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刘石出战!

这个时候金人征战未停,虽说已经有不少权势之人用仆从军顶了自家名额来逃避兵役,但是原本的制度还没烂透,正统的女真兵营,还是由一群能征惯战,个个都是凭军功得的伍长、十夫长、百夫长到猛安制度,战斗力也不弱。

这一时同耕战陷阵军交战,自然是几步之类就有伍长,丢只鞋可以砸到三个十夫长的水平,这些人作战起来自然比不过陷阵军这些人配合默契,但是不少武艺却也不弱的,杀声起时,几轮交锋下来,倒下的还是金人多些,但是陷阵军已经有了伤亡。

当然和完颜广想象的场面确实不同,原本以为这场战斗打到现在,海州那些人就是再英勇,杀了这么久了,体能也严重受损了,而相对而言,女真营却是在仆从军后面以逸待劳,这一战是势如破竹的。

可是那些士兵长枪使起来,那力量却大得惊人,完全不是普通士卒能比的,而且越战越勇,丝毫不觉得疲敝,简直不合常理!而几轮下来陷阵军继续在往前突,金人虽然已经开始对他们造成伤亡了,却依然是一边倒地败退,差距是越来越明显了。

“兀骨脱!这些南蛮子有问题,我看十有八九是他们从帮派里挑选了一些武功高强的人专门组成的队伍,寻常军士对阵太吃亏了,但是这种人绝不会太多,我看应该就前面一两排!你速速带些猛将前去,杀了那两排南蛮子!”

那兀骨脱本是女真族一个天生异象的怪人,身高九尺,赤面褐发,自幼就力大无穷,脾气极躁,因为性格顽劣,又常伤着邻里,在那边也是声名远播,十七岁时被完颜阿骨打慕名带走,派名师磨炼其武艺,要他随军杀敌。

这人仗着力大无穷,手持比寻常兵器还要重得多的一根狼牙棒,在沙场上是杀人无数,多力苦劳,却到底吃了脾气暴躁的亏,冲锋陷阵他在先,拜将封官也无份,好在他本身也不喜领军,又是个直性子,倒也欢心,如今完颜广以他为副将,就是用起勇猛而已。

那兀骨脱领了几名武功高强的金国将领就冲到阵前时,只一棒就将两杆互为攻守的长枪砸落在地!随即就一棒朝那被打懵了的军人头上挥过去,却不想立时又来了两杆枪架住了他这棒。

哪知道这人当真是神力惊人,这一下两个陷阵军都架不住他,竟看他持棒一探,然后尽力一摆,让那两杆枪咔拉拉就和筷子般轻易被折断了,随后大喝一声,还要一棒打死面前那人。

可是这一棒要打下去时,却不想那人不闪不避,反而迎上前来,张开双臂就想打他,却不巧兀骨脱反应也不慢,一棒挥下去人却退了一步,如此灵活如何打得到?哪知道那人竟然顺势就抱住了他的狼牙棒!

这一下叫杀人无算的兀骨脱也吃了一惊,一看过去却看到这个陷阵军的眼神:那是一种没有任何感情,只透着纯粹的杀意,连自己性命都漠视掉了的眼神,这一棒下去人就是没了,可是他双臂居然还紧紧抱住了狼牙棒,挥也挥不掉,好像长在了上面一样。

兀骨脱暗叫不好,这地方前后左右也走不动了,那狼牙棒本来就六七十斤,再加了个人的重量,就是真天生神力也徒叹奈何啊,他左抽又甩人还是紧紧抱住自己兵器,却不想三支枪刺过来,他急忙一格一挡,总算是避开了这一刺。

正松了口气,力气却刚刚用到老了,正无处着力时,侧面又两枪过来,一枪中喉,一枪戮进心窝,这个大金极为悍勇的猛将就此魂飞魄散了。

那完颜广在远处时看得分明,这位临敌十余载从未吃过亏的沙场大将,居然就这样轻易倒在了一群寻常士卒的枪下!叫他三分惊七分怒,这可是当年完颜阿骨打的宠将!再也不做什么战术,只把手上大戟一挥,命军队不分什么阵容全军不顾一切朝对方猛冲!

这一时就是陷阵军再骁勇善战,就靠他们那些人打起来也难为,突然一声号响,海州军民这般让开条道来,看着情况已急了,刘石亲自骑马朝前方杀上去了。

可是陷阵军战事太急,找不出位置让开让他突上去,而现在他骑了匹马,却不能和以前那样蹂身挤上前,正打算先下马再上时,却见那乌云盖夜突然一声嘶鸣,四足起时,腾空一丈高,轻易就越过了几排陷阵军,直抵金兵阵中!

这马一跃真是身如闪电,不但越过了全部自己人,直接就落向了敌人中间,那金人看马来得突然,反应慢些的直接就懵了,反应过来的连忙举兵器就朝上去戮,却哪里来得及举起来?刘石武功高,反应也快,看乌云盖夜带人已在半空了,顺势就喝了一声:“乌云雷落!”

这一式从上攻下的奔雷十三式掌击,在他现在的超强的功力支持下,轰一声就劈下去好几道电光,那些金人本来就被这突然腾空的战马吓了一跳,这一下又见雷落,哪里还站得住?一下被劈到了数人。

刘石一招下来将他四周的人纷纷震慑得七荤八素的,哪里会等他们反应过来?只看战马已安然落地,他就霸王枪一招,一式力拔山兮横挥过去,一击就把那七八个金兵直接挥了出去,那身后却有反应过来了的金人直杀上前。

刘石再吼一声道:“骓顾尾!”只一招回马枪打过去,转过身来面前被他推出了好几人的空档出来,真是一将震万军,他原本是打算亲自出马带领那陷阵军穿插杀敌的,却不想那马竟是匹口极其好战的疯马,一看他要下马竟不顾一切就一跃踏入了敌阵!

尽管他也没打算直接就一人杀进重围,可事到如今了,也就没得他多想了,舞起枪来,大喝一声:“耕战刘石在此!我看哪个上前当吾!”

他那身功力虽说是靠系统练出来的,但是当世之中,寻常人要达如此境界怎么都要苦练一辈子才行,到了这个境界再往上,那就是赫连小鸟那样,只一颦一笑,三言两语就能让人神魂颠倒,一生甘为其奴了。

刘石没有那种邪魅的功夫,对这身内力的操控和使用也远不如她纯熟,但是内力也是真深厚,这竭尽全力一声吼时,就有几分他印象里的狮子吼之感了,虽说不至于让敌军直接缴械,却当真让战场上的金人产生了无法抑制的畏惧之,一时间人人倒退,竟没一个上前。

“没人来了吗?那本将军就过去了!”又一声震天动地的喝声,刘石一枪先发制人就朝刺去,呜的一声响,长枪带着锐利的风声一下刺透了两名金兵,而那枪破空的巨大力量也没陷在敌军身上,而是将两人尸首都冲裂数快!

东汉末年时有传闻燕人张翼德一声吼,已至喝水断流,叫十万大军人人胆裂,无人敢前,那被迫要上前一并的夏侯杰更是直接心胆惧裂吓死当场,这一仗打到现在,本来就被以逸待劳,没打出优势的金人,又遇如此猛将,按理说就该撤了。

哪知道那完颜广大概是不知道三国历史,而金人和宋人作战,也实在是亏吃得太少了,这一下被震慑的许久不敢动,竟停下了指挥,又几合下来看刘石开始大开杀戒了,却咽不下这口气,气冲冲地喝道:“不过一匹夫尔,焉敢在我天兵面前称雄!真敢欺我大金无人?”

这话一出口,金人那边立刻就有位武将会意,也骑了匹骏马挥棒杀向刘石。

可是像乌云盖夜这样世间少有的好马,却不是寻常骏马能比的,你看那金将的身材不及刘石雄壮就算了,战马也矮了半个头,这一般却像个孩童举棒冲向大人一般,十分儿戏,刘石那边已经开始在军中左冲右突,杀戮小兵了,都没多看这个金将一眼。

这边数百陷阵军和刘石是一起操练了许久,十分默契的,一看主将入阵了,也就收起了之前铺开的阵势,走出队伍来跟上他,一同形成了插入金军中的一柄尖刀,那刘石战马虽悍,却并不鲁莽,往来跑动十分乖觉,总不叫主人落单。

可想而知这位金将这般冲了上来,那能对士气起到一分一毫的帮助么?刘石这入阵以后却跟变了个人一般,十二路浴血霸王枪就只管杀人,那威力十足的浑铁枪起出,真是指哪哪崩,再没半个金人抵挡得住。

那位金国将领打马杀上前来,还没来得及交锋就被一招霸王举鼎直接当胸挑飞了出去,腾空一丈多高直砸在地上,然后就在众军践踏中没了动静。

完颜广这才反应过来,那什么耕战刘石当真有万人敌之风,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脑海:

“宗弼元帅说我兄长就是作战时突然被力大无穷,还能行雷闪电的怪物杀害,他说极宋军可有些邪秽之物,可能是僵尸邪魔所为,这人力量完全不合常理,那些敌军也当真是个个凶猛,人人不怕死,难道说真是个得了道的尸王带领不死不灭的僵尸拒敌?”

正常人念及至此,怎么着也要先把人撤走,再想办法如何对付僵尸了,可这完颜广却是一心想要为兄长复仇,到这时候如何按捺得住?一时间竟不顾当前场面已经不占优了,下令擂鼓大呼起来:

“诸位将士听令,敌军使邪物作战,有悖天道!有道是邪不压正,大家奋力上前斩杀那贼首,邪兵自破!杀一员邪卒者高升十夫长,斩贼首赏千金,封猛安位!”

这一声喊时金人们就不再乱跑了,练兵千日谁不指望能上疆场上杀出一个大小官职?而这一次真正的一本万利,高官厚禄就在眼前了,那大金可不比大宋,武人才能得权势的呀,在一片喊杀声中,只见数不清的金兵金将纷纷放下失去了陷阵军配合的帮派人士,朝那柄尖刀围杀过来。

却不料不管多少人来,竟然包围不住,刘石那杆霸王枪起先是一杆黑沉沉的混铁枪,在众军中舞成一阵黑风一般,指哪哪乱,根本没法和他交锋,那些寻常军士当真如打草割稻一般,如枯枝败革,只一碰溃,一刺就散,围攻起来毫无作用。

看得这般情况,那些金国的将领们也都是马上杀出来的身份,还真没有见得敌将凶猛就怕了的,上去一个领军的将军又被刘石连人带马整个砸倒在地后,他们算是相信这个怪人绝非一人能敌了。

这一军金人中最能打的兀骨脱却早早死在了乱军之中,想要拿武将单挑胜刘石那是白日做梦了,可是主帅没说退,那么这些金人也是有傲气的,岂能大军在此,就这么因为一个宋将所向披靡,就一同认怂跑路?他们不干。

但是看那猛将使条浑铁枪,在群金兵中间几进几出,如入无人之境,杀得衣甲透红,就不知收了多少条人命,竟然半点不知疲敝,武将单挑打不过,小兵围攻也是如同被割草一般是上去送死,金人们终于放下了面子,好几骑将领一起掩杀了过来!

这些将领本身有些武艺,人人也都带了自己精锐的亲兵,这一阵杀过来时,却比先前的场面好上许多了,刘石那模样已经完全沉浸了杀戮之中,已经到了只要能杀人,就不顾一切的地步了,看着许多生力军杀过来,提枪就猛杀了过去。

那陷阵军的将士们却一下跟不上去,被那些金国将领的亲兵们把刘石和陷阵军阻隔开来了,于是陷阵军就拼尽全力往前方杀,想要和主将汇合,阵型终于出现了破绽,伤亡开始大规模出现了。

而刘石则被七八个将领绕着圈子围着攻打起来,他那套浴血霸王枪虽然凶猛无匹,无人能挡,却是一手至强至猛,并无什么花招技巧的功夫,这一时被许多武艺高强的将领围攻起来,一下不能马上杀死敌人,手上招式却沉重,身上就开始挂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