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跟平日里大不一样

办公室中的筱塜义男打完最后一个电话,手搭在话筒上久久没有放下来。屋里没有其它人,都知道司令官心情不好,谁也不敢前来触这个霉头。就在昨天,筱塜义男还在电话中向多田骏司令保证,不但能全歼第五集团军,还能将第十四集团军消灭,将重庆在中条山的抵抗力量一举拔起。他们在电话热烈的讨论着去掉中条山这个脓包之后,该如何有效的扫荡晋察冀、晋绥、太岳等八路根据地。没有国军的掣肘,将重庆政府打回到谈判桌前,再去对付日益壮大的八路,皇军就会游刃有余。但是参谋长的判断像一盆冷水泼在了筱塜义男的心中,让他慢慢冷静下来。重庆方面的间谍传来的消息表明,西安方面开始派出几枝军队北渡想接应中条山守军,受挫之后便没有了后续动作。现在有种种迹像表明,包围圈中的国军有可能向北撤退,他们将抛出一些部队作为诱饵,继续吸引着皇军。当初最不可能的一种方案变成了现实。这让身经百战的筱塜义男十分困惑。是什么样的神秘力量能够在皇军的腹地打开一条生死通道?为什么战役开始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太岳边区他是知道的,并且也进行了严密监视,未见有任何异动。晋绥边区同样如此。所有的情况拿来一一分析,无人得出最终结论,只是证明在绛县、侯马一带,的确存在着这样的力量。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会有多大的破坏力?就像下棋一样,一子一子落下,对方的手段自己看不透,根本不知道后手是什么。筱塜义男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心慌。一直放在电话上未曾放下的手将电话拿了起来,这位中原会战的指挥官语气急促的说道。“给我要第41师团长清水。”……cq市南岸有一座黄山,山上有好几栋别墅,重庆人都知道这座山原本是富商黄公阶的,国民政府迁都重庆之后,财大气粗的蒋家将这座山从黄公阶手中购买下来。四大家族之首便是蒋家,虽然没有孔家有钱,但是在排名上孔家也只能甘拜下风。山脚下隐藏在密林之中的莲青楼大清早就人声鼎沸,从这里到草亭和云岫楼来来往往好些人,个个神情严肃。作为重庆政府最高领导人的官邸,这里原本十分清静,不但隐藏于群山之中躲避鬼子飞机,而且也要提防无孔不入的间谍。但今天明显跟平日里大不一样。孔园里,一位系着红色礼带,身装西服,头戴礼帽的年青人正在草坪上听着音乐,不时有嘈杂声隐隐传过来,惹得她将秀眉紧紧皱起。一旁的仆人十分熟悉自己的主人,见她快要发火,在旁轻声说道。“总经理,今天张主席,陈部长,黄部长,张秘书,贺、康、郭三位厅长都去了莲青楼,还有漂亮国一众军事顾问,正在讨论中条山战局。”这位被称为总经理的青年便是孔二小姐孔令伟,她刚开了一家嘉陵公司,自任总经理,要求下人都按这个职务称呼自己。特立独行孔二小姐,所有人都已经习惯她的作风。一听有关军事,孔二小姐有些好奇地问道:“听说那里吃了败仗?看来大家都急上火了。”仆人还未回答,却见一位十分俊俏的军官走了进来,孔二小姐十分意外。“伟总,你怎么回来了?”蒋伟国受自己家老子之命,正在陕西胡中南部第一师第三团第二营第五连担任连长。“有急事回来几天。”蒋伟国这次回来是因为接到潘沁的消息,让他回来劝劝老爷子。正好自己在部队因为赌博原因枪杀了一名班长,在部队中引起强烈反响,胡长官便批了自己一段时间的假。想到胡长官的部队,蒋伟国便是一肚子气,那真是军纪极差,士兵们拿到军饷后大都用来赌博,自己在连队中三令五申禁止赌博,但是收效甚微。那个班长第一次赌博便被自己抓了一个现行,说好下次不许再赌了,自己保证再赌就枪毙,结果第二天又被自己逮个正着。看他满不在乎的模样,还在回答再赌枪毙,自己直接掏出手枪,面对面两枪将其打死。这下捅了马蜂窝,喜欢赌博的士兵们差点哗变。这事闹得极大,团长不敢犹豫,赶紧上报师长,师长又上报胡长官,胡长官便准了几天假,让自己回来看看父母。这是标准和稀泥的做法,蒋伟国并不认为自己枪杀赌鬼有什么过错。听完蒋伟国的讲述,孔小二姐高兴地拍起手来。“胡中南,坏得很,坏得流脓,大坏蛋,就应该狠狠教训。”“啊……”蒋伟国不满长官的做法,认为军纪败坏的部队是没有战斗力的,没想到二小姐跟自己同仇敌忔。“伟总,你不知道,前段时间陈叔叔给我介绍的男朋友便是胡中南,我第一次跟他出去游玩,看他的长相跟陈叔叔说得差得很远,便不太喜欢,然后一路上车都没有,拉着我不停地走,说是山水相连,景色宜人,什么什么【接天连叶无穷碧】,下一句我忘了。”“【映日荷花别样红】。”蒋伟国接了一句,问道:“后来呢?”陈立夫居然当起了媒人,自己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政治婚姻,中统这是要将孔家拉入到自己的阵容中去。自己和中统徐恩曾关系良好,孔家和中统走的近是一件好事。“别提了,我脚上打起了水泡,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却佯装不知,依然赞美风景,吟诗诵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听到这里,熟知二小姐脾气的蒋伟国便知道这段感情彻底完了,不再进行规劝。在胡中南那里当了一年兵,他对这位长官的印象也不太好,纵容手下士兵赌博,自己杀人立威还被送回来休假,这样的部队怎么能打败鬼子呢?熄了劝合的心思,他将刚才长官部讨论的结果告之了好奇心甚重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