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热血全丢

“主任放心，我保证为大家做好服务。”郑广涛低下头，督查室的人对此早已，整个督查室就主任能压住郑广涛，让他不敢有二话。曾文均认识郑广涛。郑次长的亲侄子，在督查室面对楚凌云一样不敢有任何造次，再次证明楚凌云的厉害。“师兄，您说几句吧。”分配完工作，楚凌云看向大公子，大公子坐直身子，缓缓说道：“在座全是我完全信任的人，明确告诉你们，这次查他们就是要他们的钱，不过这件事你们要绝对保密，任何人不准外泄。”大公子说的够直白，本次行动和上次查国防部不同，那次是真正为公，清除国防部内部蛀虫。这次则是为了利益，有些话需要先说开。“这次抄到的钱，督查室和铁血救国军三七开，你们留下三成作为辛苦费。”大公子把比例先定了下来，他明白，想让马儿跑必须要喂草，这次要抄那么多钱，不可能让督查室看着他们大口吃肉，必须要给督查室足够的好处。“谢谢师兄。”楚凌云首先回应，三七开不少了，这次就是捞钱，别说三七，就算是二八督查室的收获一样不少。大公子的目标楚凌云清楚，至少两百万，也就是他们要查抄价值三百万大洋的财物。他们督查室几乎能分到近百万。“多谢大公子。”贾昌国等人大喜，一起道谢。给督查室三成，这次大伙又要赚个盆盘钵满。他们主任最为大方，这些钱根本不会装入自己的口袋，以后督查室人人都是富豪。贾昌国很庆幸，半辈子不怎么如意，没想到抗战胜利后时来运转，进入到督查室。在这里既能立功，又能发财，还有着美好光明的前景。“文均，这段时间你就留在督查室，虚心学习。”大公子起身，他是主导人，但具体工作由督查室来办，无论是楚凌云还是曾文均都会随时向他汇报。这件事交给楚凌云他最为放心。“局长，我一定认真学习。”曾文均立刻表态，他是赣南时期便跟在大公子身边的老人，属于亲近的心腹。这次若是趁机和楚凌云打好关系，对他以后没有坏处。所有人都明白，大公子身边第一人是楚凌云，任何人无法改变，只有傻子会想着去和楚凌云做对、争宠。交好楚凌云，他以后的地位将更有保障。大公子离开，楚凌云没有将他送走，其余人则开始工作。曾文均暂时跟在贾昌国身边，他是大公子的人，楚凌云没有给他安排具体工作，他想去哪组就去哪，四个小组随时可以过去，四个小组的人也不会对他有任何隐瞒。既然是学习，让他仔细看清楚督查室个人的办案方法。来提升他的办案能力。看卷宗或者听别人说，远不如亲眼所见，亲身参与感悟深。被调查的四个部门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人盯住。督查室人不多，首先去查他们的生活状态，平日奢侈，住着大房子，家里有众多田地，或者作风不好的人，先纳入他们的调查视线。这样的人一抓一个准，根本不用担心抓错。除非祖上给他们留下了非常多的财富，否则靠他们的薪水，完全没有任何可能过上这样的生活。督查室是秘密调查，这些人不会提前知情。自从上次处理了内部一批人后，现在督查室的人小心了许多，他们不会傻乎乎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收受人家那么点好处。督查室的外快可比人家给他们的好处高的多。甚至有些人主动汇报，有人接触他们，想要收买，被他们所拒绝。督查室的内部调查从没断过。负责这个任务的是楚原，他在各组安插有眼线。楚原寻找的眼线，没人会拒绝，更不敢拒绝。谁都明白，楚原做的事，事实上就是主任的意思。“楚先生。”外面一间茶楼，王胜穿着便衣上了楼，进去后恭恭敬敬打了个招呼。楚原今天约见了他。王胜是很早便跟着他们的人，任劳任怨，做的不错，多次立功。他的收获同样很大，不是遇到组长，这辈子都不可能坐上警察总局局长的位置。“坐下说吧。”王胜是自己人，楚原没和他客气，有些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组长特意让他把王胜叫出来交代。这次警察局需要重点调查，包括隶属警察厅的水警总队。这些人平时油水多，能抄的钱更多。上次抄他们还是十年前，经过这么多年的积攒，想必能再抄一批出来。“是。”王胜坐下，楚原是楚长官身边第一人，平时看起来最为低调，不过王胜对他可不敢有任何不敬。他明白自己的地位，虽然同样都是楚凌云的人，但因为工作不同，他没有楚原等人和楚凌云那种深厚的感情，这是他最大的短板。好在他一直明白该怎么做，对楚长官的命令向来坚决执行，他现在的地位还算稳固。随着楚凌云影响越来越大，他这个警察总局局长的位置更是牢不可破，他有机会当副厅长都没去，就是要守在警察局这块地头上。“督查室要对警察局进行调查，你选出一些碍眼的人，最好是油水足的，名单交给我。”对自己人楚原没有任何废话，组长不是迂腐之人，有机会肯定会帮手下清除异己。“是，您放心，我现在就给您写。”王胜愣了下，马上明白了楚原的意思，激动的说道。他这个局长做的时间是不短了，但南京和重庆情况又不一样。还都南京后，不少人往警察局塞了人，南京如今城内六个分局，城外两个，只有三个是他的人。还有交通警察，水警大队，都不在他管辖之内。局里里也是一样，同样有别人安排的人。这些都是他的掣肘。“好，写吧。”楚原微笑点头，警察局是赵东负责的地方，组长特意安排过他，调查的时候可以找王胜配合。赵东见过王胜，当初王胜仅仅是个警长的时候便在一起办过案子。找来纸笔，按照楚原的要求，王胜快速写下了十多个名字，全是油水足的人，其中还有他的人，不过却是暗中投靠了别人，被他察觉。“就这么点吗？”王胜写的很详细，有名字，职务，捞钱的手段，每年大概能捞多少等等。“不够我再写。”王胜吓了一跳，十几个还不行？“大胆去写，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他后台是谁，这次都要完蛋。”楚原点头，这次是老头子同意为大公子筹借资金的行动，这些警察局的全是小人物，最多和上面的人沾亲带故。上面一般的人别说大公子，连他们督查室都挡不住。真正足以影响大公子的那些大佬，他们的子直系弟不会在警察局做小人物。可以说，王胜手上现在拿着的是只勾魂笔。写下谁的名字，便注定了他的命运。王胜又补了十来个人，把写好的名单交给了楚原。“注意保密，督查室来人你们好好配合。”楚原收起纸条起身，王胜急忙站了起来：“您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帮他清除异己的好机会，而且他提前知道，有更多的时间进行布置，先把位置占起来，这样上面不好强行再来安排。有楚长官在，王胜什么都不怕。党通局，保密局，国防部几个案子，王胜清清楚楚，连他们都挡不住楚长官，更不用说其他的人。督查室，楚原把赵东叫到办公室。“赵东，你认识王胜，警察局那边会全力协助，这是名单，针对他们去进行调查，别惊了人，拿到证据统一抓。”赵东是行动四组出身，根正苗红的自己人，他现在级别有点低，这次正好让他立功，帮他晋升。“谢谢楚副主任，卑职一定认真做好，不让您和组长失望。”赵东大喜，有了这个名单，省去了排查的时间，而且警察局配合的话，他调查会更加顺利，很容易拿到证据。“去吧。”这些小事如今不需要楚凌云来做安排，楚原就可以。赵东上次在上海，因为组长的关系没能有什么收获，这次算是给他的补偿。想到上海，楚原又想起了陈展礼。陈展礼肯定是他们的同志，否则组长不会那么布置来帮他做隐瞒，组长说的没错，如今哪个部门没有他们的人？果党不得人心，他们迟早要败亡，未来的中国一定属于红党。对此楚原坚信不疑。督查室上下动了起来，所有人都很高兴，督查室的人不怕累，就怕闲着。他们的动静瞒不过党通局和保密局。特别是党通局，刚出了红党被劫走的案子，叶峰很是警惕。“胜群，他们在查商务局的人做什么？”叶峰叫来鲍胜群帮他一起分析，现在没人敢小看督查室，特别是党通局和保密局，督查室就悬在他们的头上，一举一动必须要清清楚楚。叶峰的眼线级别不高，只汇报了自己所调查的人。两个商务局的处长。“商务局？局座，还有其他线索吗？”鲍胜群眉头紧皱，他同样不知道督查室为什么要查商务局。“有，预备干部局有的督察处处长曾文均在督查室，但不是和他们一起办案，只是过去看他们怎么查案。”曾文均去过岳广富的二科，了解他们的调查进展，被叶峰的眼线发现。“预备干部局，大公子参与了？”鲍胜群有点惊讶，叶峰轻轻点头，预备干部局的人出现在督查室，这件事很可能和大公子有关。因为大公子的关系，督查室和预备干部局关系同样不差。“局座，督查室我们不好查，但是预备干部局还是可以查一查。”鲍胜群了解有限，猜不到他们在做什么，索性提出去查查预备干部局。“能保密吗？”叶峰则有点犹豫，上次有人在大公子那边安插眼线，被整的很惨，查出来后不管级别多高都倒了霉。他不敢触这个眉头。“能，我不和他们直接接触，找个中间人打听下预备干部局最近忙些什么事就行。”鲍胜群点头，他是情报处长，知道怎么查案。不一定非要派人打入，又或者收买里面的人，找个消息灵通的，把他们最近的情况查出来，通过这些情况一样能分析出有用的线索。甚至有些事都是公开，他们只是没去关注过。“好，你亲自去办，一定要小心。”叶峰还是决定弄清楚督查室在做什么，避免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最后连累到他们。他现在是真怕了楚凌云，上次就不该同意翁子行的行动，结果翁子行害死了自己，并且连累他。“您放心，我一定办好。”鲍胜群应道，出去找外围想办法帮他打听消息，外围不是党通局的人，纯粹问预备干部局正常发生的事，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保密局这边，齐利民比叶峰的做法更简单。发现督查室全员出动，而且保密很严格，他干脆把谢子齐喊来，让他主动去找楚凌云询问情况。这次督查室的行动不像是针对他们，出外勤的多是去一些其他部门，和保密局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局座，问清楚了，这次和我们党通局和保密局无关，具体行动楚凌云没说。”谢子齐很快回来，事实上他知道怎么回事，没必要告诉齐利民。这次督查室是帮大公子做事，和他们无关。“确定和我们无关？”齐利民不放心又问到了句。“真的无关，您要是还担心，我让人多注意点，看看他们会不会针对我们的人。”谢子齐点头，齐利民想了下回道：“也好，真有什么情况咱们好提前做出应对。”让谢子齐离开，齐利民自己叹气。搬石头砸自己脚，谁能想到楚凌云去了督查室，对他们的影响会这么大。不过就算提前知道，他同样会把楚凌云送走。楚凌云若是留在军统，他这个局长根本干不好，到时候恐怕军统会成为楚凌云的天下，而他不过是个傀儡局长。齐利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扬州，齐大少正在调查丘正尹。人是跑了，但他在这边时间不短，肯定会留下过一些蛛丝马迹，他要通过这些痕迹，找到其他红党的线索。比如他平时去哪里多点，或者偷偷去过哪里，主要和什么人接触，这些全在他的调查之内。查到的东西不少，但真正有用的却不多。“那个书店老板盯住了吗？”齐大少问向手下，在丘正尹的关系中，书店老板刘掌柜是他发现唯一可疑之人。“盯住了。”手下急忙应道。“没被党通局的人发现吧？”齐大少再问。党通局现在一点脸皮不要，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盯住了人，很可能还会再抢。想到这点齐大少就想骂娘。这群败类，不想着自己努力去找红党，净想着抢别人的成果，比强盗还要可恶，果党有今天，就是这样的人太多，早就该杀，杀光他们党果才有救。督查室杀的不够，再多杀十倍都不会杀错人。“您放心，我们一直盯着他们，去执行监视任务的是我们提前安排在外面的人，不会被他们察觉。”手下快速汇报，齐大少知道对方同样盯着他，特意让一些人没和自己在一起，他们隐藏在暗处，这样有什么情况可以使用他们来暗查，避免被党通局的人察觉。咱在来看，这个布置很好，起到了作用。“你不要去和他们见面，告诉他们，先盯紧点，等候命令。”齐大少吩咐道，让手下离开，自己则继续翻看书店的资料。丘正尹去书店次数并不多，两年间就四五次，一共买了七本书。这是查到的，没查到的应该还有。他是请假回老家，不是搬家，很多东西没带，买来的七本书有五本留在了家中。其中两本没有被翻过。他可是受了重伤，足足躺了近三个月，现在这个时代能消遣打发时间的事情不多，看书是最好的选择，家里有书，又特意买了回来，丘正尹为什么不看？齐大少注意到，这两本书全和老头子有关。一本是老头子署名，一本则是恭维他和党果的书。丘正尹是红党的话，对这类书不会有兴趣。没兴趣为什么要买？书店肯定有问题，书店就一个掌柜和伙计，最大可能掌柜的是丘正尹的同伙。对这个结果，齐大少很满意。丘正尹发现不对跑了，能找到他其他同伙结果一样，这次扬州的红党肯定逃不过他的抓捕。对抓红党，齐大少有自己的心得，也有经验。保密局总部，齐利民叫来秘书：“让齐大少回来吧。”等了三天，没见齐大少有过一次主动回报，齐利民彻底失望，不再给齐大少任何机会。早点把这个狂徒打发走，省的心烦。“是，我这就去通知他。”扬州，拿到局长命令的齐大少很是惊愕，他这边好不容易有了点进展，局长突然让他回去？他不能回去。这次调查进展他连齐利民都没有汇报，就是怕走漏消息，倒不是他不信任齐利民，而是不信任保密局的其他人。党通局在他们这肯定有眼线，一旦泄密，他很难有收获。“局座，卑职这点调查已有进展……”不得已，齐大少只能把最新调查结果上报，盯住了可疑的人，很可能是潜伏的红党，这个时候离开太可惜，他绝不会走。这次他回复的很快。齐利民很快收到电报，结果看完后勃然大怒。查到个红党算什么？保密局又不是没有查到过，一个红党不重要，在齐利民的心中任何事都比不过他的权力。齐大少现在的行为，就是在挑衅他的权威。明明有了不错的进展，之前丝毫不提，现在让他回来才汇报，很明显是不信任他，眼中根本就没他这个局长。还想着继续调查，没有那个可能。“调查交给别人，让他马上给我滚回来。”齐利民愤怒喊道，秘书嘴角一挑，很快去发报。这次发的是死命令，必须回南京，否则军法处置。收到电文，齐大少更郁闷。本以为局长的格局要比林维敬强的多，没想他们全是一丘之貉，眼下的调查非常关键，这个时候让主帅回去，很可能会出现意外。可惜这次是死命令，他若是拒绝，接下来就是督察处的人来强行带他回去。“你们继续调查，我有事回南京一趟。”齐大少喊来手下，安排好他们下面的工作，他要回南京向齐利民好好解释，这个案子他绝对不会放弃。不管怎么说，抓到红党他们都有功。南京，保密局。“什么，去福建？”刚回来的齐大少愣住了，他根本没有见到齐利民的面便被朱青叫到了办公室，告诉了他新的任命。局长亲自下令，调齐大少担任福建站行动组组长，福建站行动组组长和他对调，回南京担任行动四科科长。福建站行动组长是战情组的人。齐大少这个任命泥鳅不会反对，手下能有更好的发展，他不可能阻拦。“处长，我不能去。”齐大少急了，朱青摇头：“这是局长的命令，我帮你争取过，但是没用。”“我去见局长。”齐大少说完就要走。“不用去，局长说了，不会见你，他的命令是你马上就出发，不能耽搁。”朱青喊住他，齐利民这会哪还会见他，看见他不够生气，晚上都要少吃点，甚至和女秘书无法好好沟通。“处长……”“这是命令。”朱青脸色一紧，他同样看出来齐大少内心狂傲，有能力会办事，就是不会做人。齐利民要送他去福建，目的是什么朱青很清楚，想恶心泥鳅，这样正好，他们不用费心思把齐大少踢到福建，简直就是给他们送了个枕头。朱青确实帮齐大少说过话，他是处长，齐大少又是新任的四科科长，必须表态。以齐利民的性子，不劝稍微好点，劝的话齐大少更倒霉。果然，本来是让齐大少两天后出发，结果朱青劝了之后改为立刻出发，一个组长的任命，没资格用飞机送他，他要走陆路前往福建。这一路上可不是那么太平。“好，我这就出发。”齐大少低着头，眼睛通红，他明白局长是故意为之，因为他对齐利民没有那么尊敬。齐利民如此小心眼，着实让他意外。跟着这样的人没有前途。特别是他在扬州有重要案子，进展很好，此时竟然不管不顾将他发配到福建，齐大少心里更恨。一腔抱负，付之东流。党果完了，当官的这样还有什么前途，他们迟早会被红党击败，对此齐大少没有一点怀疑。可惜齐大少没和冯涯在一起，否则两人肯定会把对方视为知己。打发走齐大少，朱青没再管他，倒是扬州的案子需要派个合适的人去接手。不可否认，齐大少的能力确实不错，这么快找到了嫌疑人。福建，泥鳅收到朱青电文，哈哈大笑。齐利民那么配合，这次要不弄死齐大少，真对不起这位大局长。齐大少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送。看了眼身后的保密局大门，齐大少眼中带着怨恨，他调任总部，每天勤勤恳恳工作，为了案子可以两天不眠不休，扬州他抓到了人，被抢不是他的责任，党通局来了那么多人，别说当时他不在，就算在同样挡不住。事情出了后，他没有任何抱怨。依然认真工作，案子在他的追查下有了突破性进展，眼看着就要有新的收获，他没指望着局里的人帮他，可怎么也没想到会落井下石。而且是局长干的。南京到福建，要么去上海转海陆，要么一路向南，穿山越岭。这次去福建，他带不了一个人，必须自己赶路。路上没有火车，一路要靠转乘汽车或者马车。汽车很少，主要还是马车。这不是赶路，是受罪。齐大少带着行李，大步向前走去，很快出了城，不过他没有向南，而是向北。他不甘心就这么去福建，齐大少很聪明，明白到了福建后他不会有什么作为，福建的站长赵三是战情派的重要成员，和齐利民不和。他是齐利民派去的人，对方不会给他好眼色。更何况他听说过赵三，一个小混混，运气好跟上了楚凌云，最终成为站长。据说他现在连站里都不去，自己到福建有什么用？还有一点，福建那边现在没什么战事，他发挥不出自己的作用。最重要的是，齐大少心里一直有根刺，不拔掉这根刺，他什么都不愿意做。他要回去自己暗中调查徐占利。必须把徐占利的真实面目揭露出来。哪怕和徐占利同归于尽他也认了。保密局让他彻底失望，当初的热血在离开保密局大门的那一瞬间便给他彻底丢光。他现在只剩下了这一个执念。齐大少被分配的消息传的很快，东北的徐占利同样收到了消息。徐占利重视情报，总部发生的事他总能第一时间知道，徐占利信奉信息就是财富，同时注重信息的时效性。“弟儿啊，笑什么呢？”卢明光突然推门进来，正好看到徐占利在办公桌前傻笑。“没什么，齐大少在总部没做好，被齐局长打发去到福建去了。”徐占利笑着起身，卢明光很是诧异，疑惑问道：“不能吧？你之前不是说齐大少在总部混的风生水起，抓到了红党，可惜被党通局给抢走了？”“那是之前，不说他，哥你找我什么事？”徐占利拉着李明光坐下说，齐大少不在后，他的日子舒坦了许多，少了齐大少这个咬人的狗，很多事变的无比顺利。齐大少的接任者根本没有他那个能力，又被徐占利用金条拉下了水。如今保密局东北区，可以说是徐占利的天下。“没什么，我和你嫂子寻思着，齐大少既然不在了，之前支持他的那几个富商，咱们是不是该去收拾收拾？”“可以。”徐占利一口答应，这些人之前支持齐大少，没少和他作对，卢明光两口子愿意出头，他怎么可能反对。更何况齐大少在总部没能站住脚，发配到了福建，那里距离沈阳更远。“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就去办。”卢明光喜滋滋离开，这几个富商油水不少，这次就算弄不死他们，也得让他们大出血。穷日子卢明光是真过怕了，有钱不赚是傻子，钱越多越好。党通局，叶峰满脸震惊的看着鲍胜群。“预备干部局缺钱？”“不是预备干部局，是大公子新成立的铁血青年救国军。”鲍胜群查到了结果，特意过来汇报。“那不是一样。”叶峰没在意鲍胜群的提醒，两个单位都是大公子掌控，而且互相交叉了不少人，说是一个也成。他现在明白督查室在做什么了。大公子缺钱，老头子没办法给他，大公子便想办法自己筹钱，借钱肯定不可能，他把目标对准了别人。估计不止商务局，还有好几个地方被他们盯住。执行者便是督查室。这次确实和他们无关，不是查他们，更不是为了公事，就是抄一批倒霉蛋来把大公子需要的经费补上。这种事在过去很多人干过，不稀奇。“局座，这次确定和我们无关，您可以高枕无忧了。”鲍胜群呵呵笑道，叶峰慢慢点头：“和我们没关系就好，督查室愿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是得罪人的活。”“您说的没错，让他们结仇去吧。”鲍胜群微笑点头。督查室成立以来，便把周围人得罪了个遍。现在楚凌云不怎么出门，每次出去必然带着很多人，坐着他的防弹车便是证明。他比原来的戴老板还要让人遭恨。正常来说，楚凌云这样的人更像孤臣，以后的结局比他们这些特务还要惨。偏偏楚凌云和一众大佬关系不错，甚至老头子的忌讳李将军也有往来。更是在国外有着强大人脉，他能出事，楚凌云都不一定有事。简直是个异类。“你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叶峰不再去想楚凌云，主动问鲍胜群的调查进展，督查室就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自查，超过期限，到时候督查室便要介入。案子一旦到了督查室的手里，他都会跟着被动。“有点眉目了，柴文意提出想法到出城执行，接触的人不多，在他所有接触的人之中我找出了几个有嫌疑的人，正在进一步核实。”鲍胜群回道，核实全是做样子，替死鬼他早就选好。“尽早把他确定出来，若是确定不了，找个合适的人先推出去，剩下的全解决掉。”叶峰淡淡说道，鲍胜群明白他的意思，卧底必须除掉。但是不能让督查室介入。到了时间要是找不到人，就拿出一个人给督查室交代，为了避免卧底还活着，剩下有嫌疑的人全部处决。叶峰够狠，和徐老鬼一个样。两人本质上就是同类人。鲍胜群最近很忙，没再叶峰这停留太久，目标有了，但该做的样子必须要做，而且红党会配合他，把这个帽子给他盖的严严实实。在陷害人方面，鲍胜群对红党有着绝对的信心。许麟就是被他们坑死的。督查室的调查来到了第五天。各组掌握了大量证据，这些都是小虾米，哪怕身上的油水不是特别多，可数量多了，加在一起也很可观。不仅南京，上海，杭州，苏州都有。太远的督查室还没调查，大公子那缺钱，要先抄一批出来再说。“赵东，你们三科先行动，二十六人，一个不准放过。”楚凌云把赵东喊来，他们是根据名单调查，速度最快，如今所有人的罪证全部拿到了手。罪证错一点没关系，反正人不会错掉。“是，主任。”赵东站直敬礼，这次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上次督查室分散出去查红党，就他收获最低。梁宇好不容易帮他找出个红党，竟然让人给跑了。不过抓警察局的人需要慎重，他们有武器。赵东不是鲁莽的人，这次是帮大公子办事，楚凌云让他去找曾文均借人，曾文均二话不说就从铁血救国军里面给他调来了几百人。带着几百全副武装的年轻士兵去抓人，根本没有任何难度。警察局城内外八个分局，五个局长被抓。楚原让王胜写名单，王胜是真敢写，不是他的局长一个没放过。王胜不傻，这样的机会他不抓，那不是高尚，而是对楚长官的不信任，楚长官让楚原特意来提醒他，就是让他借助这个机会完全掌控警察局。楚凌云确实是这个意思。平时他不好明着帮王胜，现在有大公子挑头正好去办，一群小虾米根本不用担心。二十六人，全部活捉。赵东亲自带人去抓那几个分局局长，其他人则让手下去抓，抓来的人全部送到军情二局。督查室牢房不够，关不了那么多人。军情二局再次热闹了起来，狱卒更是高兴。督查室大方，每次借用他们地方会给他们好处，吃的喝的不说，事情办好了有赏钱，比他们的薪水高出不少。有时候他们都想自己要是督查室的人就好了，干脆整个审讯处都调给督查室，他们也能享受督查室的高福利待遇。警察局内此时则闹翻了天。一次被抓二十多人，级别都不低，王胜这边的电话就没停过，三个电话一起响，他根本接不来。下属询问，上面也在问。王胜都是一句话，督查室办案，他不清楚具体情况。说着不清楚，但他的动作倒是很快。五个分局局长第一时间便安排到位，对上面就送了个报告，根本没等意见。其他的空也被王胜的人快速顶上。被抓走的人没有定罪，就把他们的位置占了？别说上面的人，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王胜肯定知情，说不定这些人被抓有他的一份功劳。“局长，厅长来了。”秘书匆匆来到办公室，厅长已经打了几个电话，王胜全是糊弄的话，看到王胜的报告，厅长差点没气吐血。五个分局局长里面，有两个是他的人。王胜眼里还有没有他？平时仗着楚凌云的关系，没有给他送过任何孝敬就算了，对此厅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王胜还算听话，他安排的人没有阻拦过。这次被拿下的人之中，除了两个分局局长之外，还有四个他的人。二十六个，他自己就占了六个。“厅长，您怎么来了？”王胜还没出办公楼，便看到厅长廖东春正快速带人走来。“去你办公室说。”廖东春脸色铁青，他的人被抓了那么多，刚才他找人问过，不仅仅问了督查室和二厅，甚至找了郑次长，一点用没有。那边没有透露给他任何消息。别的地方问不出，但王胜肯定知情，他平时对王胜工作够支持的，这次必须给他个交代。“厅长，您喝茶。”王胜亲自泡茶，笑呵呵端在厅长面前，十几年的成长，王胜早已不是当初的小巡警，如今在警察系统内算是一号人物。做过警长，分局局长，重庆总局副局长，局长，胜利后又回到南京继续做总局局长。十几年来，他培养了不少心腹，这次总算给了他机会，提拔了一大批人。“督查室为什么抓人？”廖东春直接问道，王胜看了看旁边的人，廖东春明白他的意思，让自己手下先出去。王胜的秘书也跟着出去，办公室就剩下了他们两个。“厅长，这件事您最好别问，问了对您没好处。”王胜缓缓说道，真正的原因肯定不会说，不过给厅长点提醒完全可以。不管谁做厅长，王胜都是楚凌云的人，对他来说厅长无所谓。廖东春平时还算放权，没有怎么问过警察局内部的事，王胜心里还是愿意让他来继续做自己的领导。如果他真不识相，那就只能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