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八章 曹嵩返乡 张闿受气起歹意

“你救了我?”

此时袁绍还有些迷糊,疑惑的问道。

“是,也不全是!”

华佗笑道。

“神医何意?”

袁绍虚弱的问道。

“袁冀州你昏迷了半月,如今才刚醒来,还需好生调养,老夫告退!”

见袁绍身子虚得很,华佗便好心提醒道。

“神医请慢,还请神医相告?”

袁绍之所以能大难不死,自知全是眼前这人的功劳,此刻他又怎会轻易放手让其离开。

“救你的药乃是杨并州送与老夫的,故而刚才老夫才会说是我救了你,也不全是我救了你!”

华佗笑道。

“是博文让你来救我的?”

袁绍一愣,问道。

“不是,先前老夫......”

华佗摇头道,随即又把刚才与袁夫人说过的话又再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看来本将命不该绝!”

听了华佗的解释后,袁绍心有余悸的说道。

要不是华佗正好听到他染上了怪疾,又幸好华佗对此感兴趣,如若不然,他袁绍不知道还会不会醒来。

“华神医救了本将一命,本将感激不尽,尚儿,你去府库取一千金来,赠与华神医。”

袁绍感激的说道。

“不可,不可,老夫刚刚就收过了夫人的酬金,不能再收第二次!”

华佗闻言后,连忙摆手说道。

“夫人已经给过酬金了?”

袁绍转头朝袁夫人问道。

“正是,不过华神医只要了一些散碎银子后便不再多拿了。”

袁夫人回道。

“华神医只要了一些银子?”

袁绍闻言一愣,朝华佗问道。

“够了,那已经很多了!”

华佗知足的说道。

“不行,华神医怎能只收这些银子?若传出来,我袁绍还怎么做人?尚儿,你还待在这作甚?快去取钱啊!”

袁绍顿时摇头不依,随即朝袁尚吩咐道。

“孩儿这就去!”

袁尚连忙转身就跑了出去。

不多时,十支大木箱子就被士卒抬进了屋内,袁尚跟在其后一一打开,刹那间,整个屋子内都被黄金的光芒照耀,饶是袁尚这样的豪门公子哥也为之痴迷了一会儿。

“此乃本将的一点心意,还望华神医勿要推辞,全都收下,如若不然,本将心里过不去。”

袁绍挣扎的起身,朝华佗郑重的抱拳说道。

“唉,罢了,罢了,这些金子我就收下了,劳烦袁冀州把这些金子换成粮食,分给冀州的穷苦百姓吧,也好行一些善事,积累下阴德。”

二人你推我给,最后华佗无奈之下,只好这般苦笑道。

“华神医高风亮节,心怀仁慈,本将定是照办,还请华神医放心,这些金子到最后全部都会变成粮食,分到我冀州每一位穷苦百姓的手中,本将会安排人在一旁监督,若有人胆敢中饱私囊,本将定斩不饶。”

华佗的这一番言语让袁绍敬佩不已,当下也作出了承诺。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告辞了!”

华佗背起药箱,朝袁绍抱了抱拳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华佗乃世外之人,我佩服啊!尚儿,分发粮食的事情就交与你去办,切记为父刚才说过的话,谁也不能中饱私囊,每一粒粮食都要发到百姓手中!”

看着华佗远去的背影,袁绍颇为感叹,随即朝袁绍吩咐道。

“诺,孩儿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父亲让自己去派发粮食时,袁尚心中顿时一喜,但看见父亲那严厉的眼神后,其心中又打了个突,连忙躬身领命道。

袁绍醒来后,袁熙的职权自然交了出来,然,袁熙暂代冀州这十余日时,军事上造诣颇高,政务上也是得心应手,一些方法就连袁绍也不得不感叹数分,随后袁绍照搬了袁熙管理冀州的手段,一时间,冀州各郡县官吏办事的效率提升了很大一截。

就在袁绍重掌冀州之时,远在徐州的陶谦却做出了一件出力不讨好之事。

徐州,乃汉地的沿海地域,黄巾之乱时,波及甚少,故而这里的百姓相对于其他州郡来说,生活比较安详、富足。

曹操图谋兖州之时,为了让自己的父亲躲避战乱,故而让其来到徐州琅邪县暂住,此时曹操独占兖、青二州,乃是中原第一大诸侯,自然想把自己的父亲曹嵩接到兖州享福,随之让泰山太守应劭前去接回父亲曹嵩。

此事好巧不巧的被徐州牧陶谦得知,话说这陶谦也算是老好人一个,但这两年来,他却过得不是很舒心,兖、豫、青三州相继发生战事,也换了掌权者,原先陶谦的那些好友接二连三的被曹操、袁术所害,这时袁术又屯兵在豫、徐二州的边界,一年来,双方大事没有,但小事却是不断。

陶谦一直小心翼翼,这时听到中原地界最厉害的曹操要接回避祸琅邪的老父,虽然先前曹操杀害了刘岱,逼走了孔融,让陶谦与之交恶了一段时间,但这就并不代表陶谦不会做人,如今袁术染指徐州之心可谓是路人皆知,陶谦自然要在曹操面前表现一番,最起码也要争取同盟,而曹嵩回乡一事,就成了陶谦、曹操二人关系重归于好的纽带。

随后陶谦书信好友应劭,言自己亲自派人护送曹嵩返回兖州,让其不用劳师动众。应劭得知陶谦的意思后,便把此事上报曹操,曹操知道后,自然乐见其成,便答应了下来。

得知曹操让自己派人护送曹嵩返乡后,陶谦随即命麾下都尉张闿带三百名士卒从阴平县赶往琅邪,一路护送曹嵩返回兖州。

如此便宜的差事,搞不好还能弄些钱财花花,张闿自然领命,随即带着三百士卒急匆匆的赶往琅邪。

琅邪县外一处景色宜人的庄园外。

曹嵩得知曹操的意思后,便叫人收拾行装,准备前往兖州。然,曹嵩可是做过前朝三公之太尉一职的大佬,家底自然丰厚,足足装了上百辆马车。

这些钱物让一旁的张闿眼红不已,但只能暗自咽了咽口水,心中羡慕一下罢了。

“曹老太公,您是不是装完了?您看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就此启程如何?”

张闿一路小跑的来到曹嵩面前点头哈腰的问道。

“恩,走吧,这是赏你的!”

曹嵩做过太尉,自持身高,自然不会对张闿这小小的都尉和颜悦色,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丢给了张闿后,自顾上了马车。

“老东西,得意什么?”

待曹嵩钻进了马车后,张闿面色阴沉,嘀咕道。

刚才曹嵩的举动就像是打发叫花子一般,这让张闿心中颇为不爽。

张闿虽然骂骂咧咧,但还是护送着曹嵩一路朝兖州而去。

张闿好赌,晚上闲暇之时便会拉上麾下的士卒赌上一会儿,可他却是瘾大技术差,没几日,便把曹嵩给他的银子输了个精光。

这日,曹嵩的车队刚过了阳都县,午饭之时,张闿就屁颠屁颠来到曹嵩跟前,笑道:“曹老太公,小的这几日手头紧,可否借我一些钱财?”

“给你钱,也是被你拿去赌了,不借!”

曹嵩与张闿相处了数日,自然知道他的脾性,只见曹嵩厌恶的说道。

“曹老太公啊,您看您这家大业大的,也不在乎这点小钱不是?就借我一些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是求人,张闿虽然心中怒不可歇,但脸上还是一副讨好之色。

“好了,好了,老夫便再赏你一些钱财便是!”

曹嵩被张闿说得不厌其烦,一脸厌恶的从怀中掏出一些银子丢在地上,烦躁的说道。

“谢...多谢老太公赏赐!”

张闿见状一愣,暗道曹嵩还真是打发叫花子了,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张闿还是忍气吞声的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散碎银子。

“也不知那陶恭祖怎会派这样的一个人来护送老夫,简直就是街上的泼皮,哪有一分军人的样子。”

张闿刚转身,就听见曹嵩坐在那嘀咕道,

张闿气得怒火中烧,手里紧紧的握着银子,忍了又忍,还是没有爆发出来,便假装没有听见,自顾走了。

当天夜晚,临沂与阳都之间的一处官道旁。

曹嵩因身体年迈,故而一天也走不了几里路,今夜,张闿他们又得在野外宿营了。

吃过晚饭后,张闿还是按照往常一样,拉着手下的几名老兵开始赌了起来。

很快,张闿又输得一干二净。

“不赌了,不赌了,怎么赌都是输,老子这几日莫非撞了邪不成?”

张闿骂骂咧咧的推翻案几,烦躁的说道。

“老大,钱没了,可以再去曹老太公那里去借啊!”

一名手下贼兮兮的笑道。

“那老匹夫自装清高,素来看不起我们这些当兵的,去找他借钱?自寻烦恼罢了!”

张闿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道。

“老大,其实我们也可以做人上人!”

另外一名手下凑到张闿跟前,小声的说道。

“怎么做?”

张闿闻言一愣,问道。

“我们当兵打仗一辈子都不会有上百车钱财,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曹嵩给.......”

这名手下眼神阴沉,说着说着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对啊,干脆我们做了这一票后就跑到山上逍遥快活去,省得看其他人的脸色过活。”

另一名手下闻言一喜,随即附和道。

“此事容我想想!”

张闿摩擦着晗下短须,眼神阴晴不定,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