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要发大财了(大章送到)

其实此时,十几艘大唐舰船,早已残破不堪了。

却如奇迹一般,这船依旧还能在海中保持着平稳,除了两艘舰船受损严重,不得不将这些水手转移到其他舰船之外,游弋在海上,依旧游刃有余。

且这船扯起风帆来速度极快。

在这个时代,似这样的舰船,比之蒸汽铁甲舰出现在世上一般,几乎是跨越时代的巨大突破。

要知道此时的舰船,因为没有龙骨的结构,为了保持平稳,对抗风浪,往往不敢将风帆挂的很大,而且船下则是大肚的形状,不但笨拙,而且抗风浪的能力也是有限。

这样的船,几乎不能穿越大洋,只能沿着海岸行船,且速度也是有限得很。

反观唐舰,某种程度而言,这种舰船,才真正开始具备了对抗风浪的能力。

其实那娄师德,也万万料不到,自己还未发起攻击,这一支逃窜,但是尚且规模还算可观的舰队,竟是降了。

这显然和他的认知比起来,是有些不科学的。

好歹也挣扎一下嘛,好好的打一场,伤亡过半了再说呀!

不过舰船中的水手们,其实已是筋疲力尽了,此时终于松懈了一些,接收了舰船,将乞降之人统统关押至底舱,随即全舰返航。

…………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之间,遂安公主的身孕已有了四个月了,而朝中近来暗潮涌动。

一个娄师德一案,越来越多的细节开始浮上水面。

李世民派御史细查扬州一案可御史回来得到的消息却是,一切和扬州刺史以及淮南按察使的奏报一般无二。

这娄师德确实是反了在谋反之前,还绑了不少的公差随即便带着水寨的将士,逃亡出海。

又有不少证据确实证明娄师德曾和高句丽尤其是百济人接触。

而这些证据一呈上朝中又哗然了一阵。

现在御史、按察使、刺史几乎都是言之凿凿,都说娄师德谋反,不只如此,平日里娄师德不少狗屁倒灶的事也都统统查了个底朝天譬如大量的索取贿赂,又如平日里在扬州作威作福,以至百姓们苦不堪言。

李世民看了奏报,目光却又落在了一旁的报纸上。

在报纸上揭露的,却是另一个真相这新闻报中,大量的描绘了娄师德在扬州刺史任上推行新政的功绩,安置了大量的商贾建立了新的市场,打击抑制了豪强使扬州百姓们安居乐业!

而至于娄师德谋反这显然也不是事实因为娄师德一直操练水师,立志气要攻破百济和高句丽,所招募的水手,大多是上一次海战被百济和高句丽人所杀死的将士家眷,这些人和百济、高句丽人可谓怀揣着血海深仇,若说娄师德谋反,投奔百济和高句丽,那些带着满腔仇恨的水手们,又如何肯追随娄师德呢?

彼此的奏疏,都有大量的细节,围绕着这大篇幅的奏报以及刊载,摆在李世民面前的,却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可偏偏……这二者,却集中在娄师德一人身上。

李世民终于还是坐不住了,现在关于娄师德的争议,已是引发了朝野的议论,尤其是新闻报刊载之后,事情已越发的不可控了。

原本一个小小的扬州校尉,实在不值一提,可事到如今,这件事不得不管了。

他召了三省六部的大臣,又将陈正泰寻了来,在宣政殿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奏疏和新闻报摊在所有人的面前。

众臣面面相觑。

李世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点了点案牍上的奏疏道:“现在众说纷纭,朕现在倒是迷糊了,一个扬州校尉,闹的满城风雨,诸卿想来也略有耳闻,如今此事已拖沓了数月之久,诸卿有什么看法?”

房玄龄不禁苦笑,这事显然已经和扬州校尉有没有罪没有多大关系了,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这分明是朝中有人杠了上去,彼此之间,势同水火。

陈正泰立即道:“陛下,是非曲直,自有明辨,这新闻报中所查的都有实据,儿臣对于娄师德,也历来了解,他自从获罪,一直想要戴罪立功,前些日子,招募了大量的水手,而这些水手,大多和高句丽、百济人怀有仇怨,儿臣敢问,一个这样的人,如何能说动部下一起投靠百济和高句丽人呢?是以,儿臣斗胆以为,这必是受人攻讦。娄师德此前乃是扬州刺史,陛下命他推行新政,新政的本质就是打破旧之藩篱,少不得要得罪人,会触动旁人的利益,现如今有人故意与他为难,污蔑他的清白,这也就可以理解了。“

李世民若有所思,其实他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可能了。

那大理寺卿孙伏伽则道:“大理寺治刑狱,本就负责审核案件,此案拖了这么久,许多证据也都摆在了台面上,臣看扬州按察使和刺史送上来的证据,没有什么问题。当然,臣以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那淮南按察使与扬州刺史来长安,既然此案还有疑窦,那么索性让此二人当着陛下的面,说个清楚,讲个明白。”

李世民听到此,觉得孙伏伽所言有理,于是便道:“既如此,令他们的佐官暂时代替他们,令二人立即来长安觐见吧。”

议论完了此事,李世民觉得,只怕也只有当面询问,方才可能有效果了!

于是他便没有继续多问下去,却又想起什么事来,便看着陈正泰道:“朕听闻朔方至长安的木轨,已修通了?”

“是。”陈正泰应了。

此时,其实他的心里还惦记着娄师德呢,这娄师德乃是他所举荐的,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娄师德乃是他陈正泰的人,陈正泰可以相信娄师德贪赃枉法,可是若说此人投奔了高句丽和百济人,他却是万万不相信的。

不过李世民显然还是觉得谨慎,应当等到扬州那边的人来了长安再说,陈正泰也就没有多口了。

此刻,便顺着李世民的话道:“是,上个月月底贯通的,当然,现在贯通的只是四条线,未来还要增加一些,不少车站,许多过往的客商已经人满为患了。”

李世民对于木轨很有印象,因而大喜道:“这岂不是塞外的‘运河’吗?有了这木轨,至少朔方一线,朝廷可以无忧了。”

陈正泰道:“现在大量的移民,在朔方和各处的站点附近开垦土地,放养牛马,想来不久之后,大量自草原里的肉食和皮毛便可通过木轨,源源不断的运至长安来。”

李世民对此,倒是乐见其成,总算这些日子来是有了一件好事了。

不过此时,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朕听闻,在颍州一带,开出一种土矿来,竟是卖出了十一万贯?”

这事,在新闻报中是有记载的。

颍州发现了瓷土矿,很快便有不少商贾前去相互竞价,最后好像是崔氏买走了,花费了十一万贯钱。

十一万贯,绝对不是小数目,即便是崔家,那也是要伤筋动骨的。

只是新闻报中,报道有些浮夸,人们只记下了一个土矿,居然价值连城!

陈正泰却只能解释:“这是瓷土矿,用来生产瓷器的,陛下,这天下的陶土,数之不尽,因而人们都爱制陶,可如今制瓷技术一日千里,这瓷器比之陶器,不知精美了多少,深受百姓的喜爱,而且价格也比陶器要昂贵了不少,只是瓷土取来不易,现今而言,瓷土的矿都是凤毛麟角,如今受制于制瓷的,就是这瓷土,因而颍州发现了瓷土矿之后,不少商贾便纷纷竞价,谁若是得了如此的大矿,只要将窑口建了起来,便可源源不断的制瓷,未来自然有利可图。”

李世民心里不禁想,无论是什么土,终究从前也只是土而已,哪里想到,这土卖出这样的高价!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地上的土若都能卖,朕能用金子将这太极宫给堆满了。

“不过……”陈正泰却是突的咳嗽一声道:“不过昨日,臣又得知了一个消息。”

就在君臣们心里感慨着连土都能如此值钱的时候,陈正泰继续道:“关中……又发现了一个瓷土矿,规模还不小呢。”

李世民:“……”

房玄龄等人面面相觑。

“现如今……”陈正泰道:“等消息一公布,只怕又要有人去竞价了。”

这不是逗人玩吗?

李世民等人一时无语。

房玄龄苦笑道:“老夫倒是听说,颍州的瓷土矿,乃是崔氏所买,他们花了十一万贯,这还不算,矿买了下来,还需招募大量的人力去开采,还需雇佣大量的匠人建了窑口,烧制瓷器,所以此后……花费也是不小,单单这人力还有其他的费用,只怕又需要几万贯了。陈驸马……现在关中又发现瓷土矿,崔家花费了这么多钱……那岂不是……”

陈正泰呵呵一笑,崔家花的钱是有点多,当然,若是没有其他矿的发现,其实崔家还是有利可图的,毕竟……天下绝大多数的瓷土矿都在崔家手里,这使崔家几乎形成了垄断地位,这辈子都可以躺着挣钱,花了十几万贯,不算什么。

可坑就坑在,现在又发现了大矿,一旦这个矿,落入别的商贾之手,你制瓷,人家也会制瓷,你卖一贯,人家就敢卖八百文,你买下颍州的矿产花费了这么多钱,人家买下这矿产,肯定没有你多,成本比你低,你还怎么玩?

摆明着是一个坑哪。

李世民不禁莞尔:“不打紧,反正崔家有钱,些许钱财而已,不会伤筋动骨。”

李世民显然明白了这事的背后,只怕是陈正泰在操作了。

十几万贯啊……这是小钱吗?

房玄龄等人心里苦笑,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陈正泰却道:“这关中的瓷土矿,据闻底价才三万贯呢,储量也是惊人,谁若是拿下,倒是占了大便宜了。”

大便宜肯定是没有的。

至少现在崔家已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这清河崔氏的长房,已乱成了一团。

崔志正打开新闻报,看着里头的消息,整个人处于懵逼的状态。

其实扬州的那个案子,他没怎么放在心上,自己的儿子,不过是整一个校尉罢了,以崔家的人脉,这遍布在朝中的门生故吏,一定能将此案坐实了。

对于他来说,最关注的还是家业。

当初……崔家在颍州,花费了大量的钱财,买下了颍州的瓷土矿,原本还以为,到时建了窑口,将矿买下来,这崔家便可垄断天下七八成的瓷器,可哪里想到……又出矿了。

看了报纸上的消息后,他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早知道关中还能出矿,那我们崔家买颍州的矿做啥?而且还花了这么多钱,更不必说,还砸了重金采掘矿产,为了安置那些劳力,搭了不少的钱财进去兴建了屋子,那瓷土矿在深山之中,还劳师动众,修建了运输瓷土的道路,还有建窑口的开销……

现在上千人,每日花费的都是钱……

可若是把人都裁撤了,那么……自己已经投入的这么多钱,又怎么办?

“阿郎,现在叔伯们都跳脚了,来问你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崔志正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坑了!

他也不是傻子,现在是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原来这一切,竟是陈家在背后操纵,他们心知崔家在制陶和制瓷方面树大根深,因而才弄出了一个颍州发现大矿的事,就是糊弄着自己进坑呢!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关中的矿究怎么办?

视而不见吗?一旦这关中的矿被其他人所收购了去,将来崔家将面对的是一个新的陶瓷大姓,到时少不得……要打价格战。

崔志正忍不住冷笑道:“好一个陈家,老夫算是看明白了,他们是故意想要在崔家身上放血,好,好的很。叔伯们的意思是如何?”

“他们的意思……是希望赶紧再筹措一些钱财,将关中的矿也一并拿下来,如若不然……崔家的损失更大。”

“关中……”崔志正皱眉道:“若是竞价拿下。且不说这么多的现钱,筹措不易,到时少不得要售卖土地,发卖祖业了。可即便拿下了关中的矿,若是将来还发现新的瓷土矿,又当如何?”

“这……叔伯们仔细琢磨过,咱们可能被陈家坑了,可是……瓷土矿本就珍贵,勘探不易,叔伯们不相信这颍州发现了大矿,关中又发现了一处,这天底下,还能一下子的再发现新的大矿,叔伯们打听过了,关中的矿,不但储量不少,而且此矿品质也是不低,这样的矿,本就是难得的。”

崔志正一时也难以决断。

不买嘛,原先想好的垄断优势就没有了,此前花了大量的钱,等于都砸在手里,肯定是要亏本的。

可若是买下来,天下其他地方,没有出现这样的大矿,那么……崔家虽然花费的钱更多,可至少还是保持了垄断的优势,只要能垄断,天下人就得买崔家人的瓷器,那么……崔家的优势,可就很明显了,只是多赚少赚的区别而已。

他定了定神道:“找人,去打听一下关中瓷土矿的价格,既然这是叔伯们的意思,老夫也只好顺从了,只是这现钱筹措起来,却是不易,早早准备吧。”

事实上,关中的瓷土矿,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毕竟此前颍州的矿,卖出了是以万贯的天价。

却不知此次,能发售多少。

恰恰是因为,瓷土矿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反而在竞价的时候,居然竞价者不少。

这是因为,新闻报中,又大肆宣扬,不少的胡商似乎对于瓷器,有着极高的关注,已经开始有不少的胡商,想要采购瓷器了,这东西,毕竟是天下独一份,未来的市场前景,可想而知。

因而竞价格外的激烈,居然价格也到了十万贯。

而最终……这关中的土矿,还是被崔家竞得了。

清河崔氏,果然财大气粗,引发了不少人的感慨。

就是有钱,家里有矿,就是了不起。

可崔家并不觉得轻松,毕竟……崔家这样的人家,是不可能有太多现钱的,表面上,两个矿花了二十多万贯,加上其他的开销,已接近三十万贯了。

可事实上,为了筹措现钱,却不得不着急变卖了不少家产,而这一时之间,家产是急切之间难以脱手的,最后只能贱卖了。

崔家显然是认准了,三五年之内,不可能再出现大矿了,只要还能垄断陶瓷的买卖,那么一定能将本钱收回来。

买下这一座矿,外头虽都在说崔家财大气粗,可是崔家的人,却是高兴不起来,当夜不知多少人失眠呢。

却在此时,一船瓷器,却是通过水运,送到了陈家。

一箱箱的瓷器搬下了船,此后,陈正泰忙是兴匆匆的让人搬着这一箱瓷器,送至宫中。

最近烦心事多,李世民这几日本来心情并不太好,听闻陈正泰前来送礼,也不禁生出了好奇之心。

于是便让人召陈正泰进来。

“遂安公主有孕在身,你不在家陪着,成日往朕这里跑做什么?”

“因为儿臣最惦记的,乃是陛下啊。”陈正泰眉开眼笑,笑的有些猥琐。

李世民:“……”

李世民却发现,在陈正泰身后,太子李承乾也偷偷溜了进来,见李承乾蹑手蹑脚的样子,李世民不禁瞪了他一眼。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李世民也懒得训他了,便看着陈正泰道:“朕听闻,你有大礼送给朕?”

“正是。”陈正泰极认真的道:“儿臣让人制了一套瓷器,特意献给陛下。”

虽然瓷器现在在市面上少,可是对于李世民而言,这宫中的瓷器却是不少的,起初的时候很有兴趣,现今却是兴致阑珊了!

不过他素来知道陈正泰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件事,便又有了几分兴致,却是故意道:“瓷器而已,有何不同?”

李承乾在旁插嘴道:“父皇看了便知。”

说着,一个宦官便抱了一个瓷瓶来。

李世民微微抬头,远远观去,这一看,也不禁为之动容了。

显然这瓷器和宫中的瓷器确实是有些不同的,远远看去,这瓷器竟如羊脂玉一般,色泽格外的好。

李世民眼眸微微一张,诧异道:“这不是玉瓶吗?”

远远看去,确实像玉,这瓷瓶,表面上竟是没有丝毫的杂质,至少对于现今这个时代的瓷器而言,是无法想象的。

李世民一步步上前,这瓷瓶已越来越近了,可是哪怕是近看,也几乎看不到丝毫的瑕疵,且这釉面格外的夺目,巧夺天工一般。

“这是精工打制的吧?”李世民颔首,而后看着陈正泰道:“你倒是有心了。”

这样的瓷瓶,实为上等之上等了,即便宫中御用,和它也是天差地别。

不过李世民也并没有太吃惊,毕竟他是皇帝嘛,皇帝所用的御物,本就是最好的。

对于李世民的话,陈正泰却是微笑摇头道:“陛下,这乃是寻常烧制的。像这样的瓷器,儿臣这里还有很多。”

李世民一愣,忍不住道:“寻常烧制的?这是……”

“儿臣去年的时候,就在江南西道的新平县昌南镇发现了大量的瓷土,你说巧不巧,这瓷土的产地附近,恰好还有码头,当然,这也就罢了,于是儿臣便开了一个窑口,让人在那里试制陶瓷,谁曾想到……这话说出来,儿臣自己都不相信啊。”

陈正泰一脸夸张,李世民却只急着想知道后话,于是瞪着他道:“捡重要的说。”

陈正泰便微笑着继续道:“哪里晓得,自那昌南镇所烧制的瓷器,居然巧夺天工,后来通过匠人们儿臣才知道,原来那里的瓷土,品质极高,当地人称其为高岭土……”

其实陈正泰忘了说,这昌南镇,其实就是后世的景德镇,而高岭土,几乎是景德镇瓷土的代名词,以至于在后世,为了将高岭土和寻常的瓷土进行区分,特意将这本是地名的瓷土,冠以高岭之名。

在后世,高岭土几乎是顶级瓷器的代名词。

陈正泰继续道:“能制出这样的瓷器,不只是因为瓷土的品质高的可怕,儿臣还发现,那儿的水,烧制出来的瓷器,也几乎没有任何的杂质,于是……儿臣便在昌南镇兴建窑口,培育了一批匠人,这几日,恰好第一批量产的瓷器送来了长安,儿臣心想,有好东西,自当立即送给陛下才好,因而……便忙送过来了。”

陈正泰对很多事,都只是一笔带过,其实对于水质,还是有很多值得称道的,昌南镇的水,简直就是天然为制造瓷器所生一般。寻常的水,一定会含有微量的矿物质,因而在天下任何地方,若是有人烧水,这烧出来的水在水壶底部一定会残余水垢。

可这昌南镇得水源,厉害之处就在于,哪怕你拿一个铁壶,从那里取水,烧个十年,这水壶的底部,也是干干净净,绝无水垢。

而矿物质这玩意,可能对人体也有好处,毕竟微量的矿物质,便是矿泉水嘛。

可偏偏,这含有矿物的水,对于烧纸陶瓷而言,简直就是灾难,瓷器想要做到无暇,就必须保证纯度,而大量的矿物掺杂在高岭土里做成坯胎,等烧制出来,便满是瑕疵了。

这一点,即便是宫中的御用陶瓷,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