起一把狗蛋机关枪，放进他的轿车里，给他的勃朗宁HP35装上消音器。

然后，他驱车来到日租界常盘街的一幢高楼附近，正要踏踩车停车，却发现便衣晃动。李华不敢再靠路边停车了，仍然晃悠悠的转身而过，以免那些便衣发现他这辆车不对劲。他心里暗道：川岛方子果然厉害，她为了防止有人对芙蓉旅馆下手，竟然在芙蓉旅馆四周的高楼前布满了她的安国军的便衣，把芙蓉旅馆保护的泼水不入。

李华驱车而过，回归法租界的圣吉书店，停车于侧旁，走进书店，佯装买书，来到了秦花身旁，左右看看，拿一本书在手，低声说，“取消行动。芙蓉旅馆四周的高楼，全是川岛方子安国军的便衣。这说明，川岛方子有所防备，只能另找机会。”

他说罢，拿着手中的这本散文集，来到柜台，掏钱付费，买下了这本散文集，走出书店，缓缓的旋身，观察四周，发没现盯梢的，便钻进轿车里，驾车而去，回归法租界的梨园别墅。秦花随后回来，郁郁寡欢。

李华劝慰说，“花姐，放心吧，凭李辉的聪明，他呆会打电话到圣吉书店，找不到你，便知道情况有变。”秦花忧虑地说，“万一，李辉一根筋呢？他可是书呆子，对你和唐诗的感情，至今怨恨。他也不找别的姑娘，就死心塌地的想着唐诗。从这点来看，李辉是念书念多了。我真担心他。川岛方子真是太狡猾了。”

李华见状，急忙说，“那我去接应他。”

秦花站起身来说，“我也一起去吧，我来驾车，你负责枪战。”

李华点了点头，掏出车钥匙给秦花。

两人走出梨园别墅，驱车前往日租界的常盘街，在芙蓉旅馆附近停车，有便衣过来，秦花无奈，侧身抱着李华，啃了起来。

那两名便衣靠近车窗，看到里面这个浪漫景象，便又含笑离开了。

芙蓉旅馆里，鬼子佐级以上军官来来往往，一些人提着裤子从房里出来，又有一些人边解裤带，边进入房间里。也有些佐官先在一楼里的厢房里，和那些女郎喝酒吃点心，先打情骂俏，然后再牵手上楼，关上房门。

每层楼的楼梯旁，都有一台公用电话。

李辉很无奈的和一名女郎完事后，出来打电话，但是，圣吉书店的掌柜说，你说的那位客人刚走。李辉脑子嗡嗡作响，知道今晚的行动要取消，但是，他发现在芙蓉旅馆里，也没有别的什么可疑人物啊！

他心想：花姐谨慎小心，但是，老子不能啥都依靠那个狗蛋。哼！他整整衣冠，来到一楼的办公室，透过半截玻璃门，看到了“川岛方子”在梳妆台前化妆，便掏枪拉开保险，推门而入，握枪对准“川岛方子”，岂料，房门背后两人闪身而出，用枪指着李辉的脑袋。

李辉一怔，手枪已经被人夺下了。

又有几名汉子从这间浩大的办公室里的屏风里闪身而出，或端枪指着李辉，或拿绳子过来捆绑李辉。

李辉悲哀的闭上眼睛，忽然又听房门响，便睁开眼睛，却见梳妆台旁有一扇门移开，出来了三个“川岛方子”。李辉才发现自己上当的原因：原来川岛方子有好几个“替身”呐！唉，老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四个“川岛方子”异口同声地说，“把这个刺客押到宪兵司令部，交给芥川龙夫大佐处理。”

“是！”一帮彪形大汉异口同声应令，押着李辉走出芙蓉旅馆，钻进一辆轿车里，其他彪形大汉端枪四周警戒。秦花见状，悲哀地闭上了眼睛。

李华劝慰说，“花姐，没事。我来处理。走，再往前些，就可以救李辉了。”秦花急忙驱车追去，但是，两旁路边的车看到秦花这辆轿车追向前面的押解李辉的轿车，便也打着火，纷纷尾随着秦花的轿车。

李华抬头望望后视镜，又侧身回头看看，发现情况不妙，便又说，“花姐，川岛方子还有很多绝招，在芙蓉旅馆附近有很多布控，现在，后面跟着我们的车有十几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你先把我送到宪兵司令部附近停车，然后，你快速离开，并提醒圣吉书店的人，尽快撤离。川岛方子必定会派人到电话局查通话记录的。一旦发现有电话从芙蓉旅馆打向圣吉书店，川岛方子必定报案，并抓捕圣吉书店的人。”

秦花无奈地说，“好！你如果有机会就救李辉出来，没机会就找机会杀了他，只能这样了。不然，他一旦扛不住小鬼子的大刑，会供出我们来的。”

李华“嗯”了一声。

秦花便驾车前往海光寺的宪兵司令部，并在宪兵司令部附近放下了李华。李华跨步走进宪兵司令部，刚刚进入大院，便听到地牢里传来李辉阵阵惨叫声。

地牢里，川岛方子混在一众彪形大汉中，押李辉来到地牢，又让人通知芥川龙夫。木井浩二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嫌疑犯，马上就严刑拷打李辉，并亲自挥舞有倒刺的皮鞭，狠狠的抽打李辉，把李辉打的皮开肉绽。

那带倒钩的皮鞭每抽李辉一下，就钩开李辉的一寸皮。现在的李辉，已经浑身血痕，衣衫破碎了。但是，他阵阵惨叫，却不招供什么。他小肚鸡肠，但是，大义抗战。他可以恨李华和唐诗，但是，绝对不会招供李华和唐诗。

李华蹑手蹑脚的来到地牢，透过刑具房的铁栅栏，远远便看到了真正的川岛方子，不由惊骇地暗道：川岛方子真是百变女魔啊！刚才，在芙蓉旅馆出来的时候，我竟然没发现她。现在，她竟然在地牢里，这说明，她善于乔装，善于潜伏，不愧为东方女魔！唉，李辉这个书呆子，净给老子捣乱。

就在此时，地牢门口传来了芥川龙夫和由岛大里的声音。“川岛方子抓到的是什么人？”“有人到芙蓉旅馆捣乱？”“军统的吗？”“还是红党的人？”

李华大吃一惊，可不敢让由岛大里看到他在地牢里。

他东张西望，没有藏身之处啊！

他急又伸手，推推这间房门，推推那间房门，地牢里，有不少临时的关押嫌犯的房间，但是，这些房间都锁着门，里面都关押着一些犯人。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华无奈，纵身一跃，双手一探，抓着走廊两侧铁栅栏的铁枝，腾身而上，背贴天花板，脸和身子朝下，让出走廊通道。

芥川龙夫和由岛大里带着一大帮人，穿过走廊，来到了刑房。此时，李辉堪堪被打晕过去。李华轻轻的跳下来，走出地牢，忽然想起地牢的窗口有半截是露出地面的，便走到后院，躲在一株大树杆后，偷听地牢里的审讯对话。

川岛方子说，“芥川大佐阁下，前些天，长盘旅馆发生爆炸案。所以，我对芙蓉旅馆加强了防控，严密盯着进来的任何一个佐官娱乐，先后共有三批，每批一人乔扮皇军佐官，到芙蓉旅馆来侦察情况。所以，我派出的安国军官兵，乔扮客商，驾车停放于芙蓉旅馆周边，发现可疑车辆，一律严密监视。但对不闹事者，仅是侦察者，我们也不惊动。今晚，我们在抓捕此嫌犯后，后面还有一辆轿车跟着我们，有一人下车进入了宪兵司令部，那辆轿车就走开了。经我们的人追踪并电话报告，那辆轿车进入了法租界。芥川大佐，我怀疑，宪兵司令部混入了内鬼，请注意清查。另外，此嫌犯是来行刺我的，但是，我已经准备了四个替身，所以，我们伏击了此人。目前，此人嘴硬，没供出什么来。但是，我相信，一旦他供出什么来，无论是在特高课或是宪兵司令部，必定可以挖出内鬼，所以，切莫让此嫌犯死去。芥川大佐，我告辞了。有审讯结果的时候，请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