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章 不能错过的机会
为了能够更清晰的了解爆炸时车内的情况，与汽车碰撞测试一样，重汽集团这边也在车内和车外安装了多部不同拍摄角度的摄像机，而与普通民用车辆碰撞测试不同的是，除了车内车外的多部摄像机之外，车辆的整车状态也通过安装在车上的多部传感器传输了过来，甚至连车内的假人也尽可能的模拟士兵的真实情况，全都戴着凯夫拉防弹头盔、身穿加装了防弹插板的防弹衣和战术背心，俨然一个个真正的士兵。
通过指挥现场的监视器，大家可以清晰的看到，在爆炸产生的那一刻，车辆受到了剧烈的冲击，车内的实时画面发生了剧烈的摇晃，但不管是车内的驾驶人员还是乘坐人员，虽然受到了剧烈的冲击，但在厚重的装甲以及配备的专用防冲击座椅的保护下，假人没有一个从座椅上脱落下来的，此外假人的整体状态看上去也还不错。
再看整车状态，虽然通过外部摄像机拍摄到的画面可以看到，因为爆炸发生在车辆侧面，车身已经有了一些变形，但车辆并没有发生翻车，说明巨大的车底空间以及V型车底结构，让爆炸冲击波从彻底逸散出去很大一部分，又被V型车底折向了很大一部分，再加上冲击波是全方向的，这就导致真正作用在车身上的能量已经比较少。
而在这么强劲的爆炸冲击波的冲击下，发动机依旧在运转，变速箱的状态也显示正常，尤其是此前张起航最担心的发动机的机油状态和散热状态，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这让张起航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说明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外壳抗住了爆炸的冲击波、这两个最核心的设备的外壳壳体都没有破裂，也就意味着如果是实战状态下，这辆车依旧可以快速冲出伏击圈。
不过这都是张起航自己的猜测，实际情况到底如何，还是要等详细的检测结果出来之后再说……
张起航刚想到这儿，对讲机里就传出了总指挥的声音：“检测小组上前，对车辆和测试假人进行状态检测。”
“明白。”
“明白……”
…………
伴随着各个小组的回应，被刚刚的场面震惊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一脸惊骇的看着显示器里面的画面，再抬头看看远处的烟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强烈的爆炸，那辆车竟然还大致完好？
尤其是车内的仿真假人，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如果这辆车在阿富汗或者伊拉克的路上行驶着，而且车内乘坐的也是真人，那么情况也会与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40万美元的价格……真的是太便宜了！
此前多少对重汽集团的技术还有些怀疑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这一刻感觉自己的认知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个车，真的能够达到南非RG-31反地雷车的防护水平！不对，不是达到了南非RG-31防地雷车的防护水平，是已经超出了RG-31防地雷车的防护水平！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助理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在最初的震惊和错愕之后，他立刻轻轻的扯了扯自己老板的衣角，低声说道：“boss，这个车……是好东西啊……”
“我知道，”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为不可查的点点头，同样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回去再说。”
助理心领神会：老板说的对，此时此刻以及这个地方，确实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好地方。
唯有一旁的张起航，看着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和他的助理的交流，肚皮都要笑破了。
……………………
从试车场回酒店的路上，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一脸赞叹的对张起航说道：“张，太厉害了！太精彩了！你们这次搞的这个防地雷车的性能，强悍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是吧？”张起航笑眯眯的点头，对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说道：“现在你还觉得每年只能卖掉一两百辆？”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这个……张，不是我推辞，实在是有需求的用户真的太少了，100到200辆，真的就是极限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么长时间，足够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仔细思考张起航说的“你不行我就找别人”的威胁了，在认真的思索了一番之后，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觉得除了自己之外，张起航暂时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至于叙利亚，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承认他们的威胁确实是很大，但论起与伊拉克、阿富汗的那些PMC公司打交道，一国政府怎么可能有自己这么方便？
在左思右想之后，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终于做出了决定：跟张起航好好地讨价还价一番。
张起航深深的看了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一眼，直到看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心里发毛、忍不住开始躲闪自己的眼神的时候，才微微颔首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为难你了。”
“啊？呃……”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一愣，才意识到张起航可能是答应了自己的条件，顿时喜形于色，连忙点头道：“谢谢，谢谢您的体谅……我向您保证我一定尽可能的开拓我们的市场……”
张起航摆摆手打断穆斯塔法·穆哈热姆的话，说道：“不，老穆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的能力达不到我们的要求，很遗憾，咱们这次没办法合作了。”
“啊？”
原本以为张起航向自己低头了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足足十多秒钟，他才一脸错愕的道：“张，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迎着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惊讶、错愕当中混杂着惶恐的目光，张起航肯定的点头：“就是我说的这个意思，一年一两百辆的销售数量，是我们绝对无法接受的，你的能力达不到我们的要求，咱们自然就没办法合作。”
“……”
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傻了，在确认张起航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之后，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和可笑：自己居然想着威胁张起航？哈……哈哈……
看着整个傻在了当场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张起航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当然，咱们是朋友嘛，所以，虽然你没办法做我们的代理商了，但当我们找到合适的代理商之后，我会帮你说情、让他允许你做他手下的经销商的……老穆，很抱歉，但是没办法，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
看着还在安慰自己的张起航，心中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自己和这个家伙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难道还不知道这家伙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从来不受任何人威胁的家伙吗？自己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想着去威胁他了呢？
想到自己即将于这么一大笔财富失之交臂、最重要的是自己失去了这么一个让财富翻倍的机会，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就懊恼的恨不得拿刀捅自己两下子，可如果让他现在就改口说自己能够完成更高的销售任务，穆斯塔法·穆哈热姆又不敢——如果自己当真这么做了，张起航会怎么看自己？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威胁他？
自己做不到他提出的销售目标，说到底也只不过是自己的能力有限，达不到他的要求而已，但如果是现在改口，那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可能就是背叛了。
尽管心中痛如刀绞，但在能力不足与背叛之间该怎么选择，对于穆斯塔法·穆哈热姆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多么困难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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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有些失魂落魄的穆斯塔法·穆哈热姆送回酒店，又和他聊了片刻之后，回去的路上，张起航向刘建峰问道：“小刘，你有没有胆子跑一趟伊拉克和阿富汗？”
张总让我去一趟阿富汗和叙利亚？
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刘建峰有些意外，但他抿了抿嘴，当即说道：“没问题，需要我求做些什么？”
这段时间来，张起航一直在有意无疑的给刘建峰加担子，尽管他从来没对刘建峰说过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刘建峰也不傻，早就想明白了张起航这么做的原因：
一个是锻炼自己，让自己接触更多的一线实际工作，也是为将来承担更多的工作积攒实际的工作经验；
一个是考察自己的能力，如果自己都能够将这些工作都做好，那就说明自己的业务能力是非常值得信任的；
再一个，就是给自己积攒资历，将来张总想要提拔和重用自己的时候，面对自己做出来的一桩桩、一件件实打实的贡献，谁也没办法说什么。
而这一切，都在指向一个目标：张总在努力培养自己，为接下来的重用做准备。
而张起航现在提出让自己去阿富汗和伊拉克走一遭，让刘建峰敏感的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桩“期末考试”：如果连伊拉克和阿富汗这么危险的地方的业务，自己都能拿下来、完成的很好，那么接下来张总对自己的任命，谁还能说什么？阿富汗和伊拉克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随时可能没命的地方，刘建峰同志能够在这么恶劣的地方打开市场和局面，他的能力谁还会怀疑？
所以，在听到张起航的这个问题之后，尽管知道自己这次去阿富汗和伊拉克很危险，甚至可以说困难重重、有丢掉小命的危险，但刘建峰还是二话没说答应下来了，根本没讨价还价，而是直接表示“您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努力去做！”
至于刘建峰这次去阿富汗是给重汽集团而非是给华腾工业集团办事，这根本就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有了这么一份资历。
对于刘建峰的表态，张起航很满意：这样才对嘛。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给刘建峰安排任务，而是说道：“阿富汗和伊拉克的危险程度，不用我多说，只看新闻你也能看的出来，所以你也别忙着答应，先回去之后跟家里人说说，听听他们的意思，如果你家里人也同意，你再来跟我说。”
刘建峰没有反驳，更没有梗着脖子表示“这件事我不用跟家里人商量，我自己就能做主”，而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下来：“好的，我一定好好跟家里人商量。”
果然，对于刘建峰的表态，张起航很满意，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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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有个事情我想要跟您商量一下。”
晚上吃完了晚饭，趁着母亲和媳妇在收拾桌子的时候，刘建峰对父亲老刘同志说道。
老刘同志看了刘建峰一眼，见刘建峰一脸的认真，遂点点头：“你先去书房，我去泡杯茶。”
多年的父子，让老刘同志一眼就看出了儿子要跟自己商量的这件事，恐怕不能小了。
而刘建峰的媳妇显然也是了解自家男人的，尽管刘建峰的语气没什么异样，但瞬间从中听出了一些不同的她，还是关心的抬头看向刘建峰。
“没事，”刘建峰笑着对媳妇说道：“有个工作上的事情，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想听听咱爸的意思，回头我再跟你说。”
见刘建峰没有瞒着自己的意思，媳妇放心了不少，点点头道：“那我先去和咱妈洗碗。”
“嗯。”
………………
泡了杯茶、关好书房的门，老刘同志这才一脸凝重的开口向刘建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是不是在工作当中犯了什么错误了？”
感受着父亲语气中浓浓的关心和担忧，刘建峰连忙摆手道：“没有这回事，爸您不要多想，”他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爸，是这么回事，重汽集团那边开发了一款防地雷车，准备开发伊拉克和阿富汗那边的PMC市场，我们张总之前准备让我们集团的那位土埃的无人直升机代理商来做这个业务，但这个代理商的能力有限，达不到我们张总的要求，没办法，张总就想让我去这俩地方开发一下市场。”
当听到刘建峰说到公司准备派他去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时候，老刘同志的手就猛然抖了两下，但他并没有打断儿子的话，而是认真的听刘建峰说完，才向他问道：“你说的这个PMC是什么东西？防地雷车又是什么玩意儿？”
刘建峰解释道：“PMC是英文PrivateMilitaryCompany或者PrivateMilitaryContractor的缩写，意思是私营军事公司或者私营军事承包商……”
老刘同志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他皱着眉头说道：“就是雇佣兵的意思？”
在老刘同志这一辈的人的概念里面，雇佣兵就是一群无法无天、视法律为无物、性格暴戾、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而儿子话里面的意思，他去伊拉克和阿富汗，就是要跟这样的一群人打交道？那岂不是意味着儿子随时都有送了小命的危险？
他下意识的就想要表示反对，但好在老刘同志终究对张起航的性格还算是了解，觉得张起航不大可能让儿子去做这么一件大概率是去送死的事情，是以尽管心中焦急，可他还是强忍住了心中的不安，等着儿子给自己一个解释。
“PMC和您理解的那种雇佣兵不同，”刘建峰给在家老爷子解释道：“这些PMC公司都是在米国合法注册、成立的正规企业，要按时向国家纳税，也要给自己的员工发工资、缴纳社保和医保，这些PMC公司的员工基本上也都是从米军退役的老兵。”
听刘建峰说这些PMC公司只正规公司，老刘同志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点点头：“你接着说。”
“嗯，”刘建峰应了一声，说道：“PMC公司的类型有很多，我就不给您一一列举了，只给您说一下那些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活动的米国PMC公司的类型，也是我这次过去要打交道的PMC公司的类型。我要去伊拉克和阿富汗打交道的这些PMC公司，都是与米国五角大楼签署正规军事外包合同的正规PMC公司……”
老刘同志觉得儿子说的话有些颠覆自己在军事方面的常识，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你等一下，你说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活动的这些PMC公司，是跟米国五角大楼签合同的？这不能吧？”
老刘同志也是一名老兵，但正因为他是一名老兵，所以在他的概念里，除了后勤方面之外，军事活动怎么可能允许私人企业参与呢？这不是扯淡么？
刘建峰笑着给自家老爹解释：“爸，给PMC公司发外包合同是欧美军事活动当中非常常见的情况，也是欧美国家的传统，您也知道，现在美国国内反战情绪高涨，民众接受不了死太多人，而每一次死掉几个米国大兵都会在米国国内掀起一股反战浪潮，让五角大楼的那些大人物们焦头烂额。
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将一些军事任务比如路线巡逻之类的以合同外包的形式发给那些PMC公司，就完美的避免了这个问题——先不说会不会死人，就算是死人，死的也是私营企业的员工，而不是米国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