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 功成回归

“林部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排长朗声喊道，对付十几个人，又是偷袭，他有着绝对的信心，这十几人生活明显是要吃饭，一会吃东西的时候便是他们松懈之时，就算有人放哨也没用。抓捕行动以侦查排的人为主，林部长这边的人辅助，正面对抗侦查排战斗力比他们强。带好武器，排长带着三十多名手下以及十来名林部长的人，共计四十多人，悄悄向那片凹地摸了过去。彭清详安排了两个人放哨，保密局的人都想围着火堆烤烤火，暖暖手和脸，早点吃到热乎的食物，这个任务自然落在了土匪的身上。三名土匪分出去两个。土匪有意见，可惜不敢提，他们老大没了，现在跟在保密局人员的身边，敢不服从这些保密局的人随时能收拾了他们。左旋领到了枪，他们可没有。不仅如此，所有的重东西都是他们来扛，吃的还没有保密局特工好，三名土匪是敢怒不敢言。他们不知道，若不是还有这点作用，彭清详早就清理掉他们，不会留着他们浪费粮食。两名土匪没办法在火堆旁，一起坐在地上聊天，根本起不到放哨的作用。侦查排的人身手灵活，悄悄的绕了过去。两名土匪首先遭殃，全被按住活捉。被军刀顶着脖子，他们当场吓尿，根本不敢吱声。土匪不傻，成为俘虏至少能活下去，敢吭声立刻就死，孰轻孰重他们分的很清楚。彭清详这边火堆已经升了起来。侦查排和林部长的人匍匐来到高处。所有人就位，彭清详他们正烧着热水，拿出腊肉和米煮了个肉粥，准备泡着干粮一起吃。排长没有下令立刻进攻，他在等最合适的机会。没多久，锅里的腊肉香味便散了出来，所有人早就饿了，食指大动，就等着吃饭。“组长，您先吃。”彭清详的心腹先盛了一碗给他，这碗最浓，肉也最多。其他人纷纷上前捞肉，锅不大，每个人最多分一碗，晚了可就没了。“动手。”排长突然喊了声，此时他们双手都抱着碗暖手，等着吃碗中的美味，是最适合的机会。侦查排的人首先行动，几个人站起来，拿着冲锋枪对着下面的人进行威慑，更多的人则飞窜出去，快速去控制人。林部长要求是活捉，他们就不会随便杀人。彭清详猛的一怔，这些穿着红党军装的人哪来的？他们怎么找到的这？此时他算体会到什么叫神兵天降，彭清详扔掉手中的碗，不顾警告就想跑。在同志出现的时候，左旋便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一直盯着彭清详，见彭清详想跑，瞬间丢掉碗，整个人扑了上去。彭清详被他扑倒在地，左旋的手死死的卡在他的腰间，让他没有抽出手枪的机会。胳膊同时勒住他的脖子，彭清详呼吸困难，眼中却带着极度愤怒。他知道红党是怎么找到的这里。他的怀疑没错，后面来的十二人中确实有内奸，但不是廖新庄，而是左旋。左旋隐藏的太好，瞒过了他们所有人。“哒哒哒。”侦查排这边两人盯一个，谁敢动就对谁开枪，很多人瞬间不敢乱动，侦查排和林部长的人趁机将他们全部控制住。包括左旋和彭清详，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扭在一起，但很明显，有个人想跑，另外的人控制住了他。“林部长，任务完成，全部活捉。”排长过来向林部长汇报，所有人被绑着带了出来，林部长脸上现出笑容：“太好了，我会向何团长说清楚你们的功劳，现在你们和我一起把他们送到城内。”终于抓到了彭清详，这段时间的辛苦取得了完胜。“没问题。”排长高高兴兴应道，林部长没有立刻和左旋相认，只因为柯公之前的交代。能保护左旋的身份，就尽量保护，暂时不要让他公开。他知道刚才左旋动了手，先控制住了彭清详，避免他逃跑或者掏出枪来，特意让人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不让他们乱说话。侦查排也是一样，先跟他回去，能保证消息不外泄。接下来具体要怎么做，他会请示柯公。车上，彭清详眼睛冒火，他是真没想到左旋是内奸，左旋可是战情组出来的人啊，他怎么能当内奸？若不是因为左旋，当初他完全可以不收这些人，或者将他们秘密处决。一行人来到城内，林部长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城。安顿好侦查排的人，林部长立刻发报，同时展开审讯。现在彭清详被抓的消息没有泄露，他们在城内潜伏的特工没有得到消息，问出口供便能将他们抓获。西柏坡，柯公收到了林部长的电报。左旋成功了，不仅找到了烈火小组，给林部长提供线索端掉了他们的老窝，更是帮着林部长活捉彭清详。彭清详落入组织手里，迟早能让他开口。“十一号秘电。”柯公亲自书写电文，告诉楚凌云这件事的结果，同时询问，要不要让左旋到自己身边，隐姓埋名工作。这样是有点委屈左旋，但能更好的保护楚凌云。毕竟左旋出自战情组，属于楚凌云心腹的那种。“主任，电报。”余华强带着新收的电文来到办公室，除了督查室的电报，其他各地来的电文都是楚凌云自己翻译，这份电文是由方士易转发，他们只知道是香港来电，其他一概不知。香港给楚凌云发电报，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放这吧。”等余华强离开，楚凌云慢慢翻译电文，看到开始他便知道这是柯公发来的，方士易不知道内容，纯粹是转发密码。翻译完成后，楚凌云又把电报烧掉。柯公多虑了，他担心左旋回归组织后会影响到他，被果党怀疑到他，便想让左旋去做秘密工作。果党知道左旋的真实身份后，对他确实有点影响，但不至于为此来委屈左旋。之前楚凌云便想过这个问题，连齐利民拿到实证抓到左旋，他都能把左旋救回来，更不用说左旋只是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是个好同志，无需委屈。”楚凌云很快回电，齐利民现在没时间对他做什么，别说他不敢怀疑自己，真怀疑了又能如何？齐利民想死的快点，就来查自己。至于汇报给老头子，老头子不把他的脸抽烂才怪。老头子的心思楚凌云最清楚。他不会是红党，更不可能是，老头子绝不允许他是红党。手下是卧底，他就一定是？这道理在哪里也说不通，齐利民的手下又不是没有同志，更多的是在老头子手下工作。按照这个推理，老头子岂不是更像红党？他是人，不是神，至于拿他能力说话，楚凌云一点不在意。武汉的时候他便有过失误，南京也是，抗战期间他同样没把重庆所有日谍全部抓到，凭什么认定手下有卧底，他就一定会知道？收到电文，柯公笑意更浓。楚凌云还是那样，一切以同志为主，不会因为自己让同志去受委屈。“彭清详，到了这就不要心存侥幸，就你犯的那些事，枪毙你十次都不为过。”林部长正在审讯，彭清详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他没说话，脑中还是左旋。左旋欺骗了他。他可是真的完全相信了左旋，这种被骗的滋味很不好受。“你以为不开口就会没事，你放心，就算你不开口，你那些藏起来的同伴一个也逃不掉，他们在人民之中，任何事都做不了，稍有一点异常便会被揪出来，你们不得人心，没人会向着你们。”彭清详继续沉默，他准备死扛到底，绝不招供。对他用刑他也不会招，况且他听说过，红党不像他们那样残忍，各种刑罚来上一遍。他们讲究宽大处理。“部长，电报。”外面的人送来柯公的回电，看完电文，林部长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彭清详则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电文。注意到彭清详的动作，林部长心里微微一动。“给他支烟，再去准备点好吃的。”旁边的人不解，但还是按照林部长的吩咐去做，彭清详没有任何客气，点起烟就抽，他现在确实需要香烟来稳定心神。“还要不要？”彭清详抽完烟，林部长又问道，彭清详点头。“接着给他。”林部长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彭清详抽烟，什么不问，抽完一支，想要就给，连抽了五支，彭清详实在抽不下才作罢。饭菜端了上来，香喷喷的热米饭，红烧肉，鸡腿，还有一壶小酒。彭清详没任何客气，拿起筷子便吃。红党见他不招，想用好吃的来感化他？没有那个可能，好处他收着，绝不会招供。“吃饱了吗？”等他吃完，林部长淡淡问道，彭清详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微微点头：“吃饱了。”“吃饱了就好，带出去，押赴刑场。”林部长起身，彭清详微微一怔，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林部长身边的人同样不解，但会配合照做，很快两个人过来拉住彭清详就向外走去。“等等，你们什么意思？”彭清详有点慌，这架势到底是故意吓他，还是真的？“刚才我收到上边的命令，你是大特务徐远飞的亲戚，又那么顽固，早点枪毙，给人民个交代。”林部长淡淡说道，两个人强行架着他向外走去。彭清详拼命挣扎，根本没用。很快彭清详被塞上了车，押到了一处刑场，彭清详直接被绑在柱子上，准备执刑的士兵正在检查子弹。彭清详亲眼看到他将两颗子弹塞入步枪。林部长则站在一旁，拿着笔在文件上签字。真要枪毙他？彭清详脑袋一片眩晕，他不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特别是在刑场这种地方，他的心更慌，强烈的窒息感不断的席卷他的全身，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准备。”林部长喊了声，士兵带着枪走到中间，抬起枪，枪口对准了彭清详。此时彭清详终于确定，对方不是吓他，而是真要枪毙他。难怪刚才给他那么多烟还有好吃的，感情那是断头饭，他现在一阵恶心，想吐。“我，我说，不，不要杀我。”彭清详用尽力量，沙哑的说道，声音不算大，但至少让林部长听到了。说完他脑袋一歪，晕倒在了那。剧烈的紧张加恐惧，竟然把他给吓晕了过去。林部长嘴角现出丝淡淡的笑意，想要快速让彭清详招供，必须用点别的手段，目前来看效果不错，如此逼真的表演，让彭清详彻底崩溃。他的心理防线已破，接下来问他什么说什么。“浇醒他。”林部长让人弄醒彭清详，也没回去，直接拿着纸笔在刑场询问。“你刚才讲愿意说，现在我再问你，要不要说？”“说，我说。”彭清详猛点头，说完急急问道：“我说了能不能不枪毙我？”“只要有立功表现，我们不会随便杀人，杀的都是顽固份子，你对我们有一定的了解，明白我没有骗你。”彭清详确实对红党有所了解，红党可不是没有杀过人，一些作恶多端，或者顽固的人，枪毙了不少。不过真投降配合的人，确实杀的不多。红党的战俘营内，比他级别高的大有人在，一样没死。“你们在城内潜伏了多少人？”“我知道的就五个，还有一个智弧小组，我们电台联络，没有见过他们。”彭清详交代了，交代的非常彻底，他手中五个潜伏人员身份一般，得不到重要情报，这次首长出行的情报，是另外一个智弧小组给他们提供的。他曾经给徐远飞说过，让智弧小组和烈火小组合并，由他指挥。但齐利民没有同意。徐远飞告诉他，智弧小组的情况连他都不知道，那是齐利民亲自委派的小组，对齐利民非常重要，他可以请对方帮忙收集情报，但是不能见面。这个结果让林部长有点失望。只有名字，不清楚情况，相当于这个小组的危害依然存在。而且他们的级别更高，只听命于齐利民，连徐远飞都不清楚他们的具体情况。好在还有五个，林部长马上下令去抓人。彭清详则被重新关进了监狱内。问完口供，林部长立刻来到个房间，左旋正在这里休息，彭清详他们被关押，左旋可没有。“左旋同志。”林部长热情的伸出双手。“林部长。”左旋很快步上前，上次见林部长没办法表明身份，这次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握手。两人的手紧紧的握着，都很激动。任务完成，左旋终于要彻底结束潜伏生涯，回归组织。左旋31年入党，便开始了他的潜伏生涯，距今已有十八年，十八年来，可以说他每时每刻都生活在紧张之中，从不敢有一丝的懈怠。特别是被调入杭州警察学校后，那里是特务的培训学校，他的上级余副主任是老特工，经验丰富，更不敢有任何马虎大意。37年，他调入军事情报处情报科，正式进入一线。没多久便被楚凌云选拔进了战情组，在上海潜伏八年之久。抗战胜利，战情组取消，他分到了北平站，担任行动组长。有楚凌云做后台，他本以为自己会发展更好，以后能得到更多重要情报来帮助组织。谁能想到戴老板意外坠机，齐利民上位，楚凌云被挤出军统。当时他便明白，没了后台，以后没了晋升的可能，除非去抱新的大腿。有一点他没有预料到，优秀的人果然在哪里都很优秀。楚凌云虽然离开军统，却去了督查室，把齐利民拿捏死死的，让齐利民不敢对他们这些战情组的人做什么。安全有了保证。就算不能升职，至少没人敢随便动他们，左旋就这样在北平被组织提供了不少重要情报，挽救了不少同志的生命。“左旋同志，柯公已经下达指示，欢迎你归队。”林部长重重的说道，他对这些潜伏人员最为敬佩，知道他们的不容易。能回归，恐怕是他们最大的愿望。“谢谢，谢谢柯公，谢谢林部长。”左旋眼圈发红，回归了，终于回到组织的怀抱，十八年来他每一天都在幻想着这一时刻，但更多是担心，担心自己无法回归。潜伏生涯，随时可能出现意外。左旋十八年来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他身子慢慢的抖动着，很快抖动的更为厉害，他嘴巴发颤，眼睛发红，豆大的泪珠再也不受他的控制，从眼眶滚滚而下。一发不可收拾。七尺男儿，抱头痛哭。林部长没有说话，他见过潜伏归来的同志，明白他们的情绪，压抑了那么久，他们需要释放。特别是左旋，他最为佩服。为了任务，有回归组织的机会没有，继续潜伏，和敌人斗智斗勇，最终将潜伏小组全部抓获，没让那个他们对组织带来任何伤害。左旋是功臣。左旋哭的时间不长，毕竟是老牌特工，早就学会了控制自己情绪，若不是回归是他多次做梦都不敢去想的事，身边又只有自己人，他不至于如此。“林部长，您给我安排新的工作吧，无论做什么都行。”左旋恢复后第一件事是主动要求工作，潜伏了十八年，没有真正休息过一天，回归组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工作。“我这里有几个安排，你先看看。”林部长没有打击他的热情，告诉了他组织上对他的考虑。首先是去警察局，在那边继续和特务周旋，这点左旋之前便考虑过，没有出乎他的意料。第二是留在林部长的身边，林部长主要负责军中，但对保密局和党通局的潜伏特务也有抓捕责任，和警察局那边有点重合，不过林部长不局限于一地，北平之后，他可能还要去别的地方。留在警察局，便只能在这一片工作。第三就是返回延安，在柯公身边工作。柯公对左旋非常欣赏，发报的时候确实提过，如果左旋愿意，让他回中枢工作。“左旋，我建议你去延安，你有丰富的敌后经验，在那边能帮助到更多的人。”林部长劝道，他确实是在为左旋考虑，去柯公身边安全上会有很大的保证，而且以后的发展会更好。“谢谢林部长，我能不能考虑一下？”左旋问道，林部长立刻点头：“当然，你先休息几天，过几天再回复不迟。”“林部长，彭清详交代了吗？”左旋转移话题，问起彭清详的事，林部长则点头：“交代了，一开始嘴硬，拉到刑场一吓，裤子都尿湿了，问什么说什么。”左旋一怔，随即露出笑容。果党的贪官，有几个不怕死？“那就好，首长身边那个泄密的人找到了吧？”“没有。”林部长一叹，不等左旋询问，主动告诉了他彭清详的交代。除了彭清详的烈火小组，北平城内还有个隐藏更深的智弧小组，他们直接受齐利民的指挥，彭清详不知道他们身份，甚至彭清详的后台徐远飞也不知道。这伙人更神秘，危害更大。他们能拿到首长出行的机密情报，至少把手已经伸到了他们内部。这点非常可怕。“林部长，我不用考虑了，我去北平警察局。”左旋突然说道，林部长愣了下，他明白，左旋是要继续调查这个潜伏小组，这是北平这边的主要工作，至于他们，目前属于协助，随时可能离开。“其实你想查这个案子，可以留在我身边，我会向上面申请，破了这个案子后再走。”“林部长，非常感谢您，我还是去北平警察局吧，我在北平四年，对这边很了解，熟悉特务们的工作方式，认识更多的人，我留在北平的作用更大。”左旋解释道，林部长听他这么一说，便明白他下定了决心，要留在北平。“好吧，左旋同志，我支持你的选择。”林部长有点惋惜，事实上左旋之前便做出了决定，留在北平，林部长提出了招揽，他直接拒绝不好，所以说要考虑。现在得知北平还有敌人的潜伏小组，他马上提出去工作，这些潜伏的特务越早找出来，他们的危害便越小。绝不能让他们破坏人民的胜利。胜利的果实来之不易。“谢谢林部长的理解。”左旋情绪恢复的差不多，林部长特意让人准备了食物，好好的招待他。他确实非常欣赏左旋，有能力的人谁都喜欢，左旋不仅有勇，而且有谋，彭清详最后竟然真的信任了他，还想将他带走做副站长。彭清详输的不冤。南京，督查室。余华强送来最新的电报，密码电报最简单，他不需要翻译，但同时也无法知道内容。他唯一了解的，就是这些电文全是香港发来。楚凌云在香港有生意，联络频繁点正常，但余华强总感觉有点不对，这个情况他会汇报给梁书记，看看组织上怎么想。翻译出内容，楚凌云笑的更灿烂。左旋没事，已经回归组织，他自愿留在北平警察局，柯公决定，让左旋担任北平警察局的侦讯处长。这是对左旋的肯定，也是对他的重用。左旋没事就好，潜伏了那么久终于回归组织，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再过十八年，若是有机会，楚凌云一样有机会把这些旧部调出国，到国内来帮助他。现在先让他们好好享受胜利。享受安宁。北平市警察局，第五分局。动组组长郝大川来到好朋友办公室，神秘兮兮的是说道：“老郑，你听说了吧，局里来了个新的侦讯处长，据说是个厉害人物。”“侦讯的事，你比我知道的还早？”第五分局侦讯组长郑义阳惊讶问道，这件事他自然听说过，分局归属总局领导，新的侦讯处处长是他上司，早就有人告诉了他这件事。“我在局里有人。”郝大川得意笑道，又小声说道：“我听说他马上要带各分局视察，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要小心点。”“我为什么要小心，我又没做什么事，莫名其妙。”郑义阳不高兴回道，新处长昨天上任，他昨天便收到了消息。不过这个新处长很神秘，局里那边什么都不让说，现在他只知道新处长姓左，具体履历根本不清楚。“得，当我没说，好心当成驴肝肺。”郝大川起身，很不满意的离开，他是行动组组长，虽说新处长一样是他上级，但毕竟是侦讯那边的人，对他们行动组的管辖弱一些。倒是郑义阳是人家的下属，虽然不是直属。左旋已经上任，他就是两人口中的新处长。本来上面想把他的事迹宣传一遍，左旋自己拒绝了，他做了每一个党员都会做的事，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宣传。现在敌人还在他们眼皮子藏着，最重要的是先把这些人找出来，工作第一。找出所有特务后，再宣传不迟。第二天一早，左旋便带人去各个分局，名义上是熟悉工作，视察下面的分局，事实上是挑选精英，纳入他新成立的情报小组，帮助他来寻找那个潜伏更深的特智弧小组。下午的时候，左旋到了第五分局。“左处长，您好，我是五分局侦讯组长郑义阳，以后请您多多关照。”郑义阳笑呵呵的打着招呼，还拿出香烟，左旋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他不喜欢这种工作作风。不过郑义阳确实是他这次的考察对象之一。郑义阳果党那边警察出身，在警察局潜伏多年，和他一样都是潜伏人员。潜伏人员能够不暴露，本身就是一种能力。传回的情报越多，越重要，能力便越强。左旋看过郑义阳档案，之前他做的不错，屡次提供重要情报，立下过不少功劳，可惜最后暴露了身份，但是能逃出去也是能力。见左旋没有搭理自己，郑义阳略有点尴尬。“左处长，小郑非常优秀，您可能不知道……”旁边的罗局长帮忙打了圆场，郑义阳是他的人，他非常了解，两人是合作多年的伙伴。“罗局长，麻烦您了，我想单独和郑组长聊聊。”等罗局长说完，左旋轻声回道，罗局长微微一愣，马上点头，带着其他人离开会议室。“郑组长，我看过你的档案，确实很优秀，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任务，我要调你过来帮忙……”左旋缓缓说道，不管郑义阳什么样的表现，他是自己需要的人才，左旋决定还是按照计划，先将他吸纳进小组，慢慢进行观察了解。第二天，南京，徐远飞急匆匆跑进齐利民办公室。“局座，北平发来密电，左旋是红党，他已经回到红党那边，并被任为警察局侦讯处长。”这份密电是北平发来的，徐远飞亲自翻译。虽然他不知道神秘小组的真实身份，不过他们的情报由徐远飞负责，齐利民没有那么多功夫，这些情报都是徐远飞来负责翻译，再汇报给他。今天的电报翻译好后，徐远飞立刻愣在了那，怎么可能，左旋竟然是红党？如果左旋是红党，那彭清详呢？难怪左旋他们一去，彭清详的老窝就被端了，现在左旋回到了红党那边，彭清详的下场可想而知。彭清详不仅是他的心腹，还是他的小舅子。老婆就这一个弟弟，接下来不知道老婆要怎么跟自己闹。“什么？”齐利民猛然起身，楚凌云警告后他想过许多，特意让徐远飞有事情立刻汇报，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左旋是卧底，他欺骗了所有人？一瞬间，齐利民心里是喜悦，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趁机对战情组的人进行筛查，甚至可以直指楚凌云。想到楚凌云，他的头上便浇下一盆凉水。他动不了楚凌云。李将军那边已经准备收拾他，此时他绝对不能主动去招惹楚凌云，老头子更不会同意。去针对楚凌云，他是找死。到时候没人支持他，四面楚歌，楚凌云有的是办法弄死他。