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如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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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问峰开怀笑道“当然是兄弟。恒毅，你看黑顶尊可有传闻中的冰美人之貌？”
原本恒毅并没有过多打量黑冰蛇，见她略显冷清的气态独具魅力，仿佛是那种在世俗潮流之中，仍然维持着自我气性，周围不管再多的人都无法沾染混乱其心丝毫，一双眸子里乍一看带着孤傲的冷清，却又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仿佛有种难以移开视线的吸引力，再片刻后又恍然发现，原来是眸子周围的脸庞太美的缘故。
恒毅认真的打量了片刻，点头道“更胜传闻。”
许问峰很高兴恒毅的赞许，如今黑冰蛇是许问峰在不败战神族里最倚重的人，又是在军阵大事上最倚重的女人，不仅有卓绝的个人修为，更有大局之眼光。
许问峰实在觉得楚天子很蠢，纵然女人多也不该冷落这样难得的女人，千万花瓶加起来也比不上这样智勇双全还有独特美貌的女人。
“你小子在无双神族忙的不可开交，这次竟然有空提前来，是有什么大事？”两天后是李狂召开的会议，谈的是关于暗影族残魂的事情，但主要的情况其实他们都已经知道。
许问峰当初离开无双神族的时候记得恒毅说过有很重要的事情，如今恒毅约定时间过来，他实在很好奇能是什么。
恒毅沉吟不语的端着喝着茶水，这举动不需要说，黑冰蛇也会意，然而，不等她动，许问峰就微笑道“黑冰蛇是我非常信任的人。有什么事情只管说。”
原本许问峰就想借机表现对黑冰蛇的信任，如果不是楚天子的原因，许问峰早就娶了黑冰蛇为妻，但恐怕当初黑冰蛇的做法让人说是他许问峰的指使，因此两人都没有急于确定夫妻关系。正因为如此许问峰有机会的时候都尽量跟黑冰蛇一起活动，以示对她的喜爱信任，以免她担心许问峰过河拆桥而失去忠心。
“这件事情不是有意回避黑顶尊，只是因为跟黑月有关，涉及一些朋友的私隐之事。”恒毅很委婉的提醒让黑冰蛇起身道“既然涉及他人私隐我当然不便倾听，无双神稍坐。我去准备酒菜。”
“有劳。”恒毅起身送别，许问峰心里一震，却没有表露在脸上，故作依依不舍的拉着黑冰蛇柔若无骨的手掌，微笑叮嘱说“酒多准备。菜以神魂果为主。”
“知道了。”黑冰蛇微笑答应，迳自飞远。
飞出茶殿的时候，正碰几个不败战神族的人在交头接耳的说话。
她不由皱眉道“说什么呢？有贵客在，你们倒如此没有规矩。”
那几个人跟黑冰蛇熟悉，忙恭敬作礼道“我们正在猜测在这里有没有机会见到无双神呢。”
黑冰蛇不禁会心一笑。“稍后无双神回去膳食殿。”
“多谢夫人！”那几个人高兴的谢过飞走，黑冰蛇自然理解这些人的心情，别说是他们这些新兴顶尊，即使如她这样的人其实对恒毅也带着些好奇。
……
黑冰蛇离开后。许问峰操纵监察阵，将两人坐的区域临时设为种子阵观察不到的隐秘区。
“怎么会突然提起黑月？”许问峰不喜欢听人提起，因为该死的卢一平还活着！
他更知道。恒毅同样不愿意提起。
恒毅沉默片刻，还是将准备好的情景记录符直接递给许问峰。“大哥看过就知道了，言语反倒不能很快说清。”
黑月的事情，历时已久，尤其事实跟他们过去的记忆截然相反，恒毅实在觉得言语的描述过于贫乏……
……
半晌。直接通过情景记录符得知情况的许问峰眉目低沉，沉默久久。没有言语……
恒毅知道这件事情对他们每一个跟黑月熟悉的人来说，打击都很大。
对于一起离开人类文明的他们几个而言。尤其大。
而对许问峰的打击，更可以说是彻底性的！
黑月，那是个让许问峰最认真的女人，认真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恒毅绝对不要争的女人。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女人，竟然是暗影族，还是暗影族有史以来目前所知道的，唯一一个智勇双全的变异体。
从巅峰派的初次历练开始潜伏，一直在人类文明结业。
如果不是忆往昔法阵，如果不是生擒活捉了暗影大帝，这一切的真相至今还不会知道。
久久，许问峰突然失声大笑，一边笑，手一边不断的拍打大腿，笑到后来眼角竟然挤出了泪。
“哈哈哈哈……黑月，好个黑月——哈哈哈……好个黑月，不愧是黑月！我许问峰唯一竭尽全力而没得到的女人，原来是暗影大帝！智勇双全的暗影族变异体……难怪，难怪我许问峰无法打动，原本无情，何以情相动？”许问峰笑着，摇头不止。“我许问峰竟然被狠狠的耍到今天！好个黑月——”
恒毅沉默无言，此刻的许问峰需要时间接受这个不可思议的真相……
更何况他还知道，对于他的冲击大，对于跟黑月相处的时间最多，灌注真情的许问峰而言，冲击或许是许多倍。
许问峰笑着，自语般的说着，一时自嘲的笑，一时大笑不止的称道黑月会伪装。
到了最后，笑声突然停下，注视着恒毅的目光里流露出他从没有见过的复杂情绪——
“她………怎么会是无情的暗影族？”
这一刻，恒毅才知道许问峰对黑月的认真是何种程度……
这样的话恒毅从没想过会从许问峰嘴里听到，一直以来仿佛没有许问峰看不开的事情，当年以为红死亡的时候，许问峰在短暂的悲伤过后也很快振作起来，也没有说过一句自欺欺人的傻话。
面前许问峰的这句话，就如许多失去爱人的痴男怨女，在失去后仍然不愿意相信的说“他一定还爱我……”那样。
许问峰没有流泪，只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自欺欺人的傻话后，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因为他需要时间，他没有办法立即开口，这时候开口，他恐怕会压不住悲愤交加的泪水……
黑月，怎么会是无情的暗影族？
许问峰真的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真相——
然而，他又太清楚这的确就是真相！
他记得，黑月说过只愿意让最强的男人压在身上肆意蹂躏……
是啊，因为她是最强的暗影大帝，只需要最强男人的种子……
曾经的许多过去，无数次许问峰制造的浪漫，他相信换了别的任何女人，早已经被他征服；唯独黑月，唯独黑月，从来无法让她丧失冷静……
是啊，因为她是最强的暗影大帝，根本无情，又如何能够用感情去打动？
他许问峰对黑月的失败，不是追求的失败，而是从头到尾被蒙蔽，戏弄的失败……
“你有没有喜欢过她？”许问峰冷不丁的冒出这样的问题，恒毅却没有片刻的错愕，因为他明白许问峰想问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什么。“我对黑月没有过男女之情的幻想，但是，一直视她为非常重要的朋友。”
许问峰笑了起来。
“你无双神；我不败战神许问峰，两个神秘花园公认有无双族士之能的神才，如今宇宙最耀眼的人物，一起被黑月这个女人耍了这么多年！哈哈哈……”
许问峰笑着，又连连拍着大腿。
恒毅喟然长叹，望着天空，满怀感触的道“人有所知，有所不知；世事有所知，有所不能知。以为一生清醒，或许不过是一生都不知道曾经活在那些欺骗和谎言之中而已；以为一世聪明，或许不过是至死都不知道上过多少当而已。如果不知道，就好像从未被谎言和欺骗蒙蔽；如果不知道，就好像从来没有上当。”
笑着的许问峰微微一怔，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说的好……如果不知道，终一生都不知道被黑月蒙蔽了多少！她还真有本事！夺我旧领地之前就盯上了冰璃月！难怪当初她对冰璃月那么热心！我当时还以为因为她一心想着要跟你走，所以对你身边的女人特别好些，提前建立交情，顺便博取你的好感！闹了半天，早就想好金蝉脱壳，移魂换形的准备！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目前只有大哥，自在，艾蓝他们我打算跟大哥商量个机会，约在一起时再说。”
许问峰点头道“应该这样，他们如果知道真相又如何好受？这么多年来了，想起卢一平个个咬牙切齿，结果卢一平才是那个受害者，让我们惦念感怀的黑月反倒是真正的凶手！如此落差，艾蓝她们如何接受？”
恒毅只是想想，也知道其它人的感受不在他们之下。“再说现在主动权在我们受伤，对付冰璃月容易，难的是怎么避免让冰雪族落入暗影族之手，这件事情明显需要很多方面的力量共同努力才有可能实现，但现在又不能轻易透露这件事情。”
许问峰点头道“当然，现在暗影族残魂的情况还不完全明白，到底有多大的影响无从估计。万一那个联合文明的族神长本身都有暗影族强者残魂，把消息泄露了，就是鸡飞蛋打的结果，那时候别说拯救冰雪族，连黑月都会跑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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