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王素兰的委屈
刘桂芹哭着就回家了,这时候于德水也在家呢,看她这样就问:“怎么了?”
刘桂芹拿条毛巾,做到床上哭道:“所长不是我……任命别人了,呜……”
于德水一听就笑了,对着刘桂芹道:“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别整天所长,所长的挂在嘴上,你就是不听,怎么样,没当上吧。”
刘桂芹哭道:“我就是个大傻子。”
“别人打猎,我给装枪子,别人把我卖了,我还在那替别人数钱呢,我图一啥呀我,呜,呜。”
于德水笑道:“行了,那就不是你干的活。”
刘桂芹委屈道:“我咋就不能干了,我干的这段时间,哪个孩子冻着了,哪个孩子饿着了?”
于德水道:“你以为当所长,只要不冻着,只要不饿着就行了,那还需要管理呢。”
刘桂芹气道:“对对对,我就只适合在家伺候你,伺候孩子,我就欠你们老于家的。”
于德水笑道:“这样就对了,老实在家待着,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少出去瞎扯淡了。”
“呜呜呜,呜呜呜。”
刘桂芹一听就又是一阵哭,刚刚有点能跟于德水叫板了,虽然没赢过,但现在她的工作又没了,又回到从前了。心里边苦啊,哭的更伤心了。
几天后,没有了工作的刘桂芹,闲着没事,看赵多福没对象,跟他在一起聊了聊后,就又开始干起了她的老本行,保媒拉纤了。
这天何严下班回来,刚走进家属院,就看赵多福正在那帮刘桂芹搬白菜呢。
何严走过去笑道:“呦,多富今天咋这么勤劳呢?”
刘桂芹笑道:“向前回来了。”
赵多福手里抱着两棵白菜高兴道:“你回来了,今天我大姨买了点白菜,我这不正帮忙呢嘛,你也帮我帮点。”
何严看看俩人问道:“什么情况啊,这怎么就成大姨了?”
赵多福高兴道:“你就先别管这个了,先给我帮忙。”
何严道:“你自己帮吧,我这回家了。”
说完何严就走,赵多福道:“太不够意思了。”
刘桂芹对赵多福道:“你也歇会吧。”
赵多福又抱上两颗白菜道:“我没事,我不累。”
说完就接着搬白菜。
半个多月后,何严这天休息,正自己在家看电视剧呢,盛杰挺着肚子还坚持上班去了。
赵多福突然在外边敲门:“向前,向前。”
何严一听就收起笔记本,走过去把门打开。
赵多福一看开门了,就急急忙忙的进来,左眼皮上还贴着红纸。
何严关上门问:“我说,你这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呢?”
赵多福紧张道:“向前啊,你今天可一定要帮我啊。”
何严坐下问:“我帮你啥啊?”
赵多福就站着道:“帮我相亲啊。”
何严疑惑的看着他,赵多福接着道:“对对对,你还不知道这事呢。”
“是这么回事,大姨不是给我介绍个对象吗,今天就到了,我这紧张啊,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去相亲啊。”
何严笑道:“你明天才相亲呢,今天这么紧张干什么。”
“而且你相亲,你还带上我,到时候你不嫌我碍事啊?”
赵多福道:“可我就是紧张嘛。”
“你看我这左眼皮,一直都在跳呦,也不只是跳财还是跳灾。”
何严道:“跳人。”
“你就不要开玩笑了。”赵多福说着就在屋里转悠了两圈,继续道:“向前,你说,她要是看不上我怎么办啊?”
何严道:“肯定能看的上你。”
“看你紧张的,要不我陪你喝点,放松放松?”
赵多福一听点头道:“可以。”
一说起喝酒,赵多福就坐下了。
何严去拿酒,有炒个鸡蛋,俩人就喝上了。
第二天,赵多福就自己去于德水家相亲去了。
俩人一见面就看对眼,赵多福激动的,甚至当场就脱裤子,就要给跟他相亲的对象王素兰,看他胯上的伤疤。
吓的王素兰一声大叫,他才停住了。
接下来俩人发展的十分迅速,只要一有时间,两个人就黏在一起。
没过多久,俩人就开始谈婚论嫁了。
而就在这几天里,小罗也给何严送来了好消息,他也有对象了,就是比他小了几个月的,广播站的播音员小朱。
何严很是替他高兴了一番,让他跟人家好好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自己。
又一段时间过去,赵多福就又来找何严了,说他明天就要跟王素兰去领结婚证,自己是第一次,心里难免紧张,怕万一要是出错,那他的婚姻大事不就完了吗。
有何严陪他去,他心里就会踏实点。
何严一听就同意了。
第二天,三人上午就一起去大北市了。
俩人高高兴兴,顺顺利利的就领了结婚证。
出来后赵多福就拿着结婚证看个不停,心里就别提多美了。
直到走到了照相馆,他才把结婚证给收起来了。
俩人进里边屋照相,何严就在外边屋等着。
“啊……”没一会功夫,就听王素兰大叫着就从里屋跑出来,到柜台上把包一拿,就把赵多福的帽子往何严身上一扔,激动道:“骗子,骗子!”
然后王素兰就直接跑了,接着赵多福就也急急的从里屋跑出来,露着他那地中海的脑袋。
赵多福着急的对何严问:“人呢,人呢?”
何严道:“怎么了?”
赵多福指着自己的脑袋急道:“发现了,发现了塞!”
“你怎么不拦着她呢?”
何严笑道:“行了,别着急,让她自己先坐车回去吧,先缓一会,反正结婚证已经领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丢不了啊。”
赵多福急道:“那我不追了?”
何严道:“追啊,但别追上,要不你就得在公交车上哄她了,到时候还哄不好,丢人啊。”
赵多福道:“这怎么可能追不上嘛,除非现在车站就有车,而且她还一上去车就开了。”
“算了,顾不上丢人了。”赵多福说完就拿起柜台上自己的包,然后就追出去了。
何严就在后边跟着他。
结果就这么巧,车站距离照相馆不远,王素兰跑到的时候,正好就有一辆公交车,她直接就上去了,然后车就开了。
赵多福看着车走了,对着何严道:“现在咋个办啊?”
何严道:“还没咋办,咱俩两条腿的往回走吧。”
然后俩人就一起往回溜达,刚走没几步,就看秋实一脸失落的推着自行车,正好从另一个岔路走过来。
何严道:“多富,你看。”
赵多福一看道:“这不是秋实吗,他这是怎么了,新娘子也跑了?”
何严笑道:“得了吧你,人家头发好着呢。”
赵多福一推何严道:“去,竟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这时候秋实也看到俩人了,走过来道:“你俩今天也来市里了,多富怎么了,一脸的失落?”
何严道:“他刚结婚的老婆跑了,你怎么回事啊,也一脸失落的?”
秋实疑惑道:“老婆跑了?”
赵多福道:“我这一言难尽啊,她一不高兴,就先做公交车回家了。”
“你怎么了,看你也一脸难受的?”
秋实道:“我比你惨多了,我连女朋友还没有呢。”
何严问:“白若雪又拒绝你了?”
秋实点点头。
何严道:“得了,你俩这是难兄难弟啊。”
“走吧,咱三个一起往回走。”
接着三人就一边聊一起往回走。
走到半路的时候,秋实抬头看两边树的时候,就看树上有个马蜂窝,秋实捡起一块石头就要砸。
赵多福一看他捡石头就问:“你捡石头干啥啊?”
秋实一指马蜂窝道:“我要砸它。”
何严和赵多福一看,赶紧就拦住他。
何严道:“你要冷静啊,那可是马蜂窝啊,女朋友没追到可以接着追,千万别伤及无辜啊。”
赵多福道:“没错,我跟向前俩人是无辜的啊,而且我俩可没有自行车啊。”
最后经过何严和赵多福的阻拦,秋实终于放弃了这个出气的方法。
等到三人走回到大北厂了,赵多福就非要拉着何严一起去于德水家,何严也就只好陪她去了。
到了于德水家,王素兰正在哪哭呢,于德水和刘桂琴正在哪劝呢。
王素兰一看赵多福来了,就哭的更厉害了。
赵多福道:“大姨,大姨夫,素兰。”
于德水道:“坐吧。”
刘桂芹看着赵多福问:“小赵啊,我听素兰说,你那头发……我是真没想到啊,表面看着你忠厚老实的,没想到你,咋能干出这种事呢。”
于德水道:“你行了吧你,你这一天就是没事闲的,你说你这几天保媒拉纤的,你哪件干的漂亮了?”
刘桂芹道:“小齐和盛杰啊……”
于德水道:“除了这件呢?”
“而且人家是情投意合,没有你人家自己也会成,那是你的功劳啊?”
何严一听说起自己了,站起来道:“那啥,我家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赵多福一把拉住何严,急道:“你先别走啊。”
于德水道:“小齐坐,你别多心啊,我和你嫂子就是话干话。”
刘桂芹道:“是,你坐啊。”
何严一看就又坐下了。
于德水也不说刘桂芹了,看向王素兰劝道:“话说回来了,素兰,没头发怕什么……”
赵多福一听道:“我没秃,就,就是头发少点。”
于德水道:“对,就头发少点,又不缺胳膊不少腿,这也不算什么缺陷嘛。”
王素兰一听,委屈的就一阵连哭带蹬腿。
刘桂芹顺着于德水的话接着劝道:“对啊。”
“素兰,你姨夫说的是这么个道理啊,头发少点,就是看着显老点也没啥大毛病。”
王素兰委屈的哭道:“啥玩意不算啥大毛病,不算大毛病,那他成天捂着盖着的,不让别人知道。”
赵多福一听赶紧道:“我,我没有藏着盖着,我是戴习惯了。”
“说句老实话,我现在要是出门不戴帽子,就好像,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
于德水对赵多福道:“你也别太过在意。”
又对王素兰道:“素兰,他平时白天戴个帽子,谁知道他头上没毛啊。”
“你晚上睡觉关不关灯?”
王素兰哭道:“谁睡觉不关灯啊。”
于德水道:“还是啊,那睡觉一关灯,谁还在乎他头发有没有啊。”
王素兰委屈的连哭带蹬腿的道:“这就不是什么头发不头发的事,他那就是欺骗。”
赵多福一听赶紧跑到王素兰身前道:“我晓得,我错了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我欺骗了你的感情。”
“但,但是从我的内心来讲,我真的不是这样想的呀。”
“我从一开始就想告诉你我头发这个事情,但是几次到嘴边,我,我说不出口。
“我真的,我太喜欢你了,我怕我说了头发的这个事情,你就不理我了。”
“反正我晓得,我错了,事到如今,你咋个决定我都认。”
说到这赵多福就拿出结婚证,然后递向王素兰要哭道:“你要是实在不解气,你就把结婚证收回去。”
“我就只有一个请求,请求你原谅我,可以给我一个,再和你交往的机会。”
王素兰一听,委屈的又是一阵连哭带蹬腿的道:“哎呦。”
刘桂琴道:“素兰......你生米都做成熟饭了,证都领了,这头发少点,它也不耽误过日子不是。”
“再说了,你找这么个老实巴交的人,对你实实诚诚的,比啥都强啊。”
于德水道:“哎,这算说了句实在话,素兰,就这样吧。”
“陈世美的头发倒长,到头来,还不是杀妻灭之良心丧。”
王素兰一听就不愿意的一阵扭动。
“素兰同志,我再,我再跟你真诚的道歉,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赵多福说完就放下结婚证,然后就往外走。
王素兰一看就又是一阵蹬腿,然后大哭道:“姨呀,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赵多福走了,何严自然也跟着走了。
到了走廊后,赵多福道:“你刚才咋不帮我说话呢?”
何严道:“行了,我陪你来就可以了。”
“你们是一家的,不管说啥都没事,我刚才要是也说了的话,她今后还不得一直说,我当初跟你一起糊弄她啊。”
“今后你在家当趴耳朵,我总不能再让她再说我一辈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