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大漠日出
罗凡道：“不必客气，六派同气连枝，这是我该做的。还好师叔你没事，否则即使追至天涯海角我也定当将他斩于剑下！”罗凡这话倒是不假，若是韦一笑坏了他的大事，导致他在这个世界所得的气运能量全清，他不追杀韦一笑到天涯海角才怪。
周芷若闻言脸色又是一红，低着头良久才道：“宋少侠年纪比我长，功夫也高出小妹许多，这身师叔小妹实在是受不起，便以师妹相称吧。”
罗凡原本就觉得叫师叔实在别扭，当下也不矫情，笑道：“我也觉得叫师叔却是将周姑娘你叫得老了，索性各论各的便是，我叫周姑娘你师妹，其余一众师太，反正也长我不少，叫师叔也不为过。”
“如此甚好。”周芷若点了点头道：“宋师兄倦了吧，现在即将天明，要不芷若先代师兄守一阵，师兄去休息一会吧。”之前虽然罗凡叫她师叔，但她总不好开口称师侄，因此一直叫宋少侠，现在倒是没了这个顾虑，因此口称师兄。
“多谢师妹美意了。”自己已经应下的事情，罗凡不喜麻烦别人，只抱拳道：“男儿一言当九鼎，在下既然答应了守夜，哪有让他人代劳之理！”
“这……”
罗凡见周芷若似是有些迟疑，看着东方既白，于是又找了个理由道：“师妹不必多言，再者日出将至，昔听人言道这大漠日出绚丽非常，此刻时辰将至，怎能不一睹为快！”
“真是如此吗？”周芷若似是有些不信，问道：“为何这几日未听守夜的师姐提起？”
罗凡笑道：“守夜之人要么是提心吊胆，要么是睡眼朦胧，哪有心情欣赏这些。”
“宋师兄说得有理。”周芷若远眺东方，似乎已经开始泛白，有些期待地说道：“既如此，小妹也欲一观这大漠日出。”
“哈？”罗凡一楞，心道：“这不对吧？”不过人家也想看日出，自己总不至于拦着她，因此两人都只是静静等待。
大约过了一到两刻钟的样子，天边开始渐渐泛起了红色，罗凡轻声道：“要出来了。”
此时，天边就像天地间忽然裂开一道红色的裂缝一般，这些红色便像从这些裂缝中溢出，越来越多，最后，整个天边都是一片耀眼的红！
周芷若早已被这壮丽的齐景所吸引，没想到天地造化之功，竟可如此！
而罗凡也从未到过大漠，也从未见过如此瑰丽神奇的景色，一时间也忘记了其他，两人只是静静地观看，一呼一吸都极轻，仿佛怕打扰到什么一般。
慢慢地，红色慢慢向上蔓延，而边缘，也渐渐变淡，转为金色，接着，天边似是露出一丝金光。
此时，天边已经开始分成了两种颜色，天边的沙漠，似是披上了一层红霞，而其上方，则是一片金光成扇形向上散射开来，果真如古人诗中所言“烂锦飞千丈，金波涌万棱”！
紧接着，白日从地平线上冒出了头，随着天边被金色染尽，白日缓缓升起，最终从地平线一跃而出！
罗凡连声赞道：“果真是‘白日地中出，黄河天外来’啊！”
周芷若有些诧异地看了罗凡一眼道：“‘白日地中出，黄河天外来’真是好句，宋师兄当真文武双全。”
“师妹谬赞了。”罗凡摇头笑道：“借古人诗句有感而发罢了。”
“师兄过谦了。”周芷若道：“即便借古人诗句，小妹也想不到如此应景的，师兄武功卓绝，在诗词上也有不浅的造诣，小妹不及远甚。”
“呵呵~”罗凡笑得有些尴尬，穿越前他是一名宅男，只怕也就会这点东西了，没想到还有被人夸耀的一天。
看着天边金光渐盛，罗凡连忙转移话题道：“师妹好好看看这大漠日出美景吧，我们中原人，这种机会恐怕不多。”
“嗯。”周芷若轻轻点头，她从未到过大漠，也从未见过如此壮美的日出，今日若不是宋师兄，自己只怕也无法欣赏到如此美景。
想到这，周芷若不由得看了罗凡一眼。
此时，朝阳的光辉已经开始撒遍大地，似是为天地间的一切都镀了一层金辉一般，与宋青书的温文尔雅不同，领悟出剑意的罗凡无论走在哪都掩饰不住那一丝锋芒，周芷若看着身前的宋青书，那谦谦君子般的身影中却隐隐带着一丝锋锐，更是别有一番意味，而朝阳的金光染在罗凡身上，便似是给他镶上了一道金边，衬着这漫天霞光，这一刹那，便似永恒。
“师妹。”半响，罗凡忽然转过头来，说道：“我方才偶有所感，思索出一套剑法，不知师妹可否指点一二”方才罗凡确是在感悟天地之道参悟剑法，否则身上散发出的锋锐气息也不至于如此明显。
这是周芷若第一次认真看他的脸，虽然背着光，但那双眸子便如一道划破黑暗的利剑一般，直刺内心！
周芷若忽然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刺开了一般，秀若芷兰的脸蛋蓦地一红，慌忙低下头来道：“小妹些许微末实力，指点如何敢当？还请师兄指教才是。”
罗凡没有再多言，只是兀自抽出君子剑在这万丈金光之下演练起了剑法。
周芷若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只见这剑法刚开始隐隐约约，便似是在黑暗中没有甚么光亮一般，接着，罗凡的剑上开始泛起清清的剑光，剑光渐盛，渐急，忽然，只见那长剑猛地一划，一道刺目的剑光似要将天地斩开一般！接着剑势一变，变得有刚有柔，有光有暗，暗则沉寂如死域，光则剑光万丈，声势非常！紧接着，一道白亮的光辉从那沉寂之中一跃而出，万道剑光倾泻而下，周芷若站在这剑光之侧，似乎有面对天地的浩大，自身实在过于渺小，完全无法抗衡的感觉！
“好厉害的剑法！”周芷若的眼前，似乎是又看到这道剑影将那大漠日出的奇景回放了一遍一般，心中充满了震撼。
罗凡收剑而立，望向周芷若道：“师妹，如何？”
听得罗凡呼唤，周芷若此时才回过神来，答道：“师兄天资卓绝，即便日落日出也能从中悟出剑法！只是，不知师兄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
罗凡负手道：“‘白日地中出，黄河天外来’，便叫天外黄河，师妹以为如何？”
周芷若略作沉吟，说道：“天外黄河剑，好名字！师兄的剑法便如将那壮丽美景再现一般，实在神乎其技！”
“什么神乎其技，师妹过奖了。”罗凡笑道：“师妹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这……”周芷若有些犹豫着道：“可以吗？”女孩子总改变不了美丽事物对她们的吸引力，虽然此时的周芷若颇为内向，但方才被那大漠日出奇景震撼到，此刻却是有些心动。而且她也并未发觉，此时她紧闭的心扉已经开始打开一丝缝隙！否则以她的性格应当是直接拒绝才对。
而造成她直接拒绝的缘由，则是与张无忌汉水相遇的那一幕！原著中，张无忌一句“汉水喂饭之恩，永不相忘”，几乎是直接造成了周芷若一辈子的悲剧，可见那一幕在她心中所占地位有多高。
那日罗凡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自然是少了张无忌！那日罗凡善心一发，将两人打发走，却是直接造成了原著中张无忌这句“汉水喂饭之恩，永不相忘”与两人重逢胎死腹中，而罗凡先是对周芷若有救命之恩降低了她的心防，接着又是共赏日出，这却是重新在她心中埋下一颗种子，倒也算是罗凡歪打正着了。
“我创的剑法便是我做主。”这时的罗凡对此却是毫无所觉，无所谓地耸耸肩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接着说道：“看好了！”说罢，罗凡拔出长剑将这剑法再次演练起来。
……
一刻钟之后，罗凡看着眼前已经将这套剑法的框架勉强练会的周芷若道：“重意不重形，周师妹，你不用太过在意招式。”
又练了一会，此时天色已经大白，看着周芷若收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罗凡道：“天亮了，我们将他们叫醒吧。”
“好！”温暖的朝阳撒在两人身上，一边叫醒峨眉众人的周芷若心中却是想着：“宋师兄的那套剑法，似乎比峨眉许多剑法都要高深呢，武当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门派，竟然能培养出宋师兄这般优秀的人物？以前经常听师父夸我天资卓绝，当时我也以之自喜，现在想来，实在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众人醒来之后，继续西行，走出百余里后，已是正午，赤日当头，虽然隆冬，亦觉炎热。正行之际，西北方忽地传来隐隐几声兵刃相交和呼叱之声，众人不待静玄下令，均各加快脚步，向声音来处疾驰。不久前面便出现几个相互跳荡激斗的人形，奔到近处，只见是三个白袍道人手持兵刃，在围攻一个中年汉子。三个道人左手衣袖上都绣着一个红色火焰，显是魔教中人。那中年汉子手舞长剑，剑光闪烁，和三个道人斗得甚是激烈，以一敌三，丝毫不露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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