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巨大屈辱

“处长，我们什么时候搬家？”小伍来到鲍胜群办公室，任命刚刚下达，他便迫不及待想去情报处。“我以前那间办公室没人吧？”鲍胜群抬起头，任命刚下达，他的老部下还没有过来，估计一会就到。搬家是肯定的，如今他不是电讯处处长，无法继续留在这里。“没有，就算有也给他赶走。”小伍笑呵呵说道，他们处长才是情报处老大，想用哪间办公室用哪间，现在来看处长并不想用翁子行之前的办公室。也对，许麟和翁子行都在那办公，全部出事，那间办公室不吉利。“以后不准再说类似的话，我警告你，人家给你点小恩小惠我可以当做看不见，可若是背着我为非作歹，就不是把你赶走那么简单。”鲍胜群语气突然变为严厉，他知道小伍性子，爱慕虚荣。之前在督查处，情报处的时候，他是顾问身份，小伍做什么他根本不问。电讯处主要是技术，这边没什么，平时有人给小伍点门敬，鲍胜群从不说他，毕竟跟了自己这么久，最苦的时候只有他伺候着，让他拿点好处无可厚非。可情报处不同，那里很复杂，不仅掌握实权，还是别人盯着的地方。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人下套陷害。许麟就是这个结果。小伍心智不够，很容易被人针对，成为他的破绽，不过毕竟跟了他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鲍胜群这个时候没想把他换掉。但是必须先要警告他。“处长您放心，我一定不再乱说话。”小伍心里一惊，更是带着恐惧和害怕，没想到向来和蔼的处长有如此可怕的一面。“收拾东西吧。”鲍胜群点头，电讯处这边，副处长苏善春接任处长，苏善春是叶峰的人，当初从上海调回总部来做鲍胜群的副手，本意是制衡监督，结果鲍胜群根本不贪权，苏善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苏善春接任处长，对他来说影响并不大，之前他的权力便和处长差不多，现在不过是正名而已。不过到了情报处，鲍胜群没有办法再把所有事全部交给副手，否则一旦出事他要背锅。“处长。”刚出办公室，鲍胜群便看到外面站了不少的人，以一科科长黄舜文为首，情报处那些旧部全部来接他。“走吧。”鲍胜群微笑点头，他去上任不需要人送，本来叶峰要亲自送他上任，被鲍胜群拒绝。翁子行是被人抓走，然后处决，他接任不适合高调，自己去就行。再说他对情报处非常熟悉，在那边七年的时间，后来还在那边做了一段时间的顾问。叶峰同意，鲍胜群的接任确实不适合过于高调。叶峰明白鲍胜群是为他着想。情报处副处长柴文意正带人在门口等着。翁子行出事后，柴文意便四处走动，打听情况，他是叶峰的人，找过叶峰，如果翁子行真的出事，他希望自己能接任处长。甚至在翁子行出事的消息传来后，不少人便认定柴文意一定能提升为处长。他本是叶峰心腹，和许麟一起调任情报处，许麟倒台后翁子行来做处长，那时候他确实比不过，无论是级别还是和局长的关系，翁子行都强过他一筹。这次翁子行出事，全局的人都看好他，柴文意一定能接任。没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与处长的宝座再次失之交臂，鲍胜群成了新的情报处长。局长宁可使用徐老鬼的人也不用他，让柴文意非常不满。他明白，局长早就知道翁子行出事。甚至鲍胜群做处长也是局长之前便定下的结果，否则不会翁子行的事刚公开，便宣布对鲍胜群的任命。局长欺骗了他。柴文意心里郁闷，不想来接鲍胜群，结果手下劝他，不管怎么说今天是新处长第一天上任，没必要交恶。说不定鲍胜群在情报处会像电讯处那样，什么事不管不问，到时候他这个副处长不就和处长差不多？得罪了鲍胜群，他不分权，难受的还是自己。最终劝动了柴文意，不过仅限于在情报处的楼门口迎接，让他去电讯处接人没有任何可能。“鲍处长。”见黄舜文等人拥簇着鲍胜群走来，不少人纷纷打招呼。鲍胜群微笑回礼，去了之前的办公室，翁子行的办公室暂时空了出来。见他没用处长办公室，反而用以前做顾问时候的那间，柴文意稍稍松了口气。手下说的对，鲍胜群是徐老鬼的人，做事低调，使用原来的办公室就是告诉大家，他会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不问，这样情报处的大权则会落在他的手上。鲍胜群没有办交接，翁子行被抓没人和他交接，自己处理即可。至于电讯处，苏善春之前本就管着一切，他们差的就是一个签字。叶峰有命令，先去情报处，稳住情报处再说。“召集所有组长以上的人来开会。”东西搬进原来的办公室，鲍胜群立刻下令，这些东西有人会帮他收拾归类。“是。”小伍急忙跑去通知，没多久还在的组长科长全部来到会议室。科长缺了一个，组长则缺了两个。全因为翁子行被军情二局的人给抓走。“翁处长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他辜负了局座的信任，犯下那么多恶行，属于咎由自取。”鲍胜群淡淡说道，众人没有说话。谁不知道翁子行做的那些事，局座没少收好处，鲍胜群更是当初帮着翁子行出谋划策。现在翁子行一倒，全成了他的错。“情报处非常重要，眼下战事吃紧，我们需要帮委座分忧，帮局座做出成绩，现在我先宣布人事任命。”鲍胜群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件，翁子行刚被抓他便知道自己要来情报处，这些东西早就做好了准备。“游振云，你去二科做科长，能不能把二科给我带好？”鲍胜群首先点了个名，原来的三科副科长游振云是翁子行的人，之前便想要晋升科长，可惜没位置。黄舜文虽然没有实权，但却是鲍胜群的脸面，无论许麟还是翁子行都没有动他，科长的位置他一直牢牢霸占，没有让出来。“谢谢处长。”游振云大喜，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翁子行在的时候没能给他解决的问题，没想到鲍胜群一上任便实现。柴文意脸色铁青，游振云不是他的人。鲍胜群上来就做人事安排，他想干嘛？“管仁春，你调任内务组副组长。”鲍胜群接着说道，管仁春猛抬起头，他现在是一科副科长，翁子行在的时候他相当于科长，原科长黄舜文什么都管不了，全是他说了算。黄舜文大喜，他早就看管仁春不顺眼，还是老长官对他好，刚上任便把管仁春给踢走。“处长，为什么？”管仁春急忙问道。“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鲍胜群声音陡然增大，叶峰全力支持他，别看他刚回来，在情报处他就是最大的权威。有之前的旧部，翁子行之前打压的许麟心腹会自然的靠拢过来，剩下的人不足为虑。“是，处长。”管仁春忍着怨气，低声应道，他没想到鲍胜群刚来就拿他开刀。本来还想着以后低调点，不再压制黄舜文，现在好了，他去了内务组那个管家部门。内务组为所有人服务，说好听点是管家，不好听就是佣人。特别是情报处，一旦他们出错，影响了任务，惩罚会非常严重。内务组没有副组长，之前的副组长就是因为犯错被翁子行处决，明面上副科长和内务组副组长同级，但内务组才几个人？况且内务组没有实权，他调过去就是被贬。鲍胜群又做了好几个人事调整，包括副科长和组长，甚至是副组长。以前的旧部全被提拔了起来。鲍胜群的旧部喜气洋洋，许麟的人不少被翁子行踢走，此时更没有发言权，翁子行提拔的那些则全看向了柴文意。他们没办法反对处长的任命，但副处长可以。“鲍处长，您这些调整局座同意了吗？”柴文意终于开口，鲍胜群不像来当甩手掌柜，真这样他不仅拿不到权力，甚至可能丧失原本的利益。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他必须出声。“局座有没有同意你可以去问，我现在宣布的是命令，全都给我接着，不愿意服从的可以，不过最好想清楚，情报处不是其他部门，进来容易出去难。”鲍胜群起身，第一次展现了他的强势。事实上当年做行动科副科长的时候，鲍胜群就是个强势的人，只是被心腹背叛，老婆儿子全被日本人杀死，改变了他的性子。他想报仇，就不能那么强势。如今他重新有了儿子，眼下这世道说不定红党真能夺取天下，他本就帮着红党做事，就算红党上位他一样能谋个好出路。所以他真不怕什么，这次上位能帮红党做的更多，情报处必须完全掌控在他的手里。“你放心，我会去的。”柴文意寸步不让，鲍胜群没管他，柴文意若是配合还好，不配合就让他滚蛋。柴文意是叶峰的人没错，但叶峰现在需要自己，两人更像是合作伙伴，叶峰想坐稳位置，需要他的帮助，不然楚凌云一旦发难，叶峰自身难保。对叶峰来说，能放弃许麟和翁子行就能放弃柴文意。“散会。”鲍胜群没管他，强势宣布散会，这次他只任命了一个科长，还不是他的人，主要是他的人被打压的太久，级别没能升上来，需要慢慢提拔。“局座，鲍胜群太可恶，刚来就把很多翁处长之前的人给踢走，他和翁处长之前关系可是不错，这是要干嘛，人走茶凉吗？”散会之后，柴文意第一时间来到叶峰这告状，拿的是翁子行做理由。不说还好，一说叶峰便火大。翁子行把他卖的干干净净，若不是老头子没打算处理他，这次他不死也要脱层皮。即使如此，他也是大出血，之后还要给楚凌云送上价值不菲的古董，又是一大笔钱。全是翁子行惹的祸，他该死。“什么人走茶凉，翁子行罪有应得，活该，你替翁子行的人说话什么意思？”叶峰喝道，柴文意一愣，立刻低下了头。他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他了解的有限，根本不知道翁子行背叛，这么说纯粹是火上浇油。“局座，卑职该死，翁子行确实罪有应得。”柴文意低下头，叶峰则狠狠瞪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收起你的小心思，给我好好配合鲍胜群，如果鲍胜群对你不满意，不想要你，我马上把你调到五华监狱。”五华监狱还在，依然属于党通局情报处。五华监狱的狱长最多相当于情报处的科长，他可是副处长，去五华监狱哪怕当最大的官那也是降职。况且那边很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被发配的人才会送到他，真去了那这辈子就完了。“局座，您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鲍处长。”柴文意大惊，急忙表态，鲍胜群到底对局长做了什么，竟然让局长这么支持他？这次不该来，看来在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比之前翁子行在的时候还不如。“滚吧。”叶峰把柴文意骂走，幸好当初没想着提拔他，就他这个样子肯定会给自己惹祸。党通局的事楚凌云已经知道。鲍胜群重新回到情报处，当上了处长。党通局那边暂时不用担心，有鲍胜群在，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倒是叶峰，竟然想要主动求和。鲍胜群把一切上报，这是大事，必须要报，楚凌云知道的清清楚楚，比叶峰知道的都多。既然要求和，党通局现在不会再敢招惹妹妹，学校里的人也变为安全。党通局这边的风声刚平，国防部则下达了新的任命。郑厅长表现不错，在二厅做的很好，这几次事情给老头子留下了深刻印象，胡次长被调离后，次长的空缺一直在，老头子把郑厅长提拔了起来，成为新的次长。消息传出，到处是来向郑厅长道贺的人。“郑次长，恭喜啊。”百忙之中，楚凌云来到他的新办公室祝贺，送上了一份不错的礼物。郑厅长喜欢钱，给他钱就行。十万美元，贺礼不轻。楚凌云和郑次长的合作不错，郑次长对他的工作很配合，如今升职处好关系没有坏处。“哈哈，凌云，多谢了，若不是你，我恐怕升不上来。”郑次长很高兴，胡次长以前主抓国防物资，不然也不会那么贪心，捞了那么多。郑次长接任后，负责的同样是这些工作。他不会像胡次长做的那么过，该捞捞，不过需要的后勤保障要跟上，不会拿出太次的东西糊弄人。“这是您应得的，和我没关系。”楚凌云谦虚道，嘴上这么说，事实上和他确实有关。据说这次郑次长能上位，大公子帮了不小的忙。胡次长是楚凌云搞下的台，因为楚凌云，郑次长才搭上大公子的线，多次合作，给大公子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也是因为楚凌云，让郑厅长多次在老头子面前露脸，加上他自己的走动运作关系，最终成功上位。“二厅我暂时兼着，但不会兼太久，你提前做好准备。”郑次长收起笑容，他不想放弃二厅，毕竟督查室的小金库每年有几十万大洋的进账，是笔不小的收入。他们改为只卖不收后，收益反而更高。“我明白，您放心，督查室的收益依然是您的，我不会给其他人。”楚凌云知道他的小心思，特意让他安心。听到楚凌云这么说，郑次长再次笑了起来，楚凌云懂事贴心，可惜就是无法升职，不然他是接任二厅的最佳人选。现在没有那个可能，楚凌云仅仅是主任，和处长同级，跳过副厅长直接成为厅长难度极高。若是纯粹的跳级还好，楚凌云强大的人脉能帮他做到，关键是老头子的态度。为了大公子，老头子不会那么快把楚凌云升起来。郑厅长升为次长，有人欢喜有人愁。郑广涛是最高兴的一个，不是因为叔叔的官变大，而是叔叔升职之后，离开二厅去了本部，叔叔在二厅离他实在太近，动不动便揍他。走远点好，越远越好，这样够不到自己。督查室其他人不怎么在意，包括房立科，他是郑次长的人，不过很聪明，没有死抱郑次长大腿，如今他在督查室混的很好，并且晋升到了上校。他年纪不算大，还不到四十，只比楚凌云大几岁。虽然他们现在级别不高，但大公子一旦接位，他们所有人势必快速晋升，将军那到坎未来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事。现在督查室威望高，权力大，郑次长晋升后又能给他们更好的照顾，房立科没有任何担心。楚原更不在意，贾昌国他们本就是楚凌云的人，郑次长好与坏，对他们的影响不大。邵文昌同样不担心。军情局是次长一手创办，他们属于次长的嫡系，未来依然由次长亲自掌控，二厅纯粹是挂名，对他们没有任何指挥权。次长晋升之前特意和他谈过，次长离开二厅后，让他多配合督查室。督查室以后办的案子，手指缝里露出来点都能让他们军情二局吃饱，甚至是吃撑。邵文昌早就尝到了好处，不用郑次长安排他也会这么做。担心的是其他的处长，他们是郑次长的人。这次晋升郑次长带不了他们，虽说职务更高，但县官不如现管，谁知道未来的厅长好不好伺候？保密局，齐利民非常兴奋。他这个局长一直名不正言不顺，事实上就是副局长，局长一直由郑次长兼任。郑次长如今职务更高，工作更重，手头上又管着那么多部门，没理由继续兼任他们保密局的局长。趁这个机会，他早点把自己的副字拿掉，成为真正的局长。这可是当初戴老板都没做到的事。叶峰同样高兴，二厅没了郑次长，对他指手画脚的少了一个人，他甚至不愿意再去找楚凌云求和。幸好鲍胜群劝了他。人家是升，现在兼任着二厅厅长，真不去的话小鞋能让他穿的更别扭，小不忍则乱大谋，低次头没什么。鲍胜群在情报处彻底站稳了脚。柴文意被叶峰警告后，不敢再对鲍胜群提任何意见，没有主动配合，但交给给他的工作会认真完成，不敢拖后腿。鲍胜群本就掌管情报处多年，对这里的一切很熟悉，又有旧部的支持，掌控情报处完全没问题。时间慢慢走过，47年终于过去，迎来了新的一年。督查室发了元旦福利，比去年多出了五成。今年改变策略后，督查室赚的更多，中国的商品在国外很受欢迎，特别是瓷器和茶叶，战后运输业还没有完全恢复，楚氏商行有更多的船，占据了这个优势。明年一大批船即将交付，到时候楚氏商行会的生意规模还会扩大。效益好，银行放心，从没有催促过楚氏公司还钱，反而想着办法让方士易贷款。对贷款方士易彻底麻木，完全遵从老板的意思，给钱就要。多多益善。日元这段时间贬值加速，本身美国人并不想让日本保有货币，若不是日本这边坚持，肯定会废除掉他们的日元。美国操控着日本，大量的美国货冲击日本市场，日元想保持很难，贬值则成为了必然。至于法币，方士易早就不看。看了不够生气，法币丝毫不顾及老百姓，方士易从没有想过一个大国的货币会变成这个样子。果党再不做出改变，恐怕以后真没人愿意使用法币。元旦过去没几天，齐利民终于如愿，郑次长辞去保密局局长职务，正式由齐利民接任，保密局自此摆脱了军统成立以来正职不是自己人的牵制。“校长，所有人全部核查完毕，这是报告。”楚凌云来到行营，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一百二十名侍从警卫以及他们的家人，共计两千三百三十五人，全部调查了一遍。“辛苦了，东西放在这里，你那里不要有任何留档。”老头子点头，调查结果并没让他满意，不是对楚凌云不满，而是他身边的警卫，真有被别人收买的眼线。数量不多，就三个。别说三个，就算一个，关键时刻也能给他造成致命的威胁，老头子心里的不爽可想而知。可惜收买者不是李将军，否则能借助这个筹码，再次逼迫李将军退出副总统的竞选。“校长放心，不仅没有留档，所有调查之后，我已经严格命令督查室的人，以后任何人不准提起此事，否则军法严惩，”楚凌云明白老头子的担心。老头子对楚凌云的做法很赞同，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两千多人，有问题的高达六百多。除了少数几个家庭不好，父母亲人又老实之外，或者父母不亲人不在的，几乎人人都有问题。草菅人命者不少。这可是他身边最近的警卫，家人如此放荡，很容易便能成为他们的弱点和把柄，可惜他又不能对警卫进行鼓励。最多只能暗示，有问题早点坦白，他可以从宽或者不处理。真有事，这些警卫会不会坦白，楚凌云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谁不害怕秋后算账？就算老头子真的会原谅，他们也不可能留在老头子身边，一旦失去了这个职务，他们便没有了那么多特权。只能说，果党从上到下烂透了，无可救药。督查室有功，却无法奖励，这次的任务见不得光。老头子以后会从别的方面对他们进行奖赏，接下来楚凌云还要帮大公子做审核，不过大公子那边肯定没有老头子这边详细繁琐。老头子很忙，楚凌云没有在这里逗留多久。任务完成，楚凌云再次发下不少奖励，给督查室的人放假。元旦加上这次，最低的人也拿到了数百大洋奖励，收获非常丰盛。十八人核心小组的奖励最高，每人最少三千大洋。楚原，房立科和贾昌国三名组长，每人是六千。特别是房立科，一年来拿到的奖励就有一万多，加上分红超过了两万大洋，妥妥的暴发户。不仅买了更大的房子，他还买了几百亩地，日子过的特别滋润。“胜群，督查室那边任务已经忙完，我是不是该去找楚凌云？”叶峰把鲍胜群喊进办公室，他内心真不想找楚凌云低头，但时间到了，不去不行。不去二陈那边就饶不了他。“是该去，不能再拖。”鲍胜群点头，叶峰叹了口气，他给楚凌云准备了三件礼物，一幅古画，一件青花瓷器，还有一对上等的翡翠手镯。三件东西就用了他两万多大洋，这份礼着实不轻。既破财，又丢面。“你能说会道，陪我一起去，我已经请动了郑次长，他会帮我们说和。”找人宴请楚凌云，中间人不能太差，否则请不动人。这次是小陈帮他打了招呼，郑次长才愿意帮忙。楚凌云和郑次长关系近，郑次长相邀他不可能不去，不过请郑次长帮忙可没那么容易，仅仅是让他请楚凌云出来，叶峰便付出了二十根金条。人家现在是次长，钱少属于侮辱人。再小的事也需要付出大代价。“是，局座。”鲍胜群应道，他知道叶峰有点抹不开脸面，这点叶峰确实远远不如齐利民，现在齐利民成为了真正的局长，减少了上面的掣肘。吃饭的地方是郑次长定的，老祥记。老祥记比金陵饭店档次更高，这里管理很严，一般人进不来，加上安静，非常适合他们今天的见面。相对比送出的钱，今天吃饭的开销可以忽略不计。叶峰带着鲍胜群，早早来到老祥记。掌柜的八面玲珑，看到叶峰便走过来打招呼：“叶局长，您来了，今天您约了谁，要不要进房间里等？”“不用，你去忙吧，我在门口等就行。”他是主动低头，在房间里等算什么，会让人以为他没有诚意。“好，有事您吩咐。”掌柜的笑呵呵离开，十五分钟后，几辆车驶来，郑次长和楚凌云从车上下来。楚凌云带的是楚原和赵东，赵东属于保镖，时刻保护楚凌云的安全。郑次长则带了郑广涛。让郑次长无语的是，自己侄子宁可坐楚凌云的车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有那么可怕吗？不就是揍了他几次，那是因为他犯了错，让他涨涨记性，是为他好，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呢？“郑次长，楚主任，非常感谢你们百忙之中能够赏光。”叶峰马上迎了上来，笑呵呵的上前握手，郑次长很给面子，主动说道：“叶局长请客，那是我们的荣幸。”荣幸是建立在金条上，没有金条，谁稀罕吃他这顿饭。郑次长又不是吃不起饭的人。“郑次长您真会开玩笑，二位请。”叶峰做了个请势，带着他们一起进去，掌柜的注意到了叶峰接待的客人。郑次长他认识，这里的常客。楚凌云他同样见过，上次孔三令便宴请过这个人，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楚凌云紧随在郑次长的身边，身子仅靠后半步，叶峰很客气的领路，对两人的态度都很恭敬。这点让掌柜的有些诧异。楚凌云突然回头，看向掌柜的，掌柜的马上露出笑脸，微微低头。他是掌柜的，对客人面带笑脸是正常表现，来这里的人大富大贵，而且必然有权，没一个是他能得罪的人。看了眼掌柜的，楚凌云和叶峰一起进入房间。叶峰请客，郑次长做主座，楚凌云其后，最后才是他。鲍胜群，楚原和郑广涛则在另一边。六个人一起吃饭。楚原和鲍胜群正好坐在了一起，他知道鲍胜群是党通局情报处长，以前就是，最近刚又被提拔上来。徐老鬼的旧人，外甥女婿，能被叶峰如此看重，这个鲍胜群不简单。郑广涛没心没肺，下意识坐在了离郑次长最远的位置上。“广涛，坐这边。”楚凌云注意到郑次长表情，马上招招手，此时郑次长不会发火，更不会教训郑广涛，但回家之后可就难说了。大庭广众之下，身为郑次长的侄子，又是郑次长特意点名带来的人，坐那么远会让人笑话。“是，主任。”郑广涛撇撇嘴，不情愿坐在了叔叔身边，郑次长的眼睛如同刀子，割的郑广涛全身不舒服。“郑次长，我们局长对您非常敬仰，刚才等待的时候，说了不少您过去的丰功伟绩，卑职十分敬佩。”鲍胜群看出这对叔侄俩有问题，急忙打圆场，有了台阶，郑次长立刻变为谦虚。家门不幸，回去再处理，眼下不是时机。“楚主任，我们属于同行，您是我们这行做最好的人，您破过的案子我们局长经常拿出来当典型教育我们，今天终于见到您本人了，我敬您。”酒席开始，鲍胜群很活跃，不断引导气氛。喝到一半，聊的也很热乎，叶峰终于说道：“楚主任，之前我御下不严，多有冒犯，还请您见谅，我敬您一杯。”这是放下身段，主动道歉。楚凌云面带微笑，并没有说话，酒杯更是碰都没碰。空口道歉有用的话，还要他们做什么？如此针对他，甚至想害死他，砰砰嘴皮子就行了？“楚主任，我们局长对您确实敬仰，知道您喜欢些小玩意，特意给您备了份薄礼，以示歉意。”鲍胜群的作用再次凸显，帮着叶峰说话，否则今天叶峰下不了台。礼物就在房间内，鲍胜群拿过来让楚凌云欣赏。“东西不错，不过价值太高，我不能收。”楚凌云摇头，只有这些还不够，叶峰若是没有诚意，今天他是看在郑次长的面子上来吃饭，回头就会对付他。叶峰的屁股不干净，翁子行上次便咬了他一口。楚凌云手上有现成的证据和线索。贪点钱确实无法拿他怎么样，可他若是做了触犯老头子底线的事呢？通红不可能，老头子不会随便相信。不过老头子的忌讳可不止这一点，比如叶峰和李将军或者其他人的关系。稍微近一点，就能让他粉身碎骨。“楚主任，您放心，以后我们党通局完全服从督查室的指导，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鲍胜群明白楚凌云想要什么，急忙说道，再不说叶峰会更难堪。楚凌云则看向叶峰。“局长，您今天不还说督查室做的那么好，有他们监督指导我们，以后的工作能开展的更顺利。”见叶峰还没说话，鲍胜群有点着急，不得不出声提醒。叶峰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是来道歉，说点软话死不了人，那么多钱都花了出去，说点好听的算什么？“没错，楚主任是我们的楷模，我们确实佩服。”叶峰终于开口，不说今天所做的一切全部白费，而且楚凌云下面就要对他下手。楚凌云还是没动，鲍胜群则给叶峰使眼色。“胜群说的没错，我经常在党通局教育属下，督查室是我们的明灯，有督查室在我们更放心，上次督查室便帮了我们大忙，清除了那么多害群之马，我一直想要感谢，没有找到机会，今天总算有了。”楚凌云拿起了筷子，夹了口面前的菜，鲍胜群脸都绿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家很明显就要你一个承诺。话先说出去，又不是真要你这么做。“叶峰，既然你知道督查室做的那么好，以后就好好服从督查室，别再听信那些谗言，再次引起误会。”连郑次长都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叶峰脸色发红，终于说道：“郑次长教训的是，以后我们党通局坚决服从督查室的指导，需要我们做什么，楚主任您直接吩咐便可。”这些话叶峰真心不想说，说了他们就会低于督查室一头。督查室不过是二厅处级部门，他们差不多和二厅平级，被低于自己的部门如此拿捏，叶峰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叶局长言重了，都是为了工作。”楚凌云终于拿起酒杯，鲍胜群猛松口气，事情总算成了。叶峰这性子真没办法说。本来好好的道歉，现在不仅效果大打折扣，还显得极没诚意。不过好在这个梁子暂时揭了过去。这样挺好，党通局不能真和督查室亲密无间，也没那个可能，他们依然会明争暗斗，这样的局面对红党有利。“没错，都是为了党果，为了委座，大家一起喝一杯。”郑次长没白收那些金条，继续帮着打圆场，总算让局面缓和。酒足饭饱，事实上没喝太多，叶峰诚意不足，酒喝的稍微有点扫兴。东西楚原和郑广涛帮着拿走，这些都是不错的好东西，楚凌云不会客气，送了就收。收受贿赂连叶峰影响都不大，更不用说他。回去的路上，叶峰脸色铁青，可恶，太可恶了，楚凌云非逼着他说出他不想说的话，不仅憋屈，还带着耻辱。“局座，您别放在心上，楚凌云越狂傲越好，他现在得罪了那么多人，以后肯定不得好死。”鲍胜群看似替叶峰说话，实则煽风点火，加大他们的矛盾。“没错，他不得好死。”叶峰恶狠狠的点头，今天他彻底被楚凌云踩在脚下，可惜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根本不敢有任何妄动。以后寻机会一定要除掉楚凌云，报今日之仇。不过他明白，明面上他很难做到。能把楚凌云赶出去便是最大的胜利。齐利民那个混蛋，为什么把楚凌云挤出来，若是楚凌云依然留在军统，哪怕做了局长，今天这种事也不会发生。保密局对他们可没有监督权。不过还好，至少今天目的达成，楚凌云面子里子都得到了，没理由再对他下手。真那样做，楚凌云就会给人留下表里不一小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