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 解决千禧年猜想只是工作之余的消遣娱乐方式

“证明霍奇猜想”的公开评审大会在迈阿密大学的大礼堂里，时间定在11月3日早上9点。因为第二天就是国际数学家大会，基本上来参会的宾客都已抵达迈阿密，使得这场公开评审大会几乎云集了全世界的顶尖数学家们。如果不是“小冰河时期”的如期而至吸引了大量的关注度，这次的评审大会完全可能会成为全球媒体争相报道的焦点新闻。“霍奇猜想”在民众之中的知名度不及哥德巴赫猜想与黎曼猜想，但也是颇有名气的一个大猜想。鹰国数学大师威廉·瓦伦斯·道格拉斯·霍奇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研究代数几何中的上同调群时发现，这些群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几何对象的拓扑性质，并据此提出“霍奇猜想”。霍奇猜想自诞生后就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如果这个猜想能够被证明，将为代数几何和拓扑学这两个数学子科目提供了一个理论框架基础，并能使它们成功地建立关联，这将会对于代数几何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除此之外，它还可以解决一些数论问题，甚至在物理上，霍奇猜想与弦论的空间维度也有颇大的关联。几十年来，无数的数学家围绕着“霍奇猜想”进行研究，代数几何和拓扑学之间的联系研究也因此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但在秦克之前，数学家们也只能通过计算机算法和代数几何的方法，成功地验证霍奇猜想在某些特殊情况下的成立性，距离完全将之证明仍有很遥远的距离。也正因为霍奇猜想的难度太高，在新的数学工具被研究出来前，几乎不可能将之证明出来，霍奇猜想被克雷研究所定为了“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同时也被无数数学家称为“代数几何的第一难题”。现在，这个困扰了数学界八十多年的世纪难题终于要迎来历史性的时刻、即将划上了个完美的句号了，数学界又怎会不轰动、数学家们怎会不蜂拥而来听这场报告会？何况这也是秦克和宁青筠近年来首次公开面对数学家们作学术报告，机会是何等的难得！除此之外，也有许多不懂数学、却慕名而来游客，他们或出于“打卡”的目的，或为了“发到网上吸引流量”，也有为了纯粹的凑热闹观看难得的世界盛事，都想方设法地来听这场报告会。庞大的市场需求，使得原本免费发放的两千张入场券，竟被疯狂炒作到了美元——哪怕当今世界上最着名歌星的演唱会门票，也远远达不到这个价格！最夸张的是，这样的价格需求是在本场霍奇猜想公开评审会在网络上进行全程免费直播的前提下炒出来的。也就是说，哪怕不到现场，在家里通过网络也能舒舒服服地观看整个报告会的全部过程。网上为此还引起了不少的争议。有人说观众们疯了，一场听不懂的学术报告会免费门票都炒到这么贵。有人说那些歌星的现场演唱会门票同样炒到几千元，唱的也是歌迷们都唱腻了的老歌，不也依然有无数歌迷愿意为这份狂热埋单、疯抢演唱会门票吗？现在改为追学术大明星而已，又有何不可？也有人说，这证明了学术的魅力，也证明了夏国的秦克院士与宁青筠院士的名人效应，已实现了“出圈”。不管网上如何评论，事后证明，高价门票的成交量其实不过两三百张，绝大多数能获得入场券的数学家都不愿意出售入场券、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以他们的身份也不缺这区区十万美元。迈阿密大学里幸运地获得入场券的学生中，也只有部分人受不了金钱攻势，抛售了手里的入场券。这场报告会也让入场的数学家们感觉不虚此行、受益良多。秦克率先登场，作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有关“新几何学”的报告，并展示出了他惊叹不已的想象力与渊博无比的数学知识，一切子学科的数学知识都被他信手拈来，运用到“新几何学”的讲解中，也充分地展示了“新几何学”变化无穷，沟通几大数学学科的巨大潜力。然后是宁青筠站到舞台上，这个极具东方美感的年轻妈妈依然扎着高高的马尾，俏丽的小脸一如清纯的少女时代，在聚光灯之下依然美得毫无瑕疵，但她身上闪耀着的智慧之光更吸引数学家们的注意。宁青筠花了一个小时，沿着秦克先前讲解的“新几何学”延伸出去，疱丁解牛般将霍奇猜想化为了无数的“射影代数镞”，又通过“新几何学”将之进行重新调和微分、拼成了一个维数不断叠加、光滑的、不存在于世间的多维曲面，进而成功地将每个非奇异射影复代数镞的微分形式的有理上同调类，都用闭代数形式的一个有理组合方法构建了起来。这对于代数、几何方向的数学家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盛大的视觉盛宴，让人全程不舍得眨一下眼睛。在宁青筠舞动着的笔尖下，她继承自院士父母的优良理科天赋，秦克几年来每天通过“思维共鸣”不断地灌输给她科学而庞大数学知识体系，以及她自己付出无数艰辛与汗水，糅合了老师田剑兰院士、王衡老院士、凯伦·乌伦贝克教授以及秦克的部分数学思维而形成的只属于她的、独特的数学思维能力，在这场霍奇猜想的证明过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同时展示的还有她除了秦克外、不逊于任何一位四十岁以下中青年数学家的超强数学实力！当宁青筠写下最后一句“由上面的推导可得，一个非奇异射影代数镞上的每一个调合微分形式都是代数闭链的上同调类的一个有理组合，即，hodgeconjecturehasbeenproven！”，然后转身向着观众席微微躬身时，全场先是安静了几秒，然后雷鸣般的掌声便将整个大礼堂淹没。并不是在场人人都能听得懂，尤其是那些来凑热闹的观众，听了个寂寞，全程如听天书。但这一刻，宁青筠散发着的自信之光、散发着的智慧之美，确实让人产生一种看到真理时根本无法抑制的激动与疯狂！在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用力拍着双掌，向这位站到了世界之巅的年轻女数学家送上最真挚的赞叹。田剑兰院士、凯伦·乌伦贝克教授同样满脸欣慰地用力鼓着掌。田剑兰眼里已浮起了水雾，台上站着的是她最出色的弟子，年纪轻轻就已青出于蓝，更是代表着夏国数学界乃至世界数学界的未来！最让她感慨的是，从刚才宁青筠的证明过程里，她能看到了自己以及自己老师陈景润老先生的数学传承在其中，她不由仰望着窗外的天空，在心里默默地对老师道：“陈老师，您在天之灵看到了吗？您的数学生命，在小宁身上得到了最好的延伸，您一生对数学的所思所想所悟，此刻就在这个世界最高级的数学舞台上展示着……”凯伦·乌伦贝克教授同样眼圈发热，她一辈子都想向世人证明，女性也能学好数学、学好理科，并不会比男性差，现在，宁青筠替她做到了，此时满场的掌声，就在轰碎着“理科只适合男性”的顽固观念。未来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孩子，追随着宁青筠的背影，在兴趣的驱动下，走上数学家之路！她坚信这点！持续了近五分钟的掌声慢慢停歇下后来，就进入常规的专家评审环节。为了能评审这样超高难度的数学猜想，也因为提问的对象是秦克和宁青筠这样集菲尔兹奖、沃尔夫数学奖于一身的顶级数学大师，这次来充当评委的，基本上都是同样拿过菲尔兹奖或者沃尔夫数学奖、阿贝尔奖的数学大师们，平均年龄72岁。原本最适合的评委人选如法尔廷斯、德利涅、怀尔斯、爱德华·威滕、陶折轩等都因为避嫌无法成为评委，为了凑够30个评委的名额，ImU不得不再三邀请了一些已久不问世事的老数学家们，尽管他们的水平已不及当年，但地位与名望还在——是的，其实这次ImU也认为评审不过是走个流程，选专家的标准更多的是“名气”，好让这次评审会能“服众”。一众年纪老迈的专家们努力地提出了七八个问题，便毫无悬念地通过集体表决，宣布本次评审顺利结束，霍奇猜想成功被证明出来了。而早就写好了通讯稿的媒体记者们也在下一秒抢着发布了新闻。《ImU评审团正式承认霍奇猜想已被秦克院士、宁青筠院士联手证明！》《继黎曼猜想、N-S方程、杨-米尔斯方程之后，第四个千禧年霍奇猜想也被这对小夫妻攻克！》《无人能挡，最天才的数学家夫妻成功证明霍奇猜想！》《他们创造奇迹的步伐从未停止，霍奇猜想之后，他们会剑指何方？》《夏国最优秀的数学家之光，再次闪烁在米国的上空！》不过这个消息引起的反响并没有太过激烈，毕竟自从秦克上传那篇《运用新几何学证明霍奇猜想》论文到arxiv上后，一众数学家就是以“它是正确的”为前提进行研读的——凭着秦克那极佳的学术名声，从未出错的学术履历，还有一众数学大佬出现在论文的“致谢”里，根本就没人怀疑它的正确性。较之这些新闻，评审会结束后的十五分钟记者招待会更吸引公众和数学家们的视线。有记者问：“请问秦院士，您和宁院士目前已攻克了四个千禧年猜想，剩下的两个千禧年数学猜想——Np完全问题和bSd猜想，是否也有计划在后续将之解决掉？我们都相信您两位有这样的实力。”秦克想了想才答道：“暂时没想着将这两个猜想都一并解决掉，顶多我俩只会再解决其中之一，而留下另一个。”另一个记者马上好奇问道：“为什么要留下一个？”秦克微笑答道：“首先是时间精力不够，想解决千禧年数学猜想是一件很花时间精力的事，证明黎曼猜想耗时四年，证明霍奇猜想我们前前后后花了三年时间，证明N-S方程我们花了五年时间，解决杨-米尔斯问题的时间短些，但也花了两年多。我们接下来还有更想做的事，破解千禧年数学猜想只是作为闲暇时休息、放松精神的一种游戏方式，可能会花更长的时间，快则三五年，慢则可能要十年八年。所以在这期间只能解决掉其中一个猜想。”一众记者与观众们全都陷入了失语状态。证明千禧年猜想只是工作之余的消遣娱乐方式？您老人家能不能说点人话？而且哪怕是十年八年，能解决一个千禧年数学猜想，已超级无敌厉害了好吧！只听秦克继续道：“至于留下一个数学难题，我是想给未来的数学家留个念想，我们夏国有句句，叫‘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数学是一门很有魅力的语言，我希望越来越多人爱上这门语言，并共同通过数学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一个受到无数关注的数学猜想，就是吸引年轻数学家们不断攀登数学顶峰的最好奖励。”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系统发布的“请继续攻克更多的千禧年数学难题吧”要求的只是攻克霍奇猜想、纳维-斯托克斯方程、Np完全问题、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bSd猜想中的任意四个，现在秦克只要再搞定Np完全问题或者bSd猜想中的任一个，就能完成任务，拿到大奖励了。“Np完全问题”算是数学+计算机算法问题，“bSd猜想”，即贝赫和斯维纳通-戴尔猜想，是丢番图方向的数论问题，两者都是秦克擅长的领域，但哪怕他已是事实上的数学之神，想攻克Np完全问题或者bSd猜想也不是一件多容易的事，估计真要搞定，要全身心投入进去研究三四个月。现在“小冰河时期”已到来，“世界大崩坏”的第一征兆近在眼前，秦克哪能抽出这么多的时间？他连抽出三天的空闲时间吸收“物理之神级别”的海量知识都困难。而且这个任务的奖励是S知识《数学理论大一统的全新纲领》，秦克更想在拯救了世界后，凭着自己的智慧，研究出属于他的数学大一统理论，他就更不急着搞定这些千禧年猜想了。就像他所说，将解决千禧年猜想当成放松精神的兴趣，抽空慢慢钻研最是合适。记者招待会结束了，新一轮的新闻标题火速发布，这回就明显吸引人得多。《秦院士：解决千禧年猜想只是工作之余的消遣娱乐方式》《广大数学家可以松口气了，因为秦克院士还会留下一个千禧年猜想给你们》……结束了烧掉不少脑细胞的证明霍奇猜想公开评审大会，秦克和宁青筠又迎来了ImU四年一度的重头大戏，国际数学家大会。这次他俩将会作为重磅嘉宾，上台各作一次学术报告，但不限时间不限主题，随他们发挥。秦克稍稍感兴趣的是，最后的菲尔兹奖名单，到底有没有他和宁青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