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就不怕良心不安

白子涵双手扶着门框,静静的站着,昏黄的灯光投下,将她单薄的身影拉的纤长。

“白子涵,你帮着他的哥哥,共同对付自己的男朋友,你半夜睡觉的时候,就不觉得害怕吗?”

“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季玄,这就是你喜欢的方式吗!”冉忻云咬着唇瓣,狠狠的瞪着她,愤怒的情绪根本就压不住。

她来的时候还不忘告诫自己,见着了白子涵后,要记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一见着她,让她想到的都是季玄喝得酩酊大醉后,躺在酒吧沙发上的模样。

如果不是她赶到,他就要被酒保丢到大马路上了,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不停的念着白子涵的名字。

冉忻云当时从酒保那得知,之前一直给白子涵打电话,可电话却一直都没有打通。

她一直在气头上,心里想着当时的季玄,所以压根没有发现白子涵的异样,这会一抬头,才发现她脸色苍白的吓人,就连唇色,也没有半点血色。

“涵子,你怎么了?”她赶紧上前,只是手刚碰到她的身体,就猛地缩回,回头又赶紧摸上她的额头,“怎么那么烫?”

白子涵扯起干燥的红唇,玩味的说道:“你终于不再连名带姓的叫我了?”

两人关系一向很好,冉忻云更是喜欢把她后面两个字倒过来念,说是这样听着像是汉子,她是女汉子,那她就是汉子,这样两人才配。

当初白子涵听到她一脸认真的振振有词时,也是笑话她,可就是这样,她一喊就喊了整个大学生涯。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冉忻云瞪了她一眼,只不过不再是怨怒的,而是焦急的。

她赶紧扶着白子涵在床边走下,又忙着转身去倒水,找药。

“药呢,怎么连个感冒药都没有。”她烦躁的背对着白子涵站着,一双柳眉蹙成了一团。

白子涵浑身没什么力气,只觉着从上到下都散发着热气,熏得自己难受,嘴巴里苦苦的,喉咙也很痛。

她看着冉忻云的背影,突然幽幽开口:“忻云,以后季玄就交给你照顾了。”

“白子涵,你发烧烧糊涂了吧!”冉忻云刚打算先让她喝点热水,这会听着,啪的一声,直接将水杯重重的拍在桌上,热水从杯中洒出,溅到她的手背,可她却像是不觉着疼一样。

她猛然转身,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样,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如果同样的眼神出现在殷泽旭身上,她白子涵或许还会怕,可在冉忻云这,她还真没觉着有什么怕的。

白子涵压根没理会她的眼神,继续开口:“我知道,其实一直以来你都喜欢季玄,只是因为我和他在一起了,所以你才将这份感情埋在心中。”

冉忻云张了张嘴,听着她的话,又生生的合上。

她一直以为自己将这段感情埋的很深,就连季玄都不知道,她以为她也是不知道的。

白子涵轻笑,似乎没有看到她的震惊,自说自话:“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不比我少,是我太过自私,明知你也喜欢他,却一直装作不知情,还当着你的面和他在一起,那时候,你肯定难过死了吧?”

她说着,抬眸,对上冉忻云那双满是复杂的明眸,莞尔一笑。

“涵子,我……”冉忻云皱着眉头,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神色为难。

她真的不是一个善于解释的人,一向大大咧咧惯了,这怕是唯一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了。

“忻云,你什么都不用说,感情这种事,本就没有什么对错,所以你也不要说什么抱歉之类的话。”她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得苦涩,抿唇低头,说话的声音不禁都低了几分,“再说,现在的我,哪还配得上他,他身边的位置,应该属于你,而不是我。”

冉忻云本还有些难以自处,不安的揪着自己的手指,脑海中盘旋着该怎么去解释,这会听着她后面的话,瞬间抬头,小脸上刚褪去的怒意再次浮现。

“白子涵,你到底把季玄当什么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瞪得大大的,一脸的愤怒。

白子涵缓缓抬头,澄澈的眼眸中自然没有错过她的怒意,她心里明白,可对季玄,她只能放手。

“你以为季玄是东西吗,说让就让,他身边站着谁,不用你来替他做决定。”冉忻云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上的她,“是,我承认,我是喜欢他,看着你和他在一起,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的时候,我会难过,会伤心,可我从没有想过要取代你的位置。”

她生生的闭上了双眸,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直到今天,他明知你成了他哥哥的女人,他依旧不在乎,每天给你打的电话,不下五十个,疯了一样的找你,也不愿相信,宁愿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你是被逼的,可你呢,不但不接,还关机,你是跌进殷泽旭的糖衣炮弹中不能自拔了吗?”

“白子涵,你真的令我很失望。”

冉忻云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出了寝室,临走之际,还不忘重重的将门给带上。

那震耳欲聋的闷响,将白子涵拉回了思绪,她的身形,猛然跟着一震,神色木然。

“白子涵,你帮着他的哥哥,共同对付自己的男朋友,你半夜睡觉的时候,就不觉得害怕吗?”

“你以为季玄是东西吗,说让就让!”

“白子涵,你真的令我很失望。”

冉忻云的话,不断的在她脑海中重复,叫嚣着。

白子涵沉痛的闭上了双眼,泪水顺着眼睑轻轻滑落,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她好似要将这几日所受的委屈,苦楚,统统流个干净。

他们一个个指责自己,可他们知不知道,她也有心,她也会痛!

莫名其妙的失了身,平白无故遭受这般羞辱,她比他们更痛!

季玄,那就是刻在她心尖的,要放手,哪有她表面表现的那般云淡风轻。

她的心,在滴血,可又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