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乌佐的目的】
或许是弄清楚了状况,这一次,侦探终于给了点面子。
江夏语气变得凝重:“你就是‘红胡子的圣诞老人’?”
旁边佐藤美和子听到他的话,顿时一惊,也凑近听筒旁听。
“红胡子的圣诞老人”冷笑道:“从你那里能看到3楼的窗户,对吧。”
江夏和佐藤警官闻言,转头看过去。此时夜色已深,来到这里的宾客又大多是喜欢话剧的传统客人,早就已经休息。此时整栋楼几乎一片漆黑。
“红胡子的圣诞老人”的声音继续响起:“好好看吧,杀人剧的第三幕,即将拉开序幕。”
说完,他发出一串令人不适的狞笑。
佐藤美和子听到他竟然又在预告杀人,连忙从江夏手中接过手机,想要追问。然而屏幕已经退回正常界面——对方挂断了电话。
这时,江夏忽然抬起手,给她指了指大楼的方向。
佐藤美和子一怔,仰头看去,表情骤变。
原本一片漆黑的大楼,不知何时有一扇窗户亮了——正是3楼的那个红色房间。
红光本就极为刺目,此时只有它一间房亮灯,顿时更加显眼。
而且仔细一看,就能看见红色房间的窗前,有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帽子的人静静站着。那人贴在窗边,俯瞰着院子,仿佛正在朝院中的警察和侦探露出冷笑。
看了几秒,他转身离开。
那道人影消失,佐藤美和子才从那恐怖片一般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中回过神:“这不是那三个临时工的屋子吗?!”
江夏好像也很担忧那几位不怎么熟悉的朋友:“去看看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冲进宾馆。
几个在大厅警戒的警察看到有人跑动,吓了一跳。认清是侦探,他们才放下了按着警棍的手:“怎么了?你们该不会是在院子里发现了尸体吧。”
猪冢三郎听到动静,远远瞥过来一眼。看到江夏站着,他一惊:“……”这侦探居然还活着?!
江夏对警察道:“我们看到315号房有一道可疑人影,‘红胡子的圣诞老人’刚才可能就在那里。”
“红胡子的圣诞老人!?”警察们想起这个预告杀人的家伙,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跟江夏一起跑向楼上。
猪冢三郎:“……”
他偷听着江夏那边的谈话,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至今没有回信的手机,似乎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露出兔死狐悲的难过神情。
然后他悄悄双手合十,朝手机拜了拜:“……”真没想到死的居然不是江夏,而是那两个可怜的同伙……对不起,但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拜完,猪冢三郎又默默把自己魁梧的身体往沙发中间挤了挤:“……”绝不能离开这座仅有的安全岛。这栋宾馆已经越来越危险了!
……
在猪冢三郎不顾黑泽和桥本摩耶的死活,专注苟命的时候。
正义的侦探已经带着一伙警察来到了3楼。
这里的红色房间鼎鼎有名,来的路上,警察们只是听江夏复述了一遍状况,就忍不住起了些鸡皮疙瘩。
他们直奔315号房,警惕地盯着房门,砰砰敲了几下。
然而屋里毫无动静,根本没人过来开门。
还好刚才有警察机灵,提前通知了旅店管理人。
此时管理人拿着315号房的磁卡,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这是钥匙。”
江夏接过磁卡,划开了门。
推门一看,就见昏暗的光线中,一个人直挺挺地趴在床边,失去了意识,但表情看上去很不安详。
“桥本先生?”江夏很震惊似的跑过去,蹲下身戳戳他,“你没事吧。”
……不就是站在没有躲闪余地的狭窄玄关,被人用麻醉枪从后偷袭了吗。这都躲不开,这桶冰红茶战斗力好像不太行。
不过好歹他是倒在枪口下,比那位被甩棍放倒的邻居要好上一些。
江夏勉强原谅了新小弟的大意。
而且或许是因为晕倒时觉得自己遭到了死亡威胁,求生欲和攻击欲一起爆发,桥本摩耶周围掉了一地的冰红茶味的杀气,一片丰收景象。
江夏背对着众人,借着查看桥本摩耶状况的动作,把杀气拢了拢全抱起来,理顺了塞进纹印空间。
或许是因为衣服穿的厚,麻药进的不多,桥本摩耶居然倔强地醒了过来。
“你醒啦。”一睁眼就是侦探关切的目光,江夏痛心道,“你被‘红胡子的圣诞老人’袭击了。”
桥本摩耶看看他,又看看江夏身后的警察,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还活着?!
他还以为乌佐终于对他出手了,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可刚才发生的那一堆状况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门口聚集的几个警察那里,传来一阵骚动。
江夏丢下桥本摩耶,回过一看,就见不知是谁顺手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而狭窄的洗手间中,诡异红光的照射下,一个人静静吊在那里。
听到走廊里有动静,忍不住结伴过来查看,一探头就看到这刺激一幕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
“啊——!!”
……
好好的一个平安夜,变成了不眠之夜。
桥本摩耶被好心的侦探扶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经历了刚才的事,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睡觉了。
而现在,桥本摩耶一时顾不上管消失的猪冢三郎现在在哪,脑中被问号填满:“……”黑泽死了?
虽然救护车来了一趟,勉强把人送去了医院,但桥本摩耶总觉得,那位同伙老哥凶多吉少。
而更诡异的是,自己这个明显更容易成为乌佐目标的人,反倒顺利活了下来。
桥本摩耶一时心里像在被老虎挠,每分每秒都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去世:“所以乌佐为什么就这么轻飘飘放过我了?这难道只是一点小小的警告?他是想通过不断谋害我身边人的方式,告诉我我的性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一个小小的外围成员,甚至不惜从东京追到北海道?——如果是想从我这里逼问爱尔兰先生的情报,他怎么不直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