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左右为难

嘉陵江，岁月静好时静静流淌，战火纷飞时奔流不息。从未向两岸民众索取报酬，始终如一的无私奉献。呥

日军把战略推进目标锁定在东南亚各国时，国内战事趋于相对平静。山城虽然偶尔还有轰炸机莅临，相比初期时已经锐减多以。国党目前压力在于远征军增兵事宜，军事会议频繁召开。

黄山军事会议刚刚结束，老陈拉住要离开的老孔，“庸之兄，中午到你那打打牙祭如何？”

老孔推了推镜框眼中尽是狐疑，“陈兄若是不嫌弃舍下简陋，没有珍馐美味招待，自无不可。”

“哈哈哈...”老陈算得妙人，交代警卫：“把车里那瓶法国红酒拿来，你回家交代一声中午我不回去吃饭了，让她们不用等我。”

“是。”

三月的黄山万物复苏，林间树枝嫩芽初装，鸟儿用翅膀打理着胸前羽毛，高歌吟唱；清风徐来，处处透着泥土与山草的芬芳。

两人漫步在蜿蜒山路上闲聊，“陈兄有何指教但说无妨。如今战事趋于平稳，日军在缅甸受阻，中国远征军虽然牺牲巨大，也换来了前所未有的战果。英美各国对待党国的态度也有所改变，苏联方面又反守为攻，整个世界格局趋于向好的一面发展。陈兄有什么放心不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呥

陈祖涛脸上虽然挂着微笑，眉宇间总有一抹愁丝。原因在于昨晚接到褚文昊电报要回山城，需要一层身份。

“一点小事，却着实麻烦，一时没有好的注意，想让庸之兄给点意见。”老孔假模假式客气两句，实则内心好奇不已，啥事能把陈老大难住。

“褚文昊昨晚发来电报，打算回山城，想要一层身份。你也知道，自从党国公开宣达其身份后，名义上他已经是汉奸，跟党国没有丝毫关系。党国与共党赋予的身份都只是为今后在东南亚做事方便而已，并没有得到正式授衔。”

“如今他被日方抽离东南亚，消失了一段时间，我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如今又发电来要层身份，问他回山城的意思，没有得到正式答复，只说有事要做。要身份，就是要安全。公开有点儿戏，不公开又担心有人会除掉他，毕竟很多事下面的人并不知情。”

“你说咋办好。”

老孔听罢眉头就皱到一起，头大如斗。要说功劳，褚文昊的功劳大的封赏个国党少将都戳戳有余。

远征军能够提前入驻缅甸，且能独立执掌三座府县他功不可没。要是没有他提供亚历山大的罪证，如何逼迫英方让步？其局势发展很难推断。呥

北圻，国共之所以如今还能有点生存空间跟他密不可分，前前后后几万吨物资抵达云南，功不可没。

国内布局等等，功勋卓越。但这些功劳只有高层知道，不能公开向下面军官民众宣达。名义上褚文昊依旧是汉奸，你让一个曾经郑重宣告的汉奸重新担当高职，等同掌掴自己脸面。可凭他的功劳要是不管不顾，寒心暂且不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大的变动。

“你在委座面前承诺了中统副局长职位，打算否决还是当做没发生？”没搞清楚老陈啥心思之前，不会轻易表态。

“咳咳，”老陈尴尬道：“庸之兄何必明知故问。军统副局长职务内部没有审核通过只是挂名，委座也没有明确表态，行政上无授权徒有其名罢了。”

老孔背负双手审视山涧，“陈兄何必为难，相信褚文昊自己也知道，没有渴求很高的职位，要层身份而已。你要是为难我倒是可以跟安排在政府方面，我所担心是军统会不会有所求，毕竟东南亚事务有损军统颜面，他戴春风也非大度之人。”

“而且他突然之间回来，定是日方逼迫或许有重要任务。细细推之，不难猜测跟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这事里外都要跟军统打交道。一层政务身份恐怕起不到丝毫作用，给你通气意思很明显了，要你保他在山城无忧。”

“有道理，有道理。”呥

“既然如此，庸之兄能不能先跟委座提提，要是委座不反对，暂时留在中统我也没意见。”

“我提？”老孔心中暗骂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老陈脸皮足够厚，“庸之兄提方便些，当家事聊聊也无妨嘛，我提事情难免上纲上线，总要顾及一下党国脸面。”

老孔想了想：“我提也行，好歹褚文昊有功于党国。先说好，即便委座没意见也不会让他担任中统副局长，在中统挂个名到是可以，划归到政务部门。总要低调些，大摇大摆到处现身总归不太好。另外，这小子跑回来指定要惹事，轻则搞得内部混乱不堪，重则天翻地覆，你是担心到时候出事没人替你担责故意拉我下水吧？”

老陈尴尬笑道：“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是顾念他对党国有功，而且北圻方面将来可能还会用到他，滇缅公路都是关系党国继续跟倭寇对战到底关键。他回来要惹事，只要不把天捅你我总高担待一些，让庸之兄提前通气，主要是考虑军事委员会方面，委座打声招呼以免形势难以掌控。剩余的都在控制范围之内，也是以防万一罢了。”

“不管怎样，他来山城最好少露面。我听说军统在东南亚各国损失惨重，所有人员都被打了回来。日方传出的口训跟褚小子有关，这会军统上下都憋着气要找他算账。何况，最近月余中统立了几件大功劳，打压的军统有点抬不起头来，这方方面面都跟他有关。别人不知道戴春风可门清，你说他要是知道褚小子来山城会轻易算完？”

“何况，我猜测日方让他来奔着刚抓到两个出卖军事情报的叛徒有关，不排除是日本间谍。如今人都在军统手里，死活是避不开跟戴春风交手，你要是不插手褚小子只有逃跑的份。最担心，他逼不得已从外部入手，所以能找到一个契合点，既能让他完成任务，军统方面又能妥协，军事委员会那边也能交代。”呥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庸之兄真乃知己也。”老陈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我头疼的问题就在此，你也知道，戴春风被委座惯的快上天了。中统立了多少大功，委座只是内部赏赐，没有增加规模的意思，我担心褚文昊回来后双方对立搞得乌烟瘴气，到时候委座怪罪到我身上。”

老孔瞥他一眼，“内忧外患，这个时候息事宁人的好。褚小子来了后你最好先跟他谈谈，先搞清楚来的目的。真牵扯日特，要先过军事委员会那关，只要他们同意军统也不会过分为难。”

“恩，等来了在说，到时候约庸之兄围炉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