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落幕

从山洞内出去的一路上,岳山都在劝诫着陈渊,告诉他,要想在武道之路上走的更远,最好不要窝在小县城内。

只有生死磨砺,才能晋升到更高的境界。

巡天司,是他们这些没有什么背景的武者,最好的出路。

而对于岳山的劝告,陈渊点头应是,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说好好考虑考虑。

而他也确实准备好好的考虑考虑。

或许,加入巡天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别的不说,单单是平安县已经找不出身怀气运的人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毕竟,平安县真的很小。

陈渊等人回到慈恩寺内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没了纷争,十数个慈恩寺僧侣被捕快衙役牢牢看守着,有的浑身颤抖,有的双手和尚并不畏惧刀锋。

陈渊在这些僧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想要寻找到之前那位青袍僧人的身影,但人群中并没有,之前被洗脑的武僧中也没有。

走上前,离陈渊最近的一个小和尚被陈渊唤到身前:

“怎么不见看管藏经阁的那位大师?”

小和尚一愣:

“您是说虚言师叔?”

“嗯...”

印象中,那个青袍僧人就是这个法号。

“虚言师叔前日已经失踪了,”小和尚连忙道。

“失踪了?”

陈渊眉头一蹙,难道是因为告知他后山的缘故?

不应该啊,陈渊可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关于那和尚的事情,而且,这几日慈恩寺很平静,也没有什么防备,显然并没有事先知道已经泄露了踪迹的事情。

“是,失踪之前虚言师叔大醉了一场,被戒难师叔祖训斥了一顿,之后就失踪了,寺中寻找过,但并没有找到。”

听完之后,陈渊下意识的看向了后山血池的方向。

不会就在这几日的时间,虚言就被无生教的人给杀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确实有些不幸。

心中为其默哀了一息时间,不过,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了,因为陈渊算是间接为他报仇了。

那和尚虽然贪财,但不可否认,算是帮了陈渊的一些忙的。

伸手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陈渊冲着旁边看押的捕快道:

“这个小和尚问询一番即可,他跟无生教的妖人没什么关系。”

“是,卑职遵命。”

那捕快连忙道。

“多...多谢...这位大人。”

小和尚激动的说话有些打结,双目充满感激之色,他还原以为这一次逃不过去了呢。

陈渊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至于其他的和尚,陈渊就没有什么兴趣去管了,他们就算不是无生教的贼子,但搜刮百姓信徒之事也是真的。

受些惩治也是应该的。

回去的路上。

李明启骑在马上,脸色有些苍白,陈渊与王平等人跟随在身旁,向其禀报关于后山的事情。

“也就是说,那些无生教的贼子并没有全部铲除?”

李明启皱着眉头。

这一次县衙可谓损失惨重,四分之一的伤亡,单单抚恤便是一大笔银子,如果要是将那些无生教的贼子铲除了倒也罢了。

但...废了这么大的劲儿,还是有漏网之鱼。

不太好向上面交差。

“大人,卑职猜测无生教在我平安县域内,恐怕不止慈恩寺一个分舵...”

随后,陈渊又将自己之前关于那些孩童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陈捕头,言过其实了,这一次无生教也是损失惨重,就算还有什么漏网之鱼,短时间内也不敢作乱了。”

李明启瞥了一眼陈渊,语气隐隐间,让陈渊不要太过触怒那些家伙。

那位章大人一走,平安县衙谁能挡住那些妖人?

他身上的伤势可不轻。

无生教妖人无法无天,之前可是有过攻陷县衙,将所有人斩尽杀绝的先例,李明启并不想触这个霉头。

陈渊:“大人说的也有道理。”

慈恩寺内的无生教妖人被剿灭之后,县衙将告示传阅全县,县令吴青峰慷慨激昂的怒斥无生教妖人乃祸乱之源头。

而章玄则是当日便压着那四个黑袍人回了府城,没有在平安县内停留。

由此也能看出,巡天司确实任务繁忙。

临走之前,岳山找上了陈渊,告诉他有时间去府城找他喝酒,至于加入巡天司之事,也要好好的思量思量。

但尽量不要耽搁的太久。

送走巡天司的一众人,陈渊回到了捕房开始处理关于抚恤和赏赐之事,所幸在慈恩寺内收缴的银子不在少数。

算下来,县衙这边也出不了太多银子。

除了抚恤之外,陈渊也得知了赵叔平被捕的消息,经过严刑拷打,赵叔平招认了罪行,从数年前起他一直被无生教的要用特殊的毒药控制着。

为无生教暗自将许多失踪的人口从户籍册上划去,如果不是有人特意去查,根本发现不了猫腻。

而赵叔平也下了严令,不许随意查探平安县内的户籍册。

整个平安县能无视阻碍查探的人,只有李明启和吴青峰。

而他们...

似乎都刻意的忽略了这方面。

每次上禀的时候,平安县域都是安稳无事。

说实话,陈渊根本不相信这个说辞。

李明启和吴青峰绝对早就知道了一些什么,但他们都选择性的无视,只要事情不是在他们任期之内被爆出来的就不是他们的过错。

平安城北。

一处酒楼之内。

此刻,天色已经有了些昏暗,路上的百姓大都急匆匆的赶回家。

这是头一次陈渊没有准点下班,今日回来之后他就在处理那些衙役抚恤的事务,到现在也没有完事。

但吃饭还是要的。

看着左臂手腕处的那一抹黑色刺青,陈渊目光闪烁不定。

虽然现在在体内非常安静,但今日陈渊可是见到过这东西的邪异。

充满煞气,且异常嗜血,似乎每一次催动他过后,都要喂饱它,不然便会遭受反噬,这是他根据今日的实验所得到的猜测。

“渊哥儿,你点的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难吃...”

王平夹起一筷子黑乎乎的东西,放到嘴中咀嚼,眉头微皱。

“难吃吗?”陈渊抬起头看了一眼王平。

“难吃!”

王平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渊指着酒楼下面两个失控的公羊抵在一起的画面道:

“它能撞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