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绒秋真人洞府藏在沉木崖山体之中,其入口处被一瀑布遮住。

知好友要来,绒秋真人自然早已准备好酒水招待。

凌玲真人带着金二仪行至绒秋真人洞府前,绕过瀑布,便向一极高大的石门走去。

绒秋真人洞府又高又大,分前后三层,内里到处通明透亮,无一处不是平滑整洁、严丝合缝。

金二仪惊奇,想不到这石府竟比仙门宗派还要精致古雅,一路走来,石府内约有十余见大小石室,每间石室虽功能不同,但内里墙壁都爬满灵植,这些灵植金二仪也叫不出什么名堂。

只单纯的觉着灵植来的花十分好看,闻起来也十分的舒服。

见小徒弟鼻子一耸一耸的,凌玲真人便知金二仪在闻花香。

自己这好友,说来也是神奇,明明极爱花花草草,但却是个灵植杀手,无论多精心侍弄灵植,到最后皆会被其养死。

反而其随手乱扔的种子,往往却能野蛮生长,长出茂密一片。

故而到了最后,绒秋真人便直接乱扔灵植种子,也不管灵植生长要求,只要是其喜欢的,便随意扔在自己活动附近。

这石府内的灵植,便应是这般长大。

见凌玲真人到来,绒秋真人忙起身相迎。

“凌玲你来了,快来尝尝,我刚挖出了我百年前,酿下的湫花酒。”

两人十分相熟,彼此之间,也是懒的客套。

见有好酒,凌玲真人急匆匆的坐在绒秋真人身旁,端起酒壶,仰头便是喝下大半。

绒秋真人深知好友心性,知其平日里便丈夫约束饮酒,故而也便不管其野蛮喝法。

绒秋真人除了养花,也酷爱酿酒,只是绒秋真人只爱动手酿酒,却不喜爱饮酒。

反倒是凌玲真人十分好酒,但自成婚后,其夫婿担心饮酒伤身,故而便定下规矩,每日只能小酌一杯酒,若是饮多便从日后的份例里扣除。

起初绒秋真人还以为好友坚持不了多久,哪知好友却一反常态,这么多年竟也一直坚持下来。

只是每当酒瘾犯了,才会找借口,来自己这里豪饮一番。

这沉木崖的酒便是绒秋真人专门为凌玲真人备下。

凌玲真人见弟子金二仪站至一旁尴尬,故而便吩咐金二仪去绒秋真人书房,随意找些书来看。

若是不想看书,那便去嚯嚯绒秋真人的花花草草也没有关系。

见金二仪走后,绒秋真人便问起金二仪身份。

“凌玲这小孩……”

还未等绒秋真人说完,凌玲真人便知好友要问些什么。

“这小孩是我小徒弟,几年前,方阙闭关修行,我带家中闲着无聊便四处走走,走到一处深山中,天公不足美,忽起一阵大雨。

我本来想寻一地方避雨,飞行时,忽见前方似有宝气翻涌,好奇之下,我便飞身前往。

离的近了,我便发现宝气是从一石洞内发出。

那石洞周边极其荒凉,长年无人涉足,我以为里面异宝出世,便想进里面看看,想着拿异宝换些酒钱也是挺好。

但等我到了里面,异宝没有,一个睡着的小婴儿倒是有。

我看小婴儿可爱,便养在了身边,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金二仪。”

“哦,原来如此。”

绒秋真人说完,凌玲真人不知怎么忽然兴奋起来,对着绒秋真人说道:

“快,快问我,为啥叫他金二仪?”

“嗯,那你何为起名金二仪?”

“哈哈哈,不是我起的,这怪名字是方阙起的,方阙说我见到的宝气是金色,那孩子便姓金好了,至于二仪,乃是小二仪自己抓阄抓的。”

凌玲真人性格跳脱,方阙也不妨多让,两人从未养过孩子,此前收的徒弟,皆在金丹后,拜入两人坐下。

两人没有经验,又喜不按常理出,故而在给小婴儿起名时,两人才会如此乱来。

不过这夫妻俩只是性格跳脱,但在照顾小婴儿上,还是十分用心。

凌玲真人早年被魔族围攻,虽斩杀了魔族,但之后却再也无法身孕。

绒秋真人知好友是将金二仪当成自己的孩子照顾,关于孩子身世,也便没有多说什么。

“秋秋啊,商量件事呗。”

“何事?”

“小金子是金灵根,于我和方阙的功法不符,你不是剑修吗?你能不能教教小金子啊。”

“可以,但剑修一道……”

“得得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知道剑修辛苦,之前我其实也没想过让小金子走剑修一途,故而便没为小金子准备剑法什么的。

只是前几日,我带小金子于凡间游玩,于闹市中,见有修士与他人对敌。

我护在小金子在一旁观看,谁料回家后,小金子竟然捡了根树枝,将那修士的剑法,全部复刻出来。

我觉着小金子于剑修一途,颇具天分,所以我便想让你,帮忙教教小金子剑法,也不用教的很厉害,五大洲数一数二便好。”

“你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自己都不敢称五大洲数一数二。”

“算了,我也不求小金子未来如何,只要他平安喜乐便好。

对了,还有件事,你的灵植是不是该收一收了。

我刚来的时候,我观你山下有一女孩,力大如牛,却身轻如燕,那女孩虽有灵力环绕,却无修为在身。

我想因是误服了你的灵植。”

“那个女娃娃呀,我知道,那孩子心性不错,我本想再过些时日,收她为徒。”

“诶,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吗?怎么忽然要收弟子了?”

“我只是不喜欢吵闹的小孩,那女娃身怀木灵根,且心性坚韧。

年幼时便时常上山为家中弟弟妹妹,采摘野果野菜。”

“那挺好,你要是收了那女娃,小金子以后在这修行,也算是有伴了。

那这样,我便不打扰你了。”

说完,凌玲真人便拿着酒壶要走。

“你就这样走了,你不和二仪说下吗?”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离,虽然只是暂时将小金子放在你这。再说我来的时候,便同小金子说过了,所以我才叫小金子去你书房看看,没准会找到他喜欢的剑法。

我走了,不用送。”

凌玲真人性格风风火火,来是匆匆,去也是匆匆,留下的烂摊子,只能靠绒秋真人收拾。

……

此后金二仪、蒲苗便跟着绒秋真人修行,待两人修为至金丹后期,凌玲真人忽然来信让金二仪出发前往玉清门。

绒秋真人想着蒲苗也有金丹修为,便让两人结伴出发,就当是一场历练。

蒲苗拜师后,离家中近,便时常带着金二仪下山游玩,一来二去,山脚下的村民也都认识了金二仪这人。

只是修士与凡人不同,蒲苗修行多年,周身气度自是与村民不同。

时间久了,即便蒲苗极力维护与村民的感情,但随着相熟的长辈离去,这份情感便逐渐淡去。

即使是蒲苗的弟弟妹妹,见到蒲苗,也是不敢靠近,反倒是村里一些顽童,见到自己甚是开心,每每都来缠着自己玩闹。

因外出游历,故而蒲苗便特地归家,于父母说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