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驱逐匈奴救蔡琰

并州南面,黄忠接到刘协的命令,第一时间打出汉军军旗,大摇大摆的离开横山山脉,向无定河流域进军。

黄忠之所以这样毫无遮掩,那是因为汉军无需遮掩。现在的南匈奴,在经历了朝廷前期的战争过后,人数锐减。

单于于夫罗和左右贤王加起来也不到十万人,这十万人之中还包括老人小孩和汉人。因此真正能够参与战争的,也就二三万人。

而他们面对的是黄忠、蒯越、魏延率领的二十万大军。二十万大军对二三万南匈奴人,黄忠等人根本无需遮掩。

另一方面,黄忠等人也无法遮掩。南匈奴被汉军击败,退到无定河流域,自然会无时无刻的关注着横山上的动静。加上横山地势更高,无定河地势低,从低处看高处,简直是无所遁形。因此,就算黄忠等人想要隐藏行迹,也没有办法隐藏。

所以,当汉军刚刚离开横山关隘,无定河这边就得知了汉军来袭的消息。

于夫罗单于王帐中,左右贤王和呼图泉怒目相对,若不是呼图泉在洛阳胡作非为,以南匈奴余汉朝朝廷的关系,怎么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诸位,诸位,都坐下。汉军已经下了横山,我们没时间在这里扯闲话。”于夫罗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努力让族人平静下来。

“我们南匈奴余汉朝朝廷历来交好,过去我们也曾为汉朝朝廷出兵,如今这个局面,得有人负责。”左贤王去卑冷冷的说道。

在南匈奴中,去卑余汉朝朝廷的关系最好,当今皇上被李榷郭汜追击的时候,去卑也曾出兵援助,按理说汉朝朝廷不会对去卑这样无情。

要怪就怪呼图泉,听信谗言,以一个外藩小邦的身份,居然娶招惹庞大的汉朝朝廷。汉朝朝廷虽然气数将尽,可是他是一只猛虎,就算弥留之际也能摁死一只蚂蚁。

而呼图泉这只蚂蚁,偏偏就去招惹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如今这个庞然大物站起来了,整个南匈奴都跟着遭殃。

“哼,有什么了不起,你们逃,我去拦着那些汉军。”呼图泉自然不肯认错,大声嚷嚷。

“够了,就你那几个莽夫,其实别人的对手。跟我坐下。”于夫罗愤怒的吼道。

如果面前这人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于夫罗已经下令将其处死,送去汉军军营平息汉朝人的怒火了。可是眼前这人正是自己的亲弟弟,而且是唯一的亲弟弟,这叫于夫罗怎么下得去手。

“诸位,事已至此,汉军最多三天就会抵达我们的位置,当前最主要的还是大家要商量出一个可行的办法。”于夫罗低声下气的向左右贤王提出自己的意见。

都是多年的交情,去卑也做不出太过分的事情。狠狠的瞪了呼图泉一眼,去卑说道:“过去汉朝朝廷有难,我等也曾帮助过他们。如今我们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这样苦苦相逼。还请单于派出使者,与汉朝朝廷商谈,寻求一个妥善的办法。”

“嗯,左贤王说得是。可是汉军到这里只有不到三天的路程,我们就算派人去与汉朝朝廷商谈,时间也来不及。”于夫罗叹道。

“什么来不及,我们都是骑兵,汉朝人虽多,但是都是步兵,想要抓住我们,也是不容易的。”呼图泉说道。

去卑冷冷的看向呼图泉,心中的怒火在喷涌:“对,你是没问题,可是那些族人呢?他们都是老人小孩,能够跑得过汉人军队吗?还有,那些与汉人通婚的族人,难道你让他们杀掉自己的妻儿?”

“杀掉那些汉人有何不可?”呼图泉大声反驳,立刻招来四周愤怒的目光。

于夫罗见状,赶忙制止:“住口。”

何止了呼图泉,于夫罗有和气的对去卑说道:“左贤王可有好办法?”

去卑见于夫罗没有处置呼图泉的意思,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单于,以我们的势力,根本无法抗拒汉朝朝廷。为今之计,只能尽量减少与汉朝朝廷的冲突,然后拍使者与汉朝朝廷商谈。”

“就是说,我们得退?”于夫罗有些不愿的说道。

“我也不想,可是不退不行。首先,我们没有实力抵抗朝廷二十万大军。其次,我们如果与朝廷大战,和解的可能性就更加渺茫。”

于夫罗真不想离开无定河,原因很简单,因为再向北走,那就是荒漠。

现在的毛乌素沙地虽然不像后世那样满是沙子,但是里面的植被很少,水源缺失,如果贸然进去,死在里面的可能性非常大。

“倒也不一定离开无定河,我们知道,无定河有一条向北的支流,那边可以暂时安身。”去卑建议道。

想到这条支流,南匈奴一干高层脸色顿时缓和下来。这条支流很长,虽然其中好几个地方都出现断流的现象,可是满足几万人的生存还是可以的。

只要暂时稳住局面,等到与朝廷达成共识,他们又可以出来。

想到这里,南匈奴的高层一直同意向北迁徙。

迁徙,是游牧民族一种本能,哪里水草丰美,游牧民族就迁徙到哪里。哪里危险系数高,游牧民族就离开哪里。

只不过,这次迁徙太过紧张,甚至说是逃跑也不错。

快速拆掉帐篷,装入简陋的马车中。粮食衣物都背在身上,牲畜背追得遍地乱叫。

草地上,一个简陋的帐篷里,传来一阵令人心酸的对话。

汉人妻子阿莲拉着丈夫浑阿乌,眼神哀伤的说道:“阿乌,我们就这样分开了?”

“阿莲,部族的粮食不多,牲畜也不够,养不起这么多人。所以首领下令,除了族人,其他都不许带。”浑阿乌低沉的说道。

“阿乌,我为你生了阿大阿二,你就这么抛下了我,等阿大阿二长大,你怎么给孩子交代?”阿莲满是泪水,大声争辩。

毕竟是一起生活多年的夫妻,浑阿乌怎么真正舍得抛下自己的妻子。心中一软,跪倒在地,低声哭泣起来:“我也不想离开,可是族人都说,汉军专杀胡人……”

“不,不……”阿莲也是矛盾,胡人不愿意带走汉人,汉人军队又要杀胡人,谁也不愿意看到对方死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莲突然想起,部族之中有一个汉人,也许能够保住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