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南云疯了

朱老八死后，南云把司令部所有人的名册拿到手，这几百人是她最后的力量。她要了解每一个人的情况，善于利用，南云相信，他们以前很差，那是因为跟着的是朱老八，换成她，这些人肯定能被训练出来，成为精英。至少有一部人会成为精英。想法很好，但她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她没有这个时间。战情组，楚凌云知道朱老八被制裁的事。当初的土匪婆子依然是雷厉风行，知道朱老八的存在，马上过来干掉了他，做的不错，回头可以帮她请功。二月中，新加坡失守，柳生商行搬到了新加坡，并且在广州，香港，吉隆坡等地全部建立了分公司。柳生商行扩展很快，利润不低。西条和土原有了这条财路支持，手头上宽松了很多，许多以前不好做，不能做的事，现在财大气粗，可以去做。楚凌云不怕他们赚钱，就怕他们不赚。不赚钱，国内怎么得到那么多急需的物资？汽油，白糖，橡胶等军需品，柳生可是帮他们贡献了不少。重庆，女子师范大学。学校复课了，楚雅正在上课。她现在读了大学，女大十八变，今年楚雅已经十八岁，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哥哥给家里学校建造了防空洞后，现在安全了很多，她不用担心，可以安心在学校里面上课。除了正常的读书，她还偷偷看了不少的‘禁书。’哪本拿出去都有很大的危险。这些书开阔了她的视野，让她对红党更加的有信心，可惜她还没有去过一次延州，若有机会，她一定要去延州看看。听说那里的人生活非常幸福，大家互相帮助，一起劳动，一起收获，其乐融融。这样的盛景，她真的很向往。“楚雅。”同学小丽在后面叫住了她，这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人关系不错。“你去哪？”小丽问道。“我去图书馆，你呢？”图书馆被轰炸过，后来抢救出来的图书就暂时放在了防空洞内，里面空气虽然不好，但非常安全。不少人喜欢到图。“我没事，陪你一起去吧。”“好。”楚雅高兴回道，有闺蜜陪着看书更好，两人还能有个伴。图书馆里面人不少，两人找了个位置，拿了本书在那翻看，这里很安静，没人大声喧哗。“杨老师，请问源氏物语在什么地方？”楚雅突然抬头，她们的位置靠近管理台，有个学生正在问图书管理员，源氏物语是日本小说，目前还没有翻译成汉语，倒是有英文版，不过他们图书馆收录的是日语版。现在很少人有看日本人的东西，哪怕有这本书，看的也不多。突然有人借这本书，楚雅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源氏物语，你懂日语？”杨老师五十多岁，戴个眼镜，抬头看了那名学生一眼。“我学过日语，能看懂。”学生轻声回道，杨老师没有再问，找到源氏物语所在地，告诉了他。没多久，这名学生便拿了本书，自己找个角落里翻看。“楚雅，看什么呢，你不会看上他了吧？”小丽问道，楚雅立刻瞪了一眼，小声回：“瞎说什么，你没听他说，他要借的是日语书。”“日语书怎么了？”小丽不解。“没事。”楚雅摇头，不能说现在的人不看日语的东西，毕竟去过日本留学的不少，懂日语的有一部分。不过他们学校没有日语课，很少有学生看日语类的书籍，更不用说这种长篇小说。刚才的人年纪明显不大，就是个学生，学生之中精通日语的人可是极少。楚雅留意了他，不过并没有去问，仅仅是懂日语算不了什么。楚雅毕竟不是特工，虽然很敏锐，但没想着后续调查。要是楚凌云发现这点，肯定会把他查个底朝天，没问题最好，有问题绝对不会放过。林石的家里，许美君正在逗孩子。孩子正在牙牙学语，现在正是可爱的时候。林石的工作早就进行了调整，目前在单独的处里做处长，一把手。他们处的权力虽然没那么大，但也有百十人，按照张明真的意思，他现在该前往江西，投靠大公子。许法官也赞同此事，林石和柯公联系后，没想到同样得到了柯公的同意。这样确实对他的发展有利，至于组织的经费，不需要他继续来提供，柯公会想别的办法。张明真是他老师，许法官是他岳父，两人都同意的事，林石不好反对。许法官来到林石家里，林石立刻将他接进了书房。“林石，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你要不放心美君和孩子，可以带她们一起去，你跟在大公子身边还是很安全的。”“我明白，还是不带她们的好，那边毕竟离日本人太近，谁也不知道能守多久。”大公子在江西，那边距离日本人确实不远。“不带也行，在家我和你妈可以帮忙照顾。”许法官点头，女婿去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前程，女儿还是暂时留在身边的好。“你和楚凌云联系了吗？”许法官又问。林石想要投靠大公子，必须要有介绍人，这个介绍人非楚凌云莫属。若是可以的话，请楚凌云出个面，送他过去上任最好。不过这些他们无法做主，要看楚凌云会不会答应。“还没有，我联系不上他，必须要请军统帮忙。”林石摇头。“那你和军统联系一下，请他们帮这个忙，若是可以的话，你以后最好能直接和和楚凌云发电报，每次找人帮忙不方便。”许法官轻声说道，他是真没一点坏心，完全是为了林石着想。“好。”林石应道，之前他一直没提和楚凌云交换个密码本，楚凌云没说，两人便一直没有建立联系。和楚凌云之间，绝不可能明码发报。以后确实需要建立个联系，至少真有事的时候，他能及时联系到楚凌云，不用每次都去找军统的人。现在林石也不用跑去军统，他可以给齐秘书打电话。打过电话后，齐秘书答应帮他联系楚凌云，说明林石的情况。“老板，林石找楚凌云帮忙，想让他介绍个门路，去大公子身边任职。”齐秘书笑呵呵对戴老板说道，戴老板微微一怔，随即眼睛一亮：“好事啊。”林石不是军统的人，但因为楚凌云和军统一直有着不错的关系，他提前先到大公子身边，等以后大公子成长起来后，会成为楚凌云的一大助力。这件事，戴老板完全支持。“没错，我已经给楚凌云发过了电报，看楚凌云怎么说。”“好，凌云若有回复，告诉我一声。”戴老板点头，齐秘书马上明白，戴老板也惦记上了林石，倒不是想让林石来他们军统，林石不是特工，级别又不低，到军统来没有任何作用。不过他能在大公子身边，以后他们相当于多了一个助力。“是。”齐秘书应道。上海，楚凌云没在战情组，泥鳅收到电报后先收了起来，这件事不是特别的急，等组长回来禀告不迟。楚凌云正在石原商行。“柳生在新加坡等地开了不少商行，规模很大，南洋的橡胶，白糖，石油等都有染指，他通过广州的路送到中国，他这是背叛了您，另起炉灶。”新田愤愤的说道，早川平的柳生商行开的那么大，又没有改名，想查出来不难。只是要调查南洋那边，速度稍稍慢了点。新田总算知道柳生为什么走了，他这是有了更好的门路，自己去单干，他想做第二个石原亨。可这样的背叛，石原亨会饶了他吗？“我知道了。”楚凌云脸色很阴，早川平做的不错，已经在南洋打开手脚，接下来他的作用会越来越重要。“石原君，您打算怎么处置他？”新田小心问道，楚凌云则摇头：“暂时不能处置，他投靠了西条，土原特意给我联系过，希望我不要介意柳生离开的事，柳生和我们不会有冲突，他只做南洋那边的生意，以后永远不回上海。”“西条？”新田愣了下，柳生这家伙，竟然投靠了这么大的靠山。难怪他有底气背叛石原亨。这下估计石原亨也不好对他出手，毕竟首相的面子总要顾忌点。况且现在帝国在南洋不断胜利，首相的威望非常的高，大家都认为是他给帝国带来的胜利，带领帝国走向辉煌。“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楚凌云吩咐道，新田急忙点头：“您放心，我谁也不说，烂在肚子里。”“去吧。”楚凌云摆摆手，新田出去后抹了抹额头的汗。这联络员的活真不好干，看似和石原亨更亲近，却更加危险。很明显，这次柳生的出逃让石原亨丢了面子，但他却不能报复，毕竟直接报复的话，就是和首相对着干。眼下的西条不是过去的陆相，威望和权力都不小。惹的西条发火，石原亨一样顶不住，会有危险。这么丢脸的事，他却是知情人，若是换成别人，很有可能要杀他灭口，避免走漏消息。好在石原亨不是那样的人。不过这个柳生不显山不漏水，平时也很低调，没想到心这么大，手段这么高，竟然跟上了西条，真的难以让人置信。柳生本来就是后来加入的人，他的退出倒没什么。至于他在南洋的走私，对他们影响不大。中国人太缺各种物资，他在南洋的走私量再大，上海这边一样有他们的市场，不用担心市场会饱和。晚上，楚凌云回到战情组，泥鳅马上把白天收到的电文送了过来。林石要去大公子那？楚凌云确实有点意外，不过他既然问了，肯定是咨询过组织，属于组织上同意的事。否则林石有办法推掉。林石去大公子身边也好，他现在又不需要收集情报，生意在哪都能做，跟在大公子的身边反而更加安全。“叫沉汉文过来。”楚凌云吩咐道，泥鳅一怔，随即嘴巴一撇。组长这是打算出门，又要带沉汉文不带他。不过他现在确实没办法继续陪着组长一起外出，战情组这边总要留人看守，以前有朱青，朱青去了长沙，现在只能是他。沉汉文和楚原也行，但他们没有自己机灵，很多东西都是他布置的。况且楚原需要冒充石原亨来为组长掩饰，他一样要留下不能出去。“准备下，过几天咱们出门。”楚凌云会直接去江西，不用到重庆和林石一起，好节省时间。至于林石，回头让他从重庆出发即可。“是。”沉汉文高兴领命，又要跟着组长出去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有意外收获。军统，齐秘书同样拿到了楚凌云的回复。楚凌云答应了，并且主动提出，送林石去大公子那里，让林石准备下，十天后抵达赣城，他们在赣城再见面。楚凌云的出行同样是机密，这份电文是齐秘书自己翻译。上海特高课和76号，憋着劲想找楚凌云，若是知道楚凌云外出，一定想办法拦截。虽说他们不可能成功，总归是个麻烦。第二天一早，齐秘书便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戴老板，戴老板没说话，让他去亲自通知林石，不要打电话，避免泄密。下午下班，齐秘书开车来到林石的别墅。林石的住处不小，现在也成家了，在重庆算得上一个人物，只是没那么出名。“您是？”林石的管家不认识齐秘虽然参加了他的婚礼，但到了现场留下礼物便离开了，没有留在那里吃席。齐秘书能亲自去，已是给了很大的面子。“我姓齐，你们家老爷的朋友，你去告诉他，他就知道了。”齐秘书很客气，让管家去禀告，没一会林石便跑了出来，齐秘书竟然亲自来了，他确实意外。“齐秘书，您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林石将齐秘书带进家中，在客厅招待，他让管家去泡了最好的茶叶。“齐秘书，是不是凌云回电了？”林石主动问道，他最近就拜托了齐秘书这一件事，齐秘书既然来，肯定是因为楚凌云。“没错，凌云答应帮你介绍，并且亲自过去当介绍人，你要在十天内抵达赣城，凌云的行踪是绝对机密，所以我特意过来告诉你。”齐秘书承认，并且告诉了他原因。林石电报里没说请他去，毕竟是让齐秘书帮忙发的电报，楚凌云果然够意思，得知他要去大公子那，主动过去帮忙。有楚凌云做介绍人，林石的起步会比别人更高。大公子现在正缺人，他级别本就不低，跟在大公子身边哪怕暂时升不了，以后大公子掌权，他立刻便能晋升。而且维护好大公子的关系，以后没人敢轻易对林石下手。“多谢齐秘书，我十天内肯定会到。”林石谢道，齐秘书没有废话了，喝了茶后便离开。这种事要当面通知，避免泄密。许法官得知楚凌云主动过去帮忙，很是高兴，林石这个同学对他真没得说，可以说是他的贵人。楚凌云和大公子的关系可不一般，他去的话，这次林石很快便能成为大公子的心腹。二月底，日本人继续在南洋开疆扩土，不过中国没有那么多战事。为了南洋，大本营抽调了不少师团过去帮忙，田俊六如今手中兵力不足，只能暂时守住现在的地盘。日本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扫荡。抽调之后，不少地方他们只能留下一个小队，甚至是小分队守护。比如不重要的县城，留不了几个日本人。好在有大量的伪军帮他们守城，日本人少，更加担心反抗的游击队趁机夺取他们的地盘，便加紧了各种扫荡。把这些武装力量消灭掉，不让他们有发展起来的机会，更不能威胁日本人的统治。赣城，常建丰非常高兴，他唯一的朋友，也是真正的朋友楚凌云来了。楚凌云比林石早到一天，常建丰特意摆出盛大的宴席来接待他们。“师弟，尝尝这些江西的特色菜。”常建丰不断给楚凌云夹菜，周围站着的人看的目瞪口呆，除了那位秘书外，哪有人有这样的待遇？况且秘书是女的，这可是男的。不少人对军统并不是特别了解，也不清楚楚凌云的身份，毕竟楚凌云有些功劳都是在暗中，没有拿到明面上来。很多人都在打听，这是何方神圣。“不错，师兄最近气色很好，看来江西的水土很养人啊。”楚凌云笑着尝了几口菜，他和常建丰好几年没见，老头子有意锻炼他的执政能力，给了他一块试验地，他在这边做的有模有样。虽说没出什么特别好的成绩，但这边的百姓很满意。至少他是真的在为老百姓办事。“哈哈，这边确实不错，不过一件小事，没想到你亲自过来了，其实直接发个电报就行，你现在那么忙，任务又那么重，上海离不开你。”别人不知道楚凌云的情况，常建丰可是很清楚，他回过家，和老头子聊过。老头子对楚凌云赞不绝口，无论是眼光，能力，楚凌云都没得说。常建丰最想要的人就是楚凌云，可惜他明白，老头子不可能把人给他，戴老板也不可能放人。楚凌云的作用太重要，没人能与其相比。“他是我最好的同学，关系不一般，我来一趟应该。”林石还没到，楚凌云便在帮着他铺路。“既然是你最好的同学，你放心，以后在我这，肯定让他过的舒服，比在重庆强。”常建丰哈哈笑道，这里他就是土皇帝，想干什么都行，他还兼着保安司令，这次要来的林石可是个上校，他这边高级别军官不多，以后给他重任。“多谢师兄。”楚凌云举起酒杯，这会有人来到常建丰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常建丰点了下头，让人离开。常建丰喝了不少，他很少有能真正一起喝酒的人，这次楚凌云过来他非常兴奋，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楚凌云的住处常建丰早就准备好，他没有喝多，倒是常建丰喝醉了。回到房间，楚凌云若有所思。今天酒桌上来汇报的人虽然说的是悄悄话，但他和常建丰坐在一起，距离很近，他还是听到了一些。听到的不多，有孩子两个字。孩子是怎么回事？常建丰有孩子，但没在这边，跟着老头子在重庆呢，为什么有人对常建丰说起孩子？楚凌云没有问，他可以自己打听。第二天一早，趁着林石没来楚凌云在街上闲逛，去了不少地方，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结果却让他哭笑不得。常建丰和他的女秘书关系不一般，很多人都知道，听说他生了孩子，而且是双胞胎。这是什么事啊，没想到常建丰居然犯了这样的错误。别的事他可以不管不问，可既然有了孩子，他必须问清楚，这个私生子的母亲情况如何，有没有想要上位的想法。这种想法很危险。常建丰的老婆虽然不是中国人，但却是被老头子承认，认祖归宗了的人。常建丰不可能随便离婚娶别人。至于同时娶两个，纳个妾更不可能，他不是一般人，果党可是禁止纳妾，他不能带头违反。这件事不急，楚凌云这次来不是只留一两天，他要等林石接手稳定后再离开。除此之外，他还有个任务。这里有日谍。大贺原的三十四师曾经得到陆军情报部的提醒，给他指明了一些东西，不过大贺原并不知道内奸是谁。陆军情报部在这边布置有人，楚凌云并不意外。毕竟大公子在这边，若是能抓到大公子，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其有利，可以掌握一些谈判主动权。想用大公子让中国投降，这点日本人从来没想过，不可能的事。但能抓到大公子，对日本人的士气影响却很大。大贺原一直很用心，甚至组建了突击小队，想利用特种作战的方式，来抓住或者杀掉大公子，但一直没有特别可靠的情况，便没有任何行动。有了这些线索，楚凌云至少明白，日谍没有在重要的岗位，对常建丰的行踪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他能查到一些东西，肯定能接触到这些情报。这些线索可以给他调查方向，这次既然来了，就把这些老鼠清理出去，省的以后给常建丰带来危险。就算常建丰不会有事，日谍要是害了别的人呢？楚凌云不知道则罢，知道了就不会放过。这次他带了战情组四十个人过来，加上这边军统的配合，找出这些日谍不难。“林石。”中午，楚凌云在城门外对着林石招了招手，林石坐的是汽车，这一路并不是那么安全，特别要小心日本人的飞机。一旦被发现，很可能会被他们攻击。还好，林石运气不错，一路有惊无险到了地方。“凌云，你什么时候到的？”看到楚凌云，林石同样高兴，上次见面还是他生孩子的时候，楚凌云特意回去为他保驾护航，现在他的孩子都不小了。时间像头野驴，跑起来就不停。“我昨天到的，走，我带你去见大公子。”楚凌云微微一笑，林石蛰伏中，其实在大公子身边更安全，而且抗战结束后，他肯定能够晋升。大公子以后地位不低，大公子想要更多的权力，便要在很多重要部门安插自己的人。张明真和许法官的眼光确实不错，提前给他找了一条近路。“好。”林石没有矫情，跟着楚凌云进了城，大公子刚从女秘书那回来，去看他的双胞胎儿子。“师兄，这就是我的好兄弟，林石。”楚凌云主动为常建丰介绍，常建丰很客气，他知道楚凌云与林石的关系。当初军统上海站的陈树就因为想动林石，被楚凌云整的很惨。后来重庆林石和许法官结亲，一批人因为林石被楚凌云所抓，楚凌云下手可是毫不留情，谁的面子也没给。林石对楚凌云重要，他会给林石足够的权力和尊重。他也希望身边能有更多的优秀年轻人帮他，以后他要组建自己的班底，现在便是筹集心腹手下的时候。不过论信任，没人能和楚凌云相比。毕竟当初他最无助，也是最困难的时候，是楚凌云一直陪着他，这份感情别人根本没有机会建立，永远没有。“林石，你是凌云的好兄弟，那就是我的好兄弟，自家人不说外话，你先去保安团做副司令，司令是我，你来主持抓那边的工作。”常建丰立刻说道，林石则微微一怔。楚凌云和大公子的关系还真是好到离谱，大公子竟然和他兄弟相称，更是把保安团给了他。这可是常建丰身边最重要的武装力量。不过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保安团早就被常建丰控制住，让林石主持工作，手下的那些人可全是听他的。林石相当于管家，一直好好做事还好，若是有歹心，保安团的人不会听从他的命令。上位者，不可能把自己的安危完全交给别的人。即使如此，把保安团交给林石，也是对林石的绝对信任。林石是黄埔毕业，军衔上校。他去保安团没有问题，不过毕业以来，他几乎没有带过兵，这次不仅带了兵，还带了那么多，林石还有点忐忑，生怕做不好。“组长，这是所有能接触城防人员的资料，数量不少。”招待完林石，楚凌云回到住处，沉汉文立刻跑了过来。果然，还是跟着组长外出最容易捞功。既然组长盯上了这些日谍，那他们肯定跑不掉。“我先看看，找出重点去查。”沉汉文行动可以，机灵劲比不过泥鳅，这次楚凌云要自己来，多辛苦一点。楚凌云翻看资料的时候，南云正在抓人。她的手下虽然多是土匪，但打听点小道消息不难，南云没有学李志群和吴三宝，听个啥就抓，她做足了准备，拿到了证据。这些人或多或少有抗日的行为。日本人不得人心，不少人骂过日本人，或者给果党捐过钱，又或者匿名发表过一些文章。特别是以前在租界内的那些人，现在租界没了权力，抓他们很容易。李志群一看南云在抓，也跟着抓，不能让这些功劳白白便宜南云。短短一周，76号大牢便人满为患，南云甚至调到了特高课和宪兵司令部的大牢一些人。反正有问题，谁审都一样。她要的是总体的数量，哪怕没一个特工，也不是什么大事，甚至有些不会处死，但数量多了，也显现出她做出了成绩。战情组，泥鳅接到回报眉头紧皱。南云这个女人疯了，为了功劳什么人都抓，现在他又把抓到的人送到了宪兵司令部，宪兵司令部那边肯定不会阻止她的行为。组长不在，现在该怎么办？他们抓人，飞鸟被迫跟着抓人。让飞鸟抓到最多破财消灾，也不会吃太大苦头，可要是落在南云或者李志群的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现在外面的人提起76号魔窟，全都忌讳莫深。泥鳅没办法，先静观其变，看看南云接下来会怎么做，飞鸟暂时跟着一起做，保护一批人。赣城，楚凌云连续翻了七天的资料。这边人不少，能接触到情报的人很多，不过有些确实没有嫌疑，那些洗不掉嫌疑的，或者档桉上有点问题的，全被楚凌云找了出来。接下来就是对他们的重点调查。查日谍向来如此，枯燥乏味，一遍遍的核对和调查，查出一个日谍，背后可能会查上百甚至更多的人。成功不是偶然，楚凌云能取得成绩，和他的辛苦努力分不开关系。“凌云，没必要这么累，看看，我儿子，怎么样？”常建丰抱着儿子来到楚凌云这里，满脸笑容。楚凌云委婉问过一次，常建丰明白事情瞒不住，索性大方承认，他确实有把秘书扶正的想法，但知道老头子不会同意。这两个双胞胎儿子则是关键，母凭子贵，一次生两个儿子，秘书确实很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