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山下奉文的好大儿

“鬼子来了,是骑兵!”察觉到敌情,正在休整的骑兵团战士迅速起身上马,其中一人骑着马前去汇报。双方在商丘最先碰面的是各自的骑兵,相比于两条腿和四个轮子的卡车,战马无疑更能适应各种地形。因此,即使在实现机械化的欧洲战场,骑兵也并没有被淘汰,反而局部战役中发挥着不小的作用。八路军这边是冀鲁豫纵队骑兵团,骑兵团长孙德胜和政委秦甫文各自带领一支骑兵于商丘郊区东北和东南两个方向予以策应侦察。不过此时敌我双方骑兵过于分散,这使得现场陷入诡异的平静之中,双方都没有敢轻举妄动。战士骑着的战马似乎都察觉到凝重的气氛,不停的发生嘶鸣声,马蹄子刨着土,做出冲锋的动作。其中一名战士道:“小鬼子啥意思?”“嘿,咱们在等人,小鬼子也在等人,这伙鬼子应该是轻敌冒进,结果跟咱们撞上了!”终究是占据主场优势,没过两分钟,为首的班长听到四周传来熟悉的哨声,知道这是援军到了。“冲上去,咬住他们!”八路军一方只有11人,对面的日军在20人上下,虽然人数上暂时处于劣势,但却表现出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日军见状知道碰见了硬茬子,硬是没敢掉头跑路,如果露出后背只能成为活靶子。双方距离只有不到五十米,战马几息之间就能发生碰撞,这个时候只能选择用马刀作为进攻的武器。“噗呲!”“噗呲”“啊”马刀侵入血肉的声音与惨叫声迭起,双方一个来回之后各有损伤,骑兵对决拼的是战马的爆发力,更看战士的反应和配合。战马嘴里冒着粗气,班长握着马刀的右手止不住的颤抖,背后的皮甲留下一道新鲜的刀痕。在刚刚的交锋之中,他虽然斩落日军一员骑兵,但双方错马之后,也挨了另外一名日军骑兵一刀。好在日军是朝背后出刀,与正面出刀相比力度大大减弱,加之有皮甲的保护,并没有留下伤口,但后背犹如被闷棍砸中,带来的疼痛感却是骗不了人。日军一方情况更为不堪,战马在冲锋之时明显爆发力不够,并且表现的犹犹豫豫,束手束脚。其中一名上了年纪的军曹沉声说道:“山下长官,我们恐怕是进了支那骑兵的包围圈。”“下一次冲锋之后,我带人留下拖住敌人,请你务必回去向上级汇报情况!”“拜托了!”此话一出,其余日军骑兵也将目光投降山下富田,他们是战车教导旅团的骑兵,根本轮不到他们前来侦察。然而山下富田为求取战功,私下带领麾下的日军脱离大部队,甚至越过了五十七师团搜索联队的侦察范围,这才导致如今的局势,恐怕等不到援军的到来。只见山下富田脸色涨红,倒不是因为在刚刚的对决中用力过度,而是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八嘎呀路,我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更是山下家的子弟,绝不会让家族蒙羞!”一众小鬼子备受鼓舞,他们没想到山下富田居然抱着同生共死的想法。八路军一方却没有继续动手的打算,他们人数虽少但堵住了日军的退路,没有必要再跟日军死拼。就在此时,日军后方突然出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大队骑兵趁势杀来,转眼就将山下富田等人包围。“呵,这从鬼子从哪冒出来的,居然跑到这里来了!”骑兵作战来去如风,很难抓住俘虏,难得将一伙鬼子包了饺子,孙德胜大声喝道:“记得抓几个舌头!”战马踱着步子慢慢缩小包围圈,压缩二十余名日军的冲锋空间,山下富田座下的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在这种强大的压迫感之下,一些日军骑兵自顾自的冲了出来,骑兵团同样有战士出列,他们是经过训练的捕俘手,手中拿着特制的绳索。在双方交汇之际,有的日军被绳索抽倒,有的更是被绳索套住脖子,战士特意拖拽着小鬼子的身体转了一圈,无论小鬼子如何挣扎,绳索越套越紧。“好,好样的!”围观的战士们发出轰轰烈烈的喝彩声。孙德胜也没有制止,反正政委又不在,脚下这块地方是骑兵团休整的地方,日军还是头一次摸到这里,来这点人就是送菜。山下富田从惊慌之中缓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已无一名士兵,之前曾向他多次谏言的军曹身躯被战马践踏的不成人形。看着慢慢逼近的八路军骑兵,山下富田做出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祖传的佩刀扔在地上。嘴上说着生熟不分的中国话:“我愿意投降,请你们遵从日内瓦公约,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并享有应当的待遇!”这一幕不仅让骑兵团战士面面相觑,更让被俘虏日军的不敢相信,山下富田前后转变如此之快让他们无法接受。“山下长官,你不能这样!”更有甚者早就对山下富田不满,此时破口大骂:“山下富田,你是大日本帝国军人的耻辱,你不配当山下司令官的儿子!”“你们懂什么,中国有句古话,细细务者为俊杰!”山下富田恼羞成怒,更让他担忧的事,这几个活着的手下暴露了他的身份,索性也不再遮掩身份。“我山下富田是关东军第二方面军司令官山下奉文的儿子,请你们务必保证我的安全!”山下富田左一句中国话,右一句日语,将孙德胜都整迷糊了,不过倒是看出来着小鬼子骨头有点软。“这小鬼子胡咧咧什么呢?”团部懂日语的文书将山下富田的话复述一遍,孙德胜顿时一惊:“哟,没想到捞到一条大鱼!”“通知前沿部队加强对周边的侦察,没准鬼子增援部队正朝着这边来呢!”山下富田倒是极有眼色,也舍得放下身段,俯身低头,两只手捧着祖传的佩刀,一步一步朝着孙德胜走来。几名日军俘虏无法接受长官做出这种耻辱之事,奈何身体被牢牢控制住,只能大声悲愤的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