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好诗
郝铁笑着站了起来,一手递烟,一手递酒。
钟朝接过香烟点上,却不接酒,而是加大了声音。
“久闻郝会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最喜欢吟诗颂词,有太白之风,今日张会长请客,不如现场成诗一首,也是一段佳谈。”
钟朝在太原做生意的时侯就听说这位少财主并不好学习,心想郝铁仗着读书的名头在这里招摇撞骗,不就欺负这里的人大都不认字嘛?
今天宾客甚多,基中不乏饱学之士,让郝铁在这里出了大丑,自己也好压他一头。
他心中的算盘拨得直响,郝铁心中念着苏岚和张柱,有什么心思写诗,连忙婉拒。
“那都是别人乱传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久闻钟会长出身书香门弟,哪里敢在这里献丑呢?”
钟朝一听,心中更是得意,早就知道这人学问是装的,大庭广众之下果然不敢献丑。
“郝会长小小年纪,却十分谦逊,宫本太君听说也很喜欢你的诗,在这里写出好诗,太君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搬出宫本,一定要郝铁写上一首诗,相信这首打油诗一出,这位年轻会长就会成为笑柄,很长时间在太君面前抬不起头来。
宫本太君发现这人只不过是南郭先生,乃是滥芋充数之辈,对他的信任自然会大打折扣。
听说上次郝家庄请愿一事宫本太君已经有些不满,这次再闹出笑话来,这位郝会长在太君心中的好印像也就到头了。
郝铁一愣,心想自己跟他不熟,平日里也没有什么过节,怎么就朝着自己开火呢?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年头不承认自己祖宗,想当东洋孙子的人太多了,彼此间还TM争风吃醋,真是日了狗了!
张敬亭出去敬完一圈酒回来,正好听见了钟朝这几句话。
他有心帮郝铁出头,端着酒杯过来,拍了拍郝铁的肩膀。
“老哥哥今日承了兄弟的情,要我做什么,尽快开口就是了。”
力挺之情溢于言表,也表明张柱的事情跟郝铁没有什么关系了,最多从其它方面给予补偿。
郝铁笑了,张柱不但腿长体力好,看来还有演戏的天赋,将这位大汉奸成功忽悠住了。
计划实施的很顺利,他心中十分高兴。
看着满面红光的张敬亭,郝铁灵光一闪,站了起来。
“张大哥今天生辰,小弟自然应当作诗一首,不过呢有个条件。”
钟朝先是呆了一下,他没想到郝铁竟然敢在数百人面前作诗,要是作的不好,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别是张会长达不成的苛刻条件吧?”他试探着问道。
张敬亭早已经不耐烦他,爽快的一挥手,“郝老弟尽管说,就是天上的星星,老哥哥也为你摘了去。”
今天多亏郝铁使用了怀柔的方法,果然对张柱这样的硬汉有效,刚才他已经透露,云中山上存在着一枝武工队,总数有十几人,七八条枪,还有些地雷,现在由一位女干部率领。
情报没有问题,基本上对得上,绝对不是张口乱说。
只要开了一道小口子,张敬亭相信这位土八路迟早会将他知道的全部倒出来,自己在宫本面前就算露了大脸。
功劳本应该有郝铁一份,不过张敬亭不打算让给郝铁,还是自己全占最好,不然显得郝铁比自己聪明。
只要自己在别的地方补偿了他,大家见面还是朋友。
他已经打好了算盘,郝铁就算要抱着自己最心爱的三姨太睡觉,也可以答应下来,不就一个漂亮女人嘛。
以后自己升了官,混得风声水起,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郝铁没想到什么三姨太,他期期艾艾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听说张大哥得了一匹东洋马,小弟十分羡慕。”
华夏的战马一直偏矮,骑上去显不出威风,东洋本土马也同样身材矮小,日俄战争的时候,俄国战马无论在体力、耐力和身高上面完全压倒东洋马。
从此东洋人花费气力引进了大量的阿拉伯种马,和少部分本土母马混血,经过十几年的努力,培育出了高大的东洋马。
东洋马是汉奸们的最爱,骑上去十分威风。
张敬亭好不容易才搞到一匹,见郝铁开口索要,有些心疼,不过他知道这是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
张柱投靠自己这是大功,其中关系到武工队的消息,价值远远不是一匹东洋马可比的。
自己此番抢了郝铁的戏,看来他心中不忿,所以提出要自己的爱马。
罢了,给他就是,大丈夫要有舍有得,郝会长的格局也就这么大了。
相比武工队,东洋马算个屁啊,只要太君高兴,送辆摩托车也不是没有可能。
何况自己同样看不惯钟朝,郝铁写出一首好诗,自己面上也有光。
“咱们是好兄弟,我年长一些,托大称一声老哥,兄弟要马,牵去就是,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场的宾客都吃了一惊,他们知道张会长并不是一个大方的人,看着他嘴里说的话,如同送出一枝烟那般轻松,不禁暗暗诧异。
这两人以前好像没多大交道啊!
难不成他知道郝会长能吟出好诗?
这下大家的兴趣高涨起来,抱拳奉承声不绝于耳。
钟朝在一旁冷眼看到郝铁被众人吹捧,心中更是不忿,他绝不相信郝铁能即景作诗。
都以为他当年在太原学习,其实这人根本就是游手好闲而已,听说仗着有几个臭钱,把心思都花在了女同学身上。
可惜郝铁让他失望了,这位维持会长举起酒杯,在众人的哄闹声中口占一绝。
前庭佳辰宴画堂,
程歌欢曲绕雕梁。
似见香茅祈福寿,
锦荐金炉贡新芳。
健羡家和颁福禄,
康乐风流授篇章。
长延华年松万树,
寿献吾兄酒盈觞。
东洋马是不错的演戏道具,所以郝铁拿出了一些真本事,将这首诗写得花团锦簇。
山西很久没有人写过这么喜庆的诗了,这诗一出,如潮的好评声滚滚而来。
“好诗。”
“好诗啊!”
因为音调上的关系,郝铁听成了好湿,差点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