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有谁知激情过后人憔悴
听到尔佳的提议，高处长那有些忧郁的眼光立刻就有了神采，高处长按熄了手中的香烟，轻轻地拍了拍手，仿佛要在这瞬间拍去满心的不良情绪。
好！我就认你做我的干女儿！高处长的音量有点高，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座的所有看客。高处长此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次重拾爽朗个性。
我们全体一起干杯！见证一下你们父女相认！我大声提议道，干了这杯酒，尔佳！你打个样，干掉这杯酒，然后，和你干爹要啥都会有！
哈哈哈，所有的在座的队员都被我的话逗笑了，一时间，欢乐的气氛瞬间就浓烈到了极点。
咕咚咕咚，尔佳几大口，四两装的啤酒杯顷刻见底！尔佳的性格，简直就是一个假小子，那份豪爽劲，可不是一个小姑娘的模样。
我们陪一杯！好事成双！阿巍最会旺火加柴了，立刻提议大家一起再次干杯祝贺！
酒席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金马的士高俱乐部里，成为了火焰轮滑特技队常去的练习基地。
一个周日的傍晚，我约了老刚继续去锻炼。
因为老刚的家里前一阵出了点事，他大姐家的文化用品店失火，价值二十万的货物被烧了个精光。
更是因为老刚要帮他大姐收拾店铺，所以观鹤节的广告表演老刚就没有去。
幸好他大姐买了意外险，被烧掉的货物款保险公司赔付了将近一半。
观鹤节表演完毕，老刚家里的事情也告一段落。
终于，老刚抽出时间，可以继续到金马的士高俱乐部锻炼了。
我骑着我心爱的公路赛，来到金马的士高俱乐部门口，锁好车，看着熟悉的俱乐部大厅，一副欢乐而热闹的气氛立刻映入眼帘。
进入金马的士高俱乐部之前，有一个休息大厅，被有心人利用开了一家台球厅，每天都是顾客盈门，热闹非凡，那熙熙攘攘，烟雾缭绕的环境，仿佛是到了仙境。
穿过台球厅，就到了金马的士高俱乐部的大门。
掐指算算，我将近一个月没有在傍晚来金马的士高俱乐部了。
远远地，我看到门口收票把门的居然是小铁。
哎呀！师父你来了！小铁看到我惊喜异常，连忙地迎上前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说，我有好久没看到你了，你是不是辞职了。
我笑笑说，前一阵有个表演，我和戚姐打招呼了，没能天天报道，对了，文化宫那里的观鹤节你没去看啊？可热闹了。
我不知道啊！我家不是市里的，小铁有些黯然地说，我现在就是上班下班，两班倒，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再说了，这市里我也不太熟悉，万一我走丢了咋办？
哈哈，就你这大个子，还怕走丢？怕被别人拐跑啊？我看看小铁一米八七的大个子，略微发黑的脸庞，说自己能走丢，我一时间没忍住，笑着说。
嗯嗯，也对，谁敢拐跑我呀！他拐不动！小铁也很幽默。
对了，屋里的活你不做了？啥时候变成门卫了？我问。
嗯嗯，那鞋柜付鞋的活，味太大了。都让给新人了，我现在算是老员工了，我和戚姐夫打的招呼，当门卫，至少这里的空气清新些，这可是夏天，你想想，那些出租鞋，谁都穿，那味道，哎呀，老鲜灵了。
小铁附在我耳边，悄悄地说，我实在受不了了，那味道，拿空气清新剂都压不住。
我听了小铁的话，想想鞋柜那边的情形的确是小铁所说的那样，味道有点重。
记得人人旱冰场开业的时候，买过票，每双鞋都会赠送一双一次性袜子的，看来这个优良的传统没有坚持下来。
现在金马的士高俱乐部的票价，从比赛之后，为了铺顾客数量，票价变成了五块钱不限时。
乍一看，整体的顾客数量增加了，但是，如果再加上赠送优惠券，实际上，票价是降低了很多。
更因为当时的轮滑馆一家接一家地开业，而整个城市的轮滑爱好者，就是那些固定的数量。因为轮滑馆的普及，顾客被分流。
这也是金马的士高俱乐部后来降价的直接原因，并且，金马的士高俱乐部在顾客流稀少的时间段，又增设了的士高舞场时段。
戚姐的原意是，拉拢的士高舞场的顾客滑旱冰。然后，滑旱冰的顾客，闲暇的时候跳舞是免费的。
戚姐经营理念的改变，初期确实是完成了顾客累计，吸引了大批适龄的青年人来金马。
可是，因为环境的改变，舞厅的装修环境，漆黑如墨，场地里完全是闪光灯，射灯的海洋。这样的环境，戚姐却是损失了八成的少年儿童顾客。
一个正常的家长，是绝对不会让未成年的孩子常去舞厅的环境的。
并且，轮滑是属于技巧性运动项目，所有的运动类项目，最忌讳的事就是不够明亮。
无论什么运动或者是场馆环境，顾客运动的安全性，应该是永远排在第一位的！
还记得金马的士高俱乐部初开业，我就提过这个问题。无奈，戚姐有她自己的考虑。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自然不好再去建议些什么。
果然，小铁再次附在我耳边说，师父，你最近没来，你不知道，上周五，一个顾客在拉火车跑圈的时候，在最后面被甩出去了！
啊？！后来呢？受伤没有？我连忙问。
何止是受伤！小腿都撞断了！小铁继续说，那个顾客的小腿，撞到了支撑场地舞美灯光的铁柱子上！当时就断了，那腿，这样……小铁用手比划了一个九十度的弯曲。
那后来呢？戚姐给人家拿医药费了？我问。
拉倒吧，戚姐能拿医药费？你想啥呢？小铁一脸的鄙夷说，你不知道，戚姐的男朋友是干啥的吧？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他长的白白净净的，像个文弱书生。他平时做什么的？我疑惑地问。
哈哈，不知道我就不说了，不知道最好，我只能告诉你，这个社会大染缸，师父你了解的太少了！戚姐夫是黑哥的拜把兄弟！我知道你认识黑哥。小铁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不再过多解释。
我从小铁的语气之中瞬间就明白了，黑哥的行事作风，都是混社会的。
用老一辈人的话说，就是杂七杂八的地痞流氓。
所以，太阳城的老板对他们不屑一顾，敢明目张胆地到人人旱冰的士高来撬我去太阳城做教练。
前因后果，我心知肚明，就无需不在这个事情上多费口舌了。
对了，小铁，你打算在金马做多久啊？你就打算给人家看一辈子门？我看看小铁那个大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问。
小铁伸出手挠了挠头说，我也没啥打算，前一阵有个保险公司的副总来这里找业务员，我留了他电话，过几天我打算去他那里面试。
嗯嗯，保险业务员也不错，只要你坚持做，早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我鼓励小铁说。
嗯，我知道了师父！小铁一脸的激动神色，重重地点了点头。
哎！是童教练来了？！好久没看你表演了！一个满亲热的声音突兀地在我身后不远处响起。
我转头一看，是被小铁称之为孙哥的一个瘦弱男人，看个头也也就最多一米七。他的身边一边傍着一个打扮妖艳的的女人。
哦哦，孙哥啊？今天这么有空，来锻炼啊？我转过身打着招呼。
呵呵，我就不锻炼了，老胳膊老腿的，再摔个好歹的，这不，我的这两个老铁，非要来滑旱冰顺便跳跳舞，对了，童教练你现在有空没有？带带我这两个老铁，他们都不太会滑。孙哥笑着说。
行啊！没问题！我满口答应着说，让让她们先去换鞋，换完鞋来找我就行！我也去换鞋。
好的好的童教练，一会见。孙哥拉着两个女伴走进金马的士高俱乐部。
童教练，你和孙哥很熟吗？小铁在孙哥来的那一刻，一直都在沉默着，一脸羡慕的神色。
嗯，就是认识，我回答道，我去领工资的时候，戚姐夫给我介绍过，说是他兄弟。老板的朋友罢了，我和他不太熟，今天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哦哦，不熟就好，不熟就好，小铁的眼睛里忽然略过一起奇怪的神情，好像是有些畏惧。
我很是奇怪地问，怎么了，小铁？！你好像是挺怕孙哥的似的？
嗯嗯，小铁并不否认地回应着说，孙哥在齐齐哈尔市排名第七，人称孙七！
哦？他也参加过比赛？我怎么没有印象？我很是疑惑地问。
哈哈，师父你太逗了，孙哥是打架排第七！其实也不是比赛排名，他可是我们所有男服务员的另一个偶像！小铁满脸的羡慕。
是吗？孙哥有什么本事让你们这么羡慕？我很是震惊地问。
嗯，孙哥具体的事我也说不上来，小铁压低了声线说，我们只是都传，说孙哥在齐齐哈尔市地界，无论是吃饭住宿还是所有的娱乐场所，都是免费的。
我听过老服务员和我学，孙哥打架的时候，下手特别的黑，不见血基本上不会停手。
我一听，就知道了，这个孙七，是和黑子他们之间是把兄弟。
那么，问题来了，孙哥排第七，排第一的是谁？我随口问道。
哈哈，肯定不是师父你，小铁指了指我说，师父，齐齐哈尔市轮滑行业你排第一，但是在社会上你没有名次，排在第一的大哥我们也没见过，听说人家都叫他地主。
哦哦，地主我知道，是压迫黄世仁那个，后来霸占了喜儿，我也笑了，用幽默的故事结束了这次的话题。
哈哈哈，师傅你你可真逗，小铁捂着肚子笑着说，师父，你快进去换鞋吧，我肚子都笑疼了。
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做我的教练，无论他们排行多少，对于我，都没有任何关系，对于他们，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换鞋入场，迎面而来的是嘈杂震耳欲聋的狂暴鼓点，完完全全地刺激着耳膜。
场地里面已经有了数十人在音乐的节奏之下狂热地流着汗，暗影绰绰，仿佛是群魔乱舞。
这破环境，我嘴里暗骂一声，很无奈地融入其中。
我找到孙七交代的两个妖艳妹子，简单地带着她们滑了几圈，然后借口有事，告辞。
也不管她们两个是否不快，我迅速地融入了闪着频闪和激光条的黑暗之中。
看到我出现在场地中，小杰很有默契的，打开了环形跑道的几个固定的射灯。
还是兄弟了解我的需要，没有定点的射灯影子做参照物，我的空中旋转几乎是百分百的失败率！
嗯？老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阿英已经在场地里开始锻炼了。
奇怪的是，他们两个居然没有像从前一样手拉手。
都是成手了，也不需要我的指点了。
我滑了过去，依次和两个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我自己的动作练习。
很快满脸汗水的我，体力接近透支。
我立刻找了一个小沙发小憩一会。
那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大音箱！距离小沙发不到半米远。
坐在小沙发里，身体悄悄向一旁倾斜，就可以直接靠大音箱上。
老刚曾经无数次地问我，那个小沙发，我看你居然可以靠在那里睡着，你不觉得震的头昏么？
我摇摇头说，再大的噪音，都对我来说，都可以充耳不闻，因为很多时候我都是太过于疲惫了，靠在那里犹如昏过去，耳朵里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的！
你那是在练功！老刚给了我一句评价。
也许是吧，自从在金马的士高俱乐部做主教练以来，闲暇的时候多了，自己练习的时间多了，找我指点轮滑动作的人少了。
看着金马的士高俱乐部的顾客流，在我连续几天的观察，跳舞的人多了滑旱冰的人员少了。
跳舞的女孩子除了节假日，周一到周五，晚场的全都是免票入场。
我没有经营过娱乐场所，不懂得这种锁客手段。
也许是戚姐看重的只是客流量？来到场地之后，酒水饮料矿泉水的消费，才是赚钱的大头？！
但是我觉得，业精于勤，在于专一专业。太过于庞杂的经营项目，往往会适得其反。
又是月底到财务室领工资的时候了，五百块钱到手之后，戚姐和我说了几句话。
童教练啊，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最近，我们的经营上出了一点问题，这一天轮滑场也不怎么上人啊！就是舞厅客流量还凑活，所以啊，我打算把所有的员工工资都降一点。
从下个月开始，你的工资，我给你开三百行不行？
听其音知其意，戚姐的话潜意识就是要精简开支，从我做起。
我微微一笑说，哦哦，就这事啊？我这里没问题的，戚姐你也知道，我有单位，这段时间我也是挺忙的，我最近在厂长办公室帮忙管理注册商标和专利申请，总要出差，这一个月我跑了四趟哈尔滨！
我也正想你说呢，下个月我晚上就不过来了。
啊？这样啊！戚姐很是惊讶地说，那没事，那没事，你的工作重要！金马的士高俱乐部以后就是你的娘家，你想啥时候来，我都欢迎！你的专用鞋和鞋柜，我都给你保留！
我的心里知道，戚姐听了我的话，一定是很惊讶，看在她大哥的面子上，她没说不用我，但是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再用了。
我不傻，我在观察人的心理情绪上，还是挺敏锐的。
所以，也别让人家为难了，天下事分久必合，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就直接变相辞职，也就顺了她的意了。
我虽然话说着不在乎，但是毕竟我不用天天报到了，一份兼职的钱没有了。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郁闷和不快。
卸磨杀驴！我的脑海里只是回响着这一句俗语。
我苦笑着，看看周围滑来滑去的顾客，我终于，也变成了他们的一员，唯一不同的是，我是金马的士高俱乐部终身免费的首席顾客。
意兴阑珊，多言无益。
我看看时间快晚上八点了，再看看那场地里不到十个人的滑行，我不禁摇头叹息。
这个时间段是以往开业初期，顾客流最高峰的时候，那熙熙攘攘的滑行人数，曾经盛极一时。
从开业到现在，这才半年多，轮滑馆生意居然萧条如此？！
换下轮滑鞋，信步走出金马的士高俱乐部，映入眼帘的是门口几乎爆满的台球厅。
老刚早就出来了，正在休息大厅沙发上发呆。
老刚，你怎么了？有心事啊？！我走过去打着招呼。
哦，你啊！我能有啥心事啊，我吃嘛嘛香的。我就是刚才有点滑累了，坐这里歇会。老刚微笑着说，要不咱俩个打几杆，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进步？！
好啊，求之不得！我笑着答应，随手拿起台球杆架上的一只，俯身开球。
老刚皱着眉头，看着我一开球，居然进了两个！
我继续击球，继续进了一个。很明显，我的水准有了进步。
但是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台球水平就是程咬金似的，开头三斧子还算是像样！一旦到了争夺黑八决定胜局，往往会拖曳迟迟不进。
对于台球，和我对感情的处理正好相反，我一直都是游戏的状态，很少认真。并且是基础不稳定，不会走位，出杆没有轻重，心理素质也不高。
总之，和老刚打台球，我就是国家队的某球，很少赢球！
毕竟，老刚算是我的半个台球入门师傅级别。
很快，老刚抓住我的一次失误，开始逐渐地，稳定地，精准的开始进球，一杆进了五个球，然后把头球远远地放到了台球案子边缘，头球距离目标球黑八那可是好几米远！
我一看，干脆就不瞄准了，顺势一推白球，让它轻轻地贴在黑球旁边。
看看老刚剩下的两个球都不在仓口，我心想，这一下你没办法了吧？怎么也会给我一次机会赢球。
老刚看看台面上他的两个球，依旧是皱着眉头仔细地左右看了数次。
这球，我估计你没啥机会了。老刚很自信地说。
不是吧？我看看局势，这球老刚如果不进，我可是直接击打黑八了，黑八就在仓口不远，虽然有点贴边，而老刚还有两个案子边的球没有进，现在虽然有球权，但是怎么看，我赢的机会都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