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方牧的境界

“绝域天魔!”

李自画惊呼了一声之后,才顺着刚刚的声音望去。

在声音传来的方向上,他果然看到了那个让他心中一颤的身影。

只是让李自画稍稍有些诧异的是,绝域天魔这次并没有独自前来,他的身旁还带着一个只有固魂境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是谁,为什么会跟在绝域天魔的身后?’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未停留。

因为绝域天魔行事随心所欲,做出任何事都有可能。

他迅速清空了脑海中的杂念,将所有注意力对放在了方牧的身上。

可方牧却并没有在意李自画。

方牧直接扭过头,看向了另一边的老者,道:“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现在已经转为了灵修,不会随意杀戮。

而且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找你们麻烦的。”

老者眉毛微微一挑,身上的动作却没有改变一丝一毫。

他用同样平淡的语气道:“既然如此,那魔君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方牧指了指老者身前的棋盘道:“来找你们借映天玉。”

老者心中一沉,但脸上却仍旧没有丝毫表情道:

“映天玉乃是我玉璇宗至宝,可不是那么容易借……”

老者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见道映天玉化作一道流光,飞到了方牧的手中。

原本足有棋盘大小的灵玉,在飞行过程中就不断旋转、缩小。

当它落入了方牧手中时,已经变成了只有核桃大小的一团,恰好被方牧盘在手中。

“……”

场中顿时一片安静。

老者看着仿佛盘核桃一般盘着映天玉的方牧,一脸不可置信。

而方牧也有些蒙圈,他刚刚只是觉得映天玉似乎能跟自己沟通,于是就尝试着召唤了一下。

没想到这东西就主动投怀送抱了。

方牧把玩了片刻后,笑道:“看来此物与我有缘,既然如此,我就将它带走了。”

“等等!”老者下意识喊道。

“怎么,还有其他事?”

方牧本以为,老者是不甘心自己的至宝被带走,想要跟他比划比划。

可老者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他脸上的表情变幻了片刻后,问道:“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

“我现在的境界……”

方牧嘴角微微扬起道:“有心俱是妄,无执乃名真!”

一直在旁观的郭星,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

不过玉璇宗的老者却显然没有听过这句话。

他皱眉道:“这是什么境界?”

方牧嘴角扬起的弧度更高了:“一切有为法,皆为泡影!”

老者眼睛瞪得老大,胡须微微颤抖道:“这又是什么境界?”

方牧呵呵一笑道:“简单的说就是……不可说!”

“不可说……”

老者将这三个字反复念叨了几遍之后,脸皮狠狠一抽道:“是我唐突了!”

方牧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老者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之后才继续道:“我能不能问一问,你为何要借映天玉?”

方牧指了指他身旁的郭星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弟。

他的修为进境有些慢了。

我正好想起你们的映天玉可以辅助他突破固魂境,所以就来了。”

‘就为了给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固魂!?’

老者的胸口剧烈起伏了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方牧竟然只因为这么一个理由,就来抢夺自己宗门的至宝。

即便他养气功夫了得,也被气得胡须乱颤。

老者用尽量和缓的语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许不必将映天玉带走。

我玉璇宗愿意全力助你的弟子修炼!”

‘还能这样?’

方牧微微一愣道:“倒也不是不行……”

老者见方牧没有直接拒绝,继续劝说道:“映天玉并非普通灵玉,它已经产生了灵性。

如果贸然更换御使之人的话,效果难免会打上一些折扣。”

方牧想了想道:“如果把我徒弟扔在你这里的话,你多长时间可以让他完成固魂?”

老者毫不犹豫道:“三天!

三天之内,我一定可以帮你的弟子完成固魂!”

方牧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徒弟就交给你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映天玉再次化为了一方棋盘,出现在了它原本的位置。

而方牧的身影,却已然消失无踪,那里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郭星。

“师……师父?”

郭星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此时他终于确定,自己的bug师傅真的走了,而他好像被扔在敌人的老巢了。

‘要不要这样啊!’

郭星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境界。

可他凭感觉也大致能分辨出,眼前这两个人都比天枢门大长老厉害。

他一个刚刚建号的萌新,就这么被扔在了两个BOSS面前,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崩溃。

郭星极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对着前方的老者微微躬身道:“前辈……”

老者摆了摆手道:“不用如此拘谨。

刚刚的场面你也都看到了。

我这把老骨头在你师傅面前,也只是一条小杂鱼而已。”

‘所以,你不会拿我撒气吧……’

郭星嘴角一抽道:“我师傅他脑子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前辈你别……”

轰!

一道天雷凭空出现,直接将郭星砸到了土里。

老者跟李自画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犹豫要不要插手这对师徒之间的事。

片刻后,老者索性假装没有看到,跟李自画研究起了映天玉来。

刚刚映天玉主动对方牧投怀送抱,让他颇有些耿耿于怀。

他研究了片刻后,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

一旁的李自画忍不住问道:“难道绝……魔君对映天玉做了手脚?”

老者摇头道:“映天玉依旧通透如斯,跟我也没有丝毫生疏。”

李自画微微一愣道:“那您……”

老者低语道:“我在想的是,既然映天玉依旧心向我玉璇宗,刚刚却为何主动投向魔君。”

李自画瞳孔不由微微一缩道:

“难道映天玉觉得,即便我们激活了护山大阵,并集结全宗之力,也不是魔君的对手?”

老者长叹一声道:“恐怕不止于此。

若是没有玉碎人亡之忧,映天玉应该不至于做如此举动。”

“这……”

李自画嘴唇微微蠕动的两下之后,失声道:“难道他真的已经突破紫云之限了?”

这一次,老者没有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