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小心怪叔叔

鲛人王国经过几千年的隐忍发展，已经非常强大。

按理说，他们有能力对人类发动战争，来发泄仇恨。

可他们连对渔民的袭击都没有发起过。

根据义行所知，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鲛人不希望辜负了北岛纱世和初代黄泉巫女依田绘里纱的努力。

实际上，黄泉之门的开启，对鲛人几乎毫无影响。他们的国度在海底的另一个位面之中。

然而，北岛佐惠子在封门之战前，便是鲛人族的大英雄，解决了来自深海的无数危机。

这样备受崇拜的人物为了守护人类而死，尽管让鲛人们难以接受，却还是不希望亲手打破她用生命换来的成果。所以，尽管他们再讨厌人类，也不会主动扰乱人间的安宁。

至于对绘里纱的敬佩，则是单纯的跨越了种族仇恨的情感。

义行从典籍上看到，一开始鲛人们虽然也觉得绘里纱很伟大，却普遍在等着看笑话。

毕竟，人类在他们眼里都是十分卑劣、意志脆弱的。

所以在鲛人看来，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竟然以为她能在门后永远坚持下去，这实在太天真了，又可悲又可笑。

然而，黄泉之门一直安安静静的。

五十年、一百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封印还是没有瓦解。

鲛人的嘲笑也逐渐平息，化为了尊敬。

即便他们依然厌恶人类、与依田家不合，却开始将绘里纱也作为英雄歌颂和祭祀。

她也是鲛人王国中唯一有此待遇的人类。

绘里纱或许根本感受不到他们的祭祀，但她会知道的。

因为，她的继承者们会在祈祷中提及此事。

知道自己赢得了对人类敌意最大的种族的尊敬后，绘里纱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这也是为何大小姐即便过得再不开心，也会在祷告时强打精神，对永远保持沉默的绘里纱诉说今天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将开心事一件件讲给她听。

当然，绘里奈偶尔也会忍不住对绘里纱倾述些事，但大小姐一直都很注意不要给她输出太多负面情绪。

因为，她是希望绘里纱听到这些后，能感受到一丝慰藉的。而不是感到更加痛苦。

义行每次听着这些祷告，都有些不是滋味。

他难以想象绘里纱听着它们到底是什么感受。

究竟是欣慰，还是嫉妒。

更是难以想象她现在又在受着何种酷刑的折磨。

没有多少人记得绘里纱的贡献了，初代黄泉巫女在一千多年后几乎被世人遗忘。

大家普遍都觉得安全舒适的日常生活是理所当然的，不会为此感谢她的付出。

可这就是绘里纱想要的。

她在踏入门前留下最后的遗言，便是她将永远镇守黄泉之门，希望初代前川好好活下去。

以及……让世人忘掉她，不要大肆宣扬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

因为绘里纱希望人们能安心生活，不希望后人世世代代活在恐惧之中。

如果世人一直铭记着她的贡献，那伊邪那美一半的目的就达成了。

人类会永远笼罩在冥王的阴影下，终日担忧绘里纱是否会忍不住折磨，导致黄泉之门再度开启。

时至今日，一直有人担心初代黄泉巫女是否改变了想法，因自己的默默付出得不到世人的感谢而心怀怨恨，甚至开始敌视人类。

毕竟，比永无止境的孤独和折磨更难忍受的，就是明明自己可以随时放弃承担责任、终结这种痛苦，却要一直忍着不去这样做。

义行觉得，绘里纱到现在都撑得住，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大概就是不想让她的继承者们陷入和她一样的处境。

尽管她无法和绘里奈说上一句话，但她一定很关心那个每天在祈祷中和自己倾述心事、讲人间发生的趣闻的女孩子，希望绘里奈连同她的份一同好好活着，取得幸福。

但是每每想到这里，义行又感到更加心塞了。

毕竟，从前每一任黄泉巫女都要献祭来给绘里纱提供力量、稳固封印。

不知绘里纱在那个从小每天和她祈祷、聊天，她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女孩死于血祭时，是什么心情。

即便因此对人类感到绝望、觉得这个世界还不如就此毁灭掉，恐怕也不奇怪。

“北岛纱世的父母居然允许她来人类的社会上学，难以想象。”义行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如此说道：“我之前好像就听说过，她因为对人类世界感兴趣，被很多同胞排斥吧……小姬你对此有什么了解吗？”

妖刀姬想了想，写下这样一段长长的话。

【清水玉子说过，北岛家的小女儿不仅在鲛人中是异类，也不被爸妈喜欢。她觉得人类和鲛人可以和平相处，希望通过未来的努力促成和解。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需要更加了解人类。她的干爷爷是东海龙王，很宠她，就帮了她，让她来东京上学。这种行为似乎被同胞认为是叛徒了。】

“原来如此。”绘里奈对此感到唏嘘不已：“她在人类世界生活可是很危险呢！鲛人太值钱了，被知道身份的话，会被怪叔叔抓走哦？说不定还会本着可持续发展的理念进行配种哎……小妖刀也要小心那种怪叔叔才行。”

小姬点了点头。

“其实那种怪叔叔得小心她吧！”义行吐槽道：“小姬那么强，什么人贩子不是一刀一个？”

就在义行如此吐槽的时候，电车开了。

小姬的注意力很快便转移到了窗外。

她那高兴的样子，就像大小姐第一次坐列车时一模一样——毕竟，一百多年不做的事，也和第一次做的差距不大了。

大小姐见状，顿时心潮澎湃，马上开始动手吸女儿了，把她搂在怀里rua来rua去。

可恶，看上去手感超好！

义行看着这一幕，心里痒痒的。

他不仅想rua女儿，还想rua大小姐。

当然，这毕竟是有区别的。因为他总是忍不住去想象rua完大小姐还能不能有什么后续剧情。

“我女儿真可爱！越看越喜欢！好想咬一口！”绘里奈眼冒金光：“呐呐，小妖刀~可以咬吗？”

小姬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哇~好棒！女儿好乖！”

绘里奈嘿嘿笑着，搂起小姬让她坐在怀里，随即便朝她微微露出和服的左肩咬了一大口。

当然，就和小姬咬义行一样完全没有用力。

甚至因为怕弄伤那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含住了。

然而，这在义行看来，还是心中一惊。差点把准备拍照留念的手机掉在地上。

不行，得快点回家做饭。

大小姐已经饿到要吃女儿了！

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