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党果要完

吴眉峰晚上到的南京。他没有权力紧急征调飞机，必须等有合适的飞机才行，刚到机场几人便围了过来。吴眉峰顿时被吓了一跳，以为是齐利民知道他要来，在机场派人抓他。等看清楚是督查室的人后，顿时放下心。郑广涛派出去的人曾经去过天津，认识吴眉峰，好方便接人，吴眉峰同样见过他。“吴站长，请上车。”督查室的人对吴眉峰还算客气，他们不知道吴眉峰和主任的具体关系，但明白他是主任的人就行。既然是主任的人，该给的面子肯定要给。“谢谢。”吴眉峰急忙道谢，督查室的人出现让他心神大定，看来楚凌云早就知道他要来，不然不会特意派人来接他。说不定楚凌云已了解他来南京的原因，楚凌云只要愿意帮他，这次他就不会有事。对楚凌云他可是很有信心。“楚主任，齐利民要对我下手，您可要帮帮我。”在楚凌云的家中，吴眉峰见到了人，立刻开始诉苦，他手中带着个箱子，全是他这些年收集来的精品。数量不多，就三件。但这样的好东西他本来就没有多少，这次为了保命，拿出了最值钱，最好的三个。那座金佛之前便送给了楚凌云，不然这次同样保不住。“我知道，他最近胆子又大了不少。”楚凌云明白怎么回事，故意没有说透，让吴眉峰自己主动来提要求。“楚主任，余华强是我心腹，最好的得力助手，他不能留在总部，必须让他回天津。”果然，吴眉峰马上提出让余华强回去，什么得力助手都是谎言，余华强知道他太多秘密，他不敢把余华强放出去。“保密局内部的事，我不适合插手。”楚凌云摇头，督查室有监督权，但没有指挥权，无法直接左右保密局内部的人事任命。之前保王跃民，楚凌云就是对齐利民直接下手，逼迫他退让。齐利民任命的新站长的时候，他并没有去过问和阻止。“楚主任，您一定有办法，这次拜托您了。”吴眉峰把箱子推过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楚凌云，督查室确实不能插手，但他们可以提出要求。楚凌云的话，齐利民不敢不听。当着他的面，楚凌云打开箱子。里面东西不大，但很精致，两件都是金饰品，还有一件是玉器，非常精美。这三件东西价值不低。“有心了，你先去休息，明天再说。”楚凌云没给他准确的答复，没那必要。吴眉峰级别没他高，收了他的礼即可。“是，卑职告退。”吴眉峰小心离开，楚凌云收下了礼物，对他来说就是好消息，只要楚凌云愿意保他，他便能安然过关。他根本不知道，齐利民这次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但余华强若不是自己同志，又在齐利民身边时间长的话，没人法保证他不出卖吴眉峰，吴眉峰的危险确实存在。第二天上午，保密局便收到了调函。楚凌云人都没去，直接下令调人。“局座，这是怎么回事，督查室为什么从我们这调人？”徐远飞急急来到齐利民办公室，督查室要把余华强调过去，余华强可是刚来一天。“是吴眉峰。”齐利民脸上带着怒色，调函一来他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余华强肯定知道吴眉峰的那些龌龊事，吴眉峰害怕余华强把他卖了，特意请楚凌云帮忙。“我马上去查他。”“别查了，没用，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南京。”齐利民摇头，他确实聪明，虽然他不像督查室那样随时了解每个分站的动态，但只看调令就明白，吴眉峰请动了楚凌云。否则楚凌云不会这么做。正好督查室升级，要增加编制，楚凌云这个时候要人确实非常合适。没有干涉他们的内务。“吴眉峰找死。”徐远飞怒道，之前原本要对他下手，若不是有楚凌云，他和乔元才会是一样的下场。没想到他现在来坏自己的事。徐远飞好不容易看中个人才，到手还没捂热呢就被吴眉峰破坏掉。“这个调令我们阻止不了，你马上送余华强去督查室，对余华强好点，未来说不定他能帮到我们。”齐利民叹道，督查室动作太快。若是给他时间，收服余华强，说不定以后余华强能在督查室帮他大忙。不过他明白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真给了他时间，督查室未必会再要余华强，这次若不是吴眉峰，余华强没机会进督查室。“是。”徐远飞低头应道，心里的憋屈只有他自己明白。用谎言把人骗来，好不容易从分站要了个人才，一天不到就要送走，在保密局想做点事怎么就那么难？有吴眉峰的原因，也有楚凌云的因素，可说到底是他们势不如人，比不过督查室。若是军统时期，戴老板在的话，谁敢从他们这强行调人？齐利民不如戴老板。“去吧。”齐利民摆摆手，他同样很憋屈，督查室现在就像他的紧箍咒，想做点什么楚凌云便给他念念经，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抗命，不给人？督查室是没权力强行要求他们放人，但老头子有啊，这事闹到老头子那，他又得挨骂。现在老头子都不敢继续压制楚凌云，特意提升督查室来给楚凌云升级，这么点小事去麻烦他，到时候自己会更倒霉。这点齐利民看的很清楚，不会犯蠢。“华强。”徐远飞找到余华强，余华强还没被安排正式工作，此时正在宿舍。他的宿舍环境不错，徐远飞是真想收服他，当做心腹来培养，好以后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处长。”余华强马上站直身子。“你被调到督查室了，我送你过去。”徐远飞叹道，说话的时候又是一痛，现在保密局很多人就知道捞钱，欺压百姓是好手，本职工作干的一塌糊涂。就算有几个能做事的人，基本是出自战情组。好不容易发现了个余华强，既能做事，又会做事，不迂腐，结果被督查室强行抢走。这党果看来是真要完了。对外不行，内斗却都是好手。“督查室？”余华强一惊，他莫名其妙调到了总部，连家都没回，现在又要去督查室？到底是怎么回事？“没错，华强，恭喜你，督查室可是公认的好单位，你级别高，到那边不会委屈你，以后说不定我和局座都需要你的关照。”徐远飞强行挤出个笑脸。“处长您言重了，去哪我都是您的兵。”余华强急忙回道，他的态度更让徐远飞心痛，多好的一个人才，吴眉峰这个混蛋，以后一定饶不了他。“你有这个心我很高兴，咱们走吧。”余华强就没带东西过来，这里自然没什么好收拾的，跟着徐远飞上车，被他送到了督查室。督查室脱离二厅，换了办公地点，新的地方独门独院，比原来督查室的独栋办公楼大的多。这里不仅有更多的办公室，还有能建造牢房，刑讯室和训练场的地方。车辆更是增加了许多。督查室新的地方徐远飞是第一次来，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我是奉楚主任的命令，送你们的人来上任。”徐远飞下车去解释，无论怎么说，他都没被放进去，就让余华强一个人进去报道。向来强势的徐远飞差点没气炸，在别的地方哪有过这样的待遇。可惜这里是督查室，不是他敢撒泼的地方。“处长，我自己进去就行，多谢您。”余华强对徐远飞说道，徐远飞微微一叹：“进去吧。”他连以后会帮余华强撑腰这样的话都没敢说，说了没用，真有事他帮不上忙，纯粹是自取其辱。余华强进入督查室，郑广涛接的他。“你运气不错，主任亲自点名要的你，一会我带你去见主任，现在我先给你说说督查室的情况……”余华强一直听着，坐的很端正。来的路上他便想明白怎么回事。他被总部突然调走，吴眉峰肯定害怕，吴眉峰是楚凌云的人，他找楚凌云帮忙，强行把自己要到了督查室。这样就是正常的工作调动，而不是督查室插手保密局内部。就这样，他如同香饽饽一般，两天时间里被人抢来抢去。来到督查室和保密局总部一样，他需要等待上级的指令，通过指令做事。只要有台收音机，他便能收到组织对他下达的指示。余华强并没有着急，他可以安心等待。“主任有时间了，我带你去。”过了会，郑广涛接了个电话，随即起身。余华强认识楚凌云，之前便见过。“主任，余华强到了。”郑广涛带着余华强进入楚凌云办公室，轻声说道。他对楚凌云和对别人完全是两种态度。“华强来了，坐下吧。”楚凌云笑了笑，让他们坐下，过了会自己离开办公桌。“吴站长昨天晚上来过，他不想让你留在保密局总部，你是聪明人，知道原因。”“卑职明白，卑职从没有想过留在保密局总部。”余华强急忙说道，他昨天在齐利民面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很好，你是吴眉峰的人，但是现在回不去保密局，留在督查室吧，我这边电讯处正好缺人，广涛，你回头做下交接，把电讯处先交给他。”电讯处处长，就这么定了下来。“是，主任。”郑广涛立刻应道，余华强运气不错，刚升级他就来了，占了个处长的位置。过段时间，他们督查室的处长可不是那么好当。而且处长级别很高，未来都有希望晋升。“谢主任栽培。”余华强心里一紧，本以为到督查室做个闲职，没想到楚凌云会给他这么重要的位置。电讯处处长，不仅仅是级别的问题，在这里他能接触过更多重要情报。有了这个职务，他不可能现在离开，至少要在这个职务上发挥出他的作用，为组织收集更多有用的情报。督查室监督所有情报部门，现在又能监督军中。这里能得到的重要情报更多。“广涛，你带他去休息，顺便给他安排住的地方。”楚凌云下达任命后便没留他们，郑广涛对取消自己的兼职没任何意见，他现在可是副主任，本身工作那么忙，根本照顾不过来。电讯处给余华强，正好省了他很多事。有总务处就行，总务处可比电讯处强的多。“楚主任，多谢您的搭救。”没多久吴眉峰便来到楚凌云办公室，他已经知道楚凌云出了手。直接把余华强调到督查室，杜绝齐利民利用他向自己下手的机会。虽然没能回天津，但留在督查室要比保密局强的多。他是楚凌云的人，余华强在这对他不构成威胁，可惜能干事的手下没了。不过天津那个样子，鬼知道能守多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天津就没了，余华强走了也好。“不用客气，好好做事就行。”楚凌云微笑摇头，吴眉峰低头告退，等到晚上再约见余华强。督查室不是保密局，楚凌云下达了新的任命，余华强马上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同时要和郑广涛做交接，熟悉电讯处的同事和工作。这里可不会管他是新人，做不好就要滚蛋。督查室规矩不多，但这里不是能摸鱼的地方。没人敢混日子。“站长。”见到吴眉峰，余华强没一点意外，吴眉峰是个小心的人，自己被齐利民调走，他最害怕，追到南京来的可能性很大。“我现在不是你的站长了，以后在楚主任身边，你要好好做事，别给咱们天津站丢脸。”吴眉峰笑道，两人是在督查室外面的饭店见的面，就这半天时间余华强便完成了交接，认识了电讯处的所有人，同时了解到电讯处的情况。督查室电讯处人不算多，二十多个，有八部电台，日夜开机，随时和外界联系。督查室在外的正式人员不多，但编外不少。这次提拔那么多编外人员进来，给了他们很大的冲击，以前他们以为自己是混日子，永远都在编外，没想到督查室升级，主任竟然先把他们提了进来。不少人后悔，为什么以前没能好好表现，错过了这次机会。表现好，被选拔进来的则是大喜，这可以说是他们命运的改变，督查室级别高，福利待遇好，迈出这一步如同步入天堂。“您不是我站长，那也是我老师，您不用这么说，我一定好好努力工作，不给您丢脸。”余华强低头说道，吴眉峰满意点头，余华强懂事，他没在齐利民身边就行，楚凌云不会用他来对付自己。这次的危机算是解除。“来，我们兄弟喝酒。”吴眉峰没在余华强面前托大，进了督查室，而且是处长，未来余华强不比他差，以后说不定他需要余华强帮忙的地方更多。多维护好关系，对他没有坏处。余华强的这个处长，可是他花大价钱买来的，楚凌云确实厉害，一个调令便打败了齐利民，让他毫无招架之力。现在齐利民没办法从余华强身上下手，吴眉峰安全性提高了不少。天津站就余华强知道他的秘密，别人并不清楚。柯公知道了余华强被调走的消息，楚凌云昨晚便给他做了汇报。柯公同样没有想到余华强会进入督查室，不过这样挺好，本来就打算将余华强撤回来，避免他在战争中遭受误伤，去了督查室楚凌云身边，他的安全便有了保证。柯公明白，楚凌云早已知道了余华强的身份。之前天津那边的提醒便是证明。至于楚凌云是怎么发现余华强的身份，柯公并没有问过。楚凌云这种等级的特工，你在他面前表现的有那么一丝丝的异常，便能被他察觉真相。这样的特工最为可怕。幸好他是自己人。余华强很快进入到工作状态，督查室确实和保密局不同，这里每个人工作很认真，他是处长，有独栋小楼做宿舍，天津的东西没有搬过来之前，郑广涛便已经安排人帮他备齐了家具和衣物。督查室不差钱。这里人抽的都是最好的烟，每个人都带着名牌手表，每个办公室和家里都有收音机，电风扇，甚至是留声机，所有家具也都是最好的。督查室的处长人人配有专车和司机，所有费用不用自己掏钱。食堂里饭菜极为丰盛，甚至还有牛排和海鲜，在这里吃饭不用你掏一分钱，还能打包带回家里。“余处长，虽然你刚来，但运气不错，主任一视同仁，上月分红你同样有，这是你的分红。”来督查室的第三天，郑广涛便把他喊了过去，直接给了他根金条。“别嫌少，主任答应了，这个月开始增加货量，以后你每月的分红至少是两根大金条。”督查室刚升级，因为增加的人都会得到分红，这个月的分红基本上减半。下个月恢复正常。“多谢郑副主任，每月都有吗？”余华强愣了下，之前便听说督查室福利好，没想到这么好，刚来就有钱拿，而且以后每月都有两根金条。别看他收了不少，这些年也就攒了一二十根金条。在这里就算不收任何孝敬，一年也比他之前攒的多。“没错，每月都有，马上快元旦和过年了，我们元旦和过年还有福利。”郑广涛微笑点头，督查室的福利公认第一，这两根金条算啥，余华强可是处长，以后能拿到的钱更多。升级之后，督查室根本不用再有担心。其他人家里的金条可能会被查，他们这绝对不会，谁敢来查，那就是摸老虎屁股，他们把人打死，告到老头子那都没用。“谢谢郑副主任，我明白了。”余华强急忙点头，督查室这里确实好，难怪那么多人挤破头皮想进来。他运气不错，但对他来说最关键的还是恢复和组织的联系。特别是这两天，他已经在电讯处发现了不少情况。督查室工作认真负责，无论是保密局还是党通局，他们的动向全被督查室所掌握，在这里每天都能接触到重要情报，简直就是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这个职务太重要，他已经下定决心，就算组织让他撤离他也不能走，要继续留在这边为组织效力。“你先回去吧。”郑广涛摆摆手，这几天他同样观察了余华强。余华强不是他们督查室的老人，不过他是吴眉峰的人，勉强算是自己人。通过这几天的表现，他发现余华强确实有能力，特别是专业能力很强，电讯处的那些人对他的专业知识很佩服。是个人才。是人才在督查室就不要怕被埋没，只要干的好，主任绝对不会吝啬，房立科便是最好的例子。他不是主任的人，现在不一样被重用？虽说内务处级别和三处相同，但管家和打杂，哪有直接负责业务工作好，主任为了给房立科腾位置，把老部下赵东调到了行动处，更让人无话可说。余华强带着金条回到家中。天津的金条还藏在特殊的地方，他老婆已经撤离，那些金条不安全，他前两天便找可靠的人去帮他取。好在里面没有存放情报，否则只能让组织的人去帮忙。以后多攒点钱，把这些全部上交，当做他的党费。吴眉峰回到了天津，没有了余华强他很不适应。在他回去的当天晚上，组织上终于呼唤了余华强。余华强在书店买了不少书，其中就有他的密码本，翻译出来后，余华强顿时心安。组织上已经知道了他被调到了督查室，看来组织的情报能力丝毫没有减弱。他现在的任务是暂时留在督查室内工作，不过一定要小心。组织会派新的联络员过来，原来在天锦的联络员会撤离。到时候他们要重新接头。有同志过来就行，虽然他是电讯处处长，但他并不敢随便使用督查室的电台给组织发报。督查室工作严格，任何疏漏都可能被发现。27号，老头子心情变的更差。七兵团丢了后，十二兵团再次被包围，十二兵团本想趁乱突围，结果出现整师阵前起义，他们的倒戈让十二兵团突围失败，士气大降。十二兵团同样有被歼灭的危险。坏消息可不止这些，十二兵团被围，徐州变的更为危险，第二天老头子便召开军事会议，下令徐州的三个兵团放弃，向南撤退。并且要求蚌埠方向的两个兵团进行支援。他想保住这部分兵力，学红党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可惜全是一厢情愿。果党不得民心，所有百姓都可以说是组织的眼线，他们的动静根本瞒不住。两天后，杜将军带领三十万人离开徐州，准备一路南下，组织早就摆好了口袋，怎么可能这么放他们离开，不说这些人跑出去后有多大的危害，单单他们手中的武器装备就让人很是眼红。留下他们，组织的实力将会再次增强。同样是三十万野战军，开始对他们围追堵截。南京进入到十二月份。天气越来越冷，不少人穿上了棉衣，老头子的心更冷，凯特门再次公开指责他，李将军更是找人来劝，先让他放弃总统的职位，把美国的援助拿到手再说。老头子很清楚李将军的目的，他想先上位，慢慢再获得军权。李将军向来有野心，一直想要将他取而代之。他不能给李将军这样的机会。支持李将军的人同样不少，老头子处境岌岌可危，大公子这段时间也没功夫来找楚凌云，一直想办法帮父亲解决困难。南京街头，余华强小心的开着车。他时刻观察周围的情况，特别是前后的车辆和骑着自行车的人。他们的速度快点，若是有监视跟踪他的人，基本不会步行，这些属于重点关注对象。确定没被人跟踪，余华强来到一处茶楼。接头地点就在大厅，不是包间。余华强进去后，马上看到了穿着蓝色长袍，带着灰色帽子的梁书记。余华强身份重要，梁书记亲自来和他接头。以后梁书记是余华强的联络员兼上线。楚凌云提出过，由他来亲自领导余华强，不过柯公没有同意。柯公考虑的更多，余华强不是楚原，虽然他对余华强非常信任，但余华强和楚凌云之前没有过合作。最关键的是楚凌云身份太重要。不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楚凌云还是不让余华强知道其身份更好。况且督查室对他们来说相当于透明，重要情报楚凌云自己便会汇报，余华强和联络员是对楚凌云工作的补充，做一些楚凌云不方便去做的事。综合考虑，两人不相认更好。楚凌云知道余华强身份，在督查室肯定会保护他，余华强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能够保护好自己，这样的模式最适合。真有需要的时候，再让他们相认不迟。梁书记单独坐在那，正吃着点心。组织上让他今天来和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接头，此人目前在督查室工作，而且级别很高。以后他会成为此人上线，单线联系，南京组织的其他人不能知道他的身份。督查室是什么样的地方，梁书记非常清楚。督查室的楚凌云有多厉害，连他在医院都多次耳闻，督查室内确实有他们一位同志，但级别很低，梁书记不敢让他冒险，暂时让他蛰伏，没敢启用。没想到组织上又把人打入了督查室。以后终于能够得到督查室的相关情报。“请问是蓝老板吗？”余华强走过来问道，今天的接头，他准备了充分的理由，他出来是找黑市商人买东西，是能增强电台的一些小物件。这些东西黑市上才有。“是我，您是余老板吧。”梁书记回过头，笑呵呵看向余华强，第一句暗号对上了。“我要的东西呢？”余华强顺势坐下，这是组织给他安排的接头方式，他利用接头暗号给自己寻找合适的理由。“在这。”梁书记拿出一份报纸，里面夹着个电台的小配件，余华强仔细看了眼，他看的并不是配件。而是报纸。报纸上记载着当初岗村的情况，那是他提供的情报。通过这点确认接头人的身份。“东西不错，我需要二十个，多少钱，什么时候能给我货。”“我没有那么多，十个还行，一根金条。”梁书记轻轻摇头，余华强站起身：“十个就十个，明天下午三点，你把东西给我送到……”今天是接头，公开的地方，不适合谈工作。他这是和梁书记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两人见过面，互相认识了，下次见面不需要再使用接头暗号。“没问题。”梁书记点了点头，等余华强走后，他继续喝茶，把东西吃完了才走。回到家里的余华强很兴奋。今天没谈工作，但他和组织成功接上了线，前几天无法和组织联系，他确实难受，有一种很缥缈的空虚感。作为潜伏人员，绝对不能和组织失去联系。否则想再联系上会很难，有着丰富特工经验的余华强，非常清楚断线后的结果。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带着重新和组织上联系的兴奋和喜悦，余华强很快入睡。第二天，余华强准时来到昨天约定的地方。这里很空旷，有人跟踪的话他们马上能察觉。“蓝老板，请上车。”余华强的车到了后，他对路边的梁书记说道，梁书记马上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同志您好，我叫余华强，现在是督查室电讯处处长，以后我将听从您的指挥和命令。”梁书记上了车，余华强边开车边说道，车上装不了窃听器，他们不用害怕。“华强同志您好，我姓梁，我们以后通过死信箱进行联系，若是有紧急情况，你可以拨打这个电话……”梁书记同样很高兴，把应急电话号码告诉了他，至于余华强昨天要的货他没忘记，已经提前准备好，交给了余华强。这样被人查到，他们也能应付。“梁书记，这几天我在督查室便获得了不少重要情况，大多是别的地方，我现在说给您……”余华强主动汇报工作，他今天是接头，没有把这些情报写在纸上，约定了密码之后，以后便可以用死信箱进行传递。多一层密码，多一层的保险。他接触的都是重要情报，一旦被人发现，很容易通过情报内容查到他的身份，敌后工作不能有一丝的马虎，余华强早就明白这些。梁书记记的很仔细，虽然大部分和南京无关，但能帮到地方上的同志也是好事。“辛苦了，这些情报很重要，我会尽快上报。”等余华强汇报完，梁书记立刻说道，两人在车里握了握手，梁书记随即下车离开。这就是同志，哪怕之前从没有见过，但知道对方的身份，便能够把命交出去的那种。督查室，一切步入了正轨。升级之后，督查室权力更大，人员增加一倍，变的更为热闹。冬天到了，郑广涛采购了一批军大衣。非常的暖和。督查室所有人都有，每人两套。那些新进来的人可是见到了督查室的阔绰。还没做多少事，便拿到了那么多的好处。而且这些全是正大光明的收入，拿着放心，拿的安心。余华强同样领到了这些福利，他们的军大衣和别人不同，上面印着督查俩字，更漂亮，更好看，穿起来都比别的人威风。“凌云，晚上你有时间吗？”楚凌云接到了林石的电话，刚回来的时候林石便来过一次，转达了大公子的担忧。今天是林石第二次和他联系。“有空，你到我家来吧。”楚凌云笑道，自从楚原和楚雅离开后，他那里冷清了很多，平时只有佣人护卫和他，郑广涛倒是经常去，但他不能在那边留宿，更不是自己人。“好，晚上我准时到。”林石挂了电话，对旁边的许美君点了下头。今天他不是帮大公子去说话，而是为了自己，许美君又怀孕了，眼下局势，组织很快就要占领淮海地区，到时候南京将不再安全。他不怕组织进城，怕的是战争的混乱。他想把许美君先送去香港，在那边把孩子生下来。“凌云，还是你这里厨师手艺高。”林石带着老婆孩子准时来到楚凌云这边，尝了几口菜，笑着夸赞。“喜欢以后可以经常来吃，反正我这里没有其他人。”楚凌云微笑回道，林石哈哈一笑：“就这么说了，正好我想把美君送到香港，最近局面不太平，她到那边后，希望你能帮忙照应一下。”林石最担心的是许美君安全。如果组织攻破南京，他要面临两个选择，跟随果党一起撤退，或者返回组织。若是前者还好，后者的话，许美君可能会有危险。他的身份一旦暴露，果党有可能对许美君下手。保密局香港站站长是贺年，如果楚凌云愿意拉一把许美君，她在那边则不会有任何事。这是他今天来的真正目的。“去香港不错，那边更安全，我会让士易帮忙照顾下。”楚凌云轻轻点头，林石不是原来的木瓜了，现在知道先为老婆孩子考虑。“那就多谢了。”林石主动举杯，接下来他要怎么做，自己无法做主，一切听从组织的安排。组织让他回去，他就回去，若是让他继续潜伏，他便不公开身份。现在他不像最初那个时候单纯。他早已看出，楚凌云对果党同样失望，早早在外布局，以后肯定不会陪着果党殉葬。只要楚凌云不是对果党愚忠，以他们俩的关系，必然会帮着照顾许美君。对此林石并不怀疑。“凌云，你怎么看徐蚌那边，杜将军能逃出来吗？”喝了点酒，许美君吃饱后去哄孩子，林石则单独问道。“不能。”楚凌云轻轻摇头，现在果党谈论最多的就是徐蚌之战，那边汇聚了那么多的军队，加上红党，一百多万人正在大战。这样的战斗在整个历史上也不多见。不少人最初还是有那么点信心，带了现在，原来的那点信心荡然无存，现在就看能逃回来多少人，至于打赢，已经没有了任何可能。“为什么？”林石一愣，没想到楚凌云回答的这么果断。“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还不团结，各自为战，如今被包围，若是几十，几百人，有可能逃出来，但这是几十万人，怎么逃？”其实楚凌云说的还是有点保守，几十人也不是那么好逃。周围都是解放区，他们逃出来很快便会被发现，除非能逃到果统区。“如果杜将军他们失败，党果还能赢吗？”林石小心问道，楚凌云再次摇头：“怎么赢，拿什么赢？”“你之前把资产转移到香港是对的，接下来能卖的都卖了吧，早点准备好退路。”林石有点发呆，没想到楚凌云说的这么直白，已经如此不看好果党。这等于告诉他，党果必败。未来这天下属于红党。这个结果他当然高兴，但不能在楚凌云面前表现出来。“形势有那么差吗，李将军不是说想要谈判，不让红党跨过长江？”“他太天真了，不让人家过，人家就不过了？再说看看他提出的条件，是有诚意的谈判吗，他又无法接受红党的要求，怎么谈都没用。”楚凌云冷哼道，李将军和老头子一丘之貉，他们是敌人没错，但对待红党的态度上一致。他的谈判注定失败。“行，我听你的，尽快进行转移。”林石点头，楚凌云今天的话更让他放心，看来楚凌云对果党已经失望透顶，不然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还好他没愚蠢的去想发展楚凌云。就算党果没了，人家一样有很多的退路。“不聊他们了，喝酒。”楚凌云举起酒杯，林石以为他是真郁闷，不知道楚凌云是不想说的太多，楚凌云自己心里也高兴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