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2【小伏特加之死】
江夏确实在思考一些事:“他们说的那个毁容然后跳楼自杀的女同学,真的是自杀吗?”
自杀的人对存续一事执念不够,别说鬼胎了,式神都很难有。所以灵媒师一贯对这种行为非常谴责。
柯南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纠结这个:“从他们的话来看,当时去探望月岛冬子的话剧社社员有很多。这么多立场不同彼此也并不相熟的人都目睹了同一幕,他们没必要说谎。而且跳楼地点可是月岛冬子住了很久的医院,尸体如果做假,立刻就会被拆穿。”
江夏啧了一声:“也对。”
……可他还是觉得岛上有鬼。
这么想着,江夏转头看了看飘在旁边的鬼们。之前他就已经派鬼出去找过了,可惜一无所获。
此时两边一对视,面对想捡新鬼的灵媒师,鬼们纷纷露出爱莫能助的无辜目光。
江夏:“……”
……
另一边。
猪冢太郎摸黑溜到剧场,甩甩雨衣上的水,走了进去。
剧场一片死寂。有人死在这里后,学生们就再也没进来过,猪冢太郎放心地打开手电,先扫了一下舞台上的尸体,然后开始仰头打量天花板。
“这个角度,看不清哪些能松动,哪些松不了……”猪冢太郎心里嘀咕着。思索片刻,他走向隔壁的道具室,打算研究一下升降开关。如果还是一无所获,就找架梯子爬到房梁上看看。
推开道具室的大门,手电光在漆黑的室内一扫,光圈很快停在了对面的橱柜上。
猪冢太郎抬眼望去,看到那里摆着一架老旧的播放机,一盘磁带拉长掉在地上,场面稍显凌乱。
“嗯?”猪冢太郎挠挠头,片刻后,忽然警觉:他记得第一天排练结束后,那群学生把这里收拾好才走的。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难道在那之后,有别人来过?
这时,他眼角余光一晃,忽然发现桌子后面隐约有一道人影。
猪冢太郎一怔:“……”难道是那个连杀两人的连环凶手?
这个念头闪过,他眼前一亮,不惊反喜:把凶手杀了抛尸入海,然后立刻把江夏杀掉,就能造成两人同归于尽的假象。这样警方事后调查时,就不容易波及岛上的其他人,他们能轻易蒙混过关……妙,太妙了!
猪冢太郎活动了一下手指,抄起之前顺手从工具间拿的棍子,狞笑着走了过去。
就在他迈步的同时,一道脚步声掐着时机,合着他的步伐,悄无声息地从门后转出,来到他身后……然后一闷棍砸了下去。
来自背后的偷袭总是令人防不胜防。何况窗外风雨大作,猪冢太郎的注意力还都在桌后的那“人”身上。
这一棍打得结结实实,组织成员怀揣着他满腹没来得及施展的才华,一声没吭,咕咚倒了下去。
手电掉出去,弹了几下,撞在桌边。光芒映亮了那道藏着的“人影”——那并不是人,只是一件故意搭在桌边的外套。
……
夜色已深。
桥本摩耶不知为何总是心神难宁,他打着呵欠来到桌边,拿起水喝了一口,同时随意往外一瞄。
然后水杯啪嗒掉到了地上。
——月黑风高,一道黑影扛着一个体型魁梧的人匆匆走过。不管怎么看,被扛走的家伙,都很像那个跟他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的看守人。
虽然早在猪冢太郎谋划着要杀江夏的时候,就隐约窥见了这一幕,但真正看到的时候,桥本摩耶还是忍不住呼吸骤停:“……”终、终于开始了吗。
……
由于早上突然出现的被吊死的尸体,今天一整天,学生们都没有排练。
运动少了往往就不容易累,铃木园子不知从哪摸了一副扑克牌过来,拉着他们打牌。
打到深夜,终于有了困意。正准备去睡觉,这时,附近的屋里隐约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好像是户田贵和子的声音。
“!”柯南腾地站起身。
江夏也像个侦探似的受到感召,放下牌跑了出去。
来到户田贵和子门口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松崎雅彦跑来打开了门。
看到江夏,他像看到了一颗救命稻草:“浴室,浴室……!!”
江夏本来还想耐心等他说完,但想起刚才那声尖叫,又看看已经冲过去的柯南,到底还是绕过他走了过去。
停在浴室门口,往里一看,就见户田贵和子披着睡衣,跌坐在墙角,哆哆嗦嗦地盯着天花板。
看到江夏过来,她顾不上别的,抬手指着浴室天花板的一角,声音发抖:“那里……”
江夏顺着她的指向抬起头,看到那里正在漏水,墙角整个都已经被浸透。
这处天花板对应的位置,正好是楼上的浴缸,看上去像是楼上的洗澡水漏了出来。
原本这并不是什么吓人的事,但是……
江夏想了想众人的房间分布:“楼上好像没住人。”
所以……
难道是凶手正躲在楼上洗澡?
松崎雅彦走了过来。
有侦探在,他看上去总算比刚才从容了一些。男大学生勉强露出笑容,想缓和一下气氛,挽回自己刚才吓丢的形象:“这凶手还挺爱干净的。”
话音刚落,水渍后面,有一团颜色更深的东西浸了过来。
泛着红色,衬在惨白的天花板上极其显眼——像一片被水冲淡的血。
“……”
刚刚平静下来的户田贵和子抱住头,猛地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叫:“啊——!!!”
……
楼上。
情急之下似乎来不及找看岛人了,江夏顺着楼梯上去,在柯南掏铁丝撬门之前,一脚过去踹开了门。
柯南:“……”
柔弱无助的小学生默默把撬门工具收好,跟着开门神器跑进屋,直奔浴室。
到了门口,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浴室满地是水,水龙头哗哗开着,装满了浴缸。
一池血水中,泡着一个死去的人——那个身材偏胖的看岛人静静浮在水面,像一具倒霉的标本。他身上流出的血染红了池水,随着他的浮动,血水不断从浴缸沿溢出,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