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活见鬼的赌局
赌十娘伸出那条雪白粉嫩的手臂迅速拿起骰盅，高声吆喝道：
“开！”，“一……”，她本想叫“一二三，小！”
可是，面前的三个骰子的点子显然是“四五六，大！”
三个骰子明晃晃的摆在她面前的桌面上。
赌十娘稍微停顿一下，立刻高声吆喝道：
“四五六，大！”
……
那个老人确实很有趣，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看，总是在摇骰子前就把面前的全部银子推到桌子左边，买“大”！
司马飞月也学那个老人总是在摇骰子前就把面前的全部银子推到桌子左边，买“大”！
……
怪事发生了，赌十娘竟然连开七局大，而且都是“四五六！”
这样算下来，老人已经赌了九局，九局下来老人面前已经堆了一千零二十四两银子，司马飞月的面前也堆了一千零二十四两银子。
连开九局大，又遇到老人与司马飞月这样的赌徒，而且还都是“四五六”，赌十娘已经满头大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叫起来。
“见鬼了！”
“活见鬼！”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连开九局都是四五六，大！”
……
那个胖男人胡钢走了上来，对赌十娘说：“十娘，您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赌十娘昂起头说道：“不行！”
赌十娘显得十分的不服气，她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这个白发老人，认真仔细的看了又看，可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胡钢轻声说道：“今天有点邪，还是打烊休息吧？再说九哥那边出了事，您也容易分神……”
赌十娘摇摇头说道：“开赌坊的不怕人家下注，只怕人家不来！”
“一切继续！”
“你去做好你该做的事！”
赌十娘朝胡钢使了一个眼色，胡钢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走开了。
赌十娘开始风骚无限的环顾着赌场里的每一个人……
……
有人说女人就是怪物，不赌则罢，一旦喜欢上赌则是欲罢不能。
也有人说女人是情感动物，喜欢凭情感做事，尤其是赌，沾上了，好赌，坚决不服输，爱赌终生比高低。
赌十娘就是这样的女人，执着，任性，甚至自以为是，她已经明知那个白头发老人有问题，可是还是相信自己的手艺，坚信凭自己的手艺不会输。
赌十娘认定的事喜欢一路走到黑，因为从一开始她就盯上这个老头了，也确实没有发现他做什么手脚。
……
赌十娘再露风骚，嬉笑着说道：“老爷子，看不出您老人家还是此中高人？贵姓？”
“仙居何府？”
“师出何门？”
老头子笑了，说道：“山野匹夫，无名无姓？”
“打此路过，无门无派！”
赌十娘：“老人家，博天下赌坊乃是小女子所开，在此经营十多年，童叟无欺最是公平，老人家留下姓名又能如何？”
老头子笑了，说道：“无言。”
赌十娘笑了笑：“谢谢无言老人家！您老人家准备见好就收，还是继续玩下去？”
无言老人笑了笑看着司马飞月，司马飞月朝无言老人笑了笑说道：“我和老爷爷一样，他玩，我就玩；他买大，我就买大；他买小，我就买小。”
赌十娘微笑着看着老头子：“我们再赌三局如何？”
此时赌坊里的人都已经围了过来，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无言老人轻声说道：“陪你玩三局，玩完就走。”
赌十娘：“怎么玩？”
无言老人轻声说道：“赌大小，你掷骰子，我下注。”
“三局只买大！”
无言老人说话声音很轻，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喘着气说出来的话。可是他说出的每一个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平常的人没有觉得奇怪，可是凤雪衣惊讶了。
凤雪衣重新细细打量这个老人，发现他除了看上去精神好一点，与其他人相比并没有任何区别。
……
“哇！怎么可能啊？已经连开九局大，还要大？”
“这个老头有鬼！不然怎么可能？”
“骰子是十娘掷的，哪里来的假？”
大厅里迅速炸开了锅，赌徒们议论纷纷，大家觉得这个老头疯了……
……
赌十娘再次露出风骚样，说道：“老人家，换一副骰子行吗？”
老人点点头，说道：“当然！必须的！拿出你的‘博日月’，用你的成名绝技‘博天下’，让老夫开开眼。”
……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确认这个老头是来有意找茬的，因为他原来对赌十娘了解的如此清除。
赌十娘看了看凤雪衣和司马飞月，凤雪衣把双手一摊，意思是与自己不搭界。
赌十娘还是盯着凤雪衣。
凤雪衣考虑今天出了一连串的怪事，怕惹事，连忙说道：“我们真是路过的，如果庄家不喜欢，我们就不参与了。”
“不！绝对不行！”
“老爷爷参加，我们就参加！”
“老爷爷买什么，我们就买什么？”
凤雪衣连忙拉住司马飞月，再次说道：“小孩子说话不算数，我们不参加了。银子嘛，我们拿一半，还有一半留给伙计们买酒喝！”
凤雪衣拿出一个袋子装起一半的银子，拉着司马飞月退到了墙角静静地站着。
……
大厅里已经十分安静。
老赌徒都知道赌十娘要出绝活了，大伙觉得她一定会拿出那副“博日月”的骰子，再使出她的成名绝技“博天下”，她能做到让骰子多少点就是多少点。
……
赌十娘笑嘻嘻的看着无言老人，说道：“老人家，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小女子今夜已经是你的人。有什么尽管吩咐！”
老人茫然的看着赌十娘没有说话。
赌十娘：“你没有听说吗？小女子刚出道时就已经发海誓：无论是谁，连赢小女子三局，我就陪她一晚；连赢十局，我就赶着马车带着全部的家当嫁给他，陪他过一世。”
“老人家，你已经赢了我七局了，今晚我属于你的。”
“如果，再赌三局，你都赢了，我就是你的人，赶着马车带着全部的家当嫁给你，陪你过一世。”
老人没有看她，更没有理他，站起身准备走了。
赌十娘：“老人家，再赌三局，你赢一局，你把你赢的银子全部拿走，我再送白银一千两，但是有一个条件，告诉我是谁请您来的？”
“如果你三局全输了，我也不想要你什么，也只想知道是谁请您来的，还是再送白银一千两。”
无言老人笑了，哈哈大笑，坐了下来，说道：“冲你这句话，我不走了！我也告诉你，赌三局，你赢一局，任你处罚，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如果你输了，把属于我的银子给我就可以了。”
赌十娘笑了，十分狐媚的笑着，直勾勾地看着无言老人，说道：“可是，我的主意变了，我输了，我是你的，带着我的微笑驾着我的马车跟你走。我赢了，你是我的，留下银子还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