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 三进宫(七)
恋上你看书网,听说我是盗墓贼
梅谦这次被刑拘的地点,依旧是夏都第四看守所。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
做朋友不可能,但在领取个人物品签字时,作为常客,他还真与管理的警察聊了几句。
不同于第一次的惶恐懵懂,第二次的阴郁和决绝。
梅谦这一回做足了心理准备,加上之前几天始终坐在车里,难免疲累,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而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平淡模样。
所谓大佬气度,应该与他表面的状态差别不大。
惹得押送的警察都忍不住看他好几眼。
进入监室后,好几个室友主动上前,帮他摆放物品,整理被褥。
而他本人,则什么都不用做,就盘坐在大铺上,享受着别人端过来的开水。
其中有几个了解他的身份,与旁人一提。
立时,整个监室都知道这位是个名人,还很能打。
于是梅谦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就成了监室内比较特殊的存在,地位仅次于班长。
相比于第一次的矜持谨慎,第二次的强势与疏离。
梅谦这一回完全没表现出身陷桎梏颓废困窘,整个人乐呵呵的,嬉笑怒骂,吹牛打屁,很快与一帮老油子混成一片。
他想得很开,本身处境如此,既然监禁生活无法避免,与其过得苦闷无聊,又何必再端着?
说这是自甘堕落也好,身份认同也罢!
在梅谦看来,有狗系统在,他与这帮室友才是同类。
看守所的节奏一成不变,乏善可陈,便不再复述。
总之,梅谦入监的第一天还算不错,至少不那么无聊。
第二天上午,意料之中的提审。
这回,大队长方振没有出面,主持讯问的仍是那位爱喝茶的大叔,他带了一大叠照片要梅谦辨认。
血迹、碎裂的骨头、随意扔在地上的手枪、以及沾满恶心黏液的腰带……
梅谦眉头一挑,知道山洞那里的清理已经结束,因为照片背景令他感觉熟悉。
只是他自认记忆不算多好,就算表现的极为配合,能提供给警方的帮助也不多。
然后审讯进入主题,警方依旧在梅谦加入盗墓团伙的主观意识与盗墓贼死因上死扣不放,然而现场被怪物破坏一次,又经过爆炸和枪战,能遗留的证据寥寥无几,死无对证之下,真的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那大叔茶杯里的水换了一茬又一茬,厕所也跑了一趟又一趟。
这场提审用时很长。
梅谦无所谓,甚至感觉这样比在监室里干坐着强。
而且,在他镇定自若的情况下,就算警方讯问的套路多,语言陷阱埋得深,也没什么办法。
反倒是让他混了一顿相对丰富的午饭和几支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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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谦在产生自首的想法之后,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吕天路的老师吴教授。
对方在详细了解他目前困境的情况下,很认同他的选择。
如果梅谦真的是被胁迫参与盗墓,在现有条件下,老教授很有把握令梅谦免于刑事处罚,最严重也不过是缓刑。
而且这种主动自首的案子,很容易申请取保候审,不必在看守所呆着受罪。
但梅谦的操作属实骚了些,搞得忒大,竟然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自首。
也不知当时的老教授考没考虑到舆情的影响,不过梅谦是名人,他一被收押,舆论肯定跟上,想来,差别应该不大,嗯……
当然,梅谦要想的更多些,并没有老教授那么乐观。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也做好了长期蹲在看守所的准备。
一是,他与警方的关系说不上多好,甚至很糟糕,上次出了诱供的事,就搞得警方十分难看。如今难得抓住他的小尾巴,警察不得趁这个好机会查他个底掉?
二来他本身也不干净,不提中涉及的古墓内容、卫星照片以及这次赵君那个破绽,单是烟市发生的一切就够他喝一壶了,毕竟杀人现场留下了血液样本,这就是极大的疑点,警方极可能并案调查,他就算自信警方拿他没办法,看守所呆够天数是肯定的了,有极大可能还会被长期羁押。
可他又不得不做出自首的选择,因为盗墓行为暴露在警方眼前,隐瞒是肯定隐瞒不下去的,卧底赵君的承诺他既然不相信,便只能争取主动。
而通过与警方的接触,他对自己能尽快离开看守所这件事,更加悲观了。
从大队长方振种种表现以及对待他的态度来看,对方肯定与赵君认识,很可能就是卧底计划的策划管理者。
这次梅谦坑了赵君一把,在舆论监督的情况下,违规报复绝对没有,被穿小鞋是存在极大可能性的。
暴力机关么,一向强势。
我请不请你是我的事,你配不配合也是我的事。你嚣张到掀桌子,那更是我的事,你不给我面子,那我也就不给你面子……
所以,梅谦根本没指望能尽快出去,甚至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还安慰自己,正好趁机好好梳理一下的大纲。
但现实与他预想中的并不相同。
提审时,警方不断丝毫不提他中的古墓,甚至连烟市的案子,也绝口不提,就好像这些事根本不存在一般。
然后,也不知是吴老教授真的给力,还是舆情监督的作用,一切的流程都加快了。
相比于处处针对,甚至当了片警还要找事的秦森。就算一见到梅谦总板着张臭脸,这个夏都刑侦总队的大队长方振并没有在取保候审这件事上设置障碍。
于是,仅仅在看守所住了五天,梅谦就得知,自己取保候审的手续竟然都办好了……
这一次,毛毛和宁驰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早早就在门口等候了。
随行的还有吕天路和他的老师吴教授。
只是,梅谦的表情却很奇怪,没有第一时间就朝着张开手臂的毛毛冲过去,更未表现出重获自由那种喜悦出来。
甚至,他在看到一辆经过的公交车时,还脚步停顿,怅然所失地怔了怔。
有什么不同呢?大概,梅谦已经没有了前两次那般复杂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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