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谍花牺牲

此时，秦花驾车冲往地中海饭店，移下车窗，单手挟着一把狗蛋机关枪，扣动板机，驾车缓行，扫射而过。

突突突突！啊啊啊啊！

堪堪从蓬布大车上跳下来的、端枪跑向地中海饭店的小鬼子，以及在地中海饭店门前持枪站岗的伪警，纷纷中弹而倒，惨叫而亡。地中海饭店门前大街，顿时蒸腾起阵阵血雾。

由岛大里和井田深水急忙推开后车门，借着车后的掩护，侧身着地打滚，闪避秦花击来的一阵弹雨。没死的小鬼子和伪警急急蹲在地上，或是蹲在蓬布大车的车旁车后，端枪向秦花及其轿车射击。突突突！砰砰砰！

秦花忽然一脚油门踩到底，驾车狂飙而过，还撞飞了数名小鬼子，但是，其轿车后面的挡风玻璃也被小鬼子和伪警的一阵弹雨击碎。

而此时，地中海饭店三楼一声巨响，也让秦花心碎，她无力挟端着狗蛋机关枪，并骤然刹车，失声而泣，“呜呜呜，葛秀，葛秀，呜呜呜！好妹子！呜呜呜！”

小鬼子和伪警发现秦花停车，急急端枪包抄而来，并且边包围过来，边向秦花的轿车开枪。砰砰砰！啊！秦花失声痛哭之时，后背中了一弹，惨叫一声，顿时血流如注。

而小鬼子的机枪手，则是趴在蓬布大车车厢面后，或是趴在地上，架好机枪，对准了秦花的轿车。葛秀引爆手榴弹，拉了十几名伪警来给自己垫背，光荣牺牲之时，李华刚刚拎着枪械皮箱，来到了地中海饭店斜对面的屋顶上。

听到这么一声巨响，他心头一疼，眼前发黑，泪水哗哗而下。他仅见过葛秀两面，两人也没啥感情，但是，两人都是同一谍报战线的战友。因为那一声巨响，葛秀肯定是牺牲了。

否则，她何必拉响手榴弹？

那一声巨响，还有从地中海饭店三楼其中一个窗口冒出来的黑烟，李华知道，葛秀肯定是与敌人同归于尽了。而就在此时，楼下一阵阵枪响，还有秦花传来的那一声惨叫，又让李华心头大震，胸口巨疼。

他极速地回过神来，从皮箱里取出狗蛋牌火箭筒，扛着肩膀上，瞄准楼下大街的鬼子蓬布大车，扣动机关。

他这次在这门狗蛋牌火箭筒里装的可是真正的鬼子的迫击炮的炮弹。

嗖！

轰！

啊啊啊啊！

无论是躲在蓬布大车旁，或是趴在蓬布大车车厢里的鬼子机关手，均随着这辆蓬布大车碎裂、着火而惨亡。继而，李华又对着第二辆蓬布大车，又扣动机关，嗖！轰！

啊啊啊啊！

鬼子的第二辆蓬布大车又被炸裂并着火，车里面的鬼子和车身旁的鬼子或被震死，或是被炸死，或被蓬布大车碎片击穿身体而死，或被蓬布大车断裂侧翻而砸死。

由岛大里和井田深水吓得躬身跑进了地中海饭店里。

他们俩想看看炮弹是从何而来？何人发射？但是，没机会！也没时间给他们俩转身看看。此时，无论是趴在地上的鬼子机枪手，或是趴在蓬布大车上的鬼子机枪手，都被炸死或被砸死了。秦花听到两声巨响，回过神来，侧头看看后面的跑来的鬼子又停下脚步转身并东张西望。

于是，她驾车又狂飙起来，却忽然在前面掉转车头，忍疼抓起狗蛋牌机关枪，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挟端着机关枪，复向鬼子飙车而来，并扣动机关枪，一路扫射而过。

突突突！啊啊啊！

那些小鬼子稍一呆楞，又纷纷中弹而倒，惨叫而亡。

地中海饭店里。

伪警局长周思带队走进葛秀的房间，一帮伪警在前开路，为他拍散浓烟，进来察看情况。周思也真毒，他进房之后，竟然握枪打死了几名重伤在地上的伪警。

把治疗费给省了。

他还握枪朝已经牺牲的葛秀，开了几枪，以此解恨。

然后，他听到两声巨响，便挥手拍拍烟雾，从破烂的窗口探头出来看看楼下大街的情况。

恰好，斜对面屋顶的李华又刚刚给他的火箭筒装进了两枚炮弹，依仗着他的千米眼、夜视光，看到了周思探头观看楼下大街的情况，便扛着火箭筒，瞄准周思所处的那个窗口，愤怒地扣动机关。嗖！轰！啊啊啊！

周思及其身旁的伪警被炸得肢离破碎，到阎罗王那里给小鬼子当长工去了。楼下的由岛大里和井田深水刚想探头看看斜对面的杀手到底是什么人？用的是什么武器？但听楼上又是一声巨响，又俱是吓得趴倒在地上。

地中海饭店一阵晃动，里面的所有伪警吓得纷纷趴在地上，服务员也抱头蹲地，躲在墙角落里，躲在柜台后，躲在餐桌下，躲在厨房里。

每个人都在哆嗦，一些伪警和服务员尿裤子了。

李华收起火箭筒，蹲在天台上，拆卸有关装置，将火箭筒及机件放进他的长方形皮箱里，掏出勃朗宁HP35，装上消音器，拉开保险，便一手拎着皮箱下楼，一手握枪背手。

他下楼之后，在小巷里上了一辆黄包车，乘车回归法租界的梨园别墅。秦花驾车掠过，扫射击死一批小鬼子和伪警之后，也没再停留下来，而是驾车回归法租界的梨园别墅。

意租界与日租界、法租界挨在一起，呈品字型状。

而意租界今天动静这么大，也惊动了意军，他们纷纷端枪出动，从军营里跑出来，包围过来。由岛大里、井田深水从地中海饭店出来，也指挥小部分还活着的小鬼子和伪警，端枪与意军对峙。然后，由岛大里在地中海饭店一楼柜台上抓起电话，给日租界海光寺鬼子宪兵司令部打电话。芥川龙夫带队驱车而至，经与意军协调，接走了周思及部分小鬼子和伪警的残尸，也接走了由岛大里和井田深水。

周静看到父亲的残尸，嚎啕大哭，心里也明白自己被父亲盯梢了。她心里极其痛恨父亲，但是，也舍不得父亲变成一具残尸。郭显暗暗拍手叫好！

伪市长潘毓也是暗暗拍手叫好！

他赶紧医院里出来，又召回简尚，重新当他的伪警局长。

秦花驾车回到梨园别墅，刹车停车，推门下车，跌跌撞撞的回到屋里，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上。不一会，李华回来，急忙抱起秦花回到她的卧室，取出药箱，取出手术刀和手术钳子和药物，给秦花取出她背部的子弹，为她上药，为她止血疗伤。

洗手、沐浴、更衣回来的李华，看着晕晕沉沉并且发高烧的秦花，胸口阵阵发疼，泪水哗哗。现在，葛秀又牺牲了，平津区除了潜伏在各行各业的特工，作为在区本部的特工，就只剩下他和秦花相依为命了。

霎时间，李辉、铁头的身影又在李华的泪眼前浮掠而过。李华伸手握拳，擂向秦花的床头柜，但是，他的拳头凌空停住了。真不忍心吵醒秦花。

作为区长，秦花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