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掌控北军
太傅府,袁谦面色低沉的低着头。
“不是让你在司隶府搞事,引那个越兮出来吗?”袁隗厉声喝道。
“派了,加上今天这次,已经是第十七次了。可是那个王新,每次都好像知道是陷阱,要不是派其他家族的人过去,要不就将计就计,把我们的人全部剿杀。光今天,我们就损失七十一人,照这样下去,我们安排在司隶府中的人一个都保不住。”袁谦低头说道。
“王新,这是一个什么人?他没有家人吗?没有朋友吗?”袁隗怒道。掌控对方的家人朋友,用来危险对方,这是袁隗惯用的手段。
“查······查了。这个王新好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江湖上从来没这个人的名号。也查不到他的家人。要说朋友,那就是司隶府的那几个假佐。”
“对,王新查不到,那几个假佐该查得到啊,把他们的家人抓起来,让他们想办法弄死王新,我就不相信,司隶府没人主持,作为司隶校尉还窝在皇帝身边。”
“也,也查了。可是,他们的家人,全都搬走了,说是搬去了长安,可是派人去长安打听,却没有这些人。”
“没有这些人?仔细打听了吗?”
“打听了,整个长安,所有的空屋都被一个叫春兰的大户买下来了。现在整个长安一屋难求,很好查的。”
“把长安所有空屋都买下来了。”袁隗皱着眉头:“这个春兰是什么来头,没查出是那个世家的人?”
“没有,与王新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嗯,此事有些怪,你先下去。”袁隗的声音终于柔和一些,让袁谦下去,自己慢慢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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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羽林署回宫,寝宫的水榭上,站着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人影。
“花过?真是你吗?”刘协惊喜的喊道。
当初从汉阳回来,遇到董卓军阻拦,刘协为了不暴露身份,让花过参加了董卓军队。一晃这么多年,花过已经是雄赳赳的将军了。
“臣参见陛下。”花过单漆跪地施礼。
“快起来,快起来。”刘协赶忙扶起,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春兰,让乳母加几个菜,朕要与花过喝几杯。”
当初去成皋县,刘协身边就只有春兰、奶妈和花过,可以说花过是最早跟着刘协的人,这份感情,自然不是后面那些人可以比拟的。
“早就安排好了。”春兰的眼睛有些红,一看就是刚才哭过。
“来,来,来。春兰,把乳母也叫过来,大家一起喝两杯。”刘协真的是高兴,最初的四人终于凑齐了,一个也没有少。
“谢陛下。”春兰和奶妈在刘协的吩咐下入座,四人一起谈起这些年的经历。
花过在陈仓与刘协分开过后,被带到董卓的军营。因为刘协的叮嘱,花过很快就在新兵营里面站住了脚跟。董卓扩军太快,人才不足,所以对新兵之中有本事的人才格外器重,加上花过没有亲人,几年下来都没人找,妥妥的一个孤家寡人,所以被董卓委以重任,现在已经是军侯了,手下有二千将士。
同时,花过还谈到了董卓军中的情况。董卓这几年因为扩军的原因,军中新兵缺乏训练,老兵和新兵矛盾不小,看着很是强大,其实没多少战斗力。
花过还在军中发现了当初在成皋县的卫队,并把他们组织起来,正因为如此,花过在董卓军中的威信很高。
花过不知道的是,这些人是刘协故意让段刀安排进去的,一方面是辅助花过在董卓军中占有一席之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拿到董卓军中情报。
刘协听着花过的叙述,心中不免活泛起来。自己安排到各处的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如果从董卓军中提拔的人呢?
洛阳中央军最强的两支军事力量就是光禄寺和北军五营,现在刘协基本上掌控了光禄寺的军事力量,接下来自然是北军五营。
北军五营隶属于北军中侯,与刺史一样,北军中侯最开始的时候是六百石官,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六百石监察二千石出现了裂痕,于是朝廷进行了改革,名义上北军中侯是六百石官员,但实际上行驶的是二千石官员的权利。
现任的北军中侯是刘表,刘表是汉室宗亲,是皇帝的铁杆部队。所以,刘协打算把这次北军五营改革的任务交给刘表。
在花过列出的名单上面,刘协把刘表的侄子刘虎、刘磐、张允,还有刘虞的儿子刘和、刘焉的儿子刘范等人加了进去。
表面上看,这份名单是汉室宗亲和董氏集团大融合,但骨子里还是刘协的亲信部队。
反复斟酌了调入北军五营的名单,刘协这才把刘表叫来,让刘表去实施。
次日早朝,刘表一道奏章,把改革北军五营的方案提出来,几个重要职位的安排在朝堂上引起争议,但是有宗室和董事集团力挺,袁氏集团很快就败下阵来。
花过名正言顺的晋升为步兵校尉,而董承被安排到花过身边做军正。刘虎、刘磐、张允、刘和、刘范等人,都安排到军队之中,担任军正或者军司马。
那些来自成皋县的刘协卫队,分散在北军五营之中,担任各级军吏。而北军五营之中那些各大家族的势力,被刘表以到野战军锻炼为由,交给了董卓。
董卓对差点抢权成功的华雄起了猜疑,于是把这些老爷兵安排到华雄军中。
华雄本是西凉战将,对着些老爷兵自然不感冒,于是这些老爷兵就被安排到各个路口值守,成为华雄军中最基础的士兵。
花过等人走马上任,不知道董卓是怎么想的,对这个正副主官都是从自己军中出去步兵营特别照顾,在军中挑选了一大帮人去步兵营,以至于原本只有七百人编制的步兵营,一下子变成了五千人。
步兵营一下子成为北军五营中实力最强的一营,就连刘表这个顶头上司面对花过的时候,也是有些战战兢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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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袁隗铁青着脸。
北军五营,数千将士,就这样失去了控制权,不管是谁,也会心中不甘。
“太傅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啊。”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袁隗的书房里面突然多了一个人。
面对这样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天师道祭酒,袁隗感到压力很大:“祭酒来了。”
袁隗的情绪实在不高,提不起兴趣热情的接待这个天师道祭酒,只不过,来人也不计较,在一张软垫上坐下,然后才慢慢的说道:“太傅似乎走入了误区,皇帝想掌控北军五营,结果董卓将计就计,大量派兵入驻步兵营,掌控了北军五营的话语权,这对太傅来说,难道不是好事?”
“好事?”袁隗张口想骂,可是看到对方看似柔弱的身体上,释放着淡淡的威压,到了嘴边的话有咽下去了。
“太傅不用骂娘,本祭酒说是好事,那就是好事。太傅难道没想过,董卓的势力越大,就会越张狂,越不得士族的认可,士族的反抗就会越大。太傅只需稍加运作,士族与董卓之间就会形成水火之势。当初把何进张让逼上死路,不是太傅一手所为吗?到现在,太傅不会不知道怎么做吧?”
天师道祭酒一番话语,把袁隗说得目瞪口呆。自己设计何进张让,这事连袁绍杨彪等人都没看出来,怎么被眼前这人一语道破。
难道······
袁隗不敢往深处想,害怕自己想到的,天师道就能做到。
看到袁隗警惕的眼神,天师道祭酒满意的笑着,从坐垫上站起来,走到了屏风后面,彻底消失在袁隗眼前。
袁隗急匆匆的冲到屏风后面,确认无人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