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六章 帮他报仇

楚凌云起身，和老头子打过招呼后离开。叶峰却没敢动，老头子没让他走。他和翁子行依然站着，自始至终没能有个坐的地方，倒是楚凌云，来到就坐，走的时候委员长甚至起身相送。虽说没送到门口，但已是极高的待遇。“他叫什么名字？”老头子突然问到，问的是翁子行，在老头子的眼里翁子就是个小人物，没记住他名字正常。今天是翁子行第一次见到委员长。“翁子行，我们党通局情报处处长。”叶峰心里一惊，急忙回道，老头子为什么突然问翁子行，今天他们的处境可不妙，这个时候被老头子点名询问绝不是好事。叶峰特意说出翁子行的职务，意思是他很重要，请委员长不要惩罚。严格来说，他们没错。发现问题去调查是党通局的职责，只不过这次得罪了比他们更强的人，或者说做事的方法不对。“身为情报处长，不要老干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你们回去吧。”老头子阴着脸说道，叶峰更为无奈，他们是情报部门，做的就是捕风捉影，有任何线索先去调查，若是查都不查，要他们干嘛？可惜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老头子对楚凌云过于偏袒，叶峰明白，他们的麻烦刚刚开始。这次可是把楚凌云往死里得罪。幸好刚才他留了个心眼，大部分事情让翁子行汇报，是翁子行干的，他不过是领导责任。老头子偏袒的原因他不可能知道，调查身边警卫这种重要的事，老头子不会告诉任何人。为了保密，楚凌云在开会的时候第一次说出泄密者杀全家这样的狠话。放在古代，妥妥的诛九族。“局座，委员长明明忌惮楚凌云，为什么对他那么好？”直到上车，翁子行终于敢说话，委屈问道。他们没错，正常调查，认真工作，人被抓了不说，连怎么处理都没给他们个交代，见到老头子没能把人要回来，这些人能要回来的难度可想而知。楚凌云不给，能把他们关到死。“别再说这些，回去吧。”叶峰叹了口气，他同样不理解。今天楚凌云故意带着疲惫的样子过来，让老头子第一眼便认定他为了任务休息极少。之前汇报了那么多详细内容，证明了他们工作的努力。楚凌云认真帮着老头子办事，这个时候有人拖他后腿，给他制造麻烦，老头子能高兴才怪。还有一点，老头子内心不希望楚雅和红党有任何瓜葛。楚雅绝对不能是红党。回到督查室，楚凌云马上把两名黑市贩子，三个老师，还有党通局那十九人全部移交给了军情二局。“邵局长，委员长信任您，这个案子交给了您，希望您能秉公办案，给我妹妹个交代。”楚凌云把所有文件递给了邵文昌，说的大义凛然，秉公办案，最后却来句给我妹妹个交代。什么意思傻子都能听懂。邵文昌做到了局长，不会是傻子。“楚主任尽管放心，我绝对查明所有真相，不冤枉一个好人。”邵文昌呵呵笑道，想不想冤枉谁他们说了算，反正不管结果如何肯定是对楚凌云有利。因为郑厅长的关系，军情二局和督查室正处于蜜月期。更何况督查室对军情局同样有监督权。“您办事，我放心。”楚凌云微笑点头，两人心照不宣，结果便已经注定。东西移交特别简单，人本来就在军情二局关着，督查室就关了两个黑市贩子，让邵文昌带走即可。至于他们身上的油水，全给军情二局。这点小财督查室根本看不上眼。“厅长，事情就是这样。”邵文昌转身去向郑厅长汇报，楚凌云可以不说，他不行。现在谁不知道，厅长根本管不住楚凌云，楚凌云和督查室在二厅是另类的存在。“好好去查，不能有一丝的马虎大意，这是委员长交代的案子，也是你的机会。”“是，卑职明白。”邵文昌低头，厅长说的没错，这个案子是委员长亲自安排，做好了能在委员长心里留下个好印象。邵文昌离开后，郑厅长露出冷笑。叶峰个白痴，主动招惹楚凌云，甚至对楚凌云妹妹下手。这件事楚凌云不可能善罢甘休，党通局接下来要倒霉。叶峰对他没有任何尊敬，郑厅长不喜欢叶峰，更不喜欢党通局，楚凌云去整治他们正合自己心意。案子移交给军情二局后，楚凌云撤回了二局所有的人，果然什么都不问。邵文昌认真查案，这件案子并不复杂，楚凌云把前期的一切帮他全部做好，包括三名老师怎么知道哪里能买到这类书，从谁手中买的。加上党通局的人，不到半天，邵文昌便明白了所有的始末。百姓日子过的不好，民心丧失，红党节节胜利，眼下没人知道未来这天下属于谁。这种情况下想要了解红党的人很多。别说百姓，果党之中有些人也在偷偷了解。他们的确不是红党，不需要用刑，一吓便什么都招了。至于书，是黑市贩子买了样本，自己找人印出来的。邵文昌让人去端了印刷厂，查出来不少印出来的成品书。对邵文昌来说，这又是一份功劳，白捡。这个印刷厂不属于红党，是黑市贩子敛财的工具，他们卖书是能帮着红党宣传，但一样会给不少人带来危险。组织做事不激进，特别是在敌后。这些人帮的是倒忙。特别是他们的书印的质量很差，价格却极高，很容易让人以为红党同样是在敛财，红党说的那么好，为什么书却卖的这么贵？“党通局接到线人举报，那名线人我们已经抓到，是学校的锅炉工，听他们偷偷聊过红党，翁子行派人抓了三名老师，学校里……”邵文昌再次来到郑厅长这里汇报，仅仅两天的时间他便查明了一切。这个效率让郑厅长很满意。“楚主任派郑组长要了人后，党通局不甘心……”没多久邵文昌便汇报完毕，郑厅长不断点头，案子结束，三人不是红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过楚凌云保过他们，看在楚凌云的面子上不会对他们太过分。随便罚点钱，没收他们的禁书，禁止他们以后接触这类东西。但有件事郑厅长很在意。“结案报告先放我这，回头我带你去向委员长报功。”“谢厅长。”邵文昌大喜，对他来说能见到委员长那是天大的荣耀。邵文昌一走，郑厅长的脸便拉了下来，拿起电话便打了出去。“广涛，到我这来一趟。”侄子去党通局要的人，事后又是他把三名老师抓回来，结果倒好，说都没说，甚至前两天侄子在他家吃了饭，同样没提。他想干嘛？翅膀硬了，要单独飞，做的事竟然不汇报。房立科同样没有汇报，不过这件事房立科不知情，他不汇报情有可原，郑广涛不可原谅。挂了电话，郑厅长转身把鸡毛掸子拿了下来，带到沙发那藏着。“叔，您找我？”郑广涛兴冲冲跑来，郑厅长面色和蔼，无比慈祥，对侄子招了招手：“广涛，过来说。”“你前几天去党通局要人了？”郑厅长笑眯眯问道。“没错，您不知道党通局的人多可恶，若不是我用主任压着他们，肯定没办法把人要回来。”郑广涛高兴的回道，上次去党通局要人让他很过瘾，能把党通局的两个处长全部压住，非常爽快。“为什么又把他们抓回来？”“我不清楚，主任让我去我就去了，我想主任是怕党通局再抓人，就先把他们控制在这边，这样不至于再找他们要。”郑广涛不明白楚凌云的计划，就他的脑子，完全没有想通的可能。“做的不错。”郑厅长微笑点头，手却偷偷拿起了鸡毛掸子的手把。“叔，您也觉得我做的很好。”郑广涛咧嘴直笑，连叔叔都认为他做的好，这次的任务完成的确实漂亮。“好，真好。”郑厅长脸色一变，一手抓住郑广涛胳膊，抽出鸡毛掸子就开始打。“哎呦，叔，你干嘛打我，哎呦，疼。”郑广涛立刻惨叫，叔叔抓的他很紧，根本睁不开，郑厅长可是军人，力气不小。“混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来向我汇报？你小子胆子肥了不少，是不是眼里只有你们主任，没有了我这个叔叔？”郑厅长边骂边打，也就是他的侄子，换成其他人他问都不问，直接放弃。侄子没办法放弃，必须教育。自古棍棒出孝子，打是亲骂是爱，这是他对侄子的疼爱。“叔，我们主任要求保密，不让汇报。”郑广涛边嚎叫边解释，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郑厅长更气，手上的力气再次加大。“让你保密就不汇报了？我看你干脆改姓楚好了。”这个白痴，越是要保密的事就越要及时告诉自己，他竟然真的听楚凌云的话，一点信息没有对外透露。若不是邵文昌来汇报，他压根不知道侄子参与过这事。直到打累，郑广涛终于解脱，全身红肿。他眼泪巴巴的躲在一旁，满脸委屈。是叔叔让他严格遵从主任的命令，他照做了，结果被叔叔骗过来挨打，叔叔的话以后一句都不能信。来督查室才多久，他挨了几次揍了？明明他表现很好，主任经常夸他，可叔叔还是不满意，动不动就打，他好歹是督查室的组长，老是这么被打，他的脸面往哪搁啊？以后还怎么服众？叔叔一点不理解他，更不支持他。“以后任何事都要过来汇报。”郑厅长教训完侄子，气喘吁吁的喊道，毕竟年纪大了，要是年轻那会，他还能再打半小时。“是。”郑广涛低着头，心里想的却是，汇报不好就挨打，以后再也不来了，叫也不来。省的被骗再次被揍。郑广涛挨打的事瞒不住，郑厅长吼的那么大声，不少人听到。楚凌云同样知道了，不禁莞尔。郑广涛脑袋一根筋，让他保密，他连自己叔叔都隐瞒着，难怪郑厅长会揍他。保密要看对谁，郑厅长才是他真正的后台，又是他的长辈，对郑厅长不该保密。不过这也证实，郑广涛确实听话，完全服从命令。以后可以多给这小子点好处。下午，郑厅长带邵文昌来到行营，两天时间便查明一切真相，捣毁了印刷厂，缴获违禁书上千本，再次抓了不少人，成绩显着。“这么说他们三个并不是红党？”老头子关心的是三个人的身份，郑厅长立刻点头：“已经查实，他们确实不是，不过看这样的书，无法保证他们未来不会加入红党。”“算了，人放了吧。”老头子摆摆手，现在不是就行，未来再说。根据黑市卖书的贩子交代，他已经卖出去两千多本这样的禁书，每本禁书三到十块大洋不等。印刷成本不过一两毛钱，这么大的利润，难怪有人铤而走险。那么多书卖给了谁？黑市贩子不是不想交代，而是人太多，又是偷偷摸摸交易，他根本不知道买家的身份。能提供的寥寥无几。老头子更看重卖出去的数量。仅仅是南京就卖出去了这么多，背后的意义他很清楚。真正的红党是不会买他们的书，自己有渠道拿到，比他们的书质量更好，内容更全。这些都是自己想要了解红党的人。三个老师不过是其中之一。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老头子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击败红党，收揽民心，重整山河。“是，校长。”郑厅长低头回道，刚想告辞，老头子突然说道：“党通局那个情报处长，叫翁……”“翁子行。”郑厅长见老头子停顿，急忙接道。“对，翁子行，你们去查一下，有问题严办。”楚凌云正在忙着帮他排除隐患，不能让他分心，自己的安全最为重要，翁子行不识抬举，调查楚凌云的妹妹，按照楚凌云的性子，忙完肯定要对翁子行下手。老头子也怕楚凌云出手会扩大范围，把党通局弄的鸡飞狗跳，干脆帮他报仇。正好当做给楚凌云辛苦工作的奖励。“是，卑职领命。”郑厅长愣了下，随即回道，翁子行完蛋了，老头子说的是有问题严办，但没提没问题怎么办。意思很明显，有问题严办，没问题就给他弄出问题严办。“别的事先放一边，马上去查翁子行，查之前可以先去和楚凌云通个气。”老头子是在给楚凌云出气，邵文昌去和楚凌云打招呼，相当于卖了个面子。“您放心，回去我便去找楚主任。”邵文昌急忙点头，天上又掉了个馅饼，翁子行可是党通局的情报处长，级别丝毫不次于他。把他弄下来，军情二局这次将要大涨脸面。督查室是杀了中统不少人，可处长级别的没有一个。他们虽然只针对一人，但级别高啊。当然，督查室在别的地方抓的处长级别不少，这次国防厅被他们逼死的处长级就有好几个，哪个都强于翁子行，但那不是情报部门。督查室，楚凌云办公室。“邵局长，这是校长对您的信任，翁子行不难查，他有个弟弟做生意，那份生意里面有翁子行的好处。”楚凌云笑了笑，没想到老头子竟然主动帮他出手，这样也好，让翁子行早点去死。老头子点名要查的人，想不死都难。“多谢楚主任提点。”邵文昌眼睛一亮，他对翁子行并不了解，楚凌云相当于告诉了他调查方向。“邵局长客气了，您也是帮我出气。”楚凌云微笑摇头，邵文昌去查对他更为有利，郑厅长和党通局的矛盾会变的更大。“您先忙，我回去马上布置任务。”邵文昌先起身，他和楚凌云平级，但在楚凌云面前他始终有一种压迫感，他很自觉，没有真的把楚凌云当做平级来对待。他是明白人，知道自己和楚凌云就没在一个层次上。哪怕和厅长在一起，他都没有在楚凌云面前的压力大。这样的人只能交好，绝不能得罪。“您慢走。”楚凌云把邵文昌送到门口，回来继续翻看文件，翁子行的事他不用操心，邵文昌就算能力一般，对付翁子行也是绰绰有余。严办的意思很简单，小毛病往大毛病上靠，小问题变为大问题。小事化大，大事化毙。总之最终要毙了他。老头子让你三更死，你还敢活到五更？针对警卫的调查结果越来越多，那么多人里面各类人都有，同时也有他们的同志出现。楚凌云不意外，这次要查两千多人，里面没有一个自己的人根本不可能。现在不说人人通红，但是组织发展壮大已是不争的事实。他已经发现了两名自己同志，还有不少心向组织的人，这些人先把他们保护起来。党通局，翁子行最近几天情绪低落。好不容易抓到了楚凌云的把柄，本以为能让楚凌云低头，结果老头子肆意偏袒，他的人现在还关在军情二局的大牢里。手下对此颇有微词。他们是做事的人，执行上峰的命令，本身没错，结果被人抓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军情二局一样是情报部门，手段毒辣。他们去军情二局想要探望，结果全被赶了出来。目前只能通过找军情二局的人打听他们的情况。反馈的消息不容乐观。所有人被审问，不少人遭受了刑讯逼供。想到这点翁子行便憋了一肚子火气。郑广涛在这的时候不让他用刑，抓了他们的人却立刻用刑，区别对待实在太明显。十九人一天不出来，翁子行的威望便一天不如一天。“局座，他们已经审完了，该放人了吧？”手下再次来汇报，翁子行没办法，主动去找叶峰，他去过军情二局，结果门都没进去，邵文昌压根没见他。他无法救人，只能来求叶峰。“你以为我没问过，姓郑的不松口，军情二局给我打官腔，说他们身上还有别的问题要查，你让我怎么办？”叶峰看到翁子行便不打一处来，这家伙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还敢跑来要他救人。翁子行被叶峰彻底放弃，本身他们就让老头子不喜，他若是强行保翁子行，恐怕自己都会倒霉。楚凌云手段太多，他要防着楚凌云对他的报复。“我知道了，多谢局座。”翁子行低着头，退出办公室，邵文昌之前对这十九人倒没在意，但是现在接到了调查翁子行的任务，更不可能放人。他们是情报处的人，里面有翁子行的心腹，是很好的突破口。局长要不来人，翁子行更没有办法。此时翁子行真的后悔了，早知道如此，干嘛去招惹楚凌云？心劲太高也不好，若是他能像齐利民那样做缩头乌龟，不至于有现在的窘状。南京一处工厂，翁子豪正在翻看账单。自从哥哥做了情报处长后，他的生意一飞再飞，如今已经不单单是家具生意，还涉及到其他很多方面。他的生意规模，足足比翁子行当情报处长之前提升了十倍。翁子豪深深感受到权力带来的好处。虽然哥哥级别没变，只是换了个部门，可权力的增加带给他们的变化实在太大。电讯处没有执法权，人家根本不鸟他们。情报处不同，谁敢得罪他们，一个通红的罪名便能让他们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快速增加的财富，让翁子豪有点飘。他现在不止做家具生意，同时增加了工程队，接一些建造工程，并且在暗中放高利贷。高利贷最赚钱。特别是现在法币疯狂贬值，他只回收大洋和金条，放出的却是法币，还不上钱逼人家卖儿卖女，榨干他们的最后一滴血。如今高利贷已经成了他最赚钱的生意。翁子豪压根不知道，他已经被人盯上。邵文昌亲自挂帅，负责这个案子，老头子亲口交代的任务，他哪敢有一点怠慢。“局长。”邵文昌来到监听点，其他人急忙起身。“今天有什么收获？”“有，翁子豪今天给翁子行打了电话，晚上会送去五千大洋，翁子行让他换成金条送去，翁子豪刚刚联系过黑市的人，晚会去兑换金条。”“好，证据保留下来，等他们换完，把兑换金条的贩子给我盯紧。”邵文昌笑的很灿烂，翁子豪不仅是翁子行身上最重要的突破口，而且是一头肥羊。这次他能捞上一大笔。功劳和财富，唾手可得，这样的任务多多益善。美国，许顾问下了船。杜尼斯的竞选顾问亲盖尔自来接人，虽然杜尼斯的支持率更高，但竞选这种事没到最后谁也不敢完全的打包票，他们要趁着这个机会，再接再厉，把优势扩大。他们的策略便是宣传。宣传需要很多的钱，如今他们筹到的竞选资金并不够，中国的支持便显得尤为重要。可惜楚凌云拒绝了他们。以后会让楚凌云明白，他的选择是多么大的错误。“许先生，欢迎您。”“感谢您，盖尔先生。”许顾问笑着和对方握手，他这次是秘密前来，没有坐飞机，乘坐轮船时间久一点。现在时间快到48年，杜尼斯团队需要他们尽快确定资金数量，并且把这笔钱转过来，用于之后的宣传上面。酒店的会议室，许顾问和盖尔进行着激烈的谈判。许顾问最初许诺的是四百万竞选资金，老头子给他的权限很大，但不能一次把底牌露出来，谈判的过程中，可以通过增加资金，来争取更多的利益。“不行，三十亿不可能，太多了。”盖尔不断摇头，谈判一开始他便感觉到了面前人的贪婪，那位常校长简直是狮子大张口。想用四百万换三十亿美元援助，怎么可能。许顾问是谈，不是说必须要三十亿。除了钱之外，还有武器，技术，投资更各方面的支持，许顾问每一项利益都在争取。单从这点来说他是合格的，真的能要到这么多的援助，对中国的发展来讲绝对是巨大的帮助。可惜援助再多没用，最终大部分会落入少数人的口袋。连续三天，盖尔感觉很疲惫。他不知道里斯和刘成柱的谈判，知道的话恐怕会羡慕到吐血。刘成柱没提任何要求，里斯要三百万，直接给了五百万，难怪里斯不断替楚凌云说话，那可是他争取竞选资金最轻松的一次。老头子收到了许顾问的跨洋电报。谈判不太顺利，杜尼斯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承诺，不过竞选资金已经升到了六百万，对方也答应会在上台后，会给与中国各方面超过八亿美元的援助。八亿有点少，但是太多真的不行。给中国这么多，其他国家会有意见，哪怕这些钱不是白给也不行。况且国会那不一定能够通过。军情二局，邵文昌已经掌握了翁子豪和翁子行各种罪证。兄弟俩狼狈为奸，之前翁子豪的产业差点被别人给吞掉，是鲍胜群帮他解的围。翁子行当上情报处长后，翁子豪有模有样的去学，专挑一些背景低的人下手。敢不从，马上就有人对他们进行调查，陷害他们通红，或者就是红党。就这样他们捞了不少的钱，更是逼死了好几个人。证据确凿。别说这些问题，就他们平时捞的那些都够邵文昌抓人。这次是顶格处理，小事化大。“先抓翁子行，下班的时候行动，这边抓到人，那边立刻抓捕翁子豪，然后快速将人带回来。”邵文昌对行动处下令，军情局行动处人数不多，一百多人，不过只抓两人完全够了。只要进了他们军情局，翁家两兄弟别想再出去。“局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行动处处长领命，情报处的人会跟着，之前的调查全是他们。“好，立刻行动。”邵文昌宣布行动开始，他没有留在局里等待，亲自跟着出去。行动过程他不参与，但要亲眼看着。这次任务对他很重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主任，邵文昌去抓人了。”郑广涛来到楚凌云办公室，小声说道，上次被打后他再也不敢到叔叔那去，打电话他都不去。气的郑厅长差点没打上门。若不是考虑影响，郑厅长真敢跑到督查室来揍他。这家伙越打越不如。“抓回来后，你去看一下。”楚凌云微微点头，其实不管抓人是否顺利翁子行都要死，哪怕失败被他跑了，接下来也要全城搜索，除非他有本事逃到国外。到国外要看去哪。英国，日本，美国，巴西，包括新加坡和菲律宾，去了他一样是死。楚凌云有办法弄死他。“是，谢谢主任。”郑广涛高兴领命，还是在主任这最舒服，上次翁子行不给他面子，死活不交人，若不是鲍胜群过来，他甚至可能带不回来那三个人。这次他要看看翁子行落难后的样子。这个案子和楚雅的案子不同，那个案子楚凌云需要避嫌，不能去问，这个无所谓。党通局外面，军情二局的人全部就位。下班时间，翁子行准时离开。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走关系，把关在军情二局的十九名手下带回来，他们见不到人，不过找了人帮忙传话，并且给了军情二局那边一些钱，帮他们改善下生活。就算改善，能好到哪去。他们被关在牢里，远不如外面惬意。翁子行还不知道，他很快就要去下属所在的地方，他的手下有可能出来，他却没有了任何希望。叶峰不会保他，保不住。他没有别的后台，必死无疑。翁子行坐在车上，不断揉着脑袋。就一辆车，加上司机和秘书，他们一共三个人。车子开出去不久，突然急刹车。“怎么回事？”翁子行头撞了下前面的座椅，愤怒吼道，最近诸事不顺，刚想到了什么让他给忘了。回忆了下，他猛然想起，刚才自己有主动找楚凌云低头，把人救出来的想法。只是主动低头，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当初许麟不给他面子，他可是一直没给过许麟好脸色。“处长，前面的黄包车突然摔倒了，我下去看看。”秘书回头说了声，马上下车，对着黄包车便是大骂：“混蛋，你怎么拉的车。”在他下车的同时，周围正走路的人突然加快了速度。两人快速按住秘书，另外的人则伸手拉开车门，翁子行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手枪顶住了脑袋。连带司机和秘书，三人全部被抓。抓捕很顺利。“回去。”邵文昌非常高兴，他们的车同样给开回了军情二局，这是党通局的车，他们不可能占为己有，但党通局想要回去，不付出点代价肯定不行。算是邵文昌给手下的福利。“你们是什么人？”被带上另外的车后，翁子行反而冷静下来，看着他们熟练的搜身，戴手铐，便明白对方的身份和他一样，都是特工。警察不会像他们这么仔细。“到地方就知道了。”军情二局行动处长亲自来处理的他，冷哼了声，翁子行没有说话，脑中飞快转动。对方不是保密局的人，保密局的人大部分他都认识。也不是督查室，督查室他们做过详细调查，知道里面的人。刚才他听到其他人对身边人的称呼，处长。督查室没有处长，保密局的处长他全认识。既然不是这两个地方，那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军情二局。他们和军情局打的交道确实不多，也就最近才开始有。军情局成立没多少时间。“高卫良？”翁子行突然喊道，旁边的高卫良稍稍一愣，马上明白翁子行猜到了他的身份。“翁处长很聪明，没错，我正是高卫良。”翁子行没见过他，但他的人被军情二局所抓，军情二局的重要人物名字他全知道。果然是军情二局，翁子行的心猛的一沉。军情二局名字是局，但级别比他们要低，又没出过什么成绩，远远比不过他们党通局。他们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来抓自己？要抓他，必须有上面人的授权。“高处长，能不能告诉我，什么原因抓的我？”翁子行缓缓问道，在对付楚凌云的事上他有点着急，不代表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真是个白痴，做不了情报处长。“堵住他的嘴。”高卫良没有回答，让翁子行另外边上的人把他嘴堵住，这会他不会乱说话。车子开进了军情二局，翁子行直接被带到了刑讯室，他终于看到了认识的人，邵文昌。邵文昌亲自审他，这点他不意外，他的级别高卫良没资格审。不过被抓就接受审讯，让他有了更不好的预感。“邵文昌，是不是楚凌云让你抓的人，你考虑清楚，无故抓我，我们叶局长还有陈部长等人会不会放过你，楚凌云没事，到时候你会很惨。”能说话后，翁子行立刻搬出后台，威胁邵文昌。邵文昌笑了，真是楚凌云他确实不敢，楚凌云能挡住这些大人物，他的小身板却不行。可惜翁子行猜错了，这次给他下令的人，是翁子行绝对想不到的人。“你的威胁没用，翁处长，你对这里的东西了如指掌，现在我问你答，回答对的话，可以少吃点苦头。”邵文昌的话让翁子行更加震惊，这是要对他用刑？是真用刑，还是唬他？如果是真用刑，那就不是楚凌云找他帮忙，无论是楚凌云还是邵文昌，没有上面的允许不敢对他用刑，否则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你弟弟翁子豪，一共给你送过多少次钱？”邵文昌开始询问，翁子行再次一愣，弟弟被牵扯了进来？不是他工作上的原因，是贪腐，难道是郑厅长或者大公子对他下了手？不，不会是郑厅长，他挡不住二陈的施压。看来是大公子，大公子在为楚凌云出气？想明白后，翁子行转过了头，他不会承认，真是大公子还好，他被抓的消息隐瞒不住，局长知道后马上就会去向老头子汇报。老头子不会让他们乱来。“翁处长，给自己留点体面。”见他不开口，邵文昌脸色拉了下来，还没开始用刑，郑广涛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邵局长，我就看看，不影响你审讯。”郑广涛主动说道，他听说邵文昌等人回来后，立刻赶了过来，果然，翁子行已经被他们抓到。看着翁子行坐在铁椅上，他心里无比的痛快。“郑组长请坐。”邵文昌点头，郑广涛的到来，更让翁子行确认，是大公子让他们这么做。大公子身份特殊，但他没有接班，不可能为所欲为，只要自己撑住，局长和二陈一定会救他出去。“翁子行，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不说？”其实翁子行不说，从翁子豪那边也能问出来，但这个案子很重要，必须要有翁子行的口供来对照，做到万无一失。翁子行依然没有说话。“用刑。”邵文昌没再客气，让人把翁子行吊起来，这可是老头子亲自安排的任务，并且特意指示严办。他不需要上报就能对邵文昌大刑伺候。“啊。”翁子行很快发出惨叫，他没想到邵文昌丝毫不顾忌以后，真的对他用刑，皮鞭抽在身上，简直生不如死。不能忍也要忍，他必须忍住，否则真交代了，局长救他的难度会成倍的增加。“局长，他晕了过去。”很快翁子行便撑不住，歪头晕倒。“浇醒他，继续。”邵文昌丝毫没有手软，翁子行晕了三次，迫使邵文昌停手。没拿到口供之前，翁子行不能死。邵文昌没想到翁子行骨头这么硬，其实不是完全的硬，翁子行好几次差点妥协，这种痛苦真的承受不住，不过心里的委屈和怨念支撑着他，只要自己挺过去，以后一定要把楚凌云和邵文昌全部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