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七章 夜郎自大 阎象布阵败夏侯

看着那稀奇古怪的战阵,夏侯渊不屑的笑道:“区区千余人,就敢这般明目张胆的邀我军野战!”

随后,曹昂也带着三千人赶到了出口,自然看到了面前的那个战阵。

透过火把的亮光,众人也看不清楚阵型的样子,曹昂连忙问道:“两位叔叔,此阵唤作何名?小侄从未见过!”

夏侯渊嘿嘿笑道:“管他什么阵法,大公子你看,此阵只有千余人组成,本将只需五百人,便能破了此阵,还请大公子应允!”

如今月黑风高,曹昂为难的回道:“此刻天色已晚,不如等到明日一早,再做计较?待张将军破了梧县、甾丘这两路的袁军,赶来后,我们再去破阵也不迟!”

夏侯兄弟本就是性如烈火,自视甚高之辈,对于当初张勋打败他们的事情,便是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又听见曹昂的言语,更是让夏侯兄弟愤怒难平,只见夏侯渊厉声道:“难道没了他张勋,我们就不打仗了吗?区区千余名袁军,何足道哉,大公子只需调给末将三百人马,本将便去破了这个鸟阵!”

夏侯渊本就是沙场宿将,一身彪悍的气血让曹昂不敢直视,如今在这发怒之余,更是煞气十足,吓得曹昂差点叫出声来。

夏侯惇解释道:“大公子,即便是那阵有什么玄妙之处,也不过千余人啊!我军只需以秒才为箭头,中宫直进,凿穿其阵便可!而且,张将军还在忙着对付梧县、甾丘的袁军,短时间内,是没办法赶过来的,况且,我两也算是沙场宿将,怎会临战而逃,还请大公子把心收回肚子里去!”

无奈之下,曹昂只好随了自己这两位叔父的意,当下派给夏侯渊三百士卒,让其去闯一闯那个战阵,试试深浅。

夏侯渊得令后,便是眉开眼笑,临走之前,还不忘对曹昂笑道:“大公子还请放心,本将去去就来!”

在夏侯渊看来,正如夏侯惇所言一般,管你什么阵,我只需一路中宫直进,凿穿便是。

只见夏侯渊一马当先,朝着袁军的战阵冲杀过去。

待其冲至阵前,才发现此阵以武刚车打头,横列一排,两侧不住盾兵把守侧翼,当看到夏侯渊率军闯阵时,便有两辆武刚车退入阵内,向其露出一个缺口,似是有意让夏侯渊进阵一般,夏侯渊抬眼看去,却见阵中更是人影窜动,来回穿梭。

夏侯渊目光一历,沉声道:“嘿,虚张声势,看我夏侯渊如何破你!”

只见夏侯渊纵马扬枪,就这般一头撞进了袁军的军阵之中。

夏侯渊武勇非常,刚与袁军接触,就纵马来回厮杀,所过之处,皆无一合之敌,那般武艺,还真是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然,阵脚刚乱的袁军阵营中,突然响起一阵鼓声,阵中的袁军将士仿佛得到了命令一般,不断变换着其中位置。

一时间,夏侯渊压力倍增,跟随他一同闯阵的三百甲士更是不知在何时,已被分割成数个小队,力不从心之下,便被四周的袁军将士给屠戮一地,屈死阵中。

夏侯惇见状大惊,连忙向曹昂请命道:“大公子,还请给我一队人马,秒才有危险!”

如此紧急时刻,曹昂也看出了此阵的凶险之处,当下便让夏侯惇带领五百甲士前去闯阵,意图救回被困的夏侯渊。

只看他夏侯渊,已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面对着四周的甲盾,以及不时刺来的长枪,让他疲于应对,其胯下战马,更是血染躯身,悲咛嘶叫,可见,这匹骏马就快要走到了它生命的尽头。

别说是战马痛苦,就连夏侯渊也处于险境之中,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魂消的下场。即便是夏侯渊悍不畏死,但也被这个战阵给弄得心中憋屈,愤怒难耐,想要杀人出气,却是盾牌相挡,刚一分神,就会有一杆长枪迎面刺来,着实是险象环生,身不由己。

“二弟勿慌!大兄来也!”

这时,突闻远处传来一声爆喝,夏侯渊抬眼看去,只见是自己的大哥正带人赶来。

夏侯渊自知此阵的危险,在心中感动之余,连忙高声吼道:“大兄,你别进来,别进来,小弟我自有脱身之法!”

奈何,为时已晚,夏侯惇就像是一头蛮牛,横冲直撞的杀入阵中,不多时,便来到了夏侯渊的身旁。

夏侯渊见状苦笑道:“大兄,此地太过危险,叫你别进来了。”

夏侯惇哈哈笑道:“二弟勿慌,依为兄看来,此阵也不过如此!”

夏侯渊为之气急,摇头回道:“此阵很是厉害,似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小弟我在里面厮杀许久,却是未寻到那破阵之法!”

“啊...”

“啊...”

就在这时,四周猛地响起曹军士卒的惨叫之声,夏侯兄弟连忙寻声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知在何时,夏侯惇身后的五百甲士早已被袁军给分割开来,随后便是无情的剿杀,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不多时,便只有百余名甲士还在苦苦支撑。

而这时,夏侯惇才发现了此阵的不同之处,不知不觉间,四面的盾牌已然竖立,正在不断压缩着他的活动空间,你若是狠狠撞击,人家便是退避三舍,而你身后的空地又会出现袁军的盾牌,就像是深陷泥潭之中,空有一身武力,却是每次都打到棉花之上,让人心中,憋屈至极。

直到现在,夏侯惇也体会到了此阵的凶险之处,他见夏侯渊的坐骑已是不堪负重,连忙让其与自己共乘一骑,最终,合二人之力,还是让这兄弟二人给杀了出去。

逃出战阵的夏侯兄弟,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那战阵后,便是马不停蹄的向曹昂赶去。

阎象看着已经跑掉的夏侯兄弟,微微叹息一声,道:“唉,可惜,实在可惜,若不是人太少,我定能让那夏侯兄弟有来无回。”

阎象身旁的雷薄,早已是看得目瞪口呆,当听到阎象的话后,雷薄更是不寒而栗,看向阎象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敬畏以及惊骇。

夏侯双雄可谓是名响中原大地的豪杰,如今险些命丧此地,全是出自阎象一人之手。而人家,却是对这样的成果还不满意,可见,在这些高人眼里,能打败一些武将,是很合乎情理的事情。

说起阎象为何会在此处,也是因为雷薄好运,因曹军平静异常,阎象便猜测出曹军会走水路进攻彭城,随后向袁胤建言,让他赶来彭城,以防不测。

然,事情还是晚了一步,阎象刚到一线天,就听闻里面厮杀不断,惨烈不已,当下也就从雷薄手中要来一千兵马,加上武刚车,布下这个战阵,而一线天内的防守方式,也是阎象传授,如若不然,夏侯兄弟也不会厮杀半天,才堪堪冲出。

而刚布下战阵,就见夏侯兄弟前来闯阵,阎象自然要用力一番,以求剿杀这两位曹营大将,奈何人数太少,剿杀那数百曹军已是勉强,更别说是勇力无双的夏侯兄弟了。

阎象眉头紧皱一团,沉声道:“曹军果然厉害,早上才偷袭了彭城,中午就来强攻一线天,如今这一线天,尽入曹军手中,我军要想夺回,简直难如登天!怕是那吕县、梧县、甾丘三地的守军,也是凶多吉少!”

雷薄担忧的问道:“参军大人,那我军该当如何?”

阎象摇头道:“彭城失守,我军再守武原,已是意义不大,雷薄,刚才我的布阵手法,你也全都看在眼里,现在我命令你,在此拖延曹军,我要即刻返回武原,向袁将军禀报此间发生的事情!”

“啊?”雷薄闻言大惊,他起初拥兵五千,加之又有天险可守,即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都还被夏侯兄弟给杀得溃不成军,如今,阎象却是要他带着这一千人马,拖延曹军,一时间,雷薄就慌了心神,担忧的回道:“参军大人,就凭我这一千人,怎么拖延曹军啊?”

阎象恼怒道:“慌什么?夏侯兄弟已被我杀得丧了胆气,只要此阵不散,他们就不敢妄动,而且,曹军偷袭彭城,兵马自然不多,他们还要应付吕县、梧县、甾丘三县的守军,哪能抽调兵力前来?你就放心吧!若是真的守不住,你可直接向留县退军!你放心,最迟明日中午,援军自会赶到!你别露出马脚便成!”

雷薄闻言后,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随后领命。

当天夜里,阎象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武原城中,向袁胤禀报了此事。

袁胤一听彭城失守,一线天也被曹军夺去了后,害怕得大叫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曹军怎来得这么快?如今后路已断,本将该如何是好?”

看着惊慌失措的袁胤,阎象无奈的说道:“袁将军,我军还未败,你怎么就未战先怯了?”

袁胤担忧的回道:“阎参军,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阎象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就要看袁将军你是怎么想的了!若是率军与曹军争夺彭城,那在下倒是有一计可助将军破敌,但是,此计实在凶险,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袁将军你不想与曹军争夺彭城,那我军现在就可以延留县至广戚,撤回豫州,在沛国阻击曹军!”

袁胤闻言一惊,连忙问道:“那我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