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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穿越种田记事

聂氏其实还想为她娘家侄女争取一下。不过,性子一贯“识时务”的聂氏,对上越说火气越旺盛的乔细妹,自然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

李云心和李希仁脚前脚后,刚好走到这边来。

李云心是来跟乔细妹交任务的,而李希仁,则是想来跟乔细妹提一提,他曾经跟裴铁打过一架的事儿。

两兄妹一前一后,把乔细妹怼聂氏的话,听了个正着。

聂氏捂着脸跑了出去,看到儿子有几分惊讶的表情,更是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一边儿跑,一边儿还学着冯氏一般,抹起眼泪来了。

乔细妹气得忍不住摔了手里的绣花绷子:“一个个地,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李云心忙冲上去,抓着乔细妹的手摇了摇:“奶,你这是咋地啦?”

乔细妹见李云心过来了,后头还跟着李希仁,深吸了一口气,把怒火压了下去,揉了两下额角,问道:

“仁哥儿,奶打算给你娶了铁匠炉的裴英做媳妇儿,你乐意不乐意?”

李希仁皱了皱眉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关切地问道:

“奶,我娘这是咋地啦?她跟你顶嘴啦?”

乔细妹怒气冲冲地道:

“你娘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么?这事儿我就问你乐意不乐意,不用问你娘!还是说,其实你也想要娶你那些个表妹回来?”

乔细妹狐疑地打量着李希仁。

李希仁的脸顿时又红了,急急忙忙摇头否认,简直把脑袋摇晃成了拨浪鼓: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儿!我那几个表妹长啥样我都不记得了。我娘一向不喜欢带我回姥家,她最喜欢带三弟和四弟……”

李云心猛然想起来,李希仁是二房最勤快能干的大哥,但与此同时,不知为何,他恰恰也是聂氏和李柳两口子,最不喜欢的一个孩子。

怪不得李希仁没说亲事,这两口子都不着急呢。

以前李云心只觉得他们挺不着调的。

现在看来,可能这俩货不光是不着调,还挺偏心眼儿。

不过,乔细妹今儿个是打定了主意了,她扭过头去问一边一言不发的李柳:

“老二,你是咋想的?跟你媳妇儿一个意思?想娶个她娘家的侄女儿过来,给你做长房长媳?”

李柳没想到战火还能燃烧到自己头上,顿时愣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挤出来一张他最常用的笑脸来:

“那哪能呢?

不过,我看着裴家的丫头跟聂家的丫头也差不多呀。家里都是一摊子的罗烂事儿。

这裴家丫头本身,也未必就一定有那田四娘说的那么好。

要我看哪,咱们还是得先访一访,不能就这么定了。”

这话乔细妹也觉得有理:

“当然不能就这么定了。这样,你这就去铁匠炉打听打听,我再让王氏也去访一访,若是真跟田四娘说的大差不差,咱们就给田四娘捎信儿,让她安排相看。”

李柳张了张嘴,想说说裴英那个弟弟的事儿,但一寻思,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还是暂且别去招惹老娘了。

裴英的弟弟倒是没有什么坏名声,听说也是很懂事儿、很仁义的好孩子。只是,李柳到底不愿意替旁人家养孩子。哪怕这个旁人是亲家也不行。

但这话,他现在若是敢说,乔细妹必然会喷得他狗血淋头。

要不,自己还是想想办法,把这门亲事搅和黄了?

不大会儿功夫,李柳心里已经转了好些个主意,最终“灵机一动”,到底被他想出来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李柳寻思着,将来若是这门亲事真的做成了,以后就得找个机会,把那小子卖了。

卖得远远地,让他一辈子都回不来才好。

回头自己落下了一笔银子不说,那裴英,想必也怀疑不到他身上。

最多以为孩子贪玩,被人贩子拐走了。

若是他平日里,表现得对那孩子疼爱一些,那裴英必然更是疑心不到他头上来。

就这么定了!

这样一想,李柳不但不想搅和黄了这门亲事,反倒觉得,有几分盼着这门亲事早点定下了。

铁匠炉的裴英,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裴勇,已经成了八字还没有一撇的公爹李柳惦记上了的一棵摇钱树了。

……

两天后,李家人都对访来的消息,很是满意。

聂氏被乔细妹镇压了之后,心知肚明自己必须得接受这个儿媳妇儿——若是她由着性子,坚持选自己的娘家侄女儿,倒也不是不成。

但那样的话,办婚事的银钱,乔细妹定然一分都不会出。

把“选娘家侄女自己出钱”,和“选裴英老太太出钱”放在秤上过一过,后者自然当之无愧地占了上风。

聂氏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同时也给自己找到了接受裴英的理由:

这丫头的亲爹亲娘都死了,跟娘家其他人的关系也都不怎么好。跟她亲近的,也就只剩下一个她要带着一块儿嫁过来的幼弟。

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嫁过来之后,必然不敢在她跟前炸刺儿。

到时候,她也能像大嫂曹氏那样,变着花样地在儿媳妇儿面前作妖,尽情摆摆做婆婆的谱儿。

李柳的想法,跟聂氏差不多。

不过,他远远地看了一眼裴家的姐弟两个,发现姐姐长得很是俊俏,那弟弟小小年纪,五官竟然比姐姐更加俊俏。

李柳心里,顿时便乐开了花。

这弟弟若是卖到那小倌儿馆去,想必能值一大笔银子。

打着这样的主意,李柳偷偷乐了好几回了。明面上对这门亲事,自然是千肯万肯。

老太太乔细妹听到的,却是裴英是个性情精明厉害,勤快泼辣的小娘子。

几乎就只靠着她自己,就把家里家外的事情都撑了起来。

她爹活着的时候,除了种田和照顾她娘,其它事情一概不懂,也不理。

一家人吃的、穿的、用的,桩桩件件,都是裴英在操心。

跟相亲邻里的交往也都是她一个人撑起来的。

跟那些个亲戚家的来往走礼,也全都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在操持。

至于说地里的活计,裴英自打长到水缸那么高,就天天扛着锄头,跟她爹一起下地。

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却比某些人家那不成器的小郎君,更能顶个大人用。

就这,还没耽误她做早晚两餐、给全家人洗洗涮涮,甚至还抽空儿喂了几只芦花鸡。下的鸡蛋除了换油盐酱醋,也给卧病在床的娘亲和年幼的弟弟,加餐、补身子。

一听说裴英竟然这样利落能干,乔细妹简直满意得不得了。

李希仁本人的意见,被忽略不计了。

因为不管旁人怎么问他,他都红着一张快要滴血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田四娘得了李家的准信儿,便雷厉风行地安排了一场相看,地点就在田四娘自己家里,日子就定在正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