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拳刀惊群盗

这人的话,怕是有几分邀他入伙的味道了,沈裕民便对他说:“说来惭愧,我虽说手上拿着家伙,却从来没用过。这身上又受人陷害,担了天大的干系,只怕进退都无路,做不成什么生意了。”

那人走到他面前,在火把下看的真真切切:一头漆黑披肩的长发,蓬乱地挂在两边,一张脸上都长满了肌肉,条条结实,一双浓眉如饱墨画成,两只大眼点漆般黑,精光直射,批个斗篷浑身看不到身材,却掩不住粗壮如同猛虎的身躯,浑然不像个凡人。

那人哈哈大笑,问道:“我听说你打倒了两个喽啰,那条路上却不是常人会走,我常叮嘱他们遇人不要下狠手,哪知道却还是个少年人!你走投无路,我这里被逼无奈,落草的兄弟却也不少,怎么样,权且在这山上安顿些日子再说?”

沈裕民对落草为寇这种事情多少有些抵触,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这个地方能给他好好练功夫,就在这里把系统七项武学全部升满,然后再去行走江湖,又有谁会关心他有没有过落过草?

何况这时候根本就没处可去,说不定所走的一路上城镇都贴了捉拿自己的告示呢?于是他也不再犹豫,抬头朗声说道:“若是大王收留,小人沈裕民甘愿鞍前马后,任凭差遣!”

那人笑道:“爽快!沈兄弟也无需多礼,我却当不得什么大王。叫我武寨主便好,我听说你武艺也不错,且和兄弟们过几招,除了我和这位朱寨主的位置动不得,其他交椅便凭本事坐的,只要功夫过硬,无人不服。”

这朱寨主穿一身黑,包着头脸,只看得到眼睛,却看不出所以然来,站武寨主身边矮了一个头,和沈裕民身高相仿。

沈裕民说:“武寨主说笑了,小人不过学过些粗浅功夫,哪里有什么本事?只要山寨能收留做个小卒,便十分好了。”

武寨主笑道:“再过谦便是看不起咱们兄弟了,刘老五,你看他也善使朴刀,且去和他过几招试试!”

那老五二话不说,挺起朴刀就走进圈子,而其他人纷纷散开,在这山道上留出足够他们动手的位置。

这便由不得沈裕民不打了,而且真要上这山寨落草,一点本事都没有,怕是要受人冷眼,当下也不顾自己朴刀十六路才刚学,也挺起刀就同拿人打了起来。

这人身高与沈裕民相仿,但是年纪起码大上二十,大概是生活也不容易,在火光下眼角纹都很明显了,大概是这一动手会决定到座次,连武人间的客套都没有,上来就一刀刺过来。

俗话说得是刺死砍伤,突刺本来就难挡,何况这丝毫没有征兆的一朴刀刺将过来?

换作个反应慢点的只怕就当场就血流满地了,沈裕民这时却是处处提防,时时注意,见刀刺过来人就朝一侧让去,手中朴刀顺势一拨,将对方准头偏了一下,躲了开去。

那刘老五本来打算靠这一次突袭让沈裕民难于招架,立于上风的,哪知道人家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心理上就矮了那么一截,出手也就没那么自信了。

而沈裕民虽说是初次使用朴刀实战,但是那朴刀十六路里将这朴刀的用法和变化是概括得十分完善,有些动作连使了多年朴刀的老手都玩不转,拨开对方的刀就顺势一劈,刘老五回刀格挡得甚是狼狈。

接下来沈裕民也有了底气,一剁一扫,大开大合,一绞一砌是刁钻精妙,让刘老五一招一式接得冷汗直流,腿脚发抖。

刚开始过招时沈裕民毕竟初次临场使用这套刀法,打得还有些拘束,三十合后已经完全是得心应手,行云流水,到得五十合上下,这刘老五已经只有拼死招架的动作,再无半点反击的机会了。

武寨主却是个高人,早就看出了这一阵输赢已分,见刘老五还在勉力支撑,便大笑了起来,大声说道:“两位兄弟且住!自家兄弟,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沈兄弟刀法过人,令人钦佩,这一阵是你胜了!”

听得他开口,这两人便连忙退出圈子,一齐拱手,沈裕民说:“承让!”

武寨主说:“自打离开那些兄弟们后,便不曾见过有人能使得一手沈兄弟这么好的朴刀了!这老五却不是你的对手,且让老三和你过几招吧,他却不好兵刃,兄弟能打拳吗?”

这拳法沈裕民却比刀法精湛许多,听得这话是正中下怀,便对武寨主说道:“小弟不才,倒是练过两下拳法,只是恳请三寨主手下留情,容让小弟几招。”

那老三面容精壮,一身劲装,却是拳师打扮,闻言走进圈子里,也是双手一拱,说:“灵狐拳萧军,请指教!”

沈裕民回礼已毕,把朴刀插在一边,摆开他那套太祖七式长拳的架势,就和萧军对打了起来。

这套灵狐拳法听起来虽然像是女子学的轻灵机巧路数,打出来却完全不是那回事,所谓灵狐,寓意不是狐媚、狐诈,而是指代狐假虎威的意思。

只见他出拳是一虚一实,一猛一巧,以刚猛慑敌的虎拳为辅,却以精巧奇妙的狐拳伤人,临敌实战令人防不胜防,对手往往注意了那看似刚猛的打击却疏忽了巧劲,一招输便一败涂地。

这套拳法在系统里也是需要拳法五十才能修炼的中等武学了,若是沈裕民练的是别的功夫,只怕三五招便要输在这拳法之下,可是他偏偏练得是这套防守为主的太祖长拳。

当年赵匡胤太祖以这套拳,一条棒打遍天下无敌手,赢得了锦绣河山,其实这套拳在江湖上完全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功夫,只是易学难精。太祖之后是天下人人都练,反而使这太祖长拳成为人人心中的粗浅功夫了。

在系统加持下沈裕民将这套拳练到了六级,却也早已走出了那基础拳法的范畴,已经是一门十分精妙,滴水不漏的防守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