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为你好
周子义宿舍隔壁。
贾永祥和赵旻才早在下午两点多就已经醒来。
然后。
就从其他人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组内小弟级别的周子义成了新任掌机！
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震惊与不解。
小周不是去照顾掌机了吗？
怎么就成新任掌机了？
是不是其他人把消息传着传着，传错了？
但经过多方询问，他们确认了这一消息的真实性。
那一刻。
“什么情况？”
贾永祥愣愣望着赵旻才。
赵旻才皱着眉头摇摇头。
“去问问小周。”
贾永祥说着已经起身出门，赵旻才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可惜，两人在隔壁又是敲门又是大喊的，却根本没人回应。
“应该是还在睡觉吧。”
赵旻才给出一个猜测。
贾永祥又使劲拍了一下，才带着不甘回到自己宿舍。
屋内再次被吵醒的李翔见外面终于安静下来，松了一口气，又小声喊了几声周子义，可回应他的，只有震耳的鼾声，他只得又是无语又是羡慕的再次闭上眼睛。
回到自己宿舍的贾永祥，在宿舍来回转悠几周后，突然开口道：“从你入行到当上掌机用了多久？”
“小十年吧。”赵旻才语气复杂道。
“那你比我好，我们那个时候，没条件上学的，只能当学徒跟着师傅学，从我入行到第一次掌镜，总共花了十多年。”
贾永祥像陷入回忆，又摇摇头，问：“你第一次掌镜时做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赵旻才带着些许回忆，又带着些许尴尬的笑道：“干了那么久，终于有机会掌镜，肯定很激动嘛，结果在拍摄中却出了不少小错，闹了不少笑话。”
“我也差不多，特别是让自己架机位时，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只能一个一个角度的试。”
有了共同话题，平常即便同住一个屋也很少说话的两人，现在却一下打开了话匣子。
互相诉说了一番自己当年吃的苦后，贾永祥总结道：“你看我们当时至少都有小十年的从业经验了，结果第一次当掌机还那么狼狈，小周这样一个刚毕业不到一年的小新人，能做好掌机的工作吗？”
赵旻才顿时了然。
原来跟我扯了那么多，目的是在这儿啊！
但他没有拆穿，而是配合道：“你的意思是？”
贾永祥图穷匕见：“我们应该劝小周主动放弃掌机位！”
说完还强调道：“这是为小周好！”
“不然等他闹出笑话当众丢脸了，对他这种年轻人打击得有多大啊！”
“而且这部电影有多重要你也知道，真弄出什么大的拍摄事故，到时就不仅仅是丢人那么简单了，恐怕连饭碗都保不住，甚至行业封杀都有可能。”
赵旻才此时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对于贾永祥的危言耸听，却装出了一副认同模样：“那确实应该劝劝。”
他才不相信贾永祥有那么好心呢！
但他没反对。
因为要是贾永祥安安心心等周子义失误，不管周子义犯不犯错，他这二助都没机会晋升掌机。
现在大助要去找新任掌机麻烦，不正好如他的意吗？
斗得两败俱伤才好呢！
想到此，他又露出了弥勒佛式的笑容。
熬到快六点，终于听到隔壁有开门的动静。
贾永祥第一时间拉开了房门，动作敏捷得不像个小老头。
等看到出来的确实是自己的目标后，他立即喊道：“小周。”
小周？
谁啊，这么没大没小，敢这么叫你周大掌机？
周子义不爽回头，结果就看到了刚从自己隔壁房间出来的贾永祥。
难怪这么大岁数了现在还要给我当助理。
暗自撇撇嘴，周子义还像往常一样打着招呼：“贾叔，这么巧，你也去吃饭啊？”
“啊？嗯，是呀。”
贾永祥点点头，背着手道：“小周啊，你不是去照顾掌机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去了，又回来了，赵叔已经没事，只需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周子义笑呵呵回道。
贾永祥又问：“那你知道你现在是新任掌机这事吧？”
知道，但原来你也知道啊！
难怪要沦落到给我当助理！
周子义再次腹诽道，面上却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翔子已经跟我说了。”
“知道原因吗？”贾永祥追问。
周子义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腼腆笑容：“可能是导演看我写了自己的名字，觉得我很有孝心和担当，就把掌机位给我试一试吧。”
“呃……你就没跟导演解释？”
听到这个理由，贾永祥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有些着急，又有些生气道。
周子义奇怪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解释？”
“你还问为什么？你看看你不解释，现在让导演误会了吧！给了你一个烫手山芋，这下你怎么收场？”
贾永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周子义表情更是奇怪，有点不确定道：“这应该……算好事吧？”
“好事？”
贾永祥扶额，往旁边一瞥，没看到人，往后一看，才在落后一大步的距离看到赵旻才。
但因为赵旻才长得胖，本来就走得慢，所以他也没多想，只跟对方抱怨道：“所以说啊，现在这些个年轻人，看事只会看表面，连自己现在处境有多危险都没意识到。”
只想坐收渔利的赵旻才被他这么一搭话，顿时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尴尬的笑了笑之后，模糊道：“您是前辈，您给指导指导。”
贾永祥点点头，摆出前辈架势，道：“小周，你主动去把掌机位辞了吧。”
“啊？！”
周子义都懒得掩饰了，直接拿看智障的眼神看他，怀疑他失了智。
“我是为你好······”
见周子义不理解，贾永祥标准起头，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周子义打断。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你只需要做好属于自己份内的助理工作即可。”
甩下这一句，周子义不再理会贾永祥，头也不回的走了。
贾永祥愣愣看着他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气呼呼道：“他……他什么态度？”
“我好心指导他，他居然连话都不听完？”
“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今晚我看他怎么办！”
看着他这气呼呼的模样，赵旻才都有些傻眼。
“这位不会是骗人把自己也给骗了吧？难道真觉得自己是在为小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