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赢麻了

刚吃过晚饭,赵瑞豪就派人把沈骁喊进了节度府内庭。

内庭相当于节度使的私人宅院,虽然跟陈氏大宅没法比,但面积足以跟磐石寨媲美。里面有宴会厅、内卫区、仆役区、行政区、生活区等,足以容纳上千人生活。

赵珏恺的家属还没有过来,整个内庭空荡荡的,没有多少人。

跟着传令亲兵来到办公区外,等了一会儿就见老娘吴若玲跟龚炳枢一起出来。他们是来向赵珏恺汇报府学建设计划的。

谈完之后,吴若玲就要赶回磐石寨,正好借此跟沈骁道别。

“娘!我揍了陈家那小丫头一顿,算是给大哥收回点儿利息。没给咱磐石寨丢脸吧!”

吴若玲看着长得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儿子,骄傲地道:“可长脸了!就是你们表现太好,给我出了个难题。现在,军使大人让我筹建府学呢!”

沈骁道:“娘,咱们磐石寨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正是建学的好地方。有军使大人斩杀三头青鳞蛇的虎威镇着,十年内不会有玄牝大妖敢来骚扰。正是我们大力发展的好机会。”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钱呢?”吴若玲白了儿子一眼,道,“咱们还欠着金剑商会一大笔钱呢!你罗爷爷连重组狩猎队的资金都不够!”

沈骁道:“那个九纹丹炉应该能卖不少钱吧!就磐石寨丹房的水平,用玄级一品丹炉简直浪费。”

被郑悦眉挖走骨干后,磐石寨丹房只剩一群菜鸟,前两年还把丹炉给炸了。九纹丹炉给他们用可真不放心。

品质达到一品的物品,会有质的飞跃。就像陈怡蕊的黄级一品飞流剑,价值上千灵石,堪比玄级五品武器。玄级物品的价值超过黄级十倍,丹炉的价格也是武器的数倍。九纹丹炉理论上值好几万灵石,卖掉足以让磐石寨回血。

“卖了多可惜?你知道我们磐石寨一年消耗多少丹药?军用的加上个人采购的,总价五千灵石!”

磐石寨四个筑基加两百多名练气修士,年人均丹药消费只有二十灵石,可以说是穷得叮当响。

玄级一品丹炉再珍贵,也要有人吃得下。金丹世家有地级丹炉,不会买玄级一品的。而筑基家族能掏出多少钱买丹炉?

雷阳府最有钱的曹家一下子拿几万灵石都够呛。这点钱也就磐石寨十多年丹药费。那还不如自己炼丹呢!

沈骁可不这么想。趁磐石寨跟节度府蜜月期,就该大力扩充人口实力。炼丹又不是磐石寨核心诉求,把丹炉卖了换取发展资金才最重要。

他眼珠一转,把各种线索串起来,道:“娘,我们可以把丹炉卖给曹家,只收他一两万灵石。”

吴若玲一听就急了:“一两万?那可是玄级一品丹炉,绝对不行!”

“你别急啊!一两万灵石只是首付,丹炉属于我们跟曹家共有。丹炉有我们一份,那我们只要拿灵草去跟曹家换丹药就行了啊!大不了我们再出个加工费。

“曹家拿了玄级一品九纹丹炉可以炼制高品质丹药赚钱,只不过不赚我们磐石寨的钱而已。他何乐而不为?我们可以跟曹家签订长期合作协议,比如三五十年后,货款全部结清,丹炉就归他们。”

说三五十年的时候,沈骁眨了眨眼。

吴若玲秒懂。磐石寨地下还有儿子的便宜师傅呢!三五十年足够他再通过两次考验,到时候肯定有更贵重的宝物奖励。完全没必要为一个丹炉纠结。还不如把丹炉卖了,多挣点丹药钱,让儿子尽快提升修为。

她一巴掌拍在沈骁背上,道:“好,我这就去跟曹家谈。”

沈骁道:“别急啊!万一丹炉到了曹家,他们赖账呢?曹家实力比我们强,我们又抢不回来!”

吴若玲皱眉道:“曹家的草木青商会信誉良好,不至于吧!”

沈骁道:“那是因为利益不够。玄级一品丹炉至少值好几万标准灵石呢!可不能赌人家的信誉。”

“那怎么办?”

沈骁用眼神示意办公室里面那位大佬,道:“请一位曹家得罪不起的人担保呗!我们每年付一笔担保费就行了啊!龚府丞,你说是不是啊?”

白道叫担保费,黑道叫保护费,意思是一样的。磐石寨每年交一笔担保费,可以跟节度府维持长期友好关系嘛!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游离在雷阳府统治核心之外吧。

沈骁娘俩说话时,龚炳枢也走了过来。作为府丞,他的工作就是协助赵珏恺负责雷阳府的民生经济。

了解详情后,他对于这笔生意也挺感兴趣的。节度府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白得一笔灵石。至于曹家毁约,他们敢吗?

这种操作在蓝星太常见了,买房买车都这么搞。但这里还处于封建经济时代,沈骁的办法可以说是创举。

吴若玲理顺了这套首付加按揭的交易逻辑,具体的细节她可以去跟曹家谈,便说道:“行了,寨里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你就好好给军使大人当亲卫吧。对了,有空的话去六合堂逛逛。跟咱神霄军是一系的,报我名号就行!”

等吴若玲离开,龚炳枢笑道:“嘿,你小子果然头脑灵活,不但修炼有悟性,还是个做生意的料。这里面,磐石寨、曹家、节度府都有的赚。为什么会这样?”

沈骁解释道:“这叫做资源优化配置。拿修仙来比喻,每个人天赋有高低。我们是把所有资源按人头平均分配呢,还是把资源集中给天赋好的人?”

龚炳枢道:“自然是天赋高的人得到更多资源。天赋低的,拿到资源也没用,这不是浪费吗?”因为现实就是这样的。

沈骁道:“对,因为同样的东西,给不同的人用,效率是不同的。九纹丹炉给磐石寨的效率就远不如给曹家效率高。中间的差额就可以利用起来。”

“这个我明白。”龚炳枢问道,“那为什么要加上节度府呢?”

沈骁道:“同样拿修仙作比。陈氏那么多修仙资源,为什么宁可给自家天赋不高的子弟挥霍,也不给有天赋的外人?”

龚炳枢道:“因为外人借陈家资源修炼有成后,跑了甚至背叛的话,陈家不就亏了!”

龚炳枢说完,自己反应过来道:“哦,我明白了。这毕竟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简单交易,而是要把资源先交给一方。如果另一方毁约,出资方就会损失惨重。所以,需要有外力来保障交易执行。”

沈骁点头道:“对,如果交易存在风险,一般的办法就是不交易。但我们可以借外力来规避风险,这种就叫信用。

“信用可以用金钱来衡量。曹家的信用还不足以支持此次交易中的风险,因此我们要借用节度府的信用。”

龚炳枢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龚叔,你看我的信誉值多少钱?我想修炼筑基,可资源不够,我承诺筑基后加倍奉还。你肯借我多少钱,就代表我信用值多少。”

龚府丞变成龚叔,瞬间拉近了关系。

“哈哈哈哈!你小子,套路我!”龚炳枢道,“也罢。我可以借给你五百灵石,也不要你双倍奉还。这短时间反正都是新兵训练,你上午来我这儿帮半天忙,不耽误你下午修炼。”

价值五百灵石的工作啊!苏彪他们拼死拼活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沈骁当然一口答应下来。

龚炳枢叹道:“节度使交接,军务有兵部主事王大人盯着,陈氏不敢糊弄,没什么大问题。政务这一块,烂账一堆。陈氏摆烂,小吏奸滑,我知道里面一大堆蛀虫和窟窿,却无从下手。

“军中都是一帮大老粗,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我现在是焦头烂额,比在北疆卧冰爬雪还痛苦。”

沈骁主动道:“龚叔,我对整理账册有些心得。磐石寨和白河镇的账册就是我整理的。若龚叔不嫌弃,我可以帮你整理府衙账册。”

龚炳枢暗暗点头,白河镇的账册他扫过一遍,条理清晰,数字直白,结果一目了然。“那行!我去跟葛营长说,让你兼任府衙助理,今后每天上午你就来帮我整理账册,下午去修炼。”

自此之后,沈骁就忙得连轴转,奔波于节度府行政区和军营之间。

几天后,吴若玲写信来告知,搞定了跟曹家的战略合作协议。玄级一品九纹丹炉,成交价为七万灵石,这个价格是远高于市价的,其中包含了一部分利息。

付款方式为:首付一万灵石,今后磐石寨每年以八折优惠价购买价值一万灵石的丹药,曹家同样会向磐石寨采购六千灵石的草药及原材料。两千灵石的差额正好抵丹炉货款。

合约持续三十年,付清所有尾款后,九纹丹炉就鬼曹家所有。到时候,磐石寨再跟曹家签订新的采购合约。

对曹家来说,只需支付一万灵石就能得到玄级一品九纹丹炉。丹药八折卖给磐石寨,还是有的赚。他们却能用九纹丹炉炼制的高品丹药去赚别人的钱。

节度府只要在合约文书上盖个章,后面三十年就能累计收获九千灵石。龚炳枢因为此事,被赏赐了五百灵石,不但回本,还能让沈骁给他打工。等沈骁筑基,还得还他五百灵石。

而磐石寨不但得到一万首付,每年还可以用六千灵石的原材料交易原价一万灵石的丹药。扣除每年交给节度府的三百灵石担保费,累计能从此次交易中收获十二万一千灵石。

至于每年丹药采购量翻倍,是因为吴若玲希望磐石寨能尽快扩充实力。

沈骁每个月可以从雷阳府城的曹氏药铺领取价值一百灵石的奖励。这部分丹药直接从磐石寨的账上扣。

其中一半归自己,属于出主意的奖励。一半入磐石兄弟会的公账。沈骁一次性得到五百灵石,外加每年六百灵石的丹药。

所有人都赢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