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突破极限的路明非(二合一,求订阅!!!)
恋上你看书网,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掀起云耀的示现流一刀在狭小的和室中如飓风过境,又如猛狮咆哮,空气被刀锋狂暴地撕裂,金钢的刀身震出如雷的响动。
面对樱乃几乎势不可挡的一刀,昂热的眼神也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站定脚步,手臂和肩胛的肌肉爆涨出夸张的弧度。从始至终一直保持格挡之姿的他终于第一次露出了进攻的凶相,一文字则宗如奔雷般朝迎面而来的刀锋中央斩去。
两把名刀交汇的那一刻,整间和室都在震动,巨大的爆响就像有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被引爆了,刀剑交戈的清音响彻整个玉藻前,声音填满了整个和室还不止,甚至传到远在三楼众人的耳边时,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耳膜在被这股巨响震得颤栗。
“犬山家主,这样下去事情也许会发展到无法转寰的地步!”宫本志雄看着无动于衷的犬山贺,沉声提醒。
“犬山家主,你的麾下何时出了这种能与校长分庭抗礼的女人?”龙马弦一郎也忍不住发问。
犬山贺只是静静地抽着烟斗,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对两位家主的质问置若罔闻。
分庭抗礼?
真是可笑!
犬山贺当然能看出那人不是樱乃,不论从佩刀、再到剑术,樱乃和那人的差距都太大了,但他尤不紧张的原因就是因为不论来人是谁,怀揣着怎样的目的,又拥有着怎样高明的剑术,总之他都不可能是昂热的对手。
世界最强的称号可不是玩笑话,经历了三年的战败,苦尝了六十年的屈辱,犬山贺比谁都了解那个男人拥有着怎样强大的实力和神鬼莫测的言灵,能战败那个男人的家伙,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么……犬山贺在烟雾中静静地回想着。
一楼的和室中,樱乃的长刀被震荡开,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直到脚后跟抵住了和室的,墙壁,一共退了四步。
他低头悄悄龇着牙,拧转着被震得发麻的手腕,心里暗自感慨校长果然宝刀未老,这力气真不是一般的大。
而昂热的一文字则宗也被震偏,他的身形也向后移动了半个身位,虽然他保有余力,但他也知道对方同样未尽全力,看似一招之下就落入下风,但完全没有对对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那家伙随时可以再战。
昂热抬起头看着墙边的樱乃,微不可察地笑笑,眼神里满是赞叹的神色,经过短暂却激烈的交锋他大概已经确认对方的身份了,这个“女孩”显然不是蛇歧八家的人,犬山贺不可能有如此才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
但昂热并不急于戳穿对方,一方面他也很想看看这小子的鬼脑子里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另一方面他也承认自己是个偏心的老师,对优秀的学生他总不会吝啬给予例外的纵容。
这孩子大概是看自己和犬山贺的对刀有所感悟然后手痒了吧?昂热也不介意给对方当一回剑道上的引路人,陪他练练手,毕竟传道育人本就是教身为育家的天职。
忽然,樱乃将黑色的刀鞘搁置一旁,将手中的长刀插入地板中,她半跪于地,龙脊大开,整个身体的重心压低到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那是相当怪奇且不自然的角度,看上去樱乃整个人几乎要趴俯在地上,这简直不像是女孩能做出的姿势,因为裙摆的边际已经被腰线撩起,如果从侧方或是后方的角度看的话就能明显发现她大幅度走光了。
出乎昂热意料的,樱乃的大腿根处的裙底居然还绑着一柄短刀,她以半跪的姿势缓缓拔出,握于左手。
“只有女人才会下意识把刀藏在那个地方吧。”昂热看着樱乃的眼神有些奇怪,似笑非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嘀咕,“这家伙如果不是早有预谋,那多半就是有着丰富的女装经验了。”
“没想到我们的‘s’级居然好这一口,看来回去后要好好整顿整顿学院的风气了啊。”昂热一面低声沉吟,一面抬起刀剑摆出罕见的认真御敌的姿态。
樱乃的脚后跟忽然重重踏在背后的墙角上,整个人像是一只迅猛的猎豹一样前冲,保持着重心压低的怪奇姿势,在冲锋的同时顺带用右手拔出插在地板里的长刀,动作连贯得好像从流水中取出一根漂浮的木枝。
二天一流!
居然同样是二天一流的刀法!樱乃居然同样使出了日本历史上近乎于空想的剑招!
低行俯冲至昂热的脚下,樱乃的身影蓦然拔高,这是以下犯上的剑招,以刁钻至极的角度发难,直取昂热的水月。
长刀紧接短刀,两柄刀都在空中画出浑美的圆满弧光,就像是两团紧紧相连的升空碧月,璀璨的刀光夺目耀世,仿佛要把整间和室都点亮,锋利的的刀刃割裂空气响起阵阵音爆。
昂热的黄金瞳闪过一抹微亮的金芒,他的身影不动,双刀却凭空消失,然后又凭空出现在樱乃两刀的必经路径上,如瞬移般。
四刀交错,刀锋摩戈出一瞬的嗡鸣,像是蜻蜓点水般接触后瞬间荡开,看起来几乎没有受力,但只有持刀的两人知道,他们的刀锋这一次碰撞的巨力几乎能把一个普通人碾碎。
双刀被震开后,樱乃手持短刀迅速跟上,完全是没有间隙的攻势,昂热的动作也如出一辙,短刀如幽灵般消失后稳稳地接住了樱乃的短刀。
短刀被震开后,樱乃又迅速用长刀跟进,长刀被挡下后又是短刀劈上,如此往复,双手毫不停息地挥动。
渐渐的,他的双臂与长刀仿佛已经化为了幻影,他既没有“时间零”也没有“刹那”的言灵,这完全是他用纯肉体达到的极速,已经远远突破了普通人体的极限,他的黄金瞳闪耀着,瞳孔飞快的转动。
这表示着他正在进攻中寻找昂热的破绽,二刀流,特别是二天一流,最重眼力,这也是二天一流被称为空想之剑的原因之一,眼力必须极好才能捕捉到对手的阻挡路线然后进而调整自己的进攻姿势,普通人很难练出能跟上这种极速的眼力,所以在宫本武藏的手札里有记载一句重要的话。
“二天一流,先练鹰眼,再练斩法。”
刀光越来越快,利刃切开空气的声音一层一层叠加起来,听上去就如同接天碧落的狂潮,唐竹、袈裟斩、逆袈斩、左横切、右横切、左切上、右切上、逆风、突刺……短短的瞬间,日本刀术中的九种斩法齐齐出动,樱乃的双刀仿佛幻化成千百个锋利的光影,刀光将昂热全身上下每个缝隙都填满。
惨白的刀光剑影充斥着整个和室,刀锋不断碰撞,切割空气的声音宛若千百蜂鸣叠加在一起,樱乃的长发在风中纷披,肆意飞扬,就像墨笔在苍白的宣纸上图绘着恣纵淋漓的怒痕。
昂热一如既往地挥动着幽灵般的刀法,在樱乃的每一次进攻时总能恰到好处地将他的刀锋拦在自己面前的一寸处,就宛若绝对“不破”的防御。
樱乃仿佛是挥剑上了头,整个人都浸坠到进攻的姿态中,视线里再看不到任何的事物,只有眼前的敌人、刀光、与剑影……脑海里的思想也再跟不上行动的速度,手臂无意识的挥摆着一次又一次,就像是回归于本能的野兽,露出了嗜血的獠牙。
卡塞尔学院从未有学生挥舞出过这么极致的刀,也从无如此狂暴纯粹的刀意,昂热的嘴角勾勒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够了,这场短暂的剑术该到此为止了。
昂热同时捻转一文字则宗和红雪左文字的刀柄,双刀交错,挥出阵阵音爆。
樱乃疯狂到完美的攻势被打开一道缺口,身体不是控制地往后倒飞出去,砸在墙壁上,轰隆巨响,一长一短的双刀在空中翻转数圈后刀身全尽插没地板中。
樱乃挣扎着从角落里起身,忍着身上的剧痛站直,飘逸的长假发片片碎裂洒落在地上,露出本来的面貌。
“校长不愧是校长啊。”路明非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笑道,“我已经尽全力了,却还破不开你的防御,‘时间零’这种bug级别的言灵还真是让人无奈啊。”
“对付自己的学生还要动用言灵,该说不愧是我们的‘s’级么?”昂热笑得十分欣慰,“而且谁说你一点都没有破开我的防御?”
昂热解下自己领口的丝巾,深褐色的丝巾被打开结扣后短成两截,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语气带着师长般的鼓舞:“你的最后一刀已经几乎擦到我的咽喉了,阿贺斩出的一刀让你受到了启发么?很不错,这样的实力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
“谬赞了,校长。”路明非轻轻摇头,“你的时间零并没有发挥到最大极限,如果你认真对待的话,一开始就能打断我的攻势,我连挥到这一刀的机会都没有。”
“面对自己的学生还要全力以赴的话,那我这个校长就显得太狼狈了,不是么?”昂热微笑,“恺撒和楚子航还好么?”
“都很好,这个时间他们俩应该醉在大姐姐的温柔乡里了吧。”路明非挠挠头。
“真不愧是年轻人啊,精力真不是老年人能比的,年轻的时候多体验这个世界是好事,但记得要节制哦。”昂热玩笑着提醒后微微正色,“你刻意潜行到玉藻前来,应该有什么事要告知我么?是担心我和阿贺的决斗?”
“倒是不担心这个,主要是来提醒校长,犬山家主其实不算是我们的敌人,还请校长对犬山家主尽量留手。”路明非语气严肃,“真正的杀手藏在玉藻前的暗处,会趁着你和犬山家主力竭的时候偷袭,四台重机枪,拥有着时间零的校长大概能活下来,但被你击败的犬山家主……”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趁着我和阿贺对决暗杀我,结果可能会把阿贺害死?”昂热微微皱眉。
路明非缓缓点头。
“是猛鬼众的人?”昂热问。
路明非沉吟一会儿后,低声说:“和猛鬼众的人没关系,校长你应该知道,蛇歧八家内部其实并不和睦,有人藏在幕后下一盘大棋,犬山家主只是被牺牲的棋子。”
“你这么说我大概懂了。”昂热颔首,“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我们现在去把躲在阴影里的老鼠解决掉?”
“这么做也只算是救了犬山家主一次,救人不如让人自救。”路明非说,“我有更好的方法。”
“哦?”昂热饶有兴趣望着路明非。
路明非捡起长假发戴在头顶,凑到昂热的耳边,小声嘟囔着什么,昂热边听边点头,表示赞同。
话毕。
“那么校长,未完的战斗,我们接着演下去?”路明非话音刚落,忽的发难,挥起身后的观世正宗朝昂热的面门不留情地斩去。
“你这家伙。”昂热无奈的挥刀拦下了路明非的刀锋。
“演戏嘛,总要逼真一点,你说对吧校长?”被昂热震开后,路明非笑着连斩而去。
“是么?”昂热的脸上也浮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既然明非你都这么要求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
三楼,宫本志雄和龙马弦一郎心急如焚,犬山贺装聋作哑,樱乃和昂热进入一楼的和室后忽然响起阵阵狂暴的刀剑碰撞声,在一阵剧烈的陡震后忽然归于寂静,谁也不知道现在的一楼是什么情况。
正当宫本志雄按捺不住想要下楼查看情况时,一楼的和室忽然响起一阵轰然爆响,一道身影撞破和室的墙壁横飞到场中……樱乃在满地的舞姬身上翻滚几圈后“晕厥”在场中,没了动静。
昂热左手提着红雪左文字,右手将一文字则宗扛在肩上,从和室中缓缓走出。
“校长,多年不见,还是这么无人能敌。”犬山贺终于动身,从在三楼的和室里缓缓起身,俯视一楼的昂热。
“阿贺,终于认真了?六十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丝毫的长进啊。”昂热笑笑,“还是躲在女人身后才有底气和老师说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