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希望后会无期
盛家乐从床上睁开眼坐起身，晃了晃仍然疼痛的头，昨日赔偿金到账，虽然没有盛家乐那份，但晚上辣椒，游蕙欣，Alex，大宝，花九等等一班人仍然拉着他去酒吧饮酒庆祝，盛家乐都忘了自己饮了多少，再睁眼已经躺在城景酒店的客房内。
床上有些剧烈运动的痕迹，盛家乐起身走过去拿起一个玻璃杯，大口喝着水滋润干渴的喉咙。
“我该不会昨晚酒后乱性，睡了南湾妹吧？”盛家乐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阳光微微西斜，已经是午后，他望着外面刺眼的光线，嘴里狐疑的说道。
他隐约记得些昨晚的琐碎片段，不过盛家乐又认为自己不太可能酒后乱性，因为他对南湾妹并没有太多想法。
他朝洗手间走去，准备冲个凉，经过衣柜准备拿取浴袍时，盛家乐发现衣柜内自己被叠放整齐的衣服上，放着一张叠好的信纸和那台属于游蕙欣的手持摄影机。
“扑街，我现在真的逊到饮几杯酒管不住自己这支鸠？收山有这么强的副作用咩？”盛家乐自己骂了自己一句，随后拿起那张信纸打开，上面果然是游蕙欣的文字：
“Mario，当你看到这些文字时，我已经回到我熟悉的世界，返回校园完成最终的毕业作品，这段时间我见到的，经历的一切，已经足够丰富，很高兴那一晚认识你，让我有机会见到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香江，虽然这个香江无序，混乱并且充斥着暴力，但却有之前我体会不到的人情味，扑面而来的烟火气，让我见识到，生活在底层的人一样会积极乐观，努力生活。”
“我想，你的大脑现在一定不断回想自制力过人的自己，为何会酒后乱性，其实不用自责，因为我在钵兰街这么久，已经知道哪种药对男士真的有效，是我自愿的，所以，不要再怪自己，怪就怪萍姐卖的药真的有效。”
“这段时间，我拍下了好多片段，美的，丑的，笑的，哭的，当Theresa这件事发生时，我曾想过，我的这次见闻记录，一定会是场悲剧收场，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为她主持正义，就好像辣椒姐说过的，你其实不该叫大摩，就该一直被称作花佛，毕竟钵兰街还有那么多女人，而你做老豆又是那样尽责，真希望她们都有像你一样的老豆。”
“说起Theresa，原谅我这几日悄悄瞒住你，联系了她，我想毕业之后，带她离开香港，去南湾读书开始一段新生活，她同意了，换个环境也许能令她更快走出阴霾，而你，也可以再无顾忌的离开香江，开始你想要的生活，至于费用，你不用担心，我家庭还算优渥，其实……我带走Theresa，是有一点点私心的，就是希望几年后，或许更久之后，还有机会再得知你的消息，我相信未来你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商人，因为我看见，你曾为此努力的模样。”
“最后，仍然是要感谢你，Mario，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关照，记录素材的录影带我带走了，摄影机留给你做个纪念，这样能让我觉得，我们并非处于两个世界，终究会有重逢的一日，再见啦，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钵兰街，再见啦，对女人充满吸引力的大摩先生！受你影响，特意拍下昨夜带走留作纪念的Georgina。”
盛家乐把信纸合拢放回去，立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开口苦笑：“我挑，做马夫做到被女人下药，不收山传出去也会被人笑死……”
……
美都餐室，盛家乐推开门时，贺非凡正坐在里面狼吞虎咽的吃着一份排骨饭，盛家乐走过去坐到他对面：
“我都要走了，打电话喊我过来，不是又想找我麻烦罢？”
贺非凡擦了擦嘴：“司机招认，蛇仔明的人找他做的。”
盛家乐点点头，望向窗外仍然人来人往的庙街：“真相大白，恭喜你破案。”
贺非凡丢掉餐巾纸，看向盛家乐：“城寨里的事，未发生我就当不知情，虽然香江警察不敢去城寨拉人，但里面不缺少我眼线，我那一RB来是想去城寨救人，但想到欧阳不出现，他们三人不会出问题，所以又马上赶过去想要拦下欧阳……”
“同我讲这些冇用嘅，有证据就拉我，无证据就当你吹水，警队死个差婆不需要特意来对我讲一声罢？”
“让你失望，她运气好，命大未死。”贺非凡盯着盛家乐的双眼，慢慢开口。
盛家乐淡淡一笑：“人，早晚会死，不需急。”
“我不知整件事是不是你搞出来，老实讲，我不确定你有没有这么大能量，能让大律师，议员候选人都站出来，那么大场面，只是逼死一名差人。”贺非凡捕捉着盛家乐脸上的表情，嘴里说道。
盛家乐朝他慢慢笑了起来：“逼死她的不是我，我只是坐在旁听席上看戏而已，还有，想一想，为什么所有人都希望她死，为什么所有人没有逼死你。”
贺非凡从口袋里丢出那盘录影带：“还给你，用一段暴力镜头下饵，真正的片段是你同那个扮演冯傲儿的女人对镜头向欧阳问好，导演在旁边出镜喊咔，如果不是她遭遇车祸，就要为了这个片段付出三十万港币，再把连她在内四条命丢进九龙城寨……”
“我的契女我自己救，她有麻烦当然是鬼佬救她，可惜，她的鬼佬老豆不如我这个马夫老豆。”盛家乐瞥了一眼桌面上的录影带，对贺非凡说道。
贺非凡喝了一口可乐：“你几时走？”
“明天，一个人走，等我安顿好，会让我老妈他们一起过去。”盛家乐对贺非凡说道。
贺非凡点点头：“上次你协助调查，话枪手手腕有纹身，西环那边仔细询问过其他证人，证实的确有纹身字样，你没有撒谎。”
“盯我这么久？”盛家乐说道：“这种事我没必要撒谎。”
“……”贺非凡不再开口，盛家乐盯着贺非凡的脸色：“你不会来见我，只是对我讲些废话罢？开门见山啦？”
贺非凡看向窗外几秒钟，收回目光看向盛家乐：
“欧阳醒来后，拜托我，对你同那个女生讲一声Sorry，你也许不是一个好人，但你是一个称职的老豆。”
盛家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耸耸肩：“那就替我转告她，我同我契女，不接受她的道歉，下次再出现我的对面，保证她不会再有撞车的好运气。”
说完，盛家乐起身，朝美都餐室外走去：“再见，非凡哥，希望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