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三章 天才的真相
闲聊之中，罗纳德也带着两人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在邪教术士于瀑布城建立的据点之中。
面前这个，差不多是罗纳德所知晓的最大的一个。
然而随着整个城区的毁灭，原本相当‘热闹’的建筑也沦为废墟。一大片一大片的焦黑痕迹遍布在房屋外侧不说，就连窗户和屋顶，以及靠北面一大片的墙体，也都在之前的震荡中直接被人摧毁。
放在任何一个国家的评估系统里。
罗纳德他们眼前的这种屋子，都绝对是危房之中的危房，不可能提供给任何正常人居住。
“……”
“想在这种地方找到线索，这可不是什么简单活啊。”
面对这样的结果，罗纳德一脸苦笑地叹了口气。
而在他身旁，明白这次行动就起源于自己的妮可已经走上前去：
“罗纳德，我这人其实运气向来不错。”
“来试试看吧。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再搞一次预言法术试试追踪这家伙。有了现在身上的仪式，和你给我改造过的身体——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应该能应付这种比较过激的施法手段了。”
妮可这种危险发言马上让罗纳德一个激灵。
“你可别试试了！咱们还是好好找吧！”
“没事干拿着自己的身体去冒险，即便单纯为了多活两年，我也劝你以后小心为妙。”
妮可当然清楚这是罗纳德对她的关心，于是立刻过来一个有些抱歉的微笑。
随后，三人便一头钻进这个邪教术士曾经的基地。
开始尝试在这里寻找线索。
找到线索的希望还是不小的——毕竟整件事的源头就在这里。
按照之前逼问施术者得到的情报。
这里应该就是战斗发起的中心，同时也是圣灵残骸被牵扯出来的位置。
只要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那么对于他们后续寻找【奥根之秘】施术者而言，绝对会提供不小的帮助。
三人之中。
科斯塔特当然是控制水流开始在房间清扫痕迹，发掘一些隐秘的细节；而妮可则使用调查员惯用的检查方式，在一些比较重要的位置，搜索检查起之前战斗残留下的痕迹；唯有罗纳德手上的工作最为清闲——
他只是如过去一样，将‘暴怒’之力的黑雾铺散开来、自行工作，本人则悠闲地站在原地，守护着废弃建筑周围的一切。
……
几分钟过去，思索今晚这些遭遇的罗纳德突然有了想法。
于是他朝妮可靠近，问起了一个有些好奇的问题：
“对了，妮可。”
“我其实一直有个疑惑来着。”
罗纳德询问的时候，妮可正抓起一个沾有蜡油的灯台在琢磨着什么：
“怎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罗纳德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算是，但也不是。我好奇的东西，是你施法的能力。”
“虽然说是超出常规的魔力使用——但从常理上讲，人不可能脱离原典的限制去施展法术，但是看你的情况，好像是有办法突破这样的限制啊？”
“这个啊……”妮可的表情恍然大悟。
虽然这种信息绝对宝贵。
但调查员少女在这方面似乎不打算隐瞒。
轻轻将手中的烛台放回原位，随后妮可便语气相当自然地解释道：
“这项能力其实关系到我对法术的理解，而且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奥根之秘】的法术体系相当特殊。”
“嗯……通过一个个的符文组成词汇、甚至短句来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罗纳德，你应该能理解这样的法术系统吧？”
罗纳德点了点头，简单陈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差不多能理解，这就好比把人类使用的语言赋予了法术效果一样，单个字母存在能力，组合起来又能达到其他各种效果，最后甚至成为通顺的语句。”
“你的理解完全正确！”
听到罗纳德的回答，妮可就像科斯塔特一样称赞了罗纳德一句，然后才语气轻松地继续道：
“其实在施法的过程中，我一直在琢磨这种语句构成的规律。”
“而结果就是我们所使用的符文，好像真的就是一门语言，一门人类所使用的日常语言！”
“固定的信息表达固定的意思，一个个组合起来又能成为固定的表象。至于结果嘛……虽然有些危险，但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我才可以尝试着绕过原典的必要条件，以此来让法术达成相似、或者完全一致的效果。”
“而作为代价，超出常规的魔力就让我变成之前那副样子了。”
“……”
天才的真相就是如此简单。
出色的洞察能力、敢于实验的冒险精神、以及善于总结规律并得出结果的习惯。
感慨之余，罗纳德也立即开口：
“对了，妮可。”
“我在斯普林斯认识一位年老的法术研究者，他在法术原理上有着更加深入的研究，如果你今后有机会，一定要去那里跟他好好聊聊……”
面对这样的情况，罗纳德忍不住想要帮妮可一把。
于是他将乡的信息告诉对方，还具体介绍了一下那位老者的情况。
“……”
“先生，我这里有所发现。”
就在这时，完全专注于搜寻工作的科斯塔特有了发现。
女仆招呼着在旁边‘磨洋工’的罗纳德和妮可，然后在地面上展示出了一个有趣的痕迹。
那是一片已经烧焦并残破的地板。
只是当科斯塔特用水流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地方后，就在这个位置，几个圆点于地面上排列成勺子的形状，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天然形成的痕迹。
“这里……有魔力波动的痕迹？”
罗纳德凑上前去。
在位置极近的情况下，他终于察觉到了在这几个原点上，存在一种相当细微的魔力波动。
这并非法术结束以后的残留。
反而是施术者在布置下法术时，选择极力隐藏痕迹才会有的现象！
“看来咱们还真要有所收获了……”
罗纳德此时的阅历，已经能清晰辨认出这个痕迹的底细。
显而易见。
有人利用法术在这里藏了什么东西。
于是，罗纳德小声让科斯塔特与妮可让出位置，自己则右手握拳，并附上一层薄薄的火焰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