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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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愠和在赶到的时候,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掐住乔明锦脖子的人,是永安候萧含辞?

怎么可能会是他?

顾老将军亦是惊诧不已,“永安候,你怎么会在这儿?”

萧含辞没理会他,他瞥了众人一眼,随即开口:“乔明锦啊乔明锦,你果然是在等大齐援兵。”

乔明锦被他掐得几乎都快要窒息了,现在的她,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祁安瞧得出她的痛苦,他亦是明白,若是萧含辞再不松开乔明锦,她必然会亡命于此。

此时的乔明锦,亦是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宋祁安眼看着她越来越虚弱,想要出手营救,又怕他这时候出手,萧含辞会伤了乔明锦。

顾愠和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他问:“所以,永安候,你是大昭的人?”

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会这样?

永安候在朝堂上官职几乎比他顾愠和还要高,他想不明白,若他真的是前朝的人,明齐帝怎么会容忍他爬上这么高的位置。

难道就因为他姓萧吗?

萧含辞望着顾愠和道:“顾愠和,几日不见,你似是又变傻了许多。

如今怎么连这些都想不清楚?若我不是大昭人,我如今待在这里是为了何事?顾愠和啊顾愠和,你难道以为,我领兵来此,是为了来此随便逛逛吗?你以为,我每天的日子就这么闲?”

就在这时候,宋祁安忽然打开折扇,他微微晃动了两下折扇,随即有两根银针忽地一下往萧含辞的方向射去。

他的针向来很准,从未有关半点偏差。

所以这一次,自然是准确无误的刺中了萧含辞掐着乔明锦脖颈的那双手。

萧含辞手吃了痛,忽地松开了乔明锦。

乔明锦此时意识已然有些不清醒,她被萧含辞猛地松开,整个人忽地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地上摔去。

就在这时候,顾愠和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乔明锦倒在他身上,压住了他身上原本的伤口。

顾愠和感受到伤口撕裂的疼痛,他咬了咬牙,死撑着将乔明锦扶到了宋祁安身旁。

宋祁安连忙扶住了乔明锦,他此时的全部精力都在乔明锦身上,根本没心思在意顾愠和身上的伤。

“乔乔,有没有事?”

乔明锦没有回答,她好似晕了过去,整个人都没有半点力气,软软的瘫在了他怀里。

宋祁安皱起眉头,缓缓抬起手测了一下她的鼻息,确认过她还活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只是晕了过去,好在并无大碍。

顾愠和见她紧闭着双眸,还以为她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连忙开口问:“她有没有事?”

宋祁安答:“无事,放心。”

随即,他便扶着乔明锦向后退去。

萧含辞见他将乔明锦带走,心里忽然有些懊悔。

早知道,他应该把乔明锦绑起来的。

或是将她一刀杀了。

也总比现在这样强。

谢初尧走到顾愠和身旁,低声问:“现在是什么情况?永安候是不是要造反了?他是不是大昭那边的人?”

“是。”顾愠和应了一声,又道:“永安候,若是你此时愿意收手,还来得及。”

“现在收手?我为何要收手?”萧含辞笑了笑,“大事将成,我缘何收手?”

顾愠和道:“你以为,你真的能活着离开这里?别做梦了,我绝不会让你迈入皇城半步。”

说句实话,此时的顾愠和,根本就没有把握能赢得这一战。

他这样说,纯粹是为了唬人。

可萧含辞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

“迈入皇城与否,取决于我自己,而非是你。顾愠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受得那些伤。你以为,你在北镇抚司昭狱里,受的那些罪,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顾愠和闻言,神色大变。

“所以,北镇抚司昭狱内,也有你们的人,对吧?”

大昭旧部,如今竟然已经将手伸到了昭狱里。

他在诏狱里受到的那些刑罚,他们竟然都已知晓。

顾愠和本以为,萧含辞在诏狱里安排自己的人已是不易,谁知他下一句竟然道:

“你错了,是整个北镇抚司,都是我们的人。”

整个北镇抚司,都听命于大昭。

而非是大齐。

顾愠和闻言大惊,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谢初尧见顾愠和不语,便开口道:“你倒是厉害,将人到处安排。”

“我说了,北镇抚司,原本就是我大昭的人。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这句话是听不明白还是怎么?

北镇抚司原本就都是我们的人,又何须我特意安排?从始至终,北镇抚司听命的,都是我大昭,绝非大齐。”

闻言,宋祁安垂下眼眸,望了一眼怀里的她。

她在北镇抚司那个地方,吃过太多的苦。

熬了两世,她都不曾知晓,北镇抚司竟是大昭的。

她们听命的,竟是大昭人。

——

乔明锦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那些年她于诏狱里经历过的种种苦难。

她恨极了昭狱那个地方,恨极了北镇抚司的人。

恨极了那些没有人性的刑罚。

那些痛苦宛若就在昨日。

她恨这种历历在目的感觉,就好似将那些残忍的事情又重新经历了一遍一样。

可她又没法将那些回忆彻底抹去。

活了两辈子,那是她最希望遗忘的一段记忆。

可她根本就忘不了。

她隐隐约约听到萧含辞说,北镇抚司是他大昭的。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从前没觉得大昭余党有多可怕,可若是将她们与北镇抚司昭狱联想在一起。

她便平白对他们生出了些许畏惧。

——

乔明锦再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在公主府中。

周围没有鲜血,没有可怕的打斗与战争。

没有北镇抚司,没有昭狱。

没有萧含辞,亦是没有那些大昭将士。

所有的一切,好似大梦一场。

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她坐起身,望着窗外月光发愣。

她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喝些水,便想着唤青桑过来。

“青桑。”屋内没有应答。

她又缓缓开口:“什么时辰了?”

依旧是没有应答。

乔明锦只好披上了鹤氅,打开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