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为什么逼我放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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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楼。
上下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此时呼吸声仿佛消失了,所有人都已经屏主呼吸,目光注视着上首的两人。
窦长生目光炯炯,此时正在和乾侯对望,双方目光碰撞在一起,就像是两柄利剑一样,摩擦出灿烂的火花。
双方谁也未曾示弱,就这样相互对峙着。
一场精心准备的鸿门宴,开始之初就已经出现了变故。
宴会正常节奏,是相互客套一番,来一场商业互吹后,就是青年一辈比武助兴,然后前辈们点评一番,前半场你好,我好,大家好后,后半场才会开始进入正题。
由乾侯宣布未来乾国永不兴兵,一起和众诸侯国使者盟誓。
事情到了这一步,准备工作才算是完成,稳固了天外天格局,窦长生才会对叶侯发难。
但此刻宴会还未曾真正开始,乾侯就率先发难,其目标不是叶侯,而是窦长生,直接来了一场逼宫。
一下子打破了节奏,让局势叵测起来。
乾侯不盟誓,这就代表着乾国有兴兵之心,对方这一段时间的所有行为,完全都是示弱,在欺骗窦长生。
窦长生心中恼火,乾侯这突然的逼宫举动,完全是不想付出代价,然后获得好处。
这是看自己骑虎难下,然后趁势胁迫自己。
为了今日这一场鸿门宴,窦长生可是小动作不断,哪怕有地头蛇王氏一族帮助,但也根本遮掩不了太久,这里到底是叶国,是叶氏一族的叶国。
叶侯早晚会察觉到端倪来,所以今日这是最佳的时机,要是错过了这一日,那么再想动叶侯,必定是不可能了。
也正是因此,所以对面乾侯临阵变卦,为的就是所求好处,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被乾侯逼迫,窦长生一下子被动起来,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不光是不能撼动叶侯的事情,今日放弃了盟友可就被卖了,必定遭遇叶侯的清洗。
可选择动手的话,那么乾侯就得逞了,这是完全打算吃定自己了。
不是自己人,真的是靠不住。
也是自己有一些大意了,未曾想到一直对自己非常恭顺的乾侯,竟然关键时刻反咬了自己一口。
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生出种种想法。
沉默大约十余个呼吸时间后,乾侯依然未曾开口,一直注视着窦长生,仿佛会一直沉默下去,对于窦长生答非所问的话语,根本不会正面回答。
这一局。
窦长生懵了。
现如今是骑虎难下,哪怕是顺从乾侯,却也是大失颜面,哪怕这一些诸侯国使者们不清楚真相,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后他们肯定也会晓得。
朝廷威仪何在?
窦长生目光眯缝起来,看着面无表情的乾侯,种种想法闪烁,最后绞尽脑汁后,却也是没有可行之法。
此时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可谓是复杂至极。
当前这种局面,窦长生自然没有办法了,可窦长生不是没有破局的方法,只是行为要激烈一些,没准会牵连无辜。
“还请公爷明言,到底是谁杀了小儿?”
乾侯再一次开口了,重复了上一句,语气从始至终都未曾有变化,听的窦长生内心中那被压制的火焰,蹭的一下,直接的冲霄而起。
这一句话彻底破防了,这完全不变化的语调,完全是吃定自己了。
尽管窦长生对于天下的吹捧,认为都是误会自己,也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厉害,可吹的多了,心中也清醒,可人到底有着七情六欲,也是有所陶醉的。
他窦长生混的风生水起,就算是神魔也不是没见过,大夏太祖姒无命更是和自己称兄道弟,今日竟然被人这么逼迫,他窦长生不要面啊。
尤其是这种临阵提条件,和那种结婚不下车,再要彩礼的一模一样,窦长生真的受不了这股气,本来还能够克制一二,毕竟释放出金窦,虽然能够解决面前危机,可后患也是不小。
金窦行事酷烈,和窦长生三观不合,向来不被窦长生所喜,可乾侯这一句话,彻底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窦长生眸子目光闪烁,不知不觉间,缓缓浮现出金丝,呼吸间瞳孔就已经一片金黄,一双金色眸子,古老神圣,让人不敢直视。
下一刻弥漫的金光消散,完全内敛起来,只有瞳孔化为金色,其他一切未曾有任何变化。
窦长生缓缓浮现出笑容,压抑的气氛消散一空,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后,窦长生温和的讲道:“应该的。”
“此番由朝廷委派前来天外天,就是调查世子死亡一案。”
“侯爷是苦主,想要知晓世子死亡,这是合乎法理的,就算是神魔在此,也不能够阻止一位父亲对儿子的思念。”
一道道目光,浮现出失望之色。
其中不少人好不掩盖神色,窦长生这一句话,却是代表着输了,和乾侯对峙当中大败亏输。
窦长生开口服软,代表的意义非凡,因为不光是无法再逼迫乾侯盟誓,还代表着朝廷的威望大减。
简单的两句话,宴会上面气氛截然不同了。
上一刻的窦长生,代表着人境朝廷而来,是让人敬畏的,但此时连天外天的一个诸侯国,都能够逼迫窦长生低头,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可怕的,连对人境的畏惧也不由的消散了三分。
他们相互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少人相互交流,尽管声音低微,可作为武者耳力自然不弱,是能够倾听到的。
他们完全可以传音,但不少人直接开口,其中的意思表露无疑,如今只是稍微放肆一二,但要是接下来窦长生再退,那么他们将会再无顾忌。
这一幕全部都被窦长生看在眼中,笑容更加灿烂起来,等了三五个呼吸后,这才柔和的开口讲道:“有一些事情本不该在宴会上面讲,这会打扰了诸君雅兴,不过侯爷爱子亲切,想要早早知道真相。”
“对此我也是能够理解的,所以今日借助着诸君都在,可以都做一个见证。”
窦长生停顿一二后,开始下达命令讲道:“请诸君移步,一起前往案发地点,由我亲自讲解,这能够身临其境,体验当时经过。”
“好。”
一众人没有迟疑,接连的应声,这一件大案,牵动天外天格局,不知道多少人夜不能寐,如今终于有了结果,一个个都想要知道答案。
“诸君先走一步,我准备一二,大约要晚到一会,请诸君见谅。”
窦长生告罪一声,看着众人走出万象楼背影,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陈神捕和东方神捕连忙凑了上来,陈神捕率先讲道:“大人。”
“乾侯此举乃是背信弃义,接下来该怎么做?”
“是否给乾侯一个报复?”
窦长生缓缓抬起手掌,微微晃动一二,慢吞吞的讲道:“你们去现场,我稍后就来。”
“诺。”
陈神捕和东方神捕尽管心事重重,但依然听命而去。
转眼间热闹非凡的万象楼,已经彻底寂静下来,窦长生看着一眼空旷的万象楼,抬手间【无相之风】已经发动,四方天地一切,却是缓慢起来,迎面吹来的微风,正在慢吞吞的吹来。
窦长生端坐原地,正在梳理案情,故意营造这一个时间,正是要把所有事情,前后都梳理一遍,金窦是人,不是神,不是所有事情,转念全部都能够想通的,也是需要时间思考。
在【无相之风】下,思维非常活跃,犹如时间已经拉长。
一刻钟后。
窦长生嘴角浮现出一个弧线,缓缓起身后,慢悠悠的朝着案发之地走去。
走出万象楼,拒绝了马车后,窦长生犹如旅游一般,走走停停不断欣赏着天外天的景色,同时一次次的完善计划,等到窦长生走到案发现场时,原本制定的那垃圾计划,已经被优化到了7.0版本,这不是不能够继续优化更新,而是留给自己的时间太短暂了。
而且也需要考虑案情,多少也要分出不少精力,所以制定的行动计划,勉强优化到了这一步,可惜那家伙不多给自己几天时间,不然这计划的收益,怎么才这么少,如今也就是勉强看的过去。
案发现场,如今是人流涌动,几百人说出来不多,可聚集在一起还是不少的,再加上一些甲士,一眼看去就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陈国公来了。”
远远看见窦长生后,立即有人高呼了一声,目光全部都朝着窦长生看来,当窦长生来到后,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窦长生走到案发现场,目光环视四方,看着这众人都很自觉的拉开了和案发现场距离,知道他们心中很关心案件发展,可绝对没有人想要参与其中。
这样的大案要案,没有人愿意牵扯其中,要是下三品还有脑子不清醒的,中三品偶尔也有一些,可上三品这种人就少之又少了,而能够派遣单做使者和代表的,那更是一个没有。
距离太近的话,甚至是动了一些东西,被诬陷为销毁证据,这样的事情出现,就算是能够解释清楚,最后也是得不偿失,还不如一开始就杜绝这种可能。
“公爷。”
“我们叶国是无辜的,还请公爷当着众多诸侯国使者面前,还我们叶国一个公道。”
一直较为沉默的叶侯,在案发现场这里,终于不在保持沉默,主动的开口讲道。
而且开口叫出了公爷二字,乾侯的一系列举动,也给叶侯带来了不小压力,对此窦长生冲着叶侯微微点头,平和开口讲道:“案件真相,不是我能够信口开河的,一切都要讲究证据。”
“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窦长生对着乾侯讲道:“世子已经身死,本不该在叨扰世子,让世子在地下不得安宁,但今日诸君皆在,需要再请世子出来,所以得罪了。”
窦长生说完后,根本不给乾侯是同意还是拒绝的机会,直接对着东方神捕讲道:“把世子请来。”
“诺。”
不大一会,乾侯世子尸体,已经被抬了过来。
看着乾侯世子的尸体,覆盖着一层白布,四方交谈的声音消失了,犹如苍蝇一般嗡嗡的声音立即没有了。
窦长生看着乾侯,亲自走上前,站在乾侯世子身旁,泪水已经自眼中流淌出来,顺着面颊不断的滴落,转眼间就已经染湿了前襟。
乾侯老泪纵横,浑身上下颤抖,此时悲痛莫名,一只手颤巍巍的伸出,正抓住着乾侯世子的衣角,正在痛苦的忍耐着,尽管没有声音,可谁都能够看出乾侯的苦。
一时之间一股悲苦的气息,开始自四方蔓延开来,一些诸侯国使者,尽管乐意见到这一幕,可心中还是不由生出一股悲痛。
天下间最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乾侯经历丧子之痛,这是最苦的事情,而且乾侯世子还是乾国继承人,是乾侯最为杰出的儿子,位列万族人榜的天骄。
对乾侯而言,不光是失去了一个儿子,还失去了最杰出的继承人,乾国失去了未来。
众人注视着这一幕,没有人主动开口,去打扰乾侯,给乾侯留了一些时间,毕竟这一次把死人,再一次抬出来,对于乾侯的伤害不小。
一些乾国来者,却是目光愤恨的看向叶侯,要不是叶侯一再坚持,乾侯世子早就入棺下葬了,也不会发生这一幕了。
他们是恨死叶侯了,这不光杀死了世子,还阻拦世子下葬,等到真相公布后,一定要覆灭了叶国,好为世子报仇雪恨。
乾国来者同仇敌忾,杀气腾腾,其他见证者心中戚戚,一个个都对乾侯生出同情来。
窦长生上前两步,来至乾侯身旁,主动伸手拍了拍乾侯肩膀,开口安慰讲道:“真是难为你了。”
“贵为一国之主,身份尊贵,哭起来很难吧。”
“本来我一直苦苦忍耐,不想说的。”
“可你非要逼我?”
“为何不老老实实的听话,那我不得不说一句实话。”
“你这种演技,匠气太重,毫无半点灵性,我一眼就看穿你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儿子没死,你在哭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